贺饮:“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长得就让人想对你好啊。“ 他也很感慨,“看不出来他得像收保护费的,居然是纯爱款。” 一直被迫相亲的贺饮住在三环的公寓,这一片也有小明星,也有一些小老板,今天是周末,午后电梯还有带着孩子的。 贺饮打电话没注意,地下车库上来就和他在一个电梯的男人看他眼神的眼神怪异。 余藻叹了口气,贺饮笑了:“这不是如你所愿吗?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余藻:“可是……” 贺饮:“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有这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你要抓住吗?” 他还记得那天余藻的话,“是你说的想要抓住机会,小藻不会是那种喜欢的人喜欢我了,我就不喜欢他的类型吧?” 电梯里还有一家三口还在聊早晨的博物馆展会,贺饮的声音偶尔被遮盖。 刚搬过来的严柘本来没觉得声音耳熟,越听声音越觉得在哪听过。 前面一家三口在二十层出去,严柘本想确认这是不是贺饮。 如果是的话,这句喜欢的人喜欢我了明显和孟煦洲理解得不一样。 他还没说话,又有人进来。 对方看上去二十出头,头发颜色在严柘看来太过靓丽,看见贺饮大喊一声一杯哥。 电话那边的余藻也听到了,大概是贺饮之前很爱和他分享追的小偶像视频,他隔着手机都听得出这是哪位。 余藻:“小饮,你和偶像私联?” 贺饮:“不是,你别靠过来。” 他对余藻说,“我不是说你。” 那边也鸡飞狗跳的,余藻干脆挂了电话,他捧着脸继续发呆,孟荳把魔方递过来,居然是拼出来的问号。 余藻接过,想了想说:“你小叔说我像鸟。” 孟荳:“你不喜欢他这么形容你?” 小孩想起第一次见余藻的场景,“我还觉得你像鬼呢。” 余藻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也是吗?”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余藻手上的魔方,孟煦洲对孟荳说:“去吃饭了。” 小孩蹦跶走了,余藻也想起身,男人坐到了他身边。 这次孟煦洲没有礼貌询问可不可以,伸手搂住了余藻。很快魔方塞回余藻的手上,问号变成了爱心。 孟煦洲问:“有奖励吗?” 余藻被这颗爱心晃了眼,“自提。”
第26章 孟煦洲不问自取是什么意思,他紧紧抱着余藻,抱得摇椅晃晃悠悠,余藻鼻尖都是他居家服洗涤剂的味道。 余藻贴在孟煦洲肩窝,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孟煦洲:“你不喜欢拥抱?” 余藻摇头,“很少有人会这样拥抱。” 他的世界不宽阔,一个人的时候甚少观察周围,却总能见到寻常恋人和夫妻的相处。 舅舅和舅妈结婚多年,不用问早上吃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舅舅先起床煮粥,舅妈下楼,厨房很安静。 余藻上学的时候起得很早,经常看见天蒙蒙的早晨厨房,和舅舅做手语的舅妈。 少年夫妻没有因为缺陷失衡,余藻很清楚舅舅很爱舅妈。 他的爱是真正的难以宣之于口,比隔壁店铺的老板真心实意许多。 余藻跟舅舅长大,舅妈利落,不讲究爱不爱喜欢不喜欢。 就算舅舅对他很好,这也是一种寄人篱下。余藻从不主动讨要什么,他连学校忽然要交一笔什么费用都要打草稿,思考怎么和舅妈说他把零花钱合并,您只要给我多少就好了。 孟煦洲身体的热度会通过拥抱传给他,余藻嗅了嗅,孟煦洲问:“闻什么?” 怀里的人说:“有小时候香煎莺歌鱼的味道。” 被赶去吃饭的孟荳没有催促大人来吃饭,他知道孟煦洲让他进去的意思。 外面刚才下过雨,地板湿漉漉的,白孔雀又从树上下来,走路的时候头一探一探。 孟煦洲:“这样抱你,你觉得怎么样?” 余藻闭着眼,他的心早就被拥抱软化,声音都像是被打发过的蛋清,软趴趴的,“很好。” 孟煦洲又问:“很好是不讨厌,还是喜欢?” 他发现余藻说话很模棱两可,“你上班也是不给肯定答案的?” 这样的拥抱让余藻完全嵌进了孟煦洲的身体,似乎再过分一点,就近趋于严丝合缝。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拥抱也心贴心,余藻回道:“喜欢。” 孟煦洲还要问:“多喜欢。” 不知道的还以为肢体障碍的是余藻,孟煦洲低头,一只手还拿着爱心魔方的余藻说:“喜欢到可以天天抱。” 孟煦洲满意了:“那你要支付我什么?” 余藻想了半天,才发现不对:“我……” “你已经给我很多了。” 车库现在停着的车都是余藻不忍心开去上班的,他还心疼上班的停车费。 “我还是喜欢地铁去上班,”孟煦洲还抱着他,似乎没有松开的迹象,余藻新安理由地贴着,“要是给我开坏了也不好。” 孟煦洲:“你不喜欢那一辆。” 余藻:“也不是,我没什么需要开车的场合。” 想起怀里的人天还没亮就跑去舅舅家裱花,孟煦洲问:“大早上去那边裱花不困吗?” 他忽然来这么一句,余藻猛地抬眼,下一秒哦了一声,“你知道很正常。” 他的声音都低落了许多,“我的视频都传开了。” 孟煦洲:“如果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在家里做也可以吧?” 他不知道自己厨房还缺什么,“少什么东西我下单买。” 余藻从没有在孟煦洲这里听过我给你这样的话。 孟潮东每次和他说话都要加一句我是为你才怎么样的,好让余藻欠他。 注意到余藻的出神,孟煦洲问:“不同意吗?” 余藻摇头,“同意。” “车就算了。” “是不是小荳和你说那车鼻孔太大?” 孟煦洲的怀抱没那么紧了,余藻也可以从他怀里下来,他没有。 他们隔着衣服相贴,更有一种省略很多步骤的温存感,余藻摇头,“他没有这么说。” 这个形容怪好笑的,余藻想了想鼻孔很大的动物,孟煦洲:“他说像河马,太笨重。” 也没有这么夸张,余藻还是被逗笑了。 孟煦洲搂住他要笑出怀抱的躯体,“害我开会差点笑场。” 余藻抬头:“你不是不爱笑吗?” 他想了想,孟煦洲的冷脸占据回忆,他几乎没有大笑的时候。 就算是网上公开的与合作方的合照,也冷冰冰得一眼瞩目,总有种不是自愿合作的感觉。 孟煦洲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可以吗?” “家里人都说我硬笑,很不好看。” 是有这样一笑就不自然的类型,余藻攀住孟煦洲的肩,说:“你不笑也很好。” 他的动作突如其来,孟煦洲又搂着他,难免手滑,余藻又栽了回去。嘴唇擦过孟煦洲的脖颈,男人的喉结下意识滚动,像是余藻含住了他的喉结。 “对不起。”余藻这会试图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孟煦洲的手握住他的肩,不是亲吻,比刚才不小心含蹭更可怕的偿还来了。 余藻被迫仰头,他不知道对面栋那个和他对视躲进去的男大学生又走出来了。 余藻看上去好说话,孟煦洲可不是。 别墅对面栋也有两辆车的距离。 以对方的角度,更像是纤瘦的青年被死死钳制。男人遥远的一眼像带着威胁,刚出来只是打算在露台搬进一盆花的男生迅速跑了。 他想起刚才搜索跳出来的A市豪门秘闻,他的朋友也很八卦,还闲得没事干在群里发投票。 他觉得余藻看上去清纯漂亮,又被前男友伤害,指不定是受了打击才闪婚的。 对面院子里的新人相处更像是野兽和人类,他果断重新更改选择,选了强取豪夺。 这不是强取豪夺是什么,这大哥的眼神绝对是蓄谋已久! 但他不敢拍照,保安刚才还给他反馈说早上扰民的访客已经进去了,没有人保释就关一周的那种。 余藻背对着大门,不知道刚才遛狗的男孩想了那么多,他都快被折磨死了。 坦言肢体障碍的人表现出强烈的非他不可。 或许压抑太多年对亲密的渴望,想要尽量温柔对待余藻,抵不过本能的欲望,还勾起了余藻平时几乎淡都没有的渴求。 孟煦洲把他的脖子都亲得绯红一片,却不肯吻他的唇,最后余藻被孟煦洲牵着手进去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偷瞄还被抓住了。 孟煦洲若无其事地把他带到餐桌前,孟荳把电视转过来了,一边看动物世界纪录片一边吃饭,看小叔转身上楼,问:“小叔你不吃饭吗?” 孟煦洲:“我去洗个澡。” 孟荳嘀咕了一句:“不能吃了再洗吗?” 余藻给孟煦洲找理由:“他身上有油烟味。” 余藻在室内都穿上了外套,拉链拉到顶,也怪得很,孟荳看看他,问:“你们不会吵架了吧?饭都不一起吃了吗?” 六岁小孩似乎有对父母丰富的劝架经验,但余藻实在太安静了,怎么也不像是会吵架的,他发愁地说:“我小叔话很多的,你肯定吵不过他。” 余藻刚要解释不是吵架,孟荳目光落在他细瘦的手腕,“算啦,你也打不过他。” 余藻:…… 那确实打不过。 小孩给余藻夹了一个鸡翅,“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和我太奶奶说,她会给你出头的。” 这家人明显气氛欢乐,很难想象孟煦洲居然还能长成高冷冰山款。 余藻好奇地问:“怎么出头?” 孟荳:“用羽毛扇抽小叔。” 余藻想了想,“那能抽出什么?” 孟荳也不知道,筷子戳着碗里的日本豆腐,“回头你问问太奶奶,她肯定会传授你打败小叔的秘诀。” 不知道为什么,余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方法。 很快孟煦洲就冲了澡下来,坐在余藻身边还泛着一股冷意。 最近天气多变,余藻问:“你洗的是冷水澡吗?” 男人头发都是囫囵吹的,完全没有去棋馆接老婆孩子的气势凌人,发胶洗了,吹干的发趴在额前,看上去温和好多。 孟煦洲:“这样比较快。” 他看香煎莺歌鱼没动过,问:“不想吃吗?” 余藻脖子还残留着孟煦洲啃咬舔舐的触感,孟煦洲给他倒热饮的时候手擦过,余藻都抖了抖。 他的敏感孟煦洲第一次亲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现在余藻眼尾的红还没有褪去,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样。 余藻:“等你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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