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了。”徐柏樟的手掌按在他腰上,有股恶魔的力量,“是上面还是下面,或者,一起来。” 于清溏整颗心被丢进昏暗里,噗通噗通直跳,“柏樟,我不知道这是哪,万一有人怎么办。” “不会有人。”徐柏樟按住他,身体纹丝不动、强势密不透风,“你喜欢站着做,还是坐下来?” “你自己选,主动上来。” “唔、柏樟。” “于清溏,这是你欠我的。” 勾着脖子凑上嘴唇,是刚才浅吻的延伸,嘴上是凶的,但行动上……于清溏也说不好算不算放过。 狠狠地要挟,明显在报复。他没有强.入,也没手软,把人按在漆黑狭窄的角落里,没扯坏衣服,也摸遍吻遍了全身。 于清溏紧张到缺氧,仿佛真的穿梭到十二年前,他暴露了真实身份,被发怒的学长带到私密空间。 不由分说,毫不手软,夺走了他的呼吸和初吻,认他乞求、道歉全是徒劳。 对方要的,从不是那句毫无意义的对不起,他只是想报复而已。 等于清溏干透全身的汗,彼此牵着手走出大楼,天已经黑了。 昏暗环境里分不清你我,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也有不少牵着手的情侣。 于清溏上翻衣领,试图把吻痕藏进去。他偷抿嘴唇,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好肿。 远远的,他听到有节奏的韵律。 前面是音乐广场,周末晚上,这里会聚集很多跳舞的学生。 徐柏樟说:“你当年问我,去过音乐广场没有,我告诉你没有。” 你说:“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在欢快音乐里跳集体舞,等到了舒缓音乐,就找个最暗的角落,偷偷牵手。” 你还说:“学长,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你可以拽着我的胳膊,把我的腰往你怀里搂。一旦贴上去,我就会乖乖听话,认你怎么摸,我都不会躲。” 徐柏樟和他额头相抵,手掌环住他的腰,顺着衣摆往上碰,“你躲吗?” 于清溏摇摇头,腰粘紧在他小腹上,“不躲。” 徐柏樟侧过头,呼吸把耳垂吹红,“会跳舞吗?” 于清溏摇头。 “我原本也不会。”徐柏樟左手搂他的腰,右边牵他的手,“为了这一天,我学遍了所有舞种。” 曲子一首接着一首,于清溏跟着徐柏樟的脚步晃动,身体粘在他身上,假装自己毫不冲动。 * 晚上八点半,夜市的热闹从街头覆盖到巷尾。 徐柏樟拉着他,从街头开始,“你问我炸年糕好吃还是桂花糕,热干面好吃还是烤冷面,绿豆饼和红豆饼该选哪个,芋圆西米露还是冰粉,章鱼小丸子加蛋黄酱还是芥末酱……” “你问的时候,我都没吃过,你问过以后,本着实验要做三次才能得出结论,我每一种至少吃了三回。” “桂花糕很甜,但炸年糕很硬。”徐柏樟裹了糖粒递给他,“桂花糕好吃。” “烤冷面的番茄味很浓,热干面会辣。” 徐柏樟把油纸裹好的饼递给他,“夏天吃绿豆饼败火,入冬吃红豆饼补气,芋圆和西米露你都会爱喝。” “至于章鱼小丸子,我会希望你加蛋黄酱,但你一定更爱吃芥末。” 于清溏左手是西米露,右手还拿着半个绿豆饼。 徐柏樟咬掉了他吃不下的饼,把挤了芥末的小丸子递到嘴边,“热着吃最香。” 徐柏樟一路说,他们一路吃,从街头走到了街尾。 徐柏樟接过他喝光的饮料瓶,丢进垃圾桶,牵着他继续往相反方向走。 于清溏:“还不回家?” 徐柏樟停下脚,抬头看眼前,“今晚我们住这里。” 是学校对面的快捷酒店。 203房间。 当年连麦,徐柏樟就在这里。 这里远不及家里宽敞,也比不上旅行时五星级。 浴室没有浴缸,墙壁干净反光。 于清溏先洗完澡,坐在床边,他点开手机,塞上了耳机。 就像从不看自己的新闻节目一样,在此之前,于清溏也从不听自己的广播剧。 浴室的门敞开,徐柏樟腰间裹着浴巾,坐在他身边,“在听什么?” 于清溏拆下左侧耳机递给他,点了开始键。 几平米的卧室,双人床占据了大半空间,房间只有床头开着灯,老旧的香槟色。 他们并排坐,谁也没开口,听完了二十六分钟的广播剧。 主角的故事结束了,但作为当事人,彼此心知肚明,广播剧配完,他们才刚刚开始。 徐柏樟不仅录下了广播剧的内容,也保存了后续的交流。 徐柏樟拆掉耳机,点了暂停,“睡吧。” 他关掉床头灯,平躺在外侧。 于清溏闭眼酝酿困意,但他坚信,徐柏樟不会轻易放过他。 躺了没五分钟。 “清溏。” 徐柏樟声音能划亮夜晚,哪怕过去十二年,还是让他迷恋。 “嗯?”于清溏能感受到发抖的喉咙。 “你拉黑我以后,做了什么?” “出去帮妈摘菜。”于清溏试图做些无意义的解释,“当时妈突然回来,我很心虚,也很紧张。” 不敢呆在卧室,不敢面对父母,更不敢面对网线对面的人。 有未平息的兴奋,又觉得羞耻。 “如果妈没有回来,你会不会没那么快删掉我?” “也许。” 为满足欲望,明知不对,还恋恋不舍。 “骗多久,想不想见我?” “我不知道。” 他不敢想。 于清溏有意转移话题,“你呢?我拉黑以后,你做了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反思发生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被拉黑,还说些有漏洞的话。 他躺了整整一天,直到被酒店前台打电话通知,再不退房,要付第二天的房费。 于清溏:“你没错,错的都是我。” 徐柏樟握住他的手,“你那天做了吗?用手。” 十八岁的年纪,在于清溏的概念里,这种行为非常可耻,至少他不该这样。 “清溏,回答我。” 于清溏指尖抠进手背,“做了。” “后来呢?没有我的时候,做过没有?” “没有。” 徐柏樟把人翻过来,用膝盖压他小腹,“你难受了怎么办?用工具吗?怎么用的?” “没有、没用过。”于清溏摇头解释,“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是十一年,不是十一天,我不信你这么能忍。”浴袍带被抽离,徐柏樟压过来,咬他肩膀,“清溏,别撒谎。” 于清溏仰着脖子,血液在皮肤里烧得滚烫,“夹腿,夹腿就、没那么难受了。” “怎么夹?”徐柏樟手往里滑,“夹给我看。” “柏樟,别。” “清溏,叫我学长。” “学长、这样不行。” “于清溏,这也是你欠我的。”
第69章 手术 浴室传来水声, 两个人挤在玻璃板隔出的狭窄空间里。 于清溏靠在他肩膀,懒洋洋睁不开眼, 全由徐柏樟帮他洗。 见人半天没动静,于清溏侧过头,看到他绷着的脸,“都被你弄散架了,还没消气?” “不是。”徐柏樟说:“没浴缸,不方便,怕你站着累。” “怎么还怪起这个了。”于清溏笑了,“不该怪你不肯用套?” 事后才要洗这么久。 “款式不喜欢。”徐柏樟缓缓又说:“就三片。” 是酒店附赠的体验装, 言外之意,用完还得直接来。 于清溏:“……” 也不是没道理。 现在回忆起来,于清溏就觉得头晕目眩, 好话说了多遍,也不及一次喘来得管用。 每次不戴都要很久,非要塞在里面, 结束了都不肯出来。 “麻烦徐医生身下留情。”于清溏靠他怀里打哈欠,“我现在腿还没知觉。” 徐柏樟帮他捏腿, 口气不太情愿,“我尽量。” “所以, 消气没有?” 徐柏樟关掉水龙头, 拿毛巾帮他擦头,“暂时消了。” “暂时?” 徐柏樟云淡风轻的,“还需要你夹紧的时候,我再生气。” 于清溏:“……” 让他尝到甜头了。 “我得提个醒, 最近某位医生要稍微禁欲。” 徐柏樟:“最近有出差?” “不是我,是你。”于清溏说:“回去的日子快到了。” 三年了, 夜不能寐。 徐柏樟婉拒了科室的欢迎仪式,也不想搞华而不实的形式主义。他回心外的目的就一个,拿起手术刀,站在手术台。 既然如此,就从手术开始。 手术当天,早上六点。 于清溏被闹钟叫醒,床边没有人,徐柏樟在厨房忙碌。 于清溏贴过来,从后面抱住他,“不是说好早饭我来准备?” 徐柏樟搅拌锅,去握圈在他腰上的手,“睡不着,顺便起来做。” “总不能是紧张了吧?” 徐柏樟关火,转过身抱他,“你觉得呢?” 于清溏往后错,认真在他脸上研究了一圈,“紧张没找见,兴奋倒是不少。” 翘首以盼,心心念念的兴奋。 于清溏:“看来某人很期待。” 徐柏樟蹭蹭鼻尖,“还好。” 吃过早饭,衣帽间里,衣柜旁。 于清溏站在他面前,帮忙打领带。 这身是于清溏专门定做的款式,他在这方面总有过人天赋,不论是衬衫的搭配还是领带的选择,总能碰撞出最完美的视觉效果。 于清溏稍微垂着眼,今天打得格外认真。 徐柏樟:“进手术室前会换掉,不用这么隆重。” “第一天回去,准备总要有。”于清溏收紧领带扣,“而且,万一呢。” 今天于清溏休息,主动承担了专属司机职务。 手术上午九点半开始,不到八点,车停在医院门口。 徐柏樟解开安全带,“我走了。” “别急。”于清溏转头看窗外,又四处寻找。 徐柏樟:“找什么?” “找到了。”于清溏从座椅背袋里掏出份晚报,“果然派上用场了。” 徐柏樟偏头,“什么?” “跟你学的。”于清溏速度很快,用报纸遮住了挡风玻璃与他们之间,在徐柏樟嘴角留下很浅的吻,“徐医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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