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离家不远,堵车也没用半个小时。 于清溏打开门,菜饭的香气扑面而来。 徐柏樟戴着围裙,握着汤勺,“这么快?” “没吃成,做的什么啊,好香。”于清溏走进厨房,往锅里瞧,“你故意的,趁我不在家熬这么好喝的汤。” “就是给你熬的。”徐柏樟关了火,“怕你吃不惯外面的饭。” 结婚以后,于清溏确实被喂叼了,油腻的山珍海味远比不上徐柏樟的家常菜。 于清溏揉揉肚子,“岂止是吃不惯,还饿着呢。” 徐柏樟:“马上开饭。” 于清溏撸起袖子,“我去洗手端碗。” 手机在玄关柜嗡嗡响,于清溏看到来电显示,按了静音。 他去拿碗,徐柏樟端菜,手机又响起来。 徐柏樟:“不接?” 于清溏:“不用接。” 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徐柏樟路过,看到了屏幕上的备注,“打这么多遍,可能有急事。” 于清溏拿起手机,胳膊搭在边柜,背对着徐柏樟接通电话,“喂。” 电话里的人说:“还生气呢?” 于清溏冷得像冰锥,“有事吗?” 徐柏樟解开围裙,慢条斯理挽下袖口。 他拿了个橙子,靠在窗边,一条一条掀开橙子皮。 于清溏还背对着他接电话,徐柏樟摘下眼镜,将橙子瓣塞进嘴中。 电话里的人说:“到家了?” 于清溏:“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徐柏樟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目不转睛,缓慢靠近,企图把于清溏的背影刻进血肉里。 “清溏,你别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就是对你……” “啊嗯.....!” 毫无预兆的,于清溏被人从后拉紧,撞进了胸膛里。 徐柏樟的手平着滑进来,腰腹像打包带一样束紧。于清溏耳根有水果味的呼吸,像雨天踏进湿漉漉的橙子林。 “清溏,你怎么了?” “没、没事。”于清溏能感觉到,有嘴唇的纹路压在上面。 衣领向下展开,像剥橙子皮,舌尖裹了滚烫的蜡液,一层层滚在颈椎的第三根关节,每滚一次,于清溏都要抖一下。 徐柏樟可以感受到他的颈椎在皮下的痉.挛,垂着脑袋,后颈白得如毒.品。撑在边柜的手绷出静脉,指尖用力是诱人的白,放松又变成招摇的红。 指向性的声音,廖文峰怀疑又担心,“清溏,你到底怎么了?” 后颈有牙齿摩擦的触感,还有徐柏樟要挟的气音,“告诉他。” 于清溏举着电话,跌进徐柏樟怀里,对那边的人说:“你觉得呢。” 对面惊恐,“你、你到家了?” 于清溏:“是啊…嗯嗯啊!” 尖锐的痛感笔直地穿进后颈,于清溏能听到极细微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是被外界强行吮吸的感觉,如同高压电流从正极移向负极。 徐柏樟的舌尖在他后颈打转,又缓慢游移到放着听筒的耳廓边,从耳尖舔.舐到耳垂,又慢慢回到耳尖。最后在他耳根子底下,痒痒地呼着气,“弄疼你了?” 于清溏呼吸不宁,话音软得像泡了三天三夜,“没有,还可以。” 廖文峰还在电话里惊愕,或者是惊恐怀疑和强烈的不可思议,“你、你先生在旁边?” 汤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热蒸汽虚飘飘的,散得人浑身无力。 于清溏的舌头溺在呼吸里,尽力咬字清晰,“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第26章 互撩 于清溏软在沙发里, 手心有被人塞进来的半个橙子。徐柏樟戴上眼镜,系回围裙, 把汤盛出来。 戴眼镜的徐柏樟是没有欲望的君子,可摘下眼镜的刚才,这位君子恨不得把他咬进身体里。 指尖在后颈轻轻拨弄,要不是有这里做“证据”,于清溏怀疑在做梦。 伤口被人精心处理过,止了血、消过毒,封上了防水贴。像是所有权的占领,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彼此面对面而坐, 徐柏樟给他递碗、剥虾也夹菜,只有嘴巴不说话。 于清溏:“要听解释吗?”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也会不舒服, 前几天刚承诺和台长保持距离。 徐柏樟:“如果你想说。” 于清溏坦白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廖文峰以姜科长为借口的欺瞒,还有对他超出了上下级的情感。 徐柏樟没责备, 也没再追细节,只是问他:“你今天没开车?” “我不想吃完饭再送领导回家, 所以坐了他的车。” 徐柏樟:“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饭店离家不远,我着急回去, 打车更方便。” 徐柏樟:“怪我, 应该早点过去等你。”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于清溏说:“但我答应你,以后再有麻烦,会立即联系你。” “清溏,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于清溏停下筷子,等着他说。 “你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如果按照于清溏相亲资料上的标准, 这位台长也完全符合。 于清溏:“他之前已婚。” 徐柏樟:“后来呢?” 于清溏撑着下巴,“我可以反问一个问题吗?” 徐柏樟:“你说。” “如果当时和你相亲的不是我,你会不会和别人结婚?” “不会。” 于清溏的嘴唇从直线抿成了半圆,“我还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吗?” 徐柏樟低头剥虾,“不用了。” 于清溏蹭了蹭后颈的防水贴,“这个贴多久?” “你洗完澡,我帮你拆。” * 三日后,于清溏在办公室整理探视所需要的材料,柳思妍帮他检查录音笔和平板电脑。 这次采访对象特殊,看守所只许一人进入。 于清溏塞上耳机,看婆婆录给徐昊的视频,从玉龙县回来,他点开过无数遍,每次都看得鼻腔像吞柠檬。 年近九十的老人,日子在倒数。她没读过书、也不怎么识字,颤巍巍的身体和话语间,也只是盼着孙子能早点回来。 指尖戳在耳根,酸楚的鼻腔热了回来。 于清溏摘下耳机,“怎么了?” 柳思妍在他耳朵周围瞄,“你俩最近战况挺激烈呀!” 于清溏:“什么?” 柳思妍拍了照递过来,“自己看。” 在耳根下侧,有一枚暗红色的吻痕,圆滚滚的,中间有吮吸后留下的纹路,像猝火蜡。 于清溏只注意了穿高领杉,没想到还在这里遗留了“小可爱”。 他把图片发到自己微信,又在柳思妍手机里点了删除。 柳思妍接回手机,靠在桌边把发尾卷进指尖,“大主播,看来新婚生活进展得挺顺利啊。” “还好吧。”于清溏把图片放大,试图寻找徐柏樟牙齿的痕迹。 柳思妍:“睡过了?” 于清溏:“没有。” 柳思妍凑过来,“到哪一步了?” 于清溏把照片放大缩小,“就是你看到的这一步。” 神经元浮现出牙齿插进皮肤的痛感,于清溏收住衣领,向柳思妍隐藏了这部分。 “咬”可以是个人癖好,但通过这两次,于清溏非常确定,徐柏樟的癖好并不只是咬,而是“吸”,想吸走他身体里的血液。 “你确定?”柳思妍根本不信,“都这样了还没滚到床上翻云覆雨?你腰不酸?腿不疼?站得直?没一夜连着七次?” 于清溏抽走她的手机,点开APP又递给她,“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去听个广播剧,清沨个人频道,全部资源免费。” 柳思妍算不上二次元,只是偶尔看两部大火动漫,或是听听广播剧。 柳思妍按掉手机,又收进兜里,“你知道清沨大大已经半年没出过新剧了吗?外加近两年,他要么出攻,要么就是自攻自受,腻了,没劲。” 于清溏声线多变,攻音受音都可以驾驭。但他更喜欢、也更擅长配受音。可惜找不到喜欢的攻音搭档,他只好亲自来,总是差些意思。 于清溏:“别想了,以后更没机会。” 柳思妍觉得可惜,“你真退圈?” 于清溏:“这个圈子需要新鲜血液。” “你不和别人配,跟你老公配也行啊,让我听听饱个耳福。” “你不去想,就不想听。”于清溏收拾好东西,拉开门,“不聊了,我该走了。” 今天是约见徐昊的日子。 “等等等等。”柳思妍急匆匆翻包,“要不要吃个橙子?我刚买的,三十块钱一斤超甜。” “不用,你替我吃吧。” “清溏。”柳思妍握紧橙子,“靠你了。” 于清溏的手攥住又松开,背对着她招了招手,“走了。” * 于清溏从婆婆那见过徐昊小时候的照片,虎头虎脑很爱笑,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可爱。 实际在于清溏面前的,是个比他还高的叛逆少年,头发剃成了圆寸,发尖还能看到挑染的痕迹。 就像偶像剧里的小校霸,满脸写着“老子看你不爽”。 于清溏用成年人的方式和他打招呼,“你好,我是于清溏。” 徐昊脚踩在凳子上,肩膀斜胯胯的,“我不好,有屁就放。” 狱警发出指令,“徐昊,客气点,脚下去,这是新闻频道的主持人。” 徐昊放下脚,眼睛横着扫过去,“老子又不看狗屁新闻,管他是谁。” 叛逆少年确实让人窝火,好在于清溏早有准备,“你不看新闻没关系,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我是你二叔的爱人。” 徐昊没给眼神,自顾剔牙,“哪个二叔?” “徐柏樟。” 徐昊有半秒的拨动,很快恢复劣性,“切,真以为是个人就能装我二叔的家属?” 于清溏没解释,把徐柏樟录好的留言放给他听。 只有两句话。 “小昊,好久不见。” “听于叔叔的话。” 内容少,作用却很大,终于在叛逆少年的脸上看出了“老实巴交”。 于清溏按掉录音,“现在信了?” 徐昊低头抠手,“我都这垃圾样了,他还理我干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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