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宁渡说,“想好再开口。” 他整理着蓝辞落下的肩带,垂眸,语调平稳像是在和蓝辞商讨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手里的动作却那样亲密。 “我不希望你是在情绪的积压下来找我,性应该是让我们双方都感到愉悦的事情,不要让它变成你发泄情绪的方式。这样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不公平。” 宁渡的敏锐从来都让蓝辞望其项背。 “就算是情绪的发泄又怎样?”扭曲的心理在宁渡面前无限放大,逃避的、喜欢的、情欲的、背叛的,所有的私欲阴暗统统化作欲望,妄图掩盖原本的真相。 宁渡看着蓝辞倔强不肯退让的面孔,浅笑。 “就算是情绪的发泄也没关系。”宁渡道,“我也很高兴能成为你的解药。” 宁渡说完,低头吻住那张等待他很久的唇。
第45章 电流的酥痒在唇上逐渐消失,蓝辞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颤抖着。他身上沾了层薄水,汗液顺着黑发向下流,流经满是痕迹的后背。 指尖沾水,抓着身下的熊皮,阵阵sy从蓝辞口中咬唇漾出,蓝辞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余海。快乐和疼痛,欢愉和瞬息,肌肤负距离贴近,蓝辞甚至可以听到宁渡的心跳。 明明是最相亲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蓝辞流了很多泪,在朦胧的水光里,蓝辞承受着一次又一次从未体验过的欢乐,可为什么极乐背后是让他无法控制的泪水。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爱欲.交.织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伤和痛苦。 乐极生悲,好事多魔。 拥抱的太紧就会产生依恋,害怕失去。 明明是发泄,可为什么情绪会那样不稳定。泪水一遍遍滚落,打湿潮泓的脸,蓝辞的眼睛从没有那样悲恸,他在宁渡身下,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姥姥,想起他过去在乎的一切,也想起他自己。 他的脸蹭着涩硬的熊毛,他像一只雌兽,没有尊严、没有人性,沦为欲望的奴隶。可更让他在乎的是,他为了复仇,主动躺在仇人后代的身下,他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可他同时又不可遏制的喜欢贪恋宁渡,尽管他不承认,可是眼泪不会骗人。 他落下的每一滴泪,都是因为物质和精神的不可妥协。 他想要复仇,想要拿回公司,也想和宁渡在一起。 可这两者本就不能同时得到。 仇恨、命运。他可以现在就收手,做宁渡卡农中的爱人,然后等待宁渡的厌倦。他也可以以小博大,用不会恒定的感情,换一个世俗中的名利地位。 蓝辞,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乎太多,感情用事,只会输的更加惨烈。 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后悔。 因为没有人可以一直得到,想要什么,总要等价交换。 蓝辞眼底蓄满泪水,朝前爬去,但被带了回来。 疼。蓝辞想。 宁渡像是在惩罚他的叶公好龙,也在惩罚他的卑劣和躲避。 他拿了剑,就该斩断和宁渡的情,变成冷漠的怪物,和宁渡虚与委蛇。但为什么还是会止不住动心,贪恋宁渡的拥抱,沉浸宁渡给的欢乐。 他的矛盾让他自己厌恶,因为他做什么都不纯粹。 既然选择了阶梯,就不能把宁渡当爱人啊.... 这样背叛的时候,心就不会痛的那么厉害了,这场欢愉,就能更单纯的像是一笔交易了。 即使他没有那么贵。 所有自贱的情绪都想是蓝辞的自我说服,说服他别对宁渡动心。 察觉到蓝辞的走神,宁渡吻着他的耳朵,嗓音性感,提醒着:“专心,阿辞。” ....... 蓝辞是被渴醒的。 他睁开眼,拿开宁渡放在他腰上的手,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 结束后宁渡给他洗了澡,换了睡衣。只是身体还未从数小时前的余韵中走出,蓝辞尝试迈开腿,放轻声音出了房间。 天已经蒙蒙亮,蓝辞站在升降台,端着一杯温水。立夏以后,昼长夜短,花园里的玫瑰还在清晨的薄雾里沉睡。 蓝辞昨晚出了很多汗,身体里没有什么水分,他接连喝了两杯水才收起水杯。 和宁渡亲密的时间选的不好,今天他们两个都要上班,还要几个小时就要起床了。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发出声响,蓝辞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借着走廊的灯,蓝辞朝地上看。 卧室的地板上,遗落着一个信封。 蓝辞蹲下身,伸手捡起。 宁渡的? 蓝辞打开信封,里面掉出照片。 这是.... 蓝辞翻过一张张照片,这些统统属于一个人——宁渡的姐姐,宁季。 这是宁季和别人亲密的照片,尺度虽大,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入。 为什么宁渡会有这种照片。 这应该是宁渡昨晚拿回来的,宁渡昨晚的局就是处理这件事? 蓝辞眸光沉了沉。 他把照片重新收好,封好信封,然后把它放到桌子上。 上床前,蓝辞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他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了。 七点,宁渡的闹钟响。 “七点了?” “嗯。”宁渡关了闹钟,听到蓝辞沙哑粘腻的声音,他很快想起昨晚的片段。 “请个假吧,你该好好休息。” 蓝辞缓缓坐起身,摇头:“不用。” 公司的闲话已经够多了,上班第二天就请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宁渡问。 “没有...”蓝辞哑声,“你洗的很干净,我挺好的。” 蓝辞掀开被子,双脚触地,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宁渡看着他僵硬的动作,挑了下眉。 两个人洗漱从卫生间出来,宁渡看到沙发桌子上放着的信封。 “你放在这里的?”宁渡弯腰拿起信封,背对着蓝辞问。 “早上起来喝水,在房门口捡到的。”蓝辞自然道,“应该是你的。” “嗯。”宁渡道,“应该是昨晚忙着抱你遗落的。” 宁渡放下信封,“先换衣服吧。” 蓝辞其实在等宁渡问他,有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可宁渡什么都没有问。不知是里面的东西根本不重要,还是宁渡太信任。 可那都不重要了。 两个人换好衣服下楼。到餐厅,蓝辞发现自己的椅子上多了一块软垫。蓝辞看了眼对面的人,宁渡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蓝辞收回目光,也拉开了椅子。 早餐和往日不同,确切的说,只有蓝辞的不同。口味换成了更加清淡的流食,宁渡依然是咖啡沙拉控制体重的饮食。 蓝辞没说话,拿起勺子喝起粥。 吃完饭,蓝辞和宁渡上了同一辆车。 路上,宁渡在看新闻,蓝辞也在处理公务。明天就要召开内部高层会议,决定下一步的收购方案,蓝辞作为伊甸园监察委员会主席,负责协助收购。 宁渡最早的收购方案他已经看过了,是最常见的收购方式。但禁果不同与其他公司,不止有《禁果法》,还有其他很多因素影响着宁渡的收购。 蓝辞看着全英文的文件,大脑快速运转。 到公司刚好九点,一分不差。 宁渡收了平板,解开安全带。 偏头,只见蓝辞还在看着平板,眉头微皱,正在沉思。 宁渡好笑,没有打扰,他一身黑色考究的西服,手肘随意撑起,指尖抵着鬓角,目光清悠地看着蓝辞。 过了大概五分钟,看蓝辞还在专注,宁渡唇角一勾,语调悠悠地喊道: “蓝主席,我们到了。” 轻佻的声音少有听到,蓝辞闻声微愣,偏过头。 “什么?” 宁渡笑:“我说,我们到公司了。” 蓝辞看眼窗外,确认这是伊甸园的地下停车场。 “哦。”蓝辞关了平板,收好东西,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 宁渡看着他一丝不苟专心的一面,心想,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认真工作的老婆也是。 宁渡拉开车门,下车。 刷开专属电梯,等专属电梯的时间,停车场传来跑车的轰鸣。 这个时间,在伊甸园这么招摇。蓝辞转头看了眼。 是辆红色的法拉利超跑。 车门打开,是宁渡新招的美女公关。 “禁果挖来的?”蓝辞收回目光。 “嗯。” 蓝辞没说话。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清脆。 “好久没见你穿裙子和高跟鞋了。” “嗯哼。” “什么时候酒吧跳舞给我看。”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伊甸园监察委员会主席夜店女装跳热舞,这个标题传出去,我们的美女一号位公关就有事情忙了。” 宁渡笑。 “那就让她忙。” 随着宁渡最后一句话落地,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也停下。未见其人,先闻其香,热烈诱惑的香水味朝着宁渡蓝辞袭来。 “执行官早。” “早。” 电梯前,宁渡和蓝辞并肩而立,那位美女公关看了眼站在宁渡身边的人,语调拐了一个弯儿。 “蓝主席也在啊。” 意有所指的话语。 蓝辞淡淡接下:“嗯。” 公关是个聪明人,蓝辞知道她的履历,高校毕业,曾在禁果处理过多次公关危机,在业内声名大噪,只是成名太早,就容易傲慢,也容易被成就蒙蔽双眼。 电梯门打开,无关紧要的插曲结束,蓝辞和宁渡一同走了进去。 “蓝辞,为什么你的反差感这么大?”电梯门关上,宁渡继续刚才的话。 蓝辞站在宁渡身侧,看宁渡按下两个不同的楼层。 银白色的电梯,平稳运行,屏幕上的数字快速变换,蓝辞问:“什么反差感。” 宁渡想了想,目光直视电梯壁。 “穿上衣服冰冷貌美,脱了衣服不知羞耻。”宁渡透过银白的电梯壁,目光看着那张素净冷秀的脸,黑色西服扣子扣到最后一颗,单薄的身躯却有神性和魔鬼结合的一面。 就好像解开蓝辞的扣子,就能让他回到昨晚,他在他身下匍匐交.配的一面。 白日里,宁渡的冷酷和蓝辞的冰冷不遑多让。 “你不也一样。”蓝辞淡淡地瞟了眼电梯壁里西装优雅的人,“关了电梯门说dirty talk,开了电梯门,看The Wall Street Journal(华尔街日报)。” 宁渡神情微愣了半秒,轻轻笑出声。 “所以我们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蓝辞懒得理宁渡的孟浪,电梯还未在30层停下,蓝辞直接按了最近的20层。 “嗯哼?” “我怕你的浪把我的衣服打湿。”蓝辞言简意赅,清秀的脸上神色不变,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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