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连连,他只在意于清溏的声音,想把它刻进血肉里。 “还没吻够,就被孩子们的起哄声打断,我有点懊恼,他就用麦秆编手镯哄我开心。” 徐柏樟的身体和灵魂被抽离,他心跳剧烈,奔跑着往内场反,“我落了东西,回去拿。” “落什么了?”钟严在后面喊,“一共待了没十分钟。” 徐柏樟穿梭在“多彩缤纷”的人群和“天花乱坠”的摊位间,远远听到主持人采访的声音。 “好浪漫温馨的经历,初恋永远是最难忘的,是我们偷偷藏在心底的美好记忆。” “想请问清沨大大,如果机会,你想对你的初恋说什么呢?” 徐柏樟挤在狂欢刺耳的人潮里,他仰着脖子翻越人海,终于看到了发着光的人,听到了温暖而坚定的声音。 “我想说,我先生就是我的初恋。”
第28章 夜色 “啊啊啊救命啊好甜!”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我又相信爱情了!” “跟初恋结婚是什么童话!” “清沨大大要永远幸福呀!” “嗑了嗑了, 甜死人。” “果然爱情还是真的好嗑。” 鼎沸中,于清溏有一瞬惊慌。他好像发现了熟悉人影, 可定睛再看,都是打扮精致华丽的游场coser。 于清溏嘲笑自己,心虚才会出现幻象。他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编半真半假的故事。 主持人采访念酱的时候,于清溏明显感受到他的紧张。那一刻,他想帮弟弟解围、不想让观众失望,也不想搞砸主办方的活动。 于清溏脑子一热,就编出了这个还算满意的故事。尖叫声还没停歇, 当天的活动彻底进入高潮,看来反响还不错。 互动环节结束,于清溏拒绝了签售和合影的请求, 直接下台。 他接到了柳思妍的电话,“亲爱的清沨大大,玩得怎么样?” 柳思妍说好陪他来, 人都上车了,台里临时有事, 半路下了车。他刚下台就接到电话,柳思妍应该看了直播。 于清溏故意说气话, “人都不来, 问这个干什么?” “哎呀,临时有事嘛,我也正难受呢。”柳思妍连连叹气,“我刚忙完打开直播, 就见你下台了。唉,这运气没谁了。” 于清溏不再开玩笑, “你看到他了吧。” “嗯,看到了。” 当天漫展的特邀嘉宾,有柳思妍提过的萨尼,那个和地下赌场有关的张家明。 于清溏举着电话,视线越过隔墙,看到了四处寻人的念酱。还在和柳思妍说:“我用去认识一下,加他个联系方式吗?” “不用,我早用小号加上了,他朋友圈就是个卖玉石的,没什么东西。”柳思妍说:“你身份特殊,少和他接触,免得被发现。” “我知道了,你也……”于清溏从墙外探头,再次看到念酱。 柳思妍:“喂?怎么了?” “等等聊。”于清溏挂掉电话,朝念酱的位置跑过去。 他夺下念酱的手机,屏幕上是微信二维码名片。 于清溏按掉手机:“念念,不是说好来找我,怎么这么慢?” 念酱愣住了,好在没揭穿他,转而对另一人说:“抱歉萨尼哥,我先过去啦。” 余念跟着于清溏来到私人化妆间。 见身后没动静,于清溏回头。 念酱乖兮兮站在门口,手抓着衣角,时不时看他两眼。 于清溏被他的样子可爱到,笑着说:“进来吧。” 他把手机还给对方,又递来了瓶葡萄汁,“随便坐。” “谢谢。”念酱找了个角落,拧开瓶盖,“清沨哥哥,刚才谢谢你。” “哪个刚才?”于清溏收拾东西。 “就是在台上,替我回答问题。”念酱握着饮料瓶,“换我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没什么。”于清溏收拾完东西,目光落在他脸上,挑了下眉,“举手之劳。” 彼此对视,念酱才反应过来,慌忙遮上面罩,“哎!那个我、我……” 于清溏:“不拥遮,早掉马了。” 念酱眨眨眼:“啊?” “余念,十八岁,阳城大学现代舞系大一新生,住在二零八宿舍,喜欢喝奶茶、葡萄汁、海鲜还有达菲熊,热爱动漫、cosplay和宅舞,唯一喜欢的偶像。”于清溏缓了两秒才说:“我。” 余念攥紧塑料瓶盖,眼神到处乱飘,“您、您怎么知道的?” 于清溏敲了敲手机盖,“你的朋友圈,就差把身份证挂出来了。” 余念刷地红了脸,埋着脑袋,像偷偷藏小秘密被发现的小孩,“哦。” 于清溏说:“长点心吧弟弟,好友不是谁都能加,隐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透露。” “清沨哥哥又不是坏人,我本来也没想瞒你的。”余念把面罩扯下来,“既然您看到我了,那我是不是也能……” 于清溏打断他,“弟弟,不可以有其他想法哦。” 余念低下头,恹恹的,“我都让你看我了。” “看了会吓到你。”于清溏说。 “有那么可怕吗?”余念小声嘟囔,“说得好夸张,害人更好奇了。” “有,所以,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那好吧。”余念见他提上了东西,“清沨哥哥要走了吗?展子还没逛呢。” 于清溏:“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余念眼睛嘭嘭亮,“是您先生来接你吗?” 于清溏:“不,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不让他来接嘛?” “我没告诉他我来这里。” “清沨哥哥的先生不知道你是二次元吗?” 于清溏走过来,稍微低头看他,“弟弟,不可以问太多。” “嗯,我知道啦。”余念挥挥手,“清沨哥哥再见。” 于清溏帮他提上面罩,并打开门,“嗯,有机会见。” 从展厅出来,于清溏特意换了衣服才回台里。 他今天休息,漫展结束得早,徐柏樟不在家,他干脆加了会儿班。 忙完工作回家,刚好是晚饭时间。屋里没动静,冰箱上贴着便利贴。 【饭在桌上,热来吃。柏樟1.26】 餐桌摆着一人晚餐,他家徐医生比他还忙。 晚上八点,徐柏樟仍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清溏毫无困意,想起了漫展抽到的礼物。 是粉丝准备的,按照活动流程,他随机抽了一个带回家。 盒子是长条形状,包装精致。 于清溏拆了七八层塑料袋和包装纸,内容物终于显露出来。他脸绷得像被风干,手心都麻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有半米长,肉粉色,柔软橡胶质地。小臂那么粗,凹凸不平的表面,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钻石。 于清溏:“……” 他想起曾经配过的一部沙雕风广播剧,受趁攻睡觉的时候,故意恶搞,在攻的器械上贴满了钻。 整部剧充斥着大量尴尬、爆笑且无厘头的剧情,现在回想起,于清溏脚指头还想抠地。 多少年前的老剧了。 这些孩子在想些什么? 问题是,东西怎么处理? 留着不是,丢掉也不行。 于清溏又把“庞然大物”塞回盒里,一层层包好,暂时藏进床头柜。 过两天拿回旧家好了,总比放这里安全。 于清溏洗完澡,找了部电影,看到十点半徐柏樟还没回来。 他犹豫了会儿,没打电话,如果和朋友聚会吃饭,十点半也不算晚。 以前台里聚会,玩到通宵也正常。 于清溏在门廊留了盏灯,钻进被窝。 朦胧入睡的时候,于清溏听到了开门声。他翻了个身,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 客厅有电源按动的声音,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全灭了。 两个人虽分房睡,但都没有关门的习惯。 于清溏埋在被窝里,黑色影子缓缓靠近,停在他卧室门口。 男人的肩膀靠着一侧门框,就那么伫立在这里,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于清溏蜷缩身体,闷到流汗,脖子痒了都不敢挠,紧张到不敢出大气。 他俩是挺好笑的,结婚几个月,不同房睡也就罢了。现在一个站门口不敢进,一个闷被子里不敢醒,这算什么事。 又过去几分钟,黑影消失,脚步声渐远,房内恢复往常。 于清溏掀开被子,翻来覆去更睡不着。 这是徐柏樟婚后第一次应酬,也是第一次回来这么晚。 于清溏翻身下床,在客厅找到了人,徐柏樟孤零零坐在沙发。 人是醒的,歪着脑袋,一只胳膊搭在沙发外。懒洋洋的状态,直勾勾盯着他,那股劲儿挺迷人的。 夜深人静,莫名亢奋。 胸腔就像开启了甩干模式,抖得厉害。于清溏屏住呼吸,慢慢悠悠走近,“怎么还不睡?” “想你,睡不着。” 于清溏配过那么多广播剧,听过各种类型的甜言蜜语。情话越是简单,就越让人心跳难安。 “徐医生,大半夜乱撩人很危险的。” 徐柏樟回避了视线,垂着的手反上去揉眉心。 于清溏又靠近两步,房间没有灯,只能看清轮廓,但闻到了他的气味,“喝酒了?” 男人在阴影里点头。 “怪不得。”于清溏伸手去按开立式地灯,“我去给你接杯水。” “我不渴。” 手腕和腰一并受到约束,灯开了又关,于清溏站了又坐,最终被捞进沙发里。 他靠坐着,呼吸不稳、惊慌还未散完。 徐柏樟斜站着,左手撑在他头顶的沙发背,右手还握着他。 视线模糊不清,于清溏也能识别他眼底的占有欲,像如饥似渴的野兽,轻易能将他吃干抹净。 于清溏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白兔,他接住了野兽的眼神,“柏樟,你醉了吗?” “不敢。” 呼吸喷在额头,能烫掉一层皮。 于清溏:“怎么突然喝酒?” 徐柏樟:“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事?” 徐柏樟:“秘密。” 于清溏笑了,“好吧,我不问了。” 吊着的胃口让人抓心挠肝,于清溏的手还被他握紧。 他转动了两次都无果,只好抬起另一只手,“要咬手吗?” 喝酒的人没有轻重,于清溏像黏在案板上的肉,还主动提出下刀建议,“或者……咬脖子?” 这下两只手都被按住,压进皮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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