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兔子眼巴巴地看了半天了,看得时纾心里一片轻软, 想要把对方搂进怀里好好宠爱。 小兔子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束腰常服,明艳的颜色映衬在苍茫原野之间,漂亮归漂亮,却容易招来心怀不轨的野兽,得看紧了才行。 洛洄羽被时纾从身后紧密地抱在怀里,他眨着一双不安的大眼睛,抬手去推对方:“你我不该乘一匹马,被其他人看见了怎么办?” 时纾抬起他的下巴,眼里有些不悦:“那你应该乘谁的马?纪尚芜那个蠢货的么?” 洛洄羽倒也没想惹时纾不快,他抿了抿唇,轻轻握了时纾牵着缰绳的手一下:“我可没提他,是你自己说的。快点,你还猎不猎了,一会儿什么也猎不到,丢脸的可是你自己。” 时纾一把搂紧了洛洄羽,在他的脸侧重重地亲了一下,随即一扯缰绳,朗声道:“驾!” 时纾带着洛洄羽在草原上跑了个够,又绕到后头的山脉,手把手地教对方用弓箭猎草丛中的野兔。 洛洄羽毕竟也是十七岁的少年,他从未在苍茫的天地间这样纵情驰.骋过,兴奋得脸都红了。到了后来,他拿过缰绳,时纾握着他的手,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洛洄羽忍不住放声高呼,畅快地笑起来。 时纾从未见过这样鲜活的洛洄羽,对方那双总是哭泣的漂亮眼睛里闪着生机勃勃的光彩,看得时纾一阵一阵的燥。最后,他把马停在一棵大树的背阴处,掐着洛洄羽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洛洄羽被他吓了一跳,微微挣了一下,却没把时纾推开。都是男子,跑过马后躁得慌,两人又好几日没见了,这场突发事件很快变成了一场合谋。 两人都没下马,那马倒也听话,不管自己背上发生了什么带劲儿的事,都只管低着头吃草。 洛洄羽一开始躺着直视蔚蓝的天空,他将手背抵在唇上,却被时纾一把扯开来。对方吻着他,在他的唇齿间低沉道:“怕什么?我护着你,想喊什么便喊,若是谁敢说些不该说的,我杀了他便是。” 洛洄羽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张得快要哭了:“有人来了!”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时纾轻轻“嘶”了一声,表情变得像狠戾的狼。不一会儿,洛洄羽伏在马背上,抬手抱着马脖子,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他反手去推时纾,恼道:真的有人来了!” 时纾拗不过他,抬手一扯缰绳,让马跑了几步,绕到了另一侧。 时纾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可苦了洛洄羽。他颤着手把早就不成样子的衣裳给自己盖起来,咬着嘴唇可怜极了:“时纾,你他妈就是个混账,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时纾在马背上一摸,心下了然,竟然坏心眼地凑到洛洄羽耳边道:“小羽,这么喜欢我这样?今天可是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到,你就……” 话音未落,洛洄羽狠狠咬了时纾的下巴一口。 “卡!” 江舒听见这声,火急火燎挣开程樾的怀抱,要往地面上跳。 程樾刚才从身后把他抱在怀里,两人又拍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儿江舒能清晰地感受到程樾的小状况。 不,应该是大状况。小是不可能小的。 结果吴导拦住了他:“急什么?火烧着你 了?刚才那段吻戏感觉不对,再来一次。” 江舒在心里连声叫苦。 不光是程樾,他自己的小状况也挺严重。他平时很少关注自己这方面的需求,但是自从上次一边看洛洄羽和时纾的那辆车一边那个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有点儿怪怪的。 江舒想到这儿,红着脸悄悄瞄了程樾一眼。 也不知道程樾每次和他拍完这些,回到酒店房间,会不会,也处理一下状况? 胡思乱想之间,程樾伸手拍拍江舒的腰,呼吸很沉:“别乱动。” 江舒赶紧往前挪了挪,结果听见吴导激动输出:“怎么还越离越远了呢?do都do过了,还害羞什么?尤其是江舒,太文静了,感觉不对,亲得野一点!” 江舒:……谁do过了啊。 程樾被吴导说得忍不住笑起来,覆在江舒耳边低声说:“人家吴导说的也没错,刚才你的那个力道,和小猫喝水似的。” 江舒有点儿恼了,脱口道:“我又没怎么接过吻,我怎么知道怎么亲!” 程樾一愣,眼底一下子暗沉下来:“没怎么接过吻?江哥你不是说过,自己身经百战么?” 江舒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缩着脖子当鸵鸟,不作声了。 程樾却不依不饶,把他搂得快要喘不过气:“除了我,你还和谁接过吻?必须告诉我,不说我就不放开你。” 江舒见逃不过去,咬了咬嘴唇,自暴自弃地小声说:“……没有。” “就和你亲过,你是第一个。” 程樾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什么砸中了,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一阵狂喜涌上心头:那他和江舒的第一场吻戏,岂不是两人都是初吻? 吴导等他们俩调整状态等地有些不耐烦,直接叫了开始。 江舒不知道这一次程樾受了什么刺.激,亲得他差点喊救命。 他们亲了大概有好几分钟,江舒唇上的口红弄得到处都是,他的舌尖全麻了,嘴角也破了,程樾亲得太凶,江舒来不及呼吸,只好拼命地张嘴换气,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两人分开的时候,连出一道银丝,江舒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他的衣领也被程樾撕开了,外袍半挂在臂弯上,白皙的肩颈处全是吻/痕。 吴导对拍摄结果十分满意,大发慈悲地放他们去换衣服了。 程樾还在激动初吻的事,正想说什么,江舒瞪了他一眼:“你,闭嘴,不准说话。”他说完,把程樾轰下马,一扯缰绳,走了。 洛洄羽不会骑马,他骑得可好着呢。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实在燥得难受,又不想大白天的躲进卫生间做那个事,索性跑马去消磨一下过剩的精力。 至于程樾…… 江舒唇角微扬,坏心眼地笑起来。刚才都那样了,恐怕不是轻易能结束的。 他想着想着,脑中莫名有了画面,又口干舌燥起来,赶忙收紧缰绳,专心致志地骑马去了。 等江舒回到片场,差不多收拾收拾要拍夜戏了。 这场戏中,洛洄羽和时纾共骑一匹马,遇见了纪尚芜,时纾直接将纪尚芜射.杀。演完这场戏,宁宵就彻底杀青了。 - 时值黄昏,云收雨歇,洛洄羽倚靠在时纾的怀里,像一条脱水的鱼。两人难得懒懒散散地接了个吻,洛洄羽扯了扯时纾的衣袖,轻声说:“找个有水的地方,我想洗洗。” 时纾调转马头,朝山后的小溪方向走,刚来到水边,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洛洄羽原本半阖着眼睛养神,睁眼一看,居然是纪尚芜。 纪尚芜看见洛洄羽以这样的姿态躺在时纾的怀里,登时便什么都明白了,目眦尽裂道:“时子心!你暗杀臣子,夺他人之妻,你简直丧尽天良!” 纪尚芜一进山就觉得不对劲,没过多久,和他同行的人尽数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黑衣人杀死,这群人行事狠辣,刀刀毙命,和时纾手下的玄甲卫手法相似。 被杀的人都是纪尚芜平日拉拢的党.羽,他形单影只逃到小溪边,在此遭遇了时纾,知道自己此番必然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时纾拉开弓箭,嗤笑道:“谁是你妻?你配吗?” 纪尚芜慌忙调转马头逃跑,但时纾的箭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的四肢尽数刺.穿,纪尚芜逃跑不及,最后坠下悬崖身亡。 洛洄羽对纪尚芜的死并无波澜,只是蹙眉望向时纾:“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杀他,若是追究起来,恐怕难辞其咎。” 时纾解决了纪尚芜,一身轻松,在洛洄羽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不以为意道:“无妨,我先前查到这个蠢货和西域有所勾结,死有余辜。如今杀了他,陛下治不了我的罪。至于他是和何人勾结,晚些时候我会彻查。” 听了这话,洛洄羽如坠冰窟,再也无心其他。 这段戏一直从傍晚拍到了深夜,吴导喊“卡”之后,大家都纷纷鼓起掌来。 江舒从马上跳下来,率先给了宁宵一个大大的拥抱:“哥们,恭喜杀青!” 宁宵和程樾有一段很长的打戏,这会儿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他也抬手回抱住江舒,轻轻喊了一声:“小舒。” 程樾站在一旁越看越不爽,拿过助理手中的捧花,塞进宁宵的怀里,不动声色地把两人分开了。 他寒暄道:“恭喜杀青,辛苦。” 程樾这副以江舒男朋友自居的态度让宁宵气不打一处来,他又把捧花塞给助理,没好气道:“有你在,确实辛苦。” 气氛一时间又有些焦灼,江舒赶紧推了推宁宵,又抬手拉过程樾,招呼道:“走走走,去吃饭。” 程樾反握住江舒的手,走了一段,把江舒的手揣进了自己披着的羽绒服的口袋里。 宁宵冷眼在一旁注视着,孤零零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导演晚上订了包厢,既是庆祝宁宵杀青,也是整个剧组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聚餐。 导演、编剧还有主演围坐了一桌,刚一落座,程樾就把江舒的酒杯收走了,换上一杯椰奶。 副导演笑道:“怎么,小程还要管着小江啊?” 程樾也笑了笑:“江哥喝多了太闹腾,有点儿吃不消。”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个剧组没什么劝酒的破毛病,纷纷笑起来。不过几个主演听程樾言语暧.昧,都冷了脸。 江舒在桌子底下踹了程樾一脚:“我不会醉的,你把酒杯还我。” 程樾拿来一个小酒杯,在里面浅倒了一个杯底:“只许喝这么点,醉了我不背你回去。” 宁宵在一旁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问江舒:“你们什么时候出去喝酒了?” 江舒说:“就前一阵子,那次我喝多了,程樾把我背回家去的。” 程樾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做过的事,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宁宵没作声,猛灌了一口酒,心中倍感苦涩。 他从小就喜欢江舒。 他和江舒一起长大,度过了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学生时代,彼此分享了同一段无可替代的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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