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手套下场,宋时清已经一个字也不想废话,但是宋时渊哪是这种能随便吃了亏的人,即使是亲人也不可能容许。 他追在后面,偏偏要问出个结果:“你这个小王八蛋,别打完人就跑,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平白无故的约我来,来了挨这一顿打。” 宋时清置若罔闻,只管人大步往前走,宋时渊追上来兜头在后脑勺给了他一拳说:“宋时清,给个说法。” 宋时清转身回头看他,目光森冷:“哥,你和江成书分开吧。” 就在江成书以为日子能够这样平静的过下去时,办公室里,佟言闯了进来。 看见佟言,他立刻觉得头疼,小姑娘这段时间似乎对他的热情减半了不少,他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现在,小姑娘面对她的眼神哀怨极了。 他已经尽量努力不让两个人有独处的时间,但是今天还是这样被她堵在了办公室里。 佟言问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躲着我?” 他答:“你没错,你一直都很好。” 佟言说:“我喜欢你。” 他忍不住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适合你。” 佟言说:“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适合不合适?” 江成书不能明说,只告诉她喜欢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承受不了。 佟言不明白他的话,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江成书觉得很疲倦,他心里所有的苦,以及那些掩盖在道貌岸然下的肮脏交易,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对她说:“其实你根本不了解我,所以不要再随便说喜欢。” 当年老宅的事被宋时渊知道真相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御家园,偶尔回来看一看他,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很少。 有时候应酬晚了,便在“人间”住下,方泽会过来作陪,但宋时渊明显的兴致缺缺。 他不喜欢他在床上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江成书。 有一天晚上,方泽眼含桃花的跟他说:“宋总,我最近学了点新花样,晚上如果没事就留下来试试。” 宋时渊笑了笑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方泽当天哭得像个孩子,他的金主不要他了,哭了一会儿,他决定去找江成书。 御家园的客厅里,江成书一边吃薯片,一边跟方泽说:“你还那么年轻,想要挣钱,还想要走这条路,再换一个人便是了,男人不多的是。” 其实他本来想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能找点正经工作。 可是他也知道,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自己不也是这样,他和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 方泽说:“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错,他突然就要赶我走。” 江成书咬着薯片说:“他可能是老了,身体不行了。” 他的冷笑话并没有让方泽笑出来。 佟言每天看着江成书对自己的冷漠,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小姑娘之前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被拒绝,是这么痛苦。 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颗种子埋在心里,越积越深,某一天便破土发芽了。 一天下班后,系里面聚餐,她把江成书灌醉了,跟别的老师说要送江成书回家,但是最后她带他去了宾馆。 小姑娘一点经验都没有,要她干这种事,看着床上浑浑噩噩喝醉了的江成书,她浑身发抖,手心满满的汗。 江成书喝的烂醉,什么都看不清,他觉得有人在他身边喂他水,还肆意的撩拨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却是一丝不挂的佟言。 江成书的脸都吓白了,以佟言对江成书的了解,他一定会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但是江成书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第19章 一干二净 江成书背对着佟言穿衣服,让佟言去卫生间换衣服,他从宾馆一路把她拉着,直奔药房。 他和药房的售货员说要买一盒紧急避孕药,女孩看看两人年纪,马上心知肚明,很自然的掏出一盒。 佟言没想到江成书会这样对他,她眼泪汪汪的,跑出了药房。 清晨,大街上人还不多,她质问他说;“为什么?” 江成书头大如斗说:“我求你,听我的话,把药吃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佟言看着他,倔强的说:“江成书,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接着,她背着小包,在江成书复杂的眼神中,转身消失在街角处。 那天之后,学校遇见佟言,她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看他也不说话。 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女孩,但是却是对她最好的选择,比起失去了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后果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他无法预判宋时渊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江成书心里还是背了很大的包袱,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的神经质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个星期之后,宋时渊又回来住了,他觉得江成书最近好像瘦了一圈,细细的问他,江成书只说是工作压力太大,宋时渊也没往细处想,于是想收了心陪他一段时间,却不曾想,他每天面对着宋时渊,心理压力反倒更大了。 半个月之后,小姑娘跟学校申请转系了。 江成书想,这样也好。 这天下班之前,宋时渊打电话说今天会应酬到很晚,就不回来了。 江成书系里也有一个会议开到了很晚,走出东门时,秦川的车正好停在他面前。 秦川摇下车窗,喊住江成书。 秦川长的白皙阳光,玻璃弹珠一样乌黑透亮的瞳孔,嵌在白的发蓝的眼中,漂亮的像一个混血。 秦天明早早便离婚,没人知道秦川的母亲长什么样,大家还有传过秦川的妈妈是秦天明勾引了某个异国友人生下来的孩子。 秦川对父亲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这点让秦天明很头疼。 他对江成书说:“上车,今天小爷请你吃饭。” 江成书看着他笑了笑,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问他吃什么,秦川说吃川菜吧。 江成书胃不好,平时宋时渊会严格控制他吃川菜的次数。但江成书很贪嘴,偶尔几次,吃完都要胃不舒服。 两个人虽然认识了多年,但还是第一次这样正正经经的约在一起吃饭。 小包厢是中规中矩的中式装修,很适合谈天说地,聊些心里话。 服务员拿过菜单,秦川没有问江成书的意见,自顾自的点了许多菜。点完菜,秦川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之后语气稍显傲慢,跟对方说自己和同事在外面吃饭,对面应该是问了和哪个同事,秦川很不耐烦的说有完没完了,之后“啪”的挂了电话。 从秦川的语气中,江成书能够判断出,刚才应该是秦天明。 秦川家境良好,修养也好,在学校对待同事和学生,虽不是老成持重,但至少客气有礼,从不会用这种语气。 相反,他对秦天明的态度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傲慢和无礼。 江成书看来,这只是小孩子有恃无恐的撒娇方式罢了,他很羡慕秦川,因为从小到大,江成书身边从来没有一个能够让他这样肆无忌惮撒娇的人。 小时候爸爸在外打工,妈妈身体不好,还有年幼的妹妹要照顾,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支撑,他从没试过撒娇。 长大后遇到宋时渊,他会偶尔的跟他闹脾气,他想那就是撒娇吧。 过了一会儿,菜都上齐了,江成书看着一桌子红油滚滚的菜,不知道怎么下筷。 正中间是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水煮鱼,旁边是一盘辣子鸡,里面的辣椒比鸡肉都多,再旁边是麻婆豆腐和几盘子美观,但是却只能够观赏的小碟菜。 江成书想,这顿饭吃完,回家会不会被宋时渊骂? 正要下筷,秦川一边倒酒,一边开口说:“他们家的鱼超级辣。” 筷子在空中停顿了半秒,江成书义无反顾地夹了块鱼肉塞进嘴里,一进嘴便辣得他咳嗽了起来,味道其实是很好的,只不过过于辣,他喝了一小杯酒,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 他平时很少吃川菜,一时间接受不了,实在太刺激,太辣了。 江成书问:“你常来吃吗?” 秦川意味不明的勾起淡色的唇角,夹起一块沾满红油的鱼肉说:“秦天明不许我吃。” 江成书以己度人地说:“秦校长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他不过是想要控制我的人生罢了。” 听这口气,江成书知道这是又闹矛盾了。 他小心翼翼地夹了小碟菜里的一粒花生说:“跟你父亲吵架了?” 秦川不置可否。 江成书以长辈的口吻问他:“这次又为了什么事儿,能跟我说说吗?” 秦川抬起头看他说:“为你。” 江成书被刚才的花生呛了一下,抬头看向秦川,他眼底略有红晕。 江成书没再想继续问下去,秦川却突然笑了笑说:“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江成书松了一口气说:“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一年我刚来学校实习,那年你多大,十六还是十七岁,长得远没有现在高,瘦瘦小小的,我问你,校办怎么走,你当时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白痴,然后你问我是不是新来,哪儿哪儿都找不着。” 秦川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说:“可不是嘛,你那时候第一天来学校,呆呆傻傻的,看着像个菜鸟一样,小爷我在学校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里和泥玩呢。” 江成书说:“可不是吗,你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看着还蛮有气势的,当时吓了我一跳。” 秦川继续笑:“你那时候还路盲,来学校都一个多礼拜了,连院办和图书馆都分不清,每次你找不到路都能碰到我,要不是我,你每次都不知道要在学校里转到什么时候。” 江成书被他说了个大红脸,于是说:“我可比你大了将近十岁呢,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秦川纠正他说:“是7岁。” 两人越说越来劲,个把钟头就这么过去了,桌上的酒菜也消灭的一干二净,怎么出门的江成书都不太记得了。
第20章 怀孕 第二天清醒之后去上班,却听到了一个吓死人的消息,秦川住院了,是急性肠炎。 昨天回家之后,他就开始上吐下泻的,秦天明连夜办了住院手续。 江成书昨晚忌惮着,怕宋时渊发火,没敢多吃,却不想秦川会这么严重。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在墙上扎个大窟窿,他给秦天明打电话,对面一直是拒接。 他魂不守舍的担心了一天,回家看到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宋时渊,看他的眼神略显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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