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砚书同学送去的,可能在医务室诊断,当时我们看到的情况是班长身上有很多红疹红痘,手臂上都是凝固的血。” 林湘心里大感不妙,“让课代表组织早读,你们几个给我监督好班级秩序,我去去就回。” 林湘火急火燎地赶往了医务室。 许砚书如实交代,跟那群室友说的如出一辙,“医生说烧了38度,不是很严重。但身上那些病原可能查不出来。” 这时,医生出面询问,“他吃了什么东西。” 许砚书挠挠头,“我记得他没吃蛋糕,也没吃什么别的,喝了点水?总不能对水有反作用吧?这个我真记不起来了。” 医生沉思,“既然这样,让他家长给他带去正规三甲医院检查,情况看起来很严重,我给他服用了点退烧药。但他持续这个状态不能太久,学校设备有限查不出病原,即刻通知家长。” 林湘点头,“好。”她转头就拨打了王萧的电话。 言简意赅地说明了阮乐池现在的状况。 阮乐池迷迷糊糊的半昏半睡,浑身无力,他侧躺在病床床沿,额头贴着退烧贴,他眯着眼忍疼地起身,那些红疹痛痒难耐,稍微碰到一点衣服都令人窒息。 无意识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难受。 阮乐池咬牙,撑起身子。 手腕上没有摘除的镯子与铁质扶手碰撞发出了“哐嘡”的声音,他垂眸,用手探了探额头上的退烧贴,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阮乐池抬头看去。 林湘关心地询问,“乐池啊,怎么样了?我已经通知你叔叔了,马上就可以去医院检查。” 阮乐池入目则是手上难看的创口,这样的症状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皮肤接近被挠破的程度,血丝顺着结痂口凝固。 很可怕。 阮乐池再体弱多病,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他记忆里,他貌似没有这样生过病。 林湘接到了王萧的电话,“嗯,好。”她转头看向许砚书,“砚书把乐池送出校去吧?” 许砚书啊了一声,随即二话不说就扶起阮乐池,林湘跟在他们身后。 林湘问,“昨晚你们做什么事了?” 许砚书倒是没必要扯谎,“班长带着您送的蛋糕,以及左泽恩,其他几个室友,我们单纯给班长唱了首歌,分享自己给班长送的礼物,吃蛋糕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吃了,唯独班长没吃。” 林湘沉重的吐了口气,“听说左泽恩在你们寝室?” 许砚书微愣,“他说他跟您说过。” 林湘严肃几分,“一个校外生,再怎么样也不可以做这种事。” 许砚书不敢言语。 林湘的威慑力很强。 走到了校门口,林湘临时给阮乐池签了假条。 王萧见到阮乐池那副模样时几乎吓坏了,连连接过阮乐池,又对林湘说,“麻烦老师了。” 林湘笑笑,“带去医院就医吧,乐池从昨晚到今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王萧说,“明白了。”如果是过敏,就不可能是食物引起的了。 王萧安置好昏昏沉沉的阮乐池,脸颊两侧的被抓破的红疹险些让人无法直视,王萧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商澈交代。 就娇生惯养了这么一个少爷。 王萧驱车赶往了最好的医院,期间他联系过商澈,但第一次电话商澈直接挂断了。 王萧看了眼时间。 正是商氏总体会议的时间。 商澈总会不接他的电话,除非第二次。 王萧不死心地摁下拨通键。 那边接通了。 王萧鼓足勇气正准备开口说话。 商澈极其不悦,“说过多少次别打扰我?” 王萧认真驾驶着车,“抱歉商总,但小少爷突然起了一场红疹。”
第21章 一秒独处 终止的会议,超速的跑车。 不过短短十分钟,商澈赶到医院的时候,阮乐池正在接受检查,期间医生走了出来,“患者的体质不同于他人,过敏很严重。不论是金属制品还是接触了带银制饰品,都要万分小心。” 商澈蹙眉问,“什么饰品?” 随即医生亮出一个银质细镯,“这种东西,对他肌肤的敏感程度,完全不可以带。前几年患过病吗?如果没有患过,犯下这种错完全出于不小心。” 商澈对答如流,“一次。” 医生抿了抿唇,亲自将镯子递给商澈,“这次大面积遭受红疹,全因此而起。患者的意识薄弱,部分皮肤溃烂程度高,皮肤状态可能需要很久时间的治疗,外加患者发烧未退,看看要不要住院。” 王萧站在一边不敢出声,他依稀记得阮乐池从前也因为戴了合作方送来的含有金属的手表,当晚红疹起了一整天,去医院打了不少吊瓶才有所好转。 王萧记性不好,经商澈那么一说,他倒是记起来了,那时商澈禁止往阮乐池的房间放一些金银制品。 “不住院。”商澈说。 医生:“行,我给你们开几服药,定时服用。” 商澈走进诊室,一个周也见不到的阮乐池,如同病秧子一样蜷缩在病床上,脸上红肿,红疹难以消退。 额头贴着退烧贴。 商澈一瞬间,忘了走动。 没曾想再次见面,十八岁的第二天会变成这样。 商澈有些后悔。 他回神走过去抱起阮乐池,出了医院,大雪纷飞的早晨,早起赶路上班的上班族,独有商澈抱着生病的阮乐池上了车。 商澈手指指腹无意间擦过阮乐池红肿的脸蛋,他抚平了阮乐池的头发,他沉冷的问,“到底怎么发生的?” 王萧总不能说他去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他说,“听林老师说,他们寝室昨天自发组织给小少爷过了生日。” “……”商澈眼神严厉地瞟了阮乐池一眼。 貌似把某总的火浇大了。王萧想。 王萧补充道,“小少爷兴许是收到了这个生日礼物,带上之后才过敏的吧。” 商澈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镯子,银白色,内圈刻了个“R”的字母。 商澈的眸子暗了下来,车窗被打开一个缝,商澈用车上的毯子盖住了阮乐池的身子。 商澈将镯子放在粗粝的手掌心,一股莫名的怒气,成万的镯子便毁在了商澈手中,透过那条缝,无人的位置。 商澈把手中的垃圾正好抛进了垃圾桶。 他抓住怀里人的手腕,细细小小的,红疹蔓延,一圈圈缠绕着这具躯体,尤其是手臂上被抓挠的伤口,虽在医院涂过了碘伏,却没什么用。 王萧透过后视镜看去。 只记得当时阮乐池过敏时,阮乐池无意识的昏睡了整整两天,商澈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工作和家两边倒。 商澈把各大医院的药全部买了一遍,一点点在自己的身体上试用,再用在阮乐池那副身体上。 阮乐池长得漂亮,一旦毁容,便是被嘲笑的份了。 商澈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怀里的人好似有了些动静,阮乐池身体素质相比从前,好了不少,他全身解数地睁眼,入目则是商澈那张脸。 阮乐池有些不信,满车都是商澈身上的檀木香。 阮乐池乖乖凑近商澈的拥抱。 只是叫了声哥哥。 再无其他,其他的阮乐池也问不出口,心事藏匿于心,无法得以慰藉。 商澈应声,“你的镯子,谁送你的。” 阮乐池疲倦的抬眼,“是泽恩。” 商澈阴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爽。 阮乐池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怎么了?” 阮乐池持续着同一个状态坚持到家,商澈抱他下了车,裹着厚厚的毯子。 阮乐池望着前方的路,周六没法回来,他会常常想念和商澈待在一起的时光。 这时,一个人影猛地跳了出来。 倏然之间,阮乐池眼里失落委屈尽显,他挣脱开商澈的怀抱——
第22章 他很喜欢 阮乐池和祁遇擦肩而过,阮乐池早该猜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直面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但实质上却是他在退缩。 祁遇忽的反问,“乐池,你怎么也在?” 阮乐池脚步顿了顿,他步子还有些不稳,听见祁遇的话何尝不是笑话,在商澈祁遇关系暧昧上升时,这里也是他的家。 祁遇补充了一句,“很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要不然我怎么会来。”随即祁遇的目光锁定在阮乐池的脖子侧脸上。 祁遇张大嘴巴,“澈哥哥,乐池长了什么呀?好可怕。” 听闻这句话,阮乐池故作冷静,他没有任何理由辩驳祁遇。 寒风凛冽,将阮乐池的吹得发冷,鼻子被冻得青红。 商澈视线重新锁定,怀里的温热消散不见,他从祁遇怀里抽回自己的手,越过祁遇,“先进去。” 祁遇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商澈没回答。 祁遇的话说到一半,“算了,等乐池走了我们再沟通怎么样?你总是无缘无故的生气,像昨晚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王萧连着让家里佣人做了些饭,特地避开过敏食材,做了一桌子的上好菜品。 阮乐池倒在卧室的床前,他曲着腿,拉住被子盖住了满身红疹的身体,另外一只手高高抬起,红疹好的不快,尤其是他这种满身过敏的情况。 况且,前一夜他做了一些傻事,导致都是被挠破的伤,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他将卧室门轻轻掩着,门外什么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所幸他的房间打扫得干净,没有被沾染过的痕迹,而进门后,商澈再没有跟他说过话。 阮乐池心中无尽失落,他从见到祁遇的第一眼开始,他下意识自己撑着走,就已经是怯弱的表现。 如果他们之间存在情敌关系。 无疑,没有商澈的偏袒,他会输的很惨。 阮乐池会怕那样的下场。 正是因为这份喜欢,隐忍了很多年,在内心反反复复说过的“我喜欢你”不下万次,他才会那么害怕输。 佣人阿姨这时在门外道:“小少爷诶,洗手吃个饭吧。” 阮乐池闷闷不乐地应声,他前往洗手台,站在镜子面前,他直视现在的自己,很难看,红疹长满他的身体,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难看丑陋的模样。 他关掉水龙头,在镜子前久久不能回神。 祁遇的话,貌似没有错。 他现在确实,不漂亮。 佣人在外等候着,“您好了吗?” 阮乐池欲言又止,“我突然没什么胃口了,你先下去吧。” “啊……这样吗?那我怎么跟商总交代,您这样赌气的话,他会生气。” 阮乐池垂眸,“我没赌气。” “祁先生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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