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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之南

时间:2024-06-21 14: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檀汐

  游亦航又叹口气:“放不下的人,硬要放下,很痛苦的。”

  “我痛苦不痛苦的不重要,我别让他再为难就好。我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所以觉得丢了面子才不想继续,我可从来都不要什么面子。”夏飞扬笑了,“我只是……想他能好好的。他现在过的挺好的,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又擅长做的事,生活很充实,平静的快乐吧。我……我就不给他添乱了。”

  如果可以的话,大海永远风平浪静,才是最好,谁又会向往风暴。那是灾难的前兆。

  游亦航看着他,那眸光里的云霞随着天光一起渐渐散去,覆上了暗色。

  夏天的夜虽然总是要拖沓一些,也还是来临了。

  “飞扬。或许,你想来点酒吗?”他听见游亦航问。“Gin?”

  夏飞扬看着游亦航杯子里的威士忌:“不,我要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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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海啸

  夏飞扬这个人,虽然酒量烂的在朋友圈里远近闻名,不过从来也没什么朋友会担心他真的喝醉,毕竟,都知道他是一个心里有数的人。而和他熟一些却又没有那么熟的人,譬如身边的同事客户之流,甚至会有些“夏总监酒量还可以”的错觉——他深谙酒桌之道,又生了一张如簧巧舌,多的是办法自己清醒着的同时把别人哄的五迷三道的。

  夏飞扬自己的记忆里,他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喝多”,大概得追溯到他带着施南初到宁城那次,在夜店里狂炫了二十余杯金汤力。以及22岁生日那晚,为了第二天早上不要醒,他逼着自己喝断了片。

  然后就是现在。

  不过因为有游亦航在,他也没有喝到烂醉如泥的程度,加上他这个人其实酒品还行,喝多了也不会发什么酒疯,最多只是走路踉跄,头晕难受罢了。

  结果就是他第二天一觉昏睡到大中午,还好是周末。

  他脑袋沉沉的醒过来,意识一回笼就开始头痛欲裂,努力睁眼睁了好久,眼前才逐渐缓缓的恢复清晰。

  这一日窗外天气还是不太好,灰蒙蒙的落着雨。他的公寓在高层,望出去,不远处高耸的地标建筑似乎都蒙在云雾中。

  他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翻身,顶着快要疼爆炸的脑袋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来自夏橙阳。

  他皱一皱眉,回拨了回去。

  电话甫一接通,夏橙阳劈头盖脸的就怼了过来:“夏飞扬你干什么去了,给你打电话不接!”

  他实在是精力不济,不想和他妹吵架:“睡觉呢。什么事?”

  “你——”夏橙阳停了一秒钟,“算了,不是跟你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语气变得有些急切,“夏飞扬,你这周末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回来一趟吧。”

  夏飞扬揉着太阳穴,被她说的有些紧张:“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夏橙阳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是施南,我好像知道,施南当年为什么对你那样了。”

  夏飞扬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地板上,疼的嘶嘶吸气。

  大概是他这边动静太大,夏橙阳喊了他两声:“夏飞扬?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夏飞扬揉着膝盖,索性坐在了地上,“你刚才说施南……到底怎么回事?”

  “Anders从学校回来,和我们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她顿一顿,“总之你要是方便,你就回来一趟吧。这事儿电话里……我有点不好说。”

  “我现在就去车站。”夏飞扬说话间就撂了电话,一瘸一拐的冲去换衣服了。

  感谢祖国伟大的铁路交通,夏飞扬竟然成功的跑过了下山的太阳,赶在了天色彻底变黑前到了夏橙阳家。

  Anders见到他十分惊喜:“Onkel舅!你怎么来了!”

  Finn倒是不意外,估计是夏橙阳告诉了他,他冲着夏飞扬点点头,用德语问:“我们正准备吃饭,一起吗?”

  “先不了,橙阳呢?”

  夏橙阳从屋里走出来,她换了外出的衣服:“走吧,我们出去说。”

  夏飞扬一路跑的太快了,有些喘:“有饮料吗?我拿瓶喝的。”

  他妹从冰箱里翻出瓶可乐丢给他。

  夏橙阳家的小区中心有一面巨大的人工湖,白天的时候甚至会有几只黑天鹅在湖面悠哉悠哉的游着。此刻夜幕降临,只有湖边几盏景观灯,孤零零的映在水里。

  兄妹俩并肩在湖边坐着,夏飞扬全程紧赶慢赶,一颗心都差点要蹦出胸腔,此刻面对着这片清冷静谧的湖,反倒冷静了下来:“橙,你告诉我,我应该知道的是什么。”

  夏橙阳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才轻轻的开口:“Anders在夏令营里,交到了几个朋友,他们玩的比较好,也都很喜欢小施老师,课间也会拉着小施老师一起聊天。他每天回家都会习惯跟我们分享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昨天,他回来,跟我们说,白天他们课间聊天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说,她自己在公园里玩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奇怪的叔叔,要给她棒棒糖吃,然后摸了她的……”夏橙阳没有说下去,顿了顿才道,“然后小施老师突然间变得非常严肃,问她有没有告诉家长这个事情,小姑娘说没有,那个叔叔很快就走了。小施老师就说,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他又对其他几个小朋友说,以后如果碰到这样的事,必须要求助。”

  夏飞扬静静地听着她说着,“嗯”了一声,“然后呢?”

  “有一个小男孩就说,我知道,现在外面有很多坏人总想着侵犯小姑娘们,女孩子们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时小施老师说,不只女孩子,男孩子也一样,也要保护好自己。那个小男孩很不以为然的说,怎么会呢?不可能的。很多其他的孩子也都附和他。”夏橙阳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施南说,可能的,因为老师就遇到过。”

  “咔啦”一声,夏橙阳看着夏飞扬手中的可乐罐被他捏的彻底变了形。她有些不敢去看夏飞扬的表情:“Anders回来和我们说了这件事,我立刻就想起了之前你说过的,还有我那次看到的,施南对于你肢体接触的过激反应。我也不好说是不是就一定有关系……只是直觉让我觉得,我和Finn都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夏飞扬低着头,变形的可乐罐在他的手中汩汩的往外流着液体,一片狼藉,而他一言不发。

  “夏飞扬,”夏橙阳忍不住叫他,“你……你好歹说句话,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说出来,好吗?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商量。”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夏飞扬终于开口,声音哑的吓人。

  夏橙阳忙道:“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就是……就是现在知道了,我觉得……我觉得当年你的理解,是有问题的。我觉得他不是因为察觉到你喜欢他,所以才排斥你的靠近,他是……”

  “你知道吗?”夏飞扬轻轻的打断了她,“当时我找不到他,然后和妈坦白的时候,妈也说过,她觉得施南的反应,更像是一种自厌自弃。”他笑了一下,“我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很荒唐,我当年……”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当年可真是个傻逼。”

  “不是,”夏橙阳急了,“你有病吧你这么说自己!你当时哪能知道这些啊。而且,”她记忆渐渐回笼,“你那时候不是说跟他试探过吗?他也承认了,他反应异常是因为你,所以你才死心的,不是吗?”

  “是。”夏飞扬的声音也忍不住颤抖,“所以,是因为我,让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些恶心的事情,对么?不管他以前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他本来过的好好的,都忘记了不是么?都是因为我,他才会重新又不得不想起来,是么?”他想起当年生日那天的江畔,他问施南,除了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施南说,会做噩梦,但是回去就好了。

  他现在大概知道,是什么噩梦了。

  他手里的易拉罐越捏越紧:“是我,我让他想起了……那些噩梦……”

  夏橙阳心疼的不行,伸手一把抱住了夏飞扬:“哥!我叫你一声哥,你能别再这么说了吗!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那个侵犯他的人!”她蹲在夏飞扬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夏飞扬,你冷静一点,我们想想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已经复杂到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了。我的直觉,施南这样的过激反应不是正常的,他需要帮助。”她想了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问问心理方面的专家?”

  夏飞扬猛然抬起头:“芬芬阿姨。”

  兄妹俩当即风驰电掣的赶回了家,把正敷着面膜看电视的杨星旻吓一跳:“今天什么日子,你俩怎么悄没声儿的就回来了。”

  “爸不在家?”夏橙阳探头探脑的。

  “不在,夜钓去了,怎么了?”杨星旻看着两个孩子。

  夏飞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于是只好夏橙阳把话又复述了一遍,然后急切道:“妈,我们能不能去请教一下芬芬阿姨,这是不是一种心理疾病?能不能治?”

  杨星旻一把撕下脸上的面膜丢进垃圾桶,抄起手机:“来,我们现在就给你们干妈拨过去。”

  那头梁若芬听完就直接接了话:“典型的PTSD。”

  “什么D?”夏橙阳有点懵。

  “Post-trauma stress disorder。创伤后应激障碍。简单来说,就是指当事人经受过某个强烈的刺激造成创伤之后,在之后的生活当中,如果再有碰到任何会让他想起创伤的事情,就会出现一系列的应激反应,你们说的那些,包括噩梦,都算。”视频里梁若芬一边解释,一边有点嗔怪的看一眼杨星旻:“星旻,你好歹当年也是来蹭过我们大课的,当时不还挺感兴趣的吗?现在怎么连PTSD都反应不过来了?”

  杨星旻“哎呀”了一声:“三十多年了,芬姐!我要能记得三十多年前上的课,我就是个神仙了,我现在还跟这上这班干啥呢?我早上九霄云外快活去了。”

  夏飞扬根本不理会他妈的扯淡:“干妈,您说的这个,能治吗?”

  “我没有见到他本人,目前我们了解到的信息也十分有限,这个我没法说,包括我说PTSD,也只是我听了你们转述之后的初步推断,不能作为任何的诊断。而且,”梁若芬想了想道,“我感觉他不仅仅是PTSD,很有可能是C- PTSD。”

  “什么?”夏飞扬更懵了。

  “C是complex的意思,就是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如其名,就是要更复杂一些。”梁若芬说着叹口气,“当然了,只是因为咱们很熟了,我听得出你们很着急,我才这么不专业的不见当事人就给结论。这样是不对的。你们,如果真想帮助当事人,赶紧让他本人去接受心理咨询。”

  夏飞扬轻轻的问:“干妈……如果他小时候遭受过……创伤,那可是都已经过了很久了,他之前明明也都没事,不是应该已经好了吗?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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