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流债 家庭医生来看的时候也惊讶于这一次的严重。 家庭医生拿钱办事,从不多嘴一句,今天看着江成书,少有的对宋时渊恶语相向, 宋时渊满不在乎地说:“终归是要这样的,” 医生过去检查,他像一具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那次之后,宋时渊便如他所承诺的那样,一直到江成书工作。 但是在这十年里,即使宋时渊为他做的再多,他都无法妄想宋时渊对他的感情,他对他的好是建立在不对等的关系之上,他只是在看好他的物品。 宋时渊带着江成书回到主院,宋时清最近在忙一批新货的加工,刚下飞机就匆匆赶来, 主桌上自然是宋家二老列主位,老爷子身着大红中式坎肩,宋老太太也配合的穿着喜庆。 老爷子旁边给宋时渊留了一个位置,再旁边是孔羽和宋家嫡长子宋青松,老太太那侧是宋时清,旁边依次是宋家老一辈的叔叔伯伯。 江成书正要去角落里小辈那一桌坐,被宋时渊拉住了衬衫袖子。 “怎么没有江成书的位置?”宋时渊语气平静的看向二老。 宋老太太说:“他又不是宋家人,以什么身份坐在这儿。” 宋时渊说:“他以我宋时渊枕边人的身份,够不够。” 这句话惊得一桌子人都没了声音。 宋时渊让管家添了一个座位,就挨在自己的旁边,让江成书坐过来。 江成书心里是抗拒的,但宋时渊望向他的眼神,让他不容拒绝,于是一桌的宋家内戚,眼睁睁的看着江成书落座。 宋家的寿宴,人到的格外齐,不光自家人,各大名门望族,以及政界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宴席摆了整整八桌。 江成书坐在椅子上,针扎似的难受,斜对面是宋时渊的三叔,五十来岁的男人,和江成书无意中对视一眼,慌忙的错开了。 开席前,宋时渊做了寿宴上的贺词,一些祝寿的场面话掺了一些不真不假的道谢,感谢亲朋好友多年来的辛苦助力。 宋时渊讲完话,宴席才算要正式开始,他鹰一样狩猎般的眼神看向三叔说:“三叔,开席的流程已经走完了,是不是可以劳驾三叔移步别桌。” 一桌子人都被他这句话惊到了,齐齐看向宋家三叔。 老太太坐不住了,摸得光亮的手杖狠狠敲地:“老大,你别太过分了。” 宋时渊对上老太太的眼神说:“我过不过分都无所谓,”转头看向三叔“今天如果还想把这顿饭平平安安的吃完,三叔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七年前的老宅家宴,江成书第二次被宋时渊领回宋家,四十岁出头的三叔不知何时就盯上了他。 宋时渊找到人时,江出书吓坏了。 当年的事虽然被宋时渊压了下来,没有传出去,不过宋家自己人都是亲历者,每每看见三叔一瘸一拐的腿,都能想起,当时的宋时渊有多可怕,像一头被夺了领土的狮王,发疯的啃咬入侵者的骨血。 三叔颤抖着站起身,看了看宋时渊,又心虚的朝江成书看一眼,转身退出主桌。 老太太恨恨的低语:“这样的腌臜事儿,自己家人知道还不够吗,怎么还有脸拿出来说。” 宋老爷子望向一桌子老老少少,对宋时渊说:“适可而止吧。” 宋时渊中气十足的说:“开席。” 山珍海味流水般的送上桌,宋时渊没再说什么,只腾出空来给江成书夹菜。 宋老太太面色冷静镇定,但是她心里明白,她这个自负到不可一世的儿子,看江成书的眼神就像看沙漠里的最后一口淡水那样珍视,宋老太太心里惊惧于这样的宋时渊,但努力装的面无表情,久久未动。 这一顿饭下来,宋家人不得不重新评估江成书的地位。 原本在宋家二老看来,江成书只不过是宋时渊年轻时资助的一个穷学生,但是他很会讨好宋时渊。 但是宋老太太也看得明白,宋时渊对他的宠爱早就过分了。 后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时渊待江成书确实和旁人是不一样的,不是那种长辈疼小辈的,像在不设防时,宋时渊已经真的把这人当了一回事儿。 宴席过半,太阳都快压上地平线了。
第17章 我受不了 夜深了,寿宴虽然中间有些小波折,但还算是顺利的散席了。 孩子们在院子里鼓捣着玩具,还有孩子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烟花。 本来祥和一片,宋时渊却听到了儿子的叫骂声,宋青松从四岁就开始学散打,他挥舞着小拳头,踢着脚,就这样招呼在江成书的身上。 宋时渊循着声音过去,就看见了这一幕,他抬腿一脚把宋青松踹在地上,小男孩哭闹不止。长辈们闻声都过来问怎么了。 宋时渊头大如斗,想着大寿宴的日子,大人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他厉声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的孩子们都被吓得没了声音,有一个胆儿大的孩子站出来说:“刚才是宋青松骂这个哥哥。” 宋青松像只小狮子一样吼道:“对,我就是骂他怎么了,他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宋时渊一声怒喝:“你给老子闭嘴。” 宋青松小脸铁青,梗着脖子,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老太太也赶了过来,看见她的心肝大孙子就那么坐在地上,连忙让管家扶起看看伤情。 孩子妈妈也过来了,宋青松只是摔在地上,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宋时渊踹他那一脚,确实疼。 宋青松被管家扶起来,委屈着一副小脸躲在妈妈身后。 孔羽听了来龙去脉,慌忙地向宋时渊道歉说:“别生气,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乱讲话。” 又转向江成书说:“江老师,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江成书憋红了脸,被小孩子踢了两下,自然没法追究,于是说:“没事,没事。” 不料宋时渊两步就把孔羽身后的宋青松拽了出来,怒容满面的把他拖到了楼上的屋子里。 大晚上的,整个宋家鸡飞狗跳,宋时渊要打,宋老太太拦着说:“他不过就是个孩子,你要打就打我。” 宋时渊问:“他是个孩子,那孩子嘴里的话是谁教的?” 老太太被问蒙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爷子连忙过来解围,拉着宋时渊的手说:“好了好了,今儿是我的寿宴,你给宋家大小留点面子。” 宋时渊说:“行,今天我给您这个面子,只罚他跪一晚。” 说着就拖着宋青松往书房去,老太太还要上前,被孔羽拦住了:“妈,青松确实不对,这口气您得让时渊出了。” 立在一旁的江成书,恍恍惚惚的如提线木偶一般,走出了老宅的大厅,心头不停的盘旋着刚才宋青松愤怒的样子,以及他口中骂出的那几句话,下/贱,婊/子,狐/狸精,他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的母亲。 宋青松是宋家的嫡孙,自然是最得宠的那个,宋时渊经常不在老宅住,所以缺乏父爱,宋家二老便更加疼爱她,老宅上下都知道这是家里的命根子,好在家教很严,也没惯出什么不着调的毛病,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也着实是让孔羽惊了一身冷汗。 书房里,宋青松虽然被打了一顿,但是一个字也不敢叫屈,他是整个宋家的心肝,一大家子这么宠着,他谁都不怕,但是怕他的亲生父亲,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被罚抄写金刚经,小孩子一笔一划的拿毛笔工工整整的写着蝇头小字,宋时渊看着,还是忍不住训斥着:“手拿那么近干什么,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宋青松默不作声,调整了一下,手腕勉强不抖了,宋时渊不耐烦,俯身抓住他的小手,写了五六个字。 之后不急不慢的开口道:“我和你妈妈怎么相处,那是我们大人的事,你是男孩子,不要总是揪着这些家长里短,你是我宋时渊的儿子,是宋家的嫡孙,将来这个家里的产业都是你的,想要做大事的人,就要有容人之心,懂吗?” 宋青松也许还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因着昨天江成书在老宅受了委屈,回到御家园,宋时渊小心翼翼的把人哄着洗澡睡觉,安慰着,江成书从回来就一直面无表情,也不嫌他唠叨,他说什么他都一句嗯,再说的多了,连这个“嗯”字都没有了,宋时渊顺着他的毛,哄着劝着,好话说了一车,差点膝盖软了,想给他跪下赔罪。 第二天吃早饭时,宋时渊突然问他:“我昨晚想起一件事,你那年在学校已经学了一年散打了,怎么连个醉鬼都能办了你。” 江成书有一瞬间的慌张,喝了一口清粥说:“当时可能吓坏了吧,都不记得反抗了。” 宋时渊眼底闪过精光,半天没说话,直到这顿饭吃完了,说了一句:“以后别拿这种事耍心眼,我受不了。”
第18章 一丝不挂 宋时渊说中了,当年的事是江成书自己没想反抗,或者说从他看见三叔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就存了勾引他这份心,宋时渊在床事上有洁癖,送给他享用的,基本都是雏儿。 宋时渊这个人没什么道理可言的,江成书见过他的一个床伴因为偷腥被他扔给保镖们,那个男孩最后被折磨的很惨扔到了大街上。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找个干净的太容易了。 江成书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那天如果没被救下,那么在宋时渊眼里他不过也就是个破烂货,送回去宋时渊也不会再要了。 可是他不明白,宋时渊昨晚想明白这件事后,真是直接戳了他心窝子,为了离开他,江成书真豁得出去。 翌日,宋时清给哥哥去了电话,他已经很久没有约过宋时渊了,两个人虽是同根生,成年了便各忙各的,往根上说,是宋时清看不上哥哥阴狠暴戾,风流成性的样子。 他约宋时渊在一家拳馆里碰头,宋时渊准时赴约,两个人到了拳馆。二话不说,照例先打上一架。 宋时清憋了一肚子火,宋时渊却没看出来,但他岂是能认输的性格,硬扛了半个钟头。 早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那种身手,毕竟已经四十岁,和刚三十出头的弟弟,体力和精力上都已没法比,他早已不是宋时清的对手。 到了深夜,钟表指向了十点,拳馆里十分安静,静谧的仿佛呼吸声都能听见,于是拳头撞击的声音便格外强而有力。 宋时清下了狠手,宋时渊叫他一个斜钩拳打到了腹部肋骨,跪倒在地上扛不住了,骂他一句小兔崽子,你他妈是吃错药了吗? 他冷眼俯视着他,大口大口呼呼的喘气说:“宋时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安分分的不祸害家里人?” 宋时渊觉得自己的脾脏可能都有碎裂的风险,站起来都有困难,他捂着肚子,艰难的站起来说:“你今天是抽什么风,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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