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正哑然几秒,“你是不是一天不怼我就难受?” 在他和景澄说话时,那个男伴走过来,对沈逾正说自己还有事儿,先走了。 临行前,还剜了一眼景澄,俨然吃醋了。 沈逾正完全不在意,耸下肩,“很久没一块吃饭了,聊聊吧。” “行啊。”景澄爽快同意。 他本来就是拿沈逾正当兄弟看,刚好他也有问题想要请教他这位“情圣”。- 找了个餐厅,景澄坐下后,直接点了自己爱吃的。 短时间没见,沈逾正发现他又变了,比从前更加笃定,无论哪方面。 两人闲聊一番,突然景澄问他:“你觉得跟自己男朋友见外是正常的吗?” “如果是恋爱的话,应该正常吧。”沈逾正知道他指的大概是金钱方面,“我们男人都有自尊心的吧,谁也不想靠谁养着。” “那其他方面呢?” “还有什么事?” “我也说不上来。”景澄喝着橙汁,眼底有忧郁之色,“我就是感觉我作为男朋友特死板,不知道该做什么。” “谁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本身就是走运了,你还指望给他什么?” 沈逾正无奈摇摇头,“景澄,你还是太不自信了。” “我感觉我只要一动真情,就容易把自己放到特别低的位置,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你这不是很了解自己吗?”沈逾正扯下唇,上下打量他一番,“我要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天天把你供起来,绝对不用你付出。” “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不管是谁,长时间单方面付出,都不会平衡的。” “所以呢?你和你男朋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说不出,就是感觉我们之间隔了一层纱,明明也很了解彼此了,还是会感觉不够踏实。” 沈逾正沉下脸,终于严肃起来了。 “去找谢钦言算账,你这是pstd.” 景澄无奈翻个白眼给他,“我自己的问题,怪得了谁?” “看吧,你本能地将原因归结于自身,其实就是外界这些因素影响的,你说你们之间不够亲密,那是不是因为你对他始终带有防备?怕他给你带来又一次的创伤?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的,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和沈逾正聊天果然能通透。 很多事,景澄其实都能领悟到,但却不敢面对,被人直接点出来,便清晰明了。- 饭后,沈逾正将景澄送到了他男朋友家的小区门口。 “天底下有我这样的追求者吗?把心爱的人亲自送到情敌家。”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嘴贫。 景澄跟这样的人相处反而没负担,正因为他有什么说什么,情绪都在面上,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揣测他的内心。 “今晚谢谢你了。” 景澄笑着跟他挥手,“改天请你吃饭。” “得了吧。”沈逾正傲娇挑眉,“在我这儿,还没有让别人付钱的份。”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一束车灯打过来。 沈逾正眯下眸,看见白色的越野车停在了他的车后面。 随即,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他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气质优越出众,一看就是历经社会捶打的男人,没有半分轻浮感。 之前见过,沈逾正认出他是景澄男朋友,假装挑衅地扬下眉,“你没空陪景澄,我来替你。” “说什么呢?” 景澄嗔瞪他一眼,去到秦域身旁,“他是我朋友。” 秦域很大方,“到家里坐会儿?” 一看就是成熟稳重的男人。 沈逾正想刺激他,奈何没成功,他自觉没趣,摇摇头道:“不用了,还有约会。” 话说完,对景澄摆摆手,“下次再约。” 景澄观察一下秦域的表情,依旧眉目清冷,看不出有何吃醋的样子。 罢了,都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怎么可能…… 刚这样想,在沈逾正的车驶离后,秦域一记余光就扫过来,“怪我没空陪你,又去找了别的帅哥?” 他表情严肃,语气却明显在开玩笑。 景澄拉住他的手,“就是在商场偶遇到了。” 说话间,后知后觉摸到了纱布,他猛地低头一看,才发现秦域的左手裹了厚厚一层。 “你怎么受伤了?” 他反射性问出来,表情一下变了,“谁干的?” 询问的语气俨然是在护短。 “我二叔,他不满爷爷把公司交给我。”秦域示意了眼后面,“先上车。” 景澄暂时压下了心底的担忧,和他回到家里。 进门后,他第一时间问:“除了手,还伤到哪了?” 秦域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他拿了刀威胁我,当时想刺我心脏那儿,被我用手攥住了,我怀疑他是受了大伯家的挑唆。” “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景澄抚摸着他的纱布,低头喃喃问:“秦域,你确定还要走这么危险的路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明白。”秦域反扣住他的手,认真说道:“他们以为我接手公司是捡了大便宜,其实管理一个集团,压根不是他们想象得那么容易,之前我想抢,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气,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就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可怜虫,仗着自己身世可怜,做什么都不管不顾,如今知道真相反而懈怠了,而且身边还有你在……” “既然这样,你可以甩手给他们试试,让他们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等他们经营不善,不就要转过头求你了?” “集团是爷爷的心血,我不能拿它的前途开玩笑,这是我目前唯一坚持的理由了。” 景澄知道秦域重情重义,没说什么。 过会儿他才问:“如果不经营集团的话,你想做什么?” “带你去国外,买块有大草坪的地,盖栋房子,养只猫养只狗,再养个你。” “听起来很美好,不过你怎么确定我会愿意跟你去国外?”景澄故意反问他。 没想到,秦域竟然说:“不确定,所以从来没提过。” 莫名的,听见这话,景澄心脏一缩。 原来秦域和他一样不确定啊。 他们两个人就像受过伤的刺猬,竖起满身的刺,对外界时刻充满抵抗,唯恐自己再伤一次。 景澄闭上眼,慢慢抱住他。 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听他鲜活的心跳声,“你的愿景听起来还不错,可以一试。” “但试的前提要先结婚,不然我们就是非法同居。”秦域这话接得特别快。 听出来他话外音,景澄一时语塞。 “结婚”这两个字并不陌生,可发生在他身上,会让人觉得太遥远了。 景澄有时觉得自己很成熟了,可以独当一面,有时又感觉自己还没长大。 “你——”他半晌后抬起头,控诉的眼神瞪向对方,“秦域,你太坏了。” 秦域无声挑眉。 好似在反问他—— “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 景澄推开他,想跳过这个话题,却被秦域攥住手腕,“你愿意吗?” “什么?”他故意装傻。 “如果跟我结婚,你愿意吗?”秦域又重复一次,还特意强调,“我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说】攻是秦域。 首先想和大家说,这本书一直以来的核心都是为了写景澄的成长,怎样从卑微彷徨的男生变得自信从容,遇事坚定,只有他是绝对的主角。 其次,之前经历过一系列的负面评论,攻击主角的,还有对我人身攻击的,知道怎么写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面对评论区的言论,我选择保持沉默。 因为评论的影响,我下笔变得迟疑,犹豫,很怕再召来非议,很多预设的情节不敢写,走向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是第一次尝试火葬场题材,也是最后一次了,写虐并不是我擅长的,诸多瑕疵,向大家说声抱歉。 结局应该很快了,尽量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感谢包容。
第34章 趁早断了念想景澄以为秦域那句话只是随口一问,当他强调认真后,他唇角的笑意渐渐褪去,恢复了正经脸。 “我没想过结婚这事儿,虽然它早晚都是要发生的,但以我现在的年纪,考虑还为时尚早,不过你跟我比,的确耗不起了,我以后会重视起来的。” 秦域问他愿不愿意和他结婚,但他俨然曲解了他的意思,没有正面回答。 以他对景澄的了解,如果不是感到为难,他不会回避的。 罢了,他本来也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 现在又没打算结婚,非要得出一个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轻轻捏下景澄的脸,秦域郑重地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用强调。” 听他这样说,景澄没忍住笑出声。 “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怎么还急眼了?” “没急。” “OK.”景澄不跟他争论,“你最年轻了,你身强力壮。” “………”倒也不必如此。 听起来好像是在故意说反话。 秦域把人捞进怀里,“年不年轻看心态,身强力壮倒是真的。” 他低头吻住,手掌顺势锁在了男生的腰间。 呼吸被瞬间掠夺,景澄的身体本能绷得很紧。 他也不想这样,可两个人只要一有亲密举动,他就会格外得紧张。 景澄在书上看到过,有一些人,特别适合谈柏拉图式的恋爱,对于过界的行为,心理上总会有障碍,这种影响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也可能是后天形成,潜移默化之中改变,连自己都觉察不到是在什么时候。 被欲色浸染的眸逐渐变得深邃,秦域缓缓分开,眼帘垂落之际,看见红红的鼻尖,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景澄绝对不知,此刻的他于他而言有多么大的诱惑,有种想怜爱,想将人揉入骨血的冲动。 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秦域抬起手,宽厚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景澄的脸颊,带给他温热而真实的触感。 “我不会伤害你的。” “所以你也不用怕。” “如果我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一定会问过你的意愿,不会强迫。” “景澄,我会尊重你的。” 男人低沉的话音响在耳边,一句一句耐心地说。 人总会莫名其妙被一些细节打动,戳到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景澄闭眼,脸贴在他的胸口,眼角无声有泪滑过,渐渐的,像泄了闸的水流,越来越凶。 上次这么感性,不知是过去多久了。 秦域的指腹感受到一抹湿润,诧异望向景澄的脸,“我说错话了?” “没有。”景澄闷闷回答,转过头去。 是他对他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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