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无果,徐柏樟坚持自己的选择。 众人翘首以盼,有人负责起哄,有人拿杯倒酒, 还有人贴心地开足了暖风。 徐柏樟拉松领带扣,突然问他:“你帮我脱?” 尖叫声掀翻天, 于清溏毛孔都在收缩,仿佛有小绒球在上面搓揉。 这人是在煽风点火还是在撩我。 徐柏樟主动脱掉西装外套,将剩下的部分留给他。 藕粉色的棉质衬衫,是某个国际品牌的高定款。去年除夕,于清溏播晚间新闻时,穿的是这件的同款。 主持人的服装由赞助商提供,这个品牌与省电视台合作多年,风格款式于清溏都很喜欢。 不光这身,徐柏樟大部分的西装于清溏都穿过同款,像是某种暗地里的小默契。 于清溏捻着领带边,撩到他肩膀上,顺手提起塞进裤腰的衣摆。他捏着纽扣,从下往上一颗一颗地解,解到倒数第四颗停下来。 “于老师,还没解完呢。” “怎么不得全敞开了。” 于清溏:“这样就可以了。” 犯不着胸膛也被小醉鬼们看到。 于清溏抓住衬衫角,往边上一撩。 他呼吸停了,憋在喉咙里的兴奋跟小火苗似的,一簇一簇往上冒。 于清溏是声音爱好者,对身材没特别要求,可徐柏樟的腹肌让他心头乱跳。 整整齐齐的八块,紧密贴合在小腹上,跟他的人一样严谨又自律。 喜欢归喜欢,也不至于像同事一样起哄尖叫,当着旁人的面,对自己老公的腹肌犯花痴很可笑。 于清溏把两侧衣摆都撩开,让徐柏樟向上捏着。 他看了眼递来的玻璃杯,没接,烈酒还带着冰块,“故意的,想冰到我先生。” “咦~” “哎呦哎呦!” “于老师心疼啦。” 于清溏接下常温啤酒,沾了点涂在指尖,朝徐柏樟的腹肌碰了过去。 皮肤比指尖温度高,腹肌有很完美的韧性感,他又摸了一下,并横擦了两厘米,像是在鉴赏布料店里的珍贵材料。 于清溏改变想法了,现在的他不仅喜欢声音,更加喜欢他家先生的腹肌。 围观者起哄,“于老师,怎么还摸上了。” 于清溏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意味,“我摸我先生,有问题?” “咦咦咦~~” “于老师,放过我们单身狗吧。” “就是的,狗粮吃得我都撑了。” 于清溏没接话茬,又蘸了点酒,仗着那点理直气壮,从下到上又滑了两圈。 正准备滑第三圈的时候,手被徐柏樟握住了,“可以了,开始吧。” 于清溏抿紧嘴唇,余光瞟见了徐柏樟发红的脖颈,在心底暗自开心。反应这么大,到底是敏感还是怕痒? 又或者是既敏感又怕痒。 于清溏拿起那张写着【啤酒腹肌粘扑克】的卡牌,把要接触皮肤的那面用湿巾擦干净。 “我要开始了,准备计时。” “于老师,要不要先试试?” 徐柏樟的腹肌凹凸感太强了,皮肤又干净光滑,贴在上面的摩擦力很小。外加卡牌是质量很好的厚板材质,停留六十秒的难度不低。 “不用。”于清溏找准位置,压了压卡牌的两边,直着往徐柏樟的小腹一贴,“我先生的腹肌,没人比我了解。” 于清溏刚才摸的那几圈,也不只是为了满足手感,他还想试试哪块肌肉更灵活,更容易夹住卡牌。 竖直放置的扑克牌,刚好卡在了两块腹肌的凹陷处。只要对方核心力量强,这件事会变得非常容易。 他的小把戏很快被发现。 “这不是贴,是夹吧?” “于老师好心机!” “哎?不带这样的。” “这不算犯规?” “你们之前也没说不可以。”于清溏倒是有理有据,“怎么犯规了,扑克不是好好贴在上面?” 众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怪就怪徐医生的腹肌太给力,大家默认游戏继续。 一分钟比想象中漫长,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徐柏樟的小腹上,已经有人摸出了手机。 于清溏跨出一步,贴在徐柏樟身前,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别瞎拍。” 后面跟着几声起哄,嚷嚷着于老师好强的占有欲,默默收回了手机。 于清溏转回来,换了手,帮徐柏樟撩着两侧衣摆,“还有二十秒,再坚持一下。” 徐柏樟的手没也松,顺着于清溏的手背扣上去,指腹轻轻擦着他无名指,“嗯。” 倒计时结束,扑克还牢牢夹在腹肌里。 游戏顺利通过,于清溏取下卡牌,用湿巾擦干净皮肤,帮他重新扣好衣服。 临走前,清溏把贴过的卡牌塞进了大衣兜。和同事告别,两个人并肩离开包间。 雪越下越大,徐柏樟撑起伞,于清溏很自然地勾着他的手臂,“我以为你会选热吻。” 在此之前,徐柏樟从不会反对他的意见。 徐柏樟:“不喜欢那个。” 于清溏收紧手掌,心里凉飕飕的。 徐柏樟:“不问原因?” 于清溏:“如果是我不喜欢的原因,还不如不听。” 徐柏樟:“嗯,那不说了。” 于清溏:“……” 他故意的,好磨人。 于清溏呼出口热气,“好吧,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总不能是不想吻我吧。” “不是不想吻,是不想被人看到。” 于清溏笑了,“噢,差点忘了,我们家徐医生很保守。” “不是保守,是嫉妒。” 于清溏:“嫉妒什么?” 徐柏樟:“嫉妒他们看你。” 于清溏:“好吧,这个理由虽然有点奇怪,但我接受了。” “清溏。” “嗯?” “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徐柏樟停下脚,“没人让我嫉妒了。” 于清溏反应很快,心脏慌到收紧,像绑在木板上荡高空秋千。 徐柏樟正过来,面对着他,“根据游戏规则,我们有一分钟。” 于清溏的眼睛往周围飘,“可是,前面、后面……” 眼前是停车场,身后有马路。闹市区的新年,人行横道有三三两两的路人。 徐柏樟斜着伞,轻易把人收进拱形伞棚里,像是隔出来的隐秘空间,“这样就没人了。” 于清溏呼吸收得紧,露在外面的指尖溅上了雪,“柏樟,你、你真的……” 手被人拽回来,融化的雪抓在了伞柄上,徐柏樟说:“握住,不要松。” 后腰被人前推又束紧,大衣的倒数第三颗纽扣贴在他小腹上。温暖的手掌扣住了后颈,喷上来的热气像刚烤好的蛋糕坯。 鼻尖交错,吐息若即若离。 “倒计时一分钟。” “清溏,闭眼吧。” 视线逐渐模糊,等镜片压上来前,于清溏闭掉了眼睛,在漫天大雪里,品尝到了他的味道。 徐柏樟吻得很轻,只在唇边浅啄,擦着他的唇部纹路,欲拒还迎似的。 于清溏磨得难受,分开了唇缝回应。 “唔……嗯!” 只有一瞬,头皮“轰”地炸开,舌尖“嗖”地刺进来。 似乎是获取到了他口腔中的酒精,宛如一只强效的肾上腺素剂。 后脑勺被扣牢,嘴唇压下来,彻底撬开唇缝,整根舌头全部顶.了.进.去。 口腔里有滚烫的温度,酒精混和着草药,与唇舌纠缠在一起。 于清溏举着伞,另一只手绕在他脖子上,让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徐柏樟全然没了细心和温柔,他用尽了力气,想把他吻进身体里。 科学表明,人在接吻的过程中,会牵动三十四块脸部肌肉,相当于做全身的有氧运动,每接吻一分钟,大约消耗六点四卡路里。 今天到底消耗了多少,于清溏不知道,但在冬月的雪季,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炎热。 舌尖被人嘬进来又夺过去,于清溏怀疑要被人吮尽。他呼吸跟不上,舌尖又麻又紧,这种感觉还很上瘾。 于清溏实在喘不上气,推着他的胸口求饶,“可以了,够一分钟了。” 徐柏樟接回他即将握不住的伞,单手就能将他抱紧。 他再次压下来,封住于清溏的嘴唇,“够不够我说了算。” 雪花大了又小、下了又停,寒冷的天气紧拥着两个火热的人。 于清溏依在徐柏樟怀里,像个瘫软的病人,没有外力根本站不起。 他抿住嘴唇,锤了两下徐柏樟的胸口,“本来我喝了酒就晕,这下好了,被你吻得腿都软了……过分。” 不仅腿软,还头晕目眩。 “拿着。”徐柏樟把伞交出来,弯身就是一抱。 于清溏身体悬空,人更晕了,像在做云霄飞车,“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是腿软么,我抱你。” “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柏樟不理,抱着他往前走,“是不是都这样了,举好伞,别落了雪。” 于清溏握紧手掌,把两个人都藏进的伞棚里,他勾着徐柏樟的脖子,嘴唇压在他脖子上,“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 又坏又霸道。 徐柏樟把人抱上车,收了伞,拍掉落在裤脚上的雪,打开车前的暖风,“坏也退不了货了。” “才不退。” 越坏越喜欢。 于清溏确实被吻晕了,车开出去好久,他还是没能缓过来。腿软得没有知觉,嘴唇像火烤,舌尖肿的像浮了一圈火泡。 他真的太用力了。 车往家的方向开,于清溏闭着眼,还在试图恢复平静。 车在主干道被拦下,车窗缓缓摇落,“您好,请配合工作。” 于清溏没睁眼,应该是查酒驾的。 过年期间,聚会不断,交通事故多发,交警轮流加班,凑不齐完整的假期。 耳边有徐柏樟吹气的声音,于清溏偏偏头,下一秒,他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饮酒了。” 是酒精测试仪的提示音。 于清溏睁开眼,转过头,和徐柏樟面面相觑。 彼此尴尬一笑,后知后觉。 这下麻烦了。 交警留在了窗外,“同志,行驶本、驾驶证出示一下。” 徐柏樟并没有饮酒,但酒精检测仪也没问题。两个人都没试图解释,依法处理,得讲求证据。 徐柏樟主动出示证件,“我申请抽血复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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