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只漂亮的花瓶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裂开一条缝隙。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要么是因为那发小的到来,动摇了季醇,要么便是他长期的冷漠和排斥,让季醇有些心灰意冷。 如果是后者,倒是好办。 他有自信让季醇像原先那么喜欢他。 季醇后退一步,他前进两步,不就是了吗? 在还未彻底搞清楚自己对季醇的这些绮念到底是什么之前,他决定先展开羽翼将少年圈起来,死死困在自己的领地内。 季醇只见顾流初一直静静地盯着自己,昏暗的灯光下他俊美的脸一半在阴影里,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季醇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以为顾流初又要说饼这件事的时候,顾流初冷不丁道:“你上次的套在哪里买的?” 季醇:“?” 季醇吓得都结巴了:“楼,楼下便利店。” 顾流初冷冷点头,最后又看了他一眼,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 季醇闻着车子的尾气,张大嘴巴看着远去的车影,心跳加速。 他、他真的要在床上做攻啦? 完了完了。 之前看的小黄文和小黄片已经过去太久了,他又忘了步骤是什么了。 不过金主爸爸的身体受得住吗? 季醇抱着一袋肉饼,忧心忡忡。
第28章 季醇回到家的时候, 顾流初正待在书房里。 只有玄关和书房亮着微弱的灯光。 季醇站在玄关处换鞋,朝书房看了眼,确认自己这边的动静那头听不到后, 小心翼翼地打开玄关柜, 用最轻的动作翻了翻今天的购物袋。 里面没有套。 他一寸一寸地把柜子关上, 咬紧牙关, 没让柜门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季醇拎着拖鞋,踮脚走过去, 狗狗祟祟地打开客厅的垃圾桶,蹲下来在垃圾桶里找了一下小票。 嗯,也没有买了套的购物小票。 季醇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今天小小醇的清白是保住了。 不过这气也没松多少。 金主爸爸说不定已经买了套,放在了别处而已。 但金主爸爸知道他的尺寸吗?就乱买! 早知道有现在这一天,一开始他买的那十盒套和油还不如不扔,他当时可是挑最贵的买,简直浪费! 季醇把书包放回次卧,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抱头胡思乱想。 虽然不知道金主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老实说他现在是有点抗拒和金主爸爸发生关系的。 现在和刚开始的时候不同。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金主爸爸是gay, 要买个体力好又干净的大学生当鸭, 他被雇佣的主要任务就是上床, 因此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打炮机。 金主爸爸显然也不会对鸭子有什么感情, 所以他付出肉/体付出得很豁得出去。 但现在, 他总感觉……金主爸爸好像是喜欢上他了……? 当然, 前提条件是他没有自作多情的话。 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金主爸爸一开始分明是个直男,好好的怎么就为了他弯了。 这种情况下, 他再和金主爸爸发生关系,他就感觉自己很渣。 又不喜欢人家,又要上人家。 呸,什么世纪渣男。 季醇看了很多那种虐心原耽小说,开场都是攻不喜欢受,但不解释不抗拒,和受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关系。 最后被受听到攻根本不喜欢他,受绝望离开,攻被送进火葬场…… 这开端不完全就是他现在和金主爸爸的情况吗?! 季醇不想被送进火葬场,紧张到胃里都有点抽搐。 顾流初放下钢笔一出来,看见的就是季醇坐在沙发上忐忑啃手指的模样。平时极少见季醇这副模样,这是紧张到了极点。 顾流初:“……” 顾流初抱起手臂靠在门框上,幽幽地道:“怎么了?” 要不然直接问吧,不然今晚都别想睡着了。 季醇回头看了顾流初一眼,视线在顾流初俊美的脸上蜻蜓点水而过,不敢多看,又飞快地把头扭了回来。 他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涨红了脸,问:“咱们的套,买了吗?” 这话一问出来,空气中的氛围顿时有点微妙。 顾流初提起买套的事情,只是吓一下季醇,当然没打算今天就做。 此时他自己的感情都还没有彻底捋清楚,而且他和季醇也处于一个模糊不清的状态,怎么可能这么草率地就发生关系? 况且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比较赞同感情水到渠成、密到浓时再自然而然地发生关系。 他以为以季醇近来忽冷忽热的态度,自己提起床事,季醇会下意识退缩? 但没想到少年反而好像有些期待的样子……? 顾流初盯着少年有些涨红的耳根,开始思索近来季醇的忽冷忽热是否其实是因为欲求不满。 就之前季醇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对肉/体的需求度好像不比感情少。 这倒也是。 他忽略了性生活也是感情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但难道自己迟迟不上季醇,季醇对自己的感情就会越来越淡? 这样的话他还喜欢自己干什么? 喜欢一只木马不也一样? 想到这里,顾流初又有些气不顺。 “买了。”他盯着季醇,不悦道:“但不是今晚。” 即便要做,也要等季醇对自己的感情恢复先前的热烈浓度再说。 否则自己成了什么了? 白天刚被冷暴力,被挂电话,晚上就主动送上门为少年服务? 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缓冲一下。 季醇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见少年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顾流初顿时有些不爽。 什么意思?到底想不想和自己做? 还真是善变。 以前光自己的一件衣服他都要抱着猛吸,现在从回来到如今居然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因为被盯得十分紧张,季醇不由自主想要避开顾流初的视线,他走到厨房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捧着杯子,刚小小喝了一口,润了润干燥上火的嘴唇,脚步声就走到了身边来。 季醇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顾大少爷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就冷冷盯着他。 季醇吓得差点一口水呛到。 “又怎么了?”季醇弱弱地问。 顾流初:“你就这么一个人喝水?”换了之前,必定狗腿地给他也倒一杯。 季醇:“我又没怀孕,又不能两个人喝。” 顾流初:“……” 顾流初又问:“白天为什么不主动打电话给我?” 季醇道:“你不是说你有事吗?” 这显然是借口,以前就算他有事,这小子也会想方设法延长两人的相处时间——包括主动去公司找他。 顾流初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季醇站在旁边疯狂喝水。 虽然顾流初说今晚不做,但他觉得顾流初是想做的。 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找茬。 只不过是因为别扭不好主动提出来而已。 金主爸爸大约是等着他提。 但不做正如他意,他又怎么会主动提? 季醇决定装傻。 “我先去洗澡。”季醇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像个不想交公粮的丈夫。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顾流初的表情,见金主爸爸堵在厨房门口,神色冷冷的,他有点儿心虚:“你是不是也渴了,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顾流初看向他手上的水杯:“这里现成的有一杯。” 季醇不敢置信。 金主爸爸要喝自己喝过的水?! 金主爸爸的洁癖去哪儿了?! 他反应过来,紧张地说:“这杯我喝过,我还是重新给你倒一杯吧。” 顾流初面有不虞,道:“分这么清楚干什么?我们不是婚姻关系吗?” 是婚姻关系,但…… 但之前不是你说大家各取所需,不要产生多余的感情的吗? 还没等季醇想好怎么阻拦他,顾流初已经微微俯身,凑近,低头,就着季醇的手,就着季醇喝过的位置,喝了一口。 季醇:“……” 他握着季醇的手,将水杯抬起。 澄澈的水流在玻璃杯里倾斜,缓缓沾湿顾流初形状优美的嘴唇,季醇几乎能看见他的嘴唇含住了自己喝过后留下的那一道雾气般的印子。 他抬起漆黑眼睫,视线跳过玻璃杯,看向自己。 “……” 季醇呆呆地看着顾流初。 喝完,顾流初按着季醇的手,将水杯放在了大理石台上。 把手撤回去之前,他的手有意无意在季醇的手背上摩挲了下。 手背上猛地一酥,季醇心口像过电一般。 他看着顾流初的脸,狂咽口水。 他高中喜欢女生的时候都没被这么挑逗过。 金主爸爸是什么诱受。 呃,就是体型大了一点,有点违和。 金主爸爸这是想掰弯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有片刻都没说话,气氛莫名有点暧昧。 “我我我我真的要去洗澡了。”季醇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像个木讷的直男,一边喉咙发紧,一边匆匆擦过顾流初的肩,跑去浴室了。 顾流初立在原地,俊脸发红,但又有点儿恼火,他抹了把脸,忍不住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遮掩面上的表情。 他这是在干什么? 因为季醇最近若即若离的态度,所以不由自主勾引对方? 完全都不像他了。 不管这勾引有没有效果,也不知道季醇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流初被自己的这一通操作弄得此刻自个儿都有点儿不淡定了。 他视线落向大理石台上的玻璃杯,脑袋里顿时闪过四个字:间接接吻。 间接接吻都这么令人心动,不知道直接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季醇喝水时微启的嘴唇忽然放大在他的脑海里。 他揉了揉眉心竭力把这副场景赶出去。 顾流初走回客厅,正要坐下来冷静一会儿,听见次卧浴室传来的水声,他浑身的血气又开始上涌。 水声比平时大了那么多,这难道不是季醇也在引诱他? 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他忍不住走了过去。 浴室里季醇正在淋浴,忽然便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 金主爸爸怎么一弯之后变得这么饥渴? 之前分明还一副不允许自己碰他一根手指的古墓派作风呢。 季醇抓狂,简直想立刻抓起浴巾把自己的下半身围住,但身上的泡沫还没有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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