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了烧,他的行动相对迟缓,所以何野先一步用手盖住了水杯,盯着他看:“你喝水?为什么?” 姜山问:“什么为什么。” “你是不是在说谎?” 【作者有话说】 啊……想要宝宝们的大评论…… 目前存稿已经完结了,现在在肝番外,有姜山x何野的番外,还有一个是本文提到不多的副cp,就是傅春意那对。 人设这块我在微博上有写到,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瞅一眼,我的微博是@小狗肖总副cp的番外我会彻底放飞自我,所以写得超级高兴,当然了,如果看过人设介绍然后不太感兴趣的可以选择跳过哟~ ◇ 第103章 我好疼,救救我 何野实习时学过带他的副总口述的谈判技巧,但是通常来说,谈判桌上不需要他,他只要审查。 别的他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有一条,“部分说谎的人会在话题结束时有口渴的行为。” 姜山不仅口渴,而且把整个流程说的很含糊,这不像姜山平日的习惯,姜山是个连结婚流程都算计得不愿意偏差一毫米的人。 姜山的手停在半空中,很尴尬地又缩回去。 他有点恐惧这么敏感的何野,因为何野猜对了。 “我发烧了。”姜山把手放在脸上轻慢地揉一把,微微喘着气,“我真的不记得他们经过了哪个国家。” 何野似乎很快就相信,把水端起来凑到他面前,“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姜山喝完了水,对何野说:“我去洗个澡可能会好一点,你吃一点东西吧,管家准备好了。” 何野想起他刚才站在门口吹风淋雨,心里不太舒服,于是站起身,看着姜山佝偻着背,软绵绵地扶着楼梯上去。 姜山走的很迟缓,每走一步,何野就小幅度往前挪了一步,看着姜山的后背。 终于,现实和何野心里想的不差,姜山像是身体站不稳了,头重脚轻,完全不分场合地直接往后栽倒。 何野一下子就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因为姜山实在太重,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何野身上,闭上眼睛昏迷。 何野一手抓住姜山,一手死死抓紧栏杆,对下大喊:“快来人!” 管家急匆匆地跑上来,和何野一块儿把人扶下来,坐电梯送到五层的医疗室,因为池锦升以前训练经常受伤,所以安排了这么一间特殊的房间。 何野其实心里有闪过姜山是不是装的,故意惹他心疼的想法,但是姜山真的完全昏迷了,这个想法才烟消云散。 姜山病得比他想的还严重,高烧到三十九度七,管家用不太流畅的中文说,姜山两天没合眼。 何野先对管家说自己会英语,然后说:“我也两天没合眼,期间昏迷半个小时。”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跟一个管家置什么气,管家又不知道。 姜山安静地躺在床上挂盐水,病弱使得他看起来十分憔悴,而且本就乖巧亲人的脸显得更加人畜无害,很能让人产生疼惜的感觉。 何野握了握他的手,粗糙的指腹搓揉他的手指关节,坐在床边看着他发皱的眉心,于是伸手去抚平。 姜山突然睡梦魇了,微微张开嘴,小声地在呢喃。 何野凑过耳朵去听,剥开混乱的呵气声,从中找出一句话,仿佛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何野问道。 回应他的只有姜山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雨水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宁静又和谐。 而此时距离宋英粲被绑架,已经过去了37小时。 期间没有任何人来威胁他,向他索要什么东西,于是他更加害怕。 何野陪着他短暂地眯了会儿,开始时是靠坐在床头,有点不记得什么时候枕在了姜山胳膊上。 他被电话吵醒,准确来说是给姜山打的电话。 上面一个“A风”,何野觉得可能是沈培风,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姜山,毫不犹豫地接起。 “你准备什么时候收网?他妈虽然心脏病没发作,但是长久不进医院也撑不住的。” 何野的瞳孔不自觉地颤了颤,很缓慢地眨了下眼,仿佛他是在演什么badending狗血电视剧,男主的心脏被一根小牙签击穿,然后在茫然中等待失血过多死亡。 他倒下来,好像从此听不见声音。 “什么收网。”何野的声音平静得犹如庄园里人工湖的湖面。 那头顿了下,显然没料到接电话的人被调包了,急道:“怎么是你?让姜山接电话。” “什么收网。”何野再次问道。 沈培风把电话挂了。 何野端着手机,不知所措,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从未在一个病人面前抽烟,这次却从口袋里拿出有些潮湿的烟盒, 拈起一根,夹在两根手指间,对着打开一条缝的窗户拢火。 微弱的火光照亮一方天地,他有棱有角的下巴和一寸嘴唇投射在窗户玻璃上,他看着看着,慢慢失去聚焦。收网。 他再一次想到这个词语。只是大脑空空,他思考不出来什么东西。 何野很难过地仰头看屋檐下滴的水,前半生的港湾和后半生的幸福在不断地撕扯对抗。 何野终于察觉到姜山在他心里的分量不小,甚至达到了能和宋英粲博弈的程度,所以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再思考,安静抽烟,等姜山自然醒。 姜山一般不会做梦,就算偶尔做梦,醒来时也不过是记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梦中的一切都像被清空。 但是今天很反常的,他记得梦的内容。他回到了九岁的时候,那个秋天,他被俞孟源双手拎着两个耳朵,把他后脑勺用力往讲台的台阶上磕。 他痛得大哭,眼泪糊住面中被指甲掐和划出来的伤口,如辣椒油滚过的刺痛让他连昏厥都做不到。 有人在边上嘲笑他,说他现在很像大耳朵图图。 他闭眼之前,唯独记得教室的天花板上有一盏很长的白炽灯,但是它坏了,靠近边角的地方泛着橙色的光,他和灯一样,也许马上就会报废。 画面切换,这次他躺在台球桌上,桌边烟雾缭绕,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光|裸的胴体,有人在他耳边说:小可怜,你真漂亮。 但这段记忆很短暂很模糊,因为他从不会主动去回忆。 又过了一会儿,他在梦中再次睁开眼时,他就长大了,躺在地下拳场的擂台上,被一个连续拿了三年冠军的选手拎起一只耳朵,从耳垂边上开始,他的耳朵被撕掉一半。 有的时候想,可能有些人的意义不是存在,而是死亡。 所以姜山开始自|残,但是天不随人愿,他每一次自残后,就会想起何野的话,何野叫他长大了去找他。 姜山于是更迷恋上了这种极度矛盾地活着,他要死,何野不让他死。 他记得以前是找过算命的,把他和何野放在一起一算,那老头拍板说:哎呀,你们天生一对! 姜山不信,以自己的耳朵为誓,他说,如果35岁之前还是没有和何野在一起,他准备离开。 耳朵被撕开的地方,好像在隐隐发烫,他缓缓睁眼,发现何野正坐在床边,手指抚摸他的耳垂,那里生长出了白色的疤痕。 姜山痴迷地看着眼前背着光的,看不清脸上表情的人,贪恋温柔般把手覆盖在摸自己耳朵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快肝完了 ◇ 第104章 我有一颗小葡萄 何野很小声的,像是刻意隐忍着什么地说:“姜山,你会不会骗我?” “我不骗你。”姜山下意识地说。 摸着姜山耳朵的手骤然抽走,带起一片冷风,何野站了起来,往窗台那里走去。 “沈培风在车上说,你会替他结婚,以此为交换,才帮我找我妈,是吗?”何野问。 姜山还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中无法清醒,龇牙咧嘴地摸了下痛着的太阳穴,“替他结婚?怎么可能。” 姜山口气就是反问,没别的情绪,好像只是听了个笑话。 所以何野更坚定了沈培风说的第二个选项。 他嘴唇抖了下,上下开合,心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察觉自己还没有理清它们的前后顺序。 何野最后先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收网呢?我妈可能撑不住的。” 姜山瞬间睁开眼,一向被藏得很好的狠毒突然在眼睛里过了一趟,随后被暴力镇压下去。 何野极度平静地直视着姜山,晃了下姜山的手机,补充说:“A风。” “他放屁!”姜山恼怒地瞪大眼睛,就要夺过手机,但何野很快按住了他,展现出强大的,与姜山犹如不相识的气场,盯着他的眼睛说:“姜山,我一直在给你机会。” 姜山愣了愣,很罕见地慌了。 “我知道,其实你做过很多坏事,但我都可以接受,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无来由的坏,你是为了自保。”何野说完,又说,“但你不应该一次一次地欺骗我。” 姜山眼皮忍不住抖了两下,嘴角在抽搐,他嗫嚅着说:“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何野沉静地打断他,嘴里开始泛着苦味,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崩溃了,快装不下去了,“和沈培风合伙,对吗?” “全胜会的时候,不是他胁迫你,而是你胁迫他,对吗?我自以为是地帮你,其实你都知道,对吗?”何野越说,语速越快,像是极其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姜山一时间无话可说,握着何野的手不敢松开。 何野面容扭曲了下,很快恢复正常,他最后带着嘶哑的腔调,问他:“我妈已经找到了,对吗?” 言至此,何野忽然委屈地哭了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掌捂着下半张脸,面对着窗户,眼泪从他指缝里穿过。 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日子太苦了。大学以前被父亲利用来获得他人的注意,工作之后发现自己被亲戚利用,成为提款机。 然后磕头求别人帮忙的时候才知道又被利用,母亲同样利用他获取家庭温暖,现在姜山也利用他。 从来没人问他被利用的感觉好不好受,他喜不喜欢。 何野看着窗外,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冲动,他想从这个地方跳下去。 但是姜山冲过来从后抱住了他,力气大的他往前撞了几步,姜山的手臂发紧,死死箍住他的腰和胸膛。 “我是保证她的安全的,把俞孟源的人引到伯明翰,人赃并获。”姜山低头,额头抵在何野的背上,在哭,“我只是想,既然他们都做了,我才将计就计。” 何野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没有任何辨认姜山的话的想法。 何野很轻地对他说:“你混蛋。” 姜山怔了下,抬起头,这时,何野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大得出乎姜山想象,姜山一下子居然没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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