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柯桦拿回手机揣进兜里。 那颂伸手钻进柯桦兜里掏手机。柯桦按着兜,他掏了几次都没能拿出手机。又气又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所有人都看热闹时,他抓住柯桦的肩,猛地把人按在球桌上。 明明醉了却咬字清晰:“我喜欢你趴着。” 手起手落,啪地抽在柯桦屁股上。 柯桦:“……” 其它人:“!!!!” ----
第25章 脆响脆响的一巴掌,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柯桦的脸瞬间黑成黑8,撑在台球桌边缘的手握的实木咯吱作响,手臂用力,肌肉凸起,上身刚撑起来,背上忽然一重。 “柯大树,我头晕。” 含糊不清的话混着酒气和热气一半扑在柯桦脸上,一半钻进耳朵里。按在桌子边缘的手一抖。 钱锦一边拨电话一边仰头看天嘻嘻笑。 陈欣欣忍着笑转开脸,拽拽钱锦袖子:“少爷是宣教授的?” “外甥。”钱锦说。他们班的学生几乎都知道那颂在追柯桦,只有跟柯桦一个寝室的几个人才知道那颂是宣和的外甥。“别往外说。”一个外校的男生跑本系来追人,还是宣和的外甥,说出去对宣和多少都有有影响。 宣和很干脆的表明自己在外省开会,回不来,麻烦他们照顾一下,实在不行送酒店凑合一宿也成。 挂断电话,钱锦转述完教授的话,问柯桦:“怎么办?要不抬寝室去?” “掏掏他兜里有没有钥匙?”柯桦说。那颂的脑门顶在他后脖颈上,非常痒。两条手臂搂着他的腰,箍紧他的胳膊,明明醉了力气却大的惊人,一副你能动弹一下算我输的气势。 钱锦的手刚碰到那颂的裤兜,那颂的脚已经踹在了他小腿上。“呔——妖孽!” “啊——”钱锦撞在球桌上。 “噗——”周智一口啤酒喷出去。 钱锦单腿蹦跶了两下,怂恿周智:“你试试。” 周智大概明白那颂是哪类酒鬼了。十分警惕,拿球杆暗戳戳挑那颂裤兜,隔着一米远伸长脑袋往兜里瞅,结果下一秒,那颂抓住球杆小头,猛地一抽一甩,啪地抽在周智胳膊上,紧接着扬手把球杆摔在地上。 所有人:“……” 学姐:“贵不贵?” 汪睿气得一拍桌子:“败家玩意儿!快点打晕!” 柯桦也没想到那颂喝醉了杀伤力这么大。勒着的手向前抓住那颂锁死在他肚子上的双手,“松开。” “我晕。” “回家。” 锁死的手慢慢松开,红通通的脸凑到眼前:“你家。”那颂用肯定且有些命令的口吻说,“回你家。” “哟~”钱锦起哄搓胳膊,“要不待会儿下楼,顺便买个喜糖吧。” “呔——妖孽!”那颂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钱锦和周智就这一句话,抄起断开的台球杆,一手握半截,追着两个妖孽就打。 “卧槽!” “有病么!” 两个男生围着桌跑,一边躲那颂一边骂柯桦。 “你家小狼狗咬人了看不见!还他妈笑!赶紧牵走!” “柯桦你他妈没心!纵狗咬人!” 陈欣欣和学姐再次笑倒进沙发里,汪睿抱臂瞪着发酒疯的那颂。那颂跑过汪睿身边,脚步一刹,眯眼盯着汪睿瞅了两秒,回手抄起桌上的台球,扬手砸向汪睿。 所有人吓出一生冷汗。周智手按台球桌,飞起跨过去,柯桦距离那颂比较近。两个人几乎同时抓住那颂扬起的胳膊。 “狐狸精!收了你!”那颂拿手中红通通的台球倾斜45°照着吓傻的汪睿。 抓住那颂手腕的柯桦:“……”操! 抓住那颂小臂的周智:“……我他妈的,服了他了。” 汪睿愣了两秒,嗷嗷叫着扑向那颂。那颂正转头看柯桦,脑袋一歪枕在柯桦肩上:“桦哥,我晕。” 周智拦腰抱住发怒的汪睿往外拖。“他喝醉了你跟他一般见识。” “他骂我狐狸精!我要干、死他!”汪睿两手两脚在空中踢腾,吐沫星子漫天乱飞。 小拳头打在腮帮上,周智疼的吸气:“干、死他是不可能了,退而求其次干、我吧。” 走了两个,那颂总算没那么暴躁了,但是往外走时,瞥见钱锦还是会叫“妖孽”。 钱锦一边结账一边跟陈欣欣吐槽:“我他妈哪里像妖孽?有我这么善良的妖孽吗?”一根球杆一千多。心疼死他了。 一群人在台球厅门口分道扬镳。雨还在下,气氛有点尴尬。陈欣欣忍着笑把野餐包和装着鞋的袋子挂在柯桦车把上,钱锦忍着“妖孽”的侮辱把狗皮膏药从柯桦背上撕下来,按到车梁上,就差找根绳子捆紧了。 “行了行了,送入洞房吧,老父亲累了,再也不想看见这个逆子!”钱锦一手抹脸,无比心累地叹了口气。“快走!再不走我要掏我的金箍棒了。” 陈欣欣笑出声,推了一把钱锦,对柯桦说:“真不用我们送?” “不用。”柯桦把伞往那颂手里一塞,“握住。” 那颂两手握伞柄,目光迷茫且认真地盯着金属伞柄上映着的俊脸。他握着雨伞样子,仿佛一个第一次接过象征权力权杖的小王子。 “喔——” 他醉的时候很变态,时而作妖,时而可爱,时而粘人,时而狗里狗气的。 现在就是懵里懵懂、傻傻分不清楚的可爱时刻。 柯桦瞥了一眼那颂,嘴角勾起,对身后的三个人说了声再见。跨上车子沿着人行道往美食街外面骑。 那颂晕乎乎地靠在两只手臂和一面胸膛之间,眼睛始终盯着金属伞柄上时而消失时而闪现的脸庞。 “树……” “闭嘴。”柯桦轻声说。 “哦——”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白噪音里夹杂着自行车铰链的声音。伞檐滴落的雨连成线,伞下小小的空间成了半封闭的世界,两道呼吸,紧贴的前胸后背,交错的四条手臂,以及被雨水打湿后贴在一起的腿。 雨伞上流下的雨线,天上落下的雨滴,交错着落在背上,流进后腰里,柯桦动了动屁股,裤子摩擦座椅发出吱嘎声。 “嗯?你放屁了。”那颂突然转头,唇擦着柯桦的下巴划过去。 “吱——”自行车猛地刹住,轮胎摩擦积水地面,溅起水花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颂惯性身体前倾,咬牙发出一声痛哼。不知道那里磕到了,疼的他直吸气。 柯桦不想在大雨里跟一个醉鬼掰扯貌似无意的行为。他松开车闸,蹬了一脚车蹬子,车子继续前行。 两个人一路滴着水进了屋。那颂甩掉湿透的白色板鞋,脚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走着S线直奔沙发。 柯桦除了一颗脑袋没湿,其它地方无一幸免。他站在玄关甩掉积满水的豆豆拖鞋,抓着后衣领脱掉湿透的T恤,手刚摸到裤腰突然停下。 因为,沙发上,那颂比他快了一步。半湿的衬衫和半湿的短裤一件接一件扔到茶几上,手已经摸向苦茶子的边。肚子上的水珠浸湿了那道窄窄的白边。 “停!”柯桦赶紧伸手叫住那颂,“浴室里脱去!” 那颂迷迷糊糊坐起来,皱着眉,撇着嘴,嘟嘟哝哝地说了一句什么。 柯桦脑瓜子嗡嗡响。白花花的一条人,还滴着水…… “快点!”他喊道。 那颂含糊不清地又说了一句什么,扶着沙发起身往浴室走。 白花花的人影消失在半掩的浴室门口,柯桦转身靠到墙上,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雨形成的水珠。 大概是从电梯到达的那一刻,他开始后悔的。不该把那颂带回来。送去男寝,钱锦和周智大概也能照顾的很好……或者送去酒店……不,酒店不行……没人看着更危险…… 雷声很吵,浴室里响起的水声更吵,没关紧的浴室门里时不时传出那颂含糊不清的嘟哝,三番两次打断柯桦的思路。 柯桦拿后脑勺狠狠撞了一下墙。钝痛没让他清醒更多,反而更混乱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T恤和短裤,又到茶几旁捡起那颂的衣服裤子,丝质衬衫入手又软又滑,触感好像……滑过下巴的唇。 衣服裤子一股脑塞进洗衣机,摔上滚筒门的下一秒,柯桦又拉开滚筒门,拿出了貌似很贵的丝质衬衫。 衬衫扔进盆子里,柯桦蹲在杂物架前,翻看洗衣液说明,从四种洗衣液里找出唯一一瓶能洗丝织品的洗衣液,倒了一盖出来。 洗衣房的水龙头,水压很大,清水喷溅而出,终于盖过了浴室的水声。 其实两种声音差不多。 柯桦静静盯着清水打起的泡沫。乳白色的泡沫细密,柔软,清香四溢。手指戳进绵密的泡沫里,陷进去半根,一点点前进,直到整根手指都被温暖柔软的泡沫包裹住。柯桦吐出一口滚烫的热气,额角和后脑勺一起蹦起来,不是痛,是压抑到极限的情绪在神经末梢上作妖…… “啊——”一道痛苦的声音猛然间响起。 柯桦浑身一抖,陷入泡沫里的手指神经性地一弯,一股电流从头到脚刷地划过。 他睁着猩红的双眼转头盯住半开的浴室门,五指抓碎了溢出盆口的白色泡沫,继而胡乱在盆子上抹了一把手,转身往浴室那边走。 浴室门打开,裹着一身泡沫的那颂,两手捧着……蛋……迈出来。 柯桦像被一根巨型针从头贯穿到脚,直接钉在客厅正中。 “……蛋,”那颂嘴唇发白,眼睛出奇的红,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从脸颊上划过,他看看手里捧着的易碎品,又看看柯桦,不太确定地说:“好像破了。” 闪电划过夜空,雷声紧随而至。 柯桦:“……”快劈死他!不,直接把这里劈成焦土算了。 定型针从天灵盖一寸寸抽出来,差点带走柯桦。 嘴巴张张合合,愣是没找出一句能安慰遭遇惨烈的那颂,或者能表达他此时此刻山崩地裂的情绪的话。 “你,”柯桦听见一道极度喑哑的声音说,“转过去。”实在不忍直视,他抬手捂住了眼睛。 脚掌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又消失,柯桦放下手,面前的人听话地转了过去。但是…… “你,”柯桦声音发紧地好像发条上弦上到了极至,再多拧一毫米就能绷断,“还是转过来吧。” 那颂捧着……转过来,笔直的双腿挪动间,挂在后面两团上的泡沫掉在地上,发出非常轻微的啪叽声。 柯桦:“……” 那颂终于不耐烦了,挂着一身泡沫,坐进沙发里,疼的龇牙咧嘴,一只脚翘起踩在茶几边缘,低头往蛋上面瞅。“呜呜呜……” 柯桦大步走进卧室,找出一条短裤套上,平息了几秒钟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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