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澈手中的动作没停,“说家传。” “……”阮乐池这才放下心,他伸直了腰,商澈比他高了不少,坐在同一个高度上的床尾,阮乐池挺直腰都没商澈高。 商澈手指指腹悄然划过阮乐池的皮肤,难免会因为那份喜欢被撩拨心弦,阮乐池别过头不看商澈。 耳根除了说谎会泛红,这种时候,也会。 阮乐池手腕处红疹还是很严重,但商澈想的周到,金银不行,价格不菲的玉镯总是能成。 戴到一半,阮乐池记起那个银色镯,“哥哥,泽恩送我的那个镯子……好像丢了。” 商澈抬眸,眉间微蹙,“比起这个,你更喜欢那个?” 阮乐池真诚摇头,“没有,毕竟是同学送的礼物,哪怕收着不戴都是对他的一份诚意。” 商澈冷笑,“你很缺礼物吗?” 阮乐池咬唇,商澈的话几乎没有回绝的余地。 白玉镯成功戴在那纤细的手腕上。 阮乐池怯弱回答,“不缺,只是心意。”是了,在商澈左右庇佑下长大,根本不缺一个礼物。但阮乐池看重心意。 商澈冷道,“你最好祈祷今后没有这样的心意”带着怒意。 云里雾水的阮乐池被吼了这么一句,一时不敢反驳,他顺从道:“知道了哥哥,以后我不收了。” 说罢,商澈收好工具,看着手腕上完美的作品,商澈确实愉悦了不少,“你的药,等会儿王叔会给你擦,或者你自己来。” 阮乐池:“好。” 阮乐池翻出从医院带来的药膏,他拧开药膏,一点点涂抹在被抓破的手臂。 顿时,清凉中透着的刺痛席卷整只手臂。阮乐池咬牙,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惹了一身红疹,祁遇的阴阳怪气,以至于现在,他没法忘掉。 药膏涂了他能碰到的位置,其余地方只能等待王萧了。 阮乐池侧躺在床,清凉是一回事,疼也是一回事。 …… 阮乐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房里昏暗,迟迟不见王萧回来。 阮乐池把药膏拿上去了卫生间,掀开衣服,他透过镜子看去,满背的红疹,密密麻麻更加难看。 阮乐池不忍直视。 他挤上药膏一点一点艰难地涂抹,直到整个后背大致涂抹均匀了药膏,拧紧药膏盖,他穿好了衣服。 打开卫生间门时正好和走上来的王萧碰见。 王萧浅浅一笑,“您自己都处理好了吧?送祁先生去的时候堵车很严重,所以来晚了。” 阮乐池摇头,“没事,叔叔。” 王萧神秘地说,“商总说,刚才看小少爷也想试试那酒。” 阮乐池仔细回想,他什么时候说过想尝尝了?再者他没有尝过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王萧看了眼尚未开封的酒瓶,“商总说让我重新从仓库里拿瓶新的。” “啊?”阮乐池瞳孔放大,“不是限量吗?” 王萧挠头,“哈哈……这个可能是商总收了九瓶的缘故,给小少爷尝尝鲜也好,不会过敏。商总其实也不太喜欢喝红酒,少量饮用可还好,多了就过敏。” ? 阮乐池不知。 王萧仔细拆开酒瓶盖,整个卧室就他们二人。 王萧平日不嘴碎,不容易遇到了像阮乐池这般爱聆听的他才肯唠唠,“这酒,当年就被抢了一瓶,听闻是因为一场大病,阻拦了商总前往菲律宾拍卖会的步伐。” “哥哥生了什么病?”阮乐池问。 王萧仔细回想,“我记不清了,估着不是商总自己吧。” 阮乐池接过王萧倒了半杯的红酒,他浅浅抿了一口。 一股葡萄清香,原以为是他年少喝过的葡萄味果汁。 反而辣。 王萧说,“商总现在都不爱收藏了。想来是工作忙碌,小刘又常常会来找商总说明违约的事情。” 阮乐池:“刘哥吗?” “是的,刘远经纪人。” “说起来,刘远啊,在商总身上付出了不少,偏偏发生了这种事。” 阮乐池脑子微晕,再加上王萧的絮絮叨叨,脑袋里更加沉重,他眯着眼看向王萧,“嗯…叔叔,醉了吗?” 王萧愣了足足十秒有余。 王萧没想过,一个酒精严重会过敏,一个低度数也会醉。 王萧扶阮乐池上了床,替他捻好被子,王萧慈祥一笑,玉镯甚是漂亮。他走出卧室,隔壁书房又响起来了他的声音:“醉了,和商总差不多,喝不了多少。” 许久,书房的灯渐渐黯淡。 商澈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即是睡得安稳的阮乐池。 白玉镯在台灯照射下,愈发亮。 商澈走近,在窗前停了下来,伸手亲自关上了窗。 堰城的冬雪,年年有,今年最为大。商澈的手垂落。 错误大于七点五时,无法被舍掉前言。 他始终认为,宿舍会很冷。 “唔,哥哥?” 商澈听见声音,他回头,阮乐池微眯着眼,脸蛋伴随红疹红扑扑地盯着他,“嗯?” 阮乐池张开双臂,脑袋晕乎乎的看着站在窗前的人,他半跪在床,曲着双膝过去,醉意上头,他抵过床沿反而跪空。 商澈蹙眉,一个健步冲到床沿,手指一勾,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阮乐池。 阮乐池抓紧了那只结实的臂膀,轻声细语,“没事诶~” 商澈扶稳阮乐池,“能不能好好睡觉?” 阮乐池听见这种质问,他一脸茫然地看向商澈,四目相对之间,透过那双阴鸷淡然的眸子折射出了阮乐池自己的模样。 商澈错开眼神,外表露出的是不耐烦。 “哥哥……”阮乐池歪着脑袋,眼里尽数是委屈和不甘。 商澈应声。 阮乐池带着醉意问,“乐池是不是生病,就不好看了……” 商澈拧眉,“谁教你说这个。” “嗯…哥哥也喜欢他不是吗?”阮乐池跪不稳,后知后觉地趴在商澈怀里。 商澈没动,同样没说话。 得不到回应的阮乐池,受不住眼皮的沉重。 寂静中沉稳的呼吸声,睡得安静,令人着迷。 “下次先收我的诚意。” 商澈说。
第25章 秘密 “左少,您回来了。” 左泽恩瞥了家中的客人,一堆素不相识的亲戚。他丢下书包直接走上了楼,楼下的左母大声呵斥住:“泽恩啊,你的长辈们到家中做客,怎么连问安都做不到了?” 袁珏冷厉中含带母性的慈柔。 客人们明显僵住身体。 左泽恩转头看向袁珏,他按照袁珏的意思问好,“各位好。” 袁珏轻轻勾了勾手指,“过来坐,平日和家中亲戚见不到,如今大家也好奇我们泽恩如何。” 左泽恩强迫自己回头,在袁珏的指使下,他坐到袁珏身边,左泽恩只觉得身边女人身上的香水浓厚刺鼻,他一言不发地紧抿着唇。 袁珏对亲戚尚是亲和,一一回答亲戚的问话,“泽恩今年十八岁了呢,虽然是该找女朋友的年龄了,但我希望我们泽恩再长帅点,去到大学再寻找合适的伴侣。” “泽恩成绩怎么样啊?从前就听太太说泽恩贪玩。” 袁珏勾着唇角,端庄大气道,“是不懂事了点,不过同我共同生活,哪里有不乖的行为呢?泽恩当然是要做好各位膝下孩子的榜样喽。” “也对也对……” 左泽恩麻木的赔笑。 气氛着实有点难以呼吸。 袁珏牵起左泽恩的手,“说起伴侣这个事,我的意愿归我的意愿,若是各位有合适的女孩家,便举荐举荐,不要求门当户对,懂得礼节礼数就更好。” “太太这话,我们家中那位尚未寻到合适的孩子,太太就不要太过着急了。” “是啊是啊,况且泽恩大概是我们左家最为优秀的了,不论长相学习,管理财政样样精通,又怎会说没有合适的女孩儿。” 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话罢了。 左泽恩听得脑袋疼痛,始终逃不过所谓的夸奖,攀比,寒暄。 袁珏送走了那群人,大厅内得以安静了几分。 袁珏看向左泽恩,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那日为何不回家来?” 左泽恩听着这赤裸裸的质问,想来是揣着答案问问题,他如实道:“乐池的生日,我在宿舍睡下了。” 袁珏一身紫旗袍,韵味十足,她并拢双腿坐在沙发中央,“我从前教你有家要回,有事事先知会我,可你如今能为了一个男孩,将这些都忘了。” 左泽恩抿唇不语。 袁珏又道,“真忘了?你是也想住在那种破旧不堪的宿舍里,守着一个男孩?我话说的难听点,你要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简直恬不知耻。” 左泽恩一顿,“这也是您的要求。” 袁珏冷笑,“是让你接近他,不是让你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接近他。且抛开我所要求的不谈,这也成为你大胆求爱的方式了么?” 左泽恩低着头,“并非如此。” 袁珏端着旁人满好的咖啡,“你会辩解,我不想同你说这些,刚才与亲戚的谈论也不是你口中的假言假语。” 左泽恩应声,“可是母亲,您能猜中我的心思,您自然知道我不会轻易接受一个女性。”说白了,左泽恩就喜欢男人。 “比起你是否能接受一个女人,你母亲我更加接受不了一个断袖之臂的你。” “……”左泽恩攥紧了拳,“是,我知道了。” 袁珏披好衣服,“不过你仍然要接近阮乐池。” “那您是想让我……”真正喜欢上一个男的。 袁珏打断他,语气决绝,“不,左泽恩,你是我的儿子,你只能喜欢女人。接近他只是为了我们的进一步达成目的。” 左泽恩还想再辩驳什么。 袁珏站起身,美艳冷清地面容缀着一点红,眉间微翘,妩媚多姿,她放松了语气,“泽恩啊,我们家不能断后,更不能出‘断袖之臂’这种丑闻,你想让我和你父亲毁在你手上吗?我们养了你将近十八年……” “行了母亲,我知道了。”左泽恩妥协,更多的是不想再听袁珏唠叨十八年来都不变的说辞。 左泽恩丢下一句话,“那么我上去了,晚饭我吃不下,不用命人上来叫我。” “嗯,去吧。”袁珏看向左泽恩的背影,唯一的儿子怎么能毁在断袖之臂上,袁珏见过阮乐池,如果不谈性别,跟她的容貌有得一拼。 不,或许比她会更好看。 可好看归好看…… 袁珏抿了抿咖啡,“完全没有继承到那个丑男人的容貌啊。”是幸灾乐祸,更是恨,“性格却那么像,可怜啊。” 左泽恩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他从未反驳过袁珏,所以现在袁珏说什么是什么,他确实喜欢阮乐池,家里几样东西关乎于阮乐池,袁珏便从这其中发现了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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