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燃在这一刻很明白,他对宁颂雅毫无隐瞒。 正如宁颂雅所言,他是一条狗,是一匹马,他的身体可以穿越千里烈风,也能诞生生灵万物。 情到浓时,宁颂雅咬着他的脖子:“如果这里有腺体的话,我会更开心的,迟燃。” “你可以当我是一个不完美的omega……”迟燃低哑着回答,眼神盯着华美的吊灯,身躯却如海浪般起伏。 宁颂雅却和迟燃对视:“不,你是我亲手铸造的,最完美的omega.” 他从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不解,看到了兴奋难当,看到了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之后的盛况。 “迟燃,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 “说。”宁颂雅道,“告诉我。” “你呢?”即便到了此刻,迟燃依然有种传统“矜持”,“颂雅,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他咬了一口宁颂雅的肩膀,像是在报复,“我跟你在一起‘厮混’久了,完全学了你的习惯,你也不能怪我。” “好,”宁颂雅低笑着,吻了吻迟燃湿润的额发,“只要你一直这么乖巧,那我就一直喜欢你。” 迟燃,你好像已经越过千军万马,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是我无聊世界里,打造的第一款玩具。 如此贴合我心意。 我好像……都有点喜欢你了。 我喜欢一件处处合我心意的玩具。 ——天经地义。 作者有话说: 身体不太舒服,更得迟了点……
第32章 新年的假期安排来得极快,从腊月二十七放到正月初九,迟燃捏着手机发了会呆,怪不得人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宁氏呢,这福利真是好得没话说。 可迟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他还在为宁颂雅的生日礼物而发愁。 甄心倒是对他的假期安排反应极大,阴阳怪气骂了一句迟燃最近对他爱答不理,是不是因为攀上枝头变凤凰。 迟燃呵呵:大过年的,别发癫。 甄心也不甘示弱:那你就别找我问东问西的,送个生日礼物都拿不定主意,还敢对我发脾气。 迟燃懒得和甄心计较,过年回去,有的是办法治自己这个发小。 可是,和宁颂雅这一别就是十二天的假期,自打他和宁颂雅相识以来,这还是头一次离别。 如果能把颂雅带回去就好了……但即便是用脚指头想,这也是断不可能的。 要了命的激情如同烈火,两人在烈火中被焚烧,可大火也终有散尽的一天,徒留下一片废墟。 迟燃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眼下不得不唾弃自己竟然变得这样矫情,实在难堪。 正在烦恼之时,一个熟悉的头像发来消息,迟燃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将其扫了过去,没等几分钟,对方又发了几条语音,附赠留言:迟燃哥哥,你没有拉黑我,那就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迟燃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这是在迁怒,随后还是打开两人的对话框,将语音转换成了文字。 YA:[语音转文字]迟燃哥哥,我前天不是故意爽约的,我刚给你发了消息之后就上了地铁,但是谁知道一个alpha突然进入易感期,我的易感期也正在这两天,为了和你见面,出门又太匆忙,忘记戴上抑制贴和抑制剂…… YA:[语音转文字]当时场面很混乱,我到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把我的主治医生电话交给你,你可以去确认。 话到最后,隐隐约约有被刻意压制的哭腔。 迟燃对朋友向来心软,尤其是,他原本对余安还有点感情,如果不是宁颂雅横空出世,他和余安之间,或许已经发展成了特殊的关系。 可他当日为了见余安,错过了给宁颂雅献礼的最佳机会,这一点,无论余安如何解释,都无法让迟燃释怀。 不过,祸兮福之所倚,若非迟到了激怒宁颂雅,他也不会鼓起勇气,正视自己的欲念,和宁颂雅那般不知廉耻……说不痛快,那也是假的。 他对余安感情复杂,一方面是责怪,一方面是爱怜,另一方面又是庆幸。 余安的理由足够有说服力,对方发来的照片上的确能看出脖颈处险些被标记的咬痕,迟燃心头的火气消了一大半,但眼下要立刻原谅对方,却也是做不到。 最后他什么也没回。 如果余安真的心存歉意,他倒是想反客为主,晾着对方,看看心意。 下班之前,迟燃临时从麦沁那里得了个消息,宁颂雅要回总部一趟,让迟燃自己一个人先回去。 这段时间,他和宁颂雅向来都是同进同出,宁氏里头的流言蜚语多,但大多不过是迟燃此人攀龙附凤,那天在别墅的事情却没怎么传扬出去,不知道是大家秘而不宣,还是宁颂雅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可这些迟燃都无暇关心,他本就是外派出来的,从没想过在宁氏久留。 他只希望能和宁颂雅再多相处一些时光。 迟燃魂不守舍地回到公寓,躺在沙发上挺尸。 妈妈今天已经回了老家,和往年一样,张罗着要过年,给迟燃发了不少消息,年货都备上了,就等着迟燃回家贴春联。 远在他乡的游子,一年到头,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看看。 今年也不例外。 迟燃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无论怎么换姿势都觉得不舒坦,最后索性坐了起来,给宁颂雅发去一条消息:颂雅,你什么时候到家? 他狡猾地用了“到家”二字。 可这条消息无异于石沉大海。 迟燃颓然地蒙住脸,许久后,振作似地坐起身,直往浴室里去。 他换上了宁颂雅的睡袍,明显大了一号,却也正是如此,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语还休。 青涩的beta对着镜子“咔嚓”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昨天那股子非要留住宁颂雅的倔强又浮现了上来。他相信两人情到浓时,宁颂雅热烈的目光不会作假,正如他自己的心意,真切,滚烫。 再到后头,他甚至睡在宁颂雅的床上,由上而下地拍摄出他的身体。 他不是一个专业的、合格的模特。 但在讨好宁颂雅这件事上,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力气。 不消多时,宁颂雅的电话打了过来,青年的背景音里似乎有古典的琴声,悠扬绵长,正如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这么晚了,打算勾引谁?”宁颂雅压着嗓子,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迟燃的睡衣顿时消散了,他抱着宁颂雅的枕头,说话间有些鼻音:“不知道,可能是我的消失的主人吧。” “你的主人?”宁颂雅笑了一声,“你现在是孤身一人的弃犬?” “他会来找我的……”迟燃嘟哝着反驳,“他只是出门了。” “如果他不来,你不如来投靠我,怎么样?”宁颂雅抛出橄榄枝,像是一名真正的绅士,对待一只流落在外的无知弃犬拥有绝对的爱心和耐心,“我会对你更好的。” “凭什么相信你?”迟燃脸发红,越是和宁颂雅关系亲近,他就愈发容易被宁颂雅撩动,话语如蜜糖流过,黏腻,唇齿留香,“你带给我的快乐,会比我的主人给的更多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电话那头的宁颂雅似乎在低声笑着,alpha睥睨一切的傲慢没有令他面目可憎,反而对beta的垂青,更显得如此诱人,“忘记你的主人在你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吧,我会在你身上留下新的徽章。” beta似乎真的动摇了:“比如……?” “比如一个专属于我的标记,”宁颂雅走到窗边,俯瞰着华灯初上,灯红酒绿,“永远都洗不掉。” 迟燃心动了,他想要立刻扑到宁颂雅的身上,哪怕知道无法真正成为男人的omega,他也欺骗自己,这一刹那,至少他们在灵魂上永远纠缠。 他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时宁颂雅已经出现在他身边。 迟燃履行了入睡之前所幻想的一切——他用手臂,紧紧地环住宁颂雅的腰:“我好想你。” 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他的额上,如在作画一般,将他脸上的凌乱发丝捋顺:“一个beta,怎么越来越娇气了。” “没有。”迟燃斩钉截铁,却又显得底气不足,“颂雅,我想你有什么不对?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beta想念alpha是死罪。” “今晚没吃饭?”宁颂雅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是真的不饿,还是故意让我心疼。” “只是不想吃饭。”迟燃闭上眼睛,嘴角上扬,他享受着这一切幸福时光,“没有别的原因。”他还不至于故意让自己挨饿博得男人的同情,那多没本事。 宁颂雅的手指穿过男人的温顺发丝,声音如细密温柔的春雨落下:“不想吃饭,那想不想吃点别的?” 迟燃顿时睁开了眼睛:“吃点什么……” 宁颂雅将他宽松的睡袍剥下,眉眼带笑:“你说呢?” 迟燃被吻得有些上气不接,宁颂雅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如此强势,但宁颂雅对他的评价也如此精准——当他被宁颂雅完全霸占时,他感受到的不是冒犯,而是满足。 迟燃扶住宁颂雅的肩膀,在完全耽于情爱之前,总算想起来自己的目的:“颂雅,马上新年了……” “坐好一点,”宁颂雅拍拍他的腰,“新年,你有什么安排吗?” “十二天的假期……”迟燃目光灼灼,“你就没有什么对我想说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从宁颂雅嘴里说什么,但两人到了如此亲密关系,自然也该说点什么。 哪怕只是一句暧昧的想念。 宁颂雅望着迟燃的眼眸,用指腹扫过迟燃的眼尾。 这里有些泛红,很性感,他喜欢。 “新年快乐。”他俯身上前,亲了亲,“我会想你的。” 迟燃眼睛立刻湿润了,没有得到宁颂雅百分之百的喜欢,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思念,却也无比珍贵。 “我也是……”他低声喃喃,“真希望以后每一年的春节,我都能听到你今天说的话。” 然而这一次,宁颂雅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只是将迟燃带入极乐的深渊,直到他们共同坠入梦境。 迟燃在回老家之前,特意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他早就给父母准备好了新年礼物。 门口的那一束腊梅依然在盛放,它们和茶香如此不同,却一样清新淡雅。 迟燃出神地摸了摸瓶身,宁颂雅还没送过花给他,这不是小心思在惺惺作态,他想和宁颂雅之间有更多的回忆,需要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作为载体。 年后,是海棠盛放的季节。 他想送一些海棠给宁颂雅。 迟燃被自己尘封三十年才冒出来的浪漫情怀逗笑了,忍不住拍下这一束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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