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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背头，皮鞋，外加一块天价手表，还有常年养尊处优，混迹商海的气质。官商霖和他爸眉眼几乎完全一样，只不过儿子更多些柔和清爽的气质，大概是从母亲身上继承下来的全新的优点。 这样的两个家庭，如果放在一男一女的恋爱里，大概是会被外界报道成商业联姻的程度。齐昀舒仔细想了想，顾醒山暂且不论，他总觉得官商霖的老爹不会同意他给自己找的这么一门亲事。 但说到底，他们的世界同他相隔太远，齐昀舒想归想，却也从来没开口说过什么。他从场地中走出，为搬着东西重新回来的师傅们让开位置，走到顾醒山李江燃身边，看起准备好的材料文件，同他们一起投入前期的准备工作里。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飞快。李江燃甚至没找出如同第一夜初来乍到那样为同床共枕而羞涩的时间，再掏出那件厚衣服时，一眨眼就到了开幕式当天的早上。 两套西装被齐昀舒提前一起熨烫好，齐齐挂在浴室门前的走廊上。李江燃略有些兴奋的睁大了眼睛，清洗掉嘴边的泡沫，一抬眼恰好看见镜子里头反射出的倒影，将两套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不偏不倚对应到两人身后。 衣服是恰好带成相似款的，领结是一道特意挑的，李江燃看着衣架撑出肩膀轮廓的衣服，恍惚里觉得这场景好像从前见过的，结婚典礼一早时候凑在一起准备的一对新人。 “没事干就去换衣服，顺便把凳子拉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做了。” 齐昀舒描摹完眉峰的形状，余光里头瞥见发呆出神好半天一动不动的人，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腰，将人赶出了浴室。桌台上摆着他带来的化妆包，东西不多，只有最基础的几样用品。他把刷子放回里头，听见外头的脚步声，拉拉链的手一顿，又把刚收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在前头，顺带关注过一眼时间。 还来得及。 “好了。” 齐昀舒转过身去，看见李江燃正扶着成结的领带往上推，衬衫领口收紧，他再抬起头时，下意识挺直了背，一套衣服在衣架上什么样，在他身上就什么样，或许因为脸的缘故，甚至算得上有过之无不及的程度。 除了头发以外，这一身已经是完成时。齐昀舒方才的念头动摇起来，他招呼李江燃拖上身后的椅子一起坐到镜子前头，拧开了发蜡的盖。 为了配西服，头发大都是全都往后头撩起。这发型对他们来说都只能算常规，齐昀舒手法熟练，很快打理好最后两根发丝，伸手去开水洗净了手，叫住了正要起身让他出去的李江燃。 “你.....”齐昀舒看着他没什么需要修饰的脸：“需要我帮你上点妆吗？” “可以吗？”李江燃瞬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脸上这样的吗？” “对，但是......” “我要。” 没办法，时间没给他们留出太多说话的机会，齐昀舒的犹豫因为这个相当肯定的答案全都打道回府。他重新站回方才的位置，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东西，按着步骤往他脸上一点一点涂抹拍开。 他的手法不算太精细，工具也不多，甚至有鲜明色彩的都很少，但好在对他们俩而言已经足够，齐昀舒学着那些化妆师的样子，将粉扑垫在手下，捧着他的脸蛋左右转过两圈，刷子沾着提亮往骨骼突出的地方薄薄的扫过一层，他专注于眼前，没注意到李江燃一直跟着自己转的眼神，渐渐从上往下一路移动到了嘴唇。 “再把脸抬起来一点。” 呼吸喷洒在李江燃眼睫之前，他张开了腿，为身前的人让出足够操作的空间。齐昀舒尚未换衣服，浴袍里头什么也没有，俯身的时候能从颈下一路看到腰腹去。眼前除了他就只有他，李江燃横竖转不开目光，只好牢牢盯着他的脸，感受着那个小小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戳戳点点，还有他的指尖，时不时蹭过脸上敏感的皮肤，激得他止不住扎眼。 “先别眨眼睛，平视前方。” 李江燃照他说的做了，平视前方因为过于贴近的距离变成了平视齐昀舒的眼睛。他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满脑子只有那天夜里亲吻他时候的触感。 清新的薄荷香气，温软的触感，暧昧的水声，还有只有他们能听见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递张.....唔！” 李江燃凑上前去，用手指轻轻挑住齐昀舒的下巴，趁着他专心为自己化妆的时候来了个出其不意。他的手仍然悬在半空，另一个连带着粉扑一起抵在自己脸侧。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每每深入以后，李江燃总会适时的抽离片刻，让彼此都能重新自如的呼吸。无处归寻的手被他拉住送上肩头，齐昀舒低头迎合着他的动作，感觉自己正被他推着往里送，大腿几乎同他完全贴紧。 一吻结束，齐昀舒微微喘着，被炙热的呼吸灼红了眼睛，想质问他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出，又在看清他眼神的瞬间把要说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像那个蜜芽糖一样，要是他这时候上去搅合搅合，下一秒说不定都能拉出丝来。 “你真好看。” 齐昀舒彻底熄火了，他无奈的伸手去抹了抹已经花开的口红，刚想转身过去检查一下嘴角附近的妆，李江燃忽然抬起手来，捧住他的脸，学着他方才的动作，用指腹沿着唇边，一点一点擦拭着晕开的红色痕迹。 他原本上得也不多，几下就能清理个大概。但李江燃实在是太过仔细，反而让他生出一种事后复盘的感觉，眼神就像在仔细审视着自己的成果那样。齐昀舒有些肉麻，往外头退了半步，一下就被他察觉。 李江燃收回手，将方才擦口红的手指送上自己的嘴巴，又往上来回蹭了几下。 “我这里也有，要不要擦掉？” “..........你留着吧。” 浴室里头的香薰和各种各样化妆品护理品的味道混在一起，因为敞开的大门，被外头灌进来的暖气催化出浓郁的香气。齐昀舒闻着心乱，手上的动作有意识的加快，李江燃却仍旧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伸手环住他的腰，一边任由他摆弄，一边就是不松手。 “你身上的香气好像变淡了一些。”他借着他回身去抽纸的动作埋进他浴袍里嗅了嗅：“是因为这里的味道太浓了吗。” “我不知道。”齐昀舒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扫完了最后一层修容：“但你可以松开了。” “如果你想迟到，然后被顾醒山骂个狗血淋头的话，你可以再多抱一会儿。” 齐昀舒的威胁很起作用，顾醒山的战斗力的确让人闻风丧胆。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门，在楼下同工作室一干人等碰上了面。工作证戴好，翻译器检查无误，他们按着主办方的指示依次入场，同昨天彩排的流程一样走完了整个开幕式。 团队回到各自区域，简短的露面后守好自己的领地才是第一天最关键的任务。齐昀舒不算主设计师，所以大部分工作不需要他上前做释，他同另一个同事一起守在展区附近，同上来搭话的人进行扼要的介绍，再同前来观展的路人们互动招呼，任务还算轻松。 “老头子，我们来看看这个，都是年轻孩子，东西别致得很。” 齐昀舒摘下翻译器，揉了揉耳朵，转身过去时候听见背后传来几声略有些许耳熟的声音。他有些不确定，转回身时恰好同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阿婆对上目光，两个人同时惊了惊，还是对方先反应过来，伸手轻轻拍了两下齐昀舒的手臂。 “啊哟，小伙子，怎么是你呀！” ----
第87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齐昀舒笑着点点头，同两人打了个招呼。今天天气又冷了些，两人都比上回仓促一见穿得更多，也更正式些。他同阿婆握了握手，注意到她原本戴着的手镯变成个类似于拷环一样的东西，一头连着自己，另一头连在老大爷腕上的环上，中间由一根拉环联系着，大概是用来防走失的物品。 “我们是来这儿参展的，这是我们的展区，您需要我跟您介绍一下我们的设计吗？” “可以，可以。”满头白发的老人爽朗的点了头：“就是麻烦你啊，稍微慢一些，老头子现在听不懂了，但我也想让他跟着一起再听听。” 齐昀舒应下了，对讲机开关摁下，他转身往里头走了几步，将他们带到最前头的那张桌子面前。他按着设计稿和介绍词的内容大致的说明着，话毕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却被身边的人叫住了脚，笑盈盈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材料，工艺，染色色度，他被问得有些发楞，一时间没能回答上来。老太太似乎看出他并不是做这行的人，也只是一笑而过，摆摆手，带着老伴儿同他往下一个地方去了。 第二个，第三个，她都没再问过方才那些问题。齐昀舒看着手头的稿子，讲解时候抬头看了看面前戴着老式眼镜的老太太，发觉和她比起来，自己似乎才真正算个外行。方才的几个问题虽然算不上深奥，但也绝非外行人会在意和关注的点。两位身上的衣服也不似寻常款式，倒像是自己选了布料，按着复古的风格和版型送去定做的成衣。 这个岁数的老人家来看家具展的原本也不多，能关注到细枝末节，在意的内容也并不只停留在外观，齐昀舒猜她大概是从前接触过相关的行业，所以更为了解。一整圈走下来，老太太扭头去同老大爷说话，周围人声吵闹，齐昀舒听不太清，只觉得大爷的状态同那天见面时有些不太一样。 比起迷路时候的茫然呆滞，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好奇。一直东张西望着，时不时伸手去摸摸那些摆在身边的家具。 齐昀舒等在他们身边，老太太说完话转回头来，再次笑着同他说了谢谢，语气语调都是当地特有的感觉。 老太太临走前，同齐昀舒加了个联系方式。她说，曾经的很多朋友都跟着儿子女儿去了外地，有些也已经过世，能偶尔说起些这些话的人太少，哪怕他不太懂，起码也能看一看，同自己说上几句话。 “奶奶，您方便给我留个称呼吗？”齐昀舒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我存一下名字。” “可以可以。我姓林，林雪珺。” 开幕式结束当天，几天没露面的官商霖回来了，找了几辆车一起将一群人打包带走，找了家不错的餐厅吃了顿庆功宴。 李江燃前些天同他说过，官商霖突然离开是因为家里头出了些事儿，但具体是什么大概也只有他和顾醒山清楚。如今看来，应当不是什么要紧事，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几天就能来回一趟。 顾醒山不爱劝酒，所以一桌子人随着性，想喝的开一瓶，不想喝的就往椰奶里头插吸管。齐昀舒不想喝酒，也找旁边的同事要了根多余的，自己安静的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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