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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情变得明朗，可林宏一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也不愿再奔波来回折腾，他们就在现在的地方定居了下来。 再后来，林宏一遵循父亲的遗愿，参了军，考上了飞行员，后来又被分配到省空军大队。 他原以为和首都的那群人再不会有联系，却没想到商成疾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商成疾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也知道林宏一不是故意不联系他们，只是想到这么多年的各安天涯，难免有些感伤。 “这么多年，我挺想你的，洛菲也很想你。” 林宏一的神情一愣，随后勾起嘴角：“那臭娘们还会想我呢？” “你搬家那天，她哭了。” 林宏一的表情僵在脸上，声音有些颤抖：“她现在......” 商成疾接过黎林宏一的话：“她现在在首都空军指挥学院读研究生，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你的领导。” “......靠！这臭娘们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小的时候，洛菲虽然是军区大院里少有的几个女孩子，但是从来只和商成疾还有林宏一这样的男孩子玩在一起。 什么刀枪棍棒，洛菲比他们这些男孩子还感兴趣，耍得也是非常漂亮。 唯一一个比较女孩子的爱好就是办家家酒，可她又不爱做新娘子，反而喜欢扮演恶婆婆的角色，于是就强行把商成疾“许配”给林宏一，自己总是想着法儿地“刁难”两人。 那个时候，林宏一什么都不怕，就怕洛菲，一见到她，跑得比兔子都快，可每次都会被洛菲逮到，捉回去“家法伺候”。 相比之下，商成疾就配合得多，哪怕让他穿裙子，他也乖乖配合，因为他知道哪怕拒绝，下场也是一样的，而且还会多一顿“毒打”。 洛菲和商成疾一般大，两人一直都在同一个班级。 放了学，两人也是一起回家。 林宏一虽然比他们大一年级，但总会等他们一起回去。 一路上，洛菲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和林宏一斗嘴，而商成疾就默默跟在他俩身后。 提起过去的事情，商成疾和林宏一都有些怀念，气氛也渐渐伤感起来。 “不说过去的事情了，说说现在，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林宏一转移了话题。 2021-02-17 22:10:58
第十五章 排骨汤 “挺好的。” 商成疾想了想自己在部队里的这两个月，虽然身为二连的连长，但或许是年龄相近的原因，平日里又和那些士兵们一起训练，所以更像是朋友。 商成疾忽然又想到封荀。 一个意外又有趣的存在。 “嗯，挺好的。” 商成疾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宏一又问：“那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什么时候回首都？” 商成疾考虑了几秒：“我有可能就不回去了。” 林宏一一脸惊讶地看向商成疾：“你爸能答应？他还等着抱孙子呢！” “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 林宏一沉默几秒，突然开口：“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商成疾看着远方不说话，林宏一也没再多问。 “对了，说好你赢了就请你吃饭，虽然你输了，但我可没那么小气。什么时候来我们空军大队，我请你吃我们食堂的饭菜。你们团长也太抠门了！青椒肉丝里就那么几条肉丝，就够塞牙缝的！” 商成疾“呵呵”地笑了笑，心想着，这也就是你们来了我们才能见着肉，平日里可是连塞牙缝的都没有。 商成疾和林宏一聊得投入，没有发现封荀正站在距离两人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下午的表彰大会，团长按照惯例发表总结演讲，指出不足之处，也表扬了一些突出的优秀分子。 之后，在演习中获得胜利的四个连长代表他们的连队，上台领奖。 团长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四朵大红花，比人的脑袋都要大，让空军大队的飞行员们给四个连长亲手戴上，还要站在一起拍照留念。 林宏一和封荀握着手朝向镜头，面上带笑，手上却暗暗使劲。 “听说你在部队挺‘照顾’成疾的。” 林宏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商连和我最亲，应该的。” 封荀咧开嘴角看向照相机，手上渐渐用力，青筋变得清晰可见。 “我劝你最好少对他动手动脚，我们空军大队的人可不好惹。” 林宏一也对镜头露出一口大白牙，手上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儿。 “有本事就把我们连队炸了，不然他就得乖乖在我身边待着。” 摄像师朝台上的人挥挥手：“好！大家笑得开心一点！一！二！三！” 相片定格在这一刻，台上的连长们和飞行员们握着手，笑得十分僵硬，胸前那朵大红花异常鲜艳，像是古时候成亲时举着的红绣球。 封荀下了台，走到商成疾身边，把绣球塞他怀里。 “干嘛给我？” 商成疾有些嫌弃地看着手上的大红花。 “你戴着好看。” 封荀随口回了一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面留着一个鲜红的手印。 “我不要。” 商成疾又把绣球还给封荀。 封荀却不接，笑着看向商成疾：“接了绣球哪还有还回来的道理？” 商成疾愣了愣，然后把绣球往封荀脸上一扔：“接你个头！” 因为去送林宏一，商成疾错过晚饭的时间，回来时食堂里连片菜叶子都没剩下。 商成疾记得宿舍里还有几桶泡面，打算将就一下。 回到宿舍，却发现封荀提着饭盒站在门口等他。 封荀举起手里的饭盒冲商成疾一笑：“没吃晚饭？要不要去我那里？” 没有任何犹豫，商成疾果断放弃他的“泡面计划”，跟着封荀去了他的宿舍。 饭盒里装着食堂的饭菜，没有肉丝的青椒，永远不放盐的水煮大白菜，还有大锅蒸出来的白米饭。 封荀把另一个保温壶推到商成疾面前：“猜猜里面是什么？” “中午剩的鸡汤？” 商成疾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那群兵崽子连鸡骨头都给嚼碎咽下去，还能剩下一滴汤？ 封荀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你再猜。” “团长的太平猴魁？” 商成疾还念着这茬。 “给个提示，咱们演习时的‘人质’。” “冬瓜汤？” “我还放了点料。” “冬瓜葱花汤？” “......” 商成疾被封荀搞得有些不耐烦，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保温壶，打开一看，竟然是冬瓜排骨汤！ 商成疾有些惊讶：“你哪来的排骨？” 要知道排骨在部队都算得上“贡品”了，就连团长一年也难得吃上几次。 封荀冲商成疾“嘿嘿”一笑：“中午不是宰了一头猪嘛，排骨被炊事班单独放起来了。炊事班的小毛是我的老乡，以前照顾过他，我向他要了一点来做汤。” 商成疾也顾不上烫嘴，直接喝了一口。 封荀带着有些期待的眼神看向商成疾：“怎么样？好喝吗？” 商成疾嚼着嘴里那块肉，随口一问：“你没喝啊？” 封荀不说话。 商成疾这才意识到封荀一口没喝，把汤全留给他了。 商成疾以前从来不和别人共用餐具，也不和别人吃同一份食物，但他这次破例把保温壶放到封荀面前。 “你尝尝。” 封荀有些“受宠若惊”，又把保温壶推到商成疾面前。 “你喝吧，本来就是给你弄的。” 商成疾也不和他再客气，就着汤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 看商成疾吃完，封荀才露出一副有求于人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什么，我有个远房表妹，从小就想嫁给飞行员，你要不把那个林班长给她介绍介绍？” 封荀这话，换了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比如连海平，或者姚晴，都不会相信。 封荀要是会给人保媒牵线，连队里养的那几头猪都会上树了！ 可商成疾不知道，他信了。 不过他拒绝了。 封荀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什么？” 商成疾眨了眨眼：“他心里有个娘们。” 封荀脱口而出：“那你呢？” 商成疾没有听出封荀话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那个已经空了的保温壶。 “我心里有个爷们。” 商成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像平日里一样，尾音甚至还有些俏皮。 封荀盯着他看了几秒，才琢磨出商成疾这是在逗他。 “嘿，耍我呢？” 商成疾勾起嘴角，笑而不语。 但封荀心口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商成疾看向封荀：“你请我喝排骨汤就为了这事儿？” “也不全是。” “那还为了什么？” “那什么，我不是在演习的时候打你了嘛，怕你去团长那儿告我的状。” 这是封荀随口扯的谎，他这条疯狗打人什么时候怕过，就算告到团长那儿，这是演习中的正当交手，团长拿他也没办法。 再说封荀知道商成疾不是那种娇贵的少爷，不会因为挨了几拳就跑去和团长打小报告。 但他拉不下脸来，说自己其实就是想对商成疾好。 商成疾也没起疑心，一想到演习，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最后是怎么找到我的？” 商成疾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虽然跑得急，但沿途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而且他藏身的那片区域确实非常隐蔽，封荀究竟是怎么找到他的？ 封荀这一次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商成疾的问题：“你身上有蚊香的味道。” 商成疾睁大眼睛：“你是狗鼻子吗？” 说着，商成疾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没有闻出什么蚊香的味道，倒是有些排骨汤的香气。 凑到封荀身边，商成疾也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商成疾突然的靠近让封荀有些不知所措，他那比水泥地还厚的脸皮第一次有种微微发烫的感觉，心跳也快了起来。 商成疾很快就和封荀拉开了距离。 “......闻到什么味了吗？” 封荀企图用对话平复自己的心情。 商成疾勾嘴一笑：“一股骚味，狗骚味。” 商成疾这一笑，封荀的心跳变得更快了。 演习输了，商成疾就欠封荀一件事。 商成疾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还觉得封荀说不定会让他绕着部队的操场裸奔。 但封荀的要求却很简单。 “你以后不许跟着二连一起训练。” “那他们训练的时候我做什么？” “陪着我......训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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