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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夏

时间:2024-06-16 20:00:02  状态:完结  作者:芥末奶糖

  他们像发了疯似的朝时瑜扑来,时瑜一个闪身跳进了花坛里,阮知挡住了二人的拳头,试图夺下其中一人的刀具。时瑜随手在花坛里找了一块砖,起身时,看到眼前的一幕,瞳孔骤然收缩。

  “阮知秋!”时瑜慌张到破音,他疯了似的扑上去,须臾间,一把刀从他的腹部穿了过去,由于阮知秋反应及时,刀具没有完全没入时瑜的身体,但是伤口依旧可怖。

  阮知秋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时瑜身体里流出,对方或许是看着真的见了血,后退两步,逃也似地钻入小巷,临走时还不忘顺走了时瑜的包。

  “时瑜!”阮知秋的声音几乎划开了沉寂的夜晚,温热的血液流经他的指尖,他的心也跟着用力的抽搐。

  慌乱间,他想去追那三个混混,但是远远的,他就听见了机车的声音。

  时瑜下半身泡在水里,阮知秋跪在地上,雨水浸湿了他的全身,阮知秋的身体冰凉,但是脑海里只有救活时瑜这一个念头。

  “时瑜?时瑜!”他胡乱地念着时瑜的名字,“别睡,现在别睡,求求你了,千万别睡!”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扯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时瑜的伤口,抱着他跌跌撞撞地往警察局跑去。

  过年的夜晚,街上基本上没有出租车的影子,阮知秋神经紧绷,在恍惚间他突然想到附近有警察局,那里一定有警察值班。

  短短500米的距离,阮知秋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时瑜倒下的那一瞬间,阮知秋才体会到什么是害怕。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会失去一个人。

  他看着时瑜的眼神渐渐失焦,却徒劳地用口型比划着“我不疼。”

  时瑜怎么会不疼呢?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这一把刀子几乎能要了时瑜的半条命。

  “阮知秋......”那时时瑜的声音轻若浮羽,阮知秋有些恍惚,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生命的流逝,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时瑜是否还活着。

  在警察的帮助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熟练地给时瑜插氧气管、输血、处理伤口。

  时瑜微闭着眼,唇齿间;留着一点点缝隙,气流只进不出,阮知秋紧紧地握住时瑜冰凉的手,生怕在眨眼间时瑜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家属不要过于紧张。”或许是看阮知秋绷的太紧,医生忍不住开口安慰道:“目前来看没有伤到要害,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

  阮知秋点点头,动作轻到几乎看不见,目光却一直跟着时瑜。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阮知秋用额头抵在时瑜冰凉的手背上,声音一直在发抖,“我挨一刀几天就好了,你挨一刀......”

  阮知秋吸了一口气,哽咽道:“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小鱼,你怎么这么傻啊?”

  原来在时瑜举起砖的那一刻,另一个同伙举着刀向阮知秋刺来,阮知秋正在和另一人僵持着,并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靠近。

  就在刀尖碰到阮知秋的前一秒,时瑜猛地扑上去推开了他,而刀尖却不偏不倚地刺进了时瑜的腹部。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在须臾间,阮知秋的眼里只有血红的一片。

  救护车到了医院,直到进手术室的前一秒,阮知秋才恍惚地松开了时瑜的手。

  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比时瑜的还要凉。

  他活动着几乎僵硬的指关节,摇摇晃晃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术中”三个字亮起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灰暗,一半刺眼。

  阮知秋低着头,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少年的强撑的肩头终于垮了下去。


第25章 心尖尖上的人

  时瑜转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天。

  捱过一阵头晕目眩后,腹部刀口钻心刺骨的痛让他的额角处顿时冒了一层冷汗,时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小鱼!”一阵心疼的惊呼中带着惊讶和欣喜,时瑜花了将近一分钟才认出眼前的人是阮知秋。

  只不过是两天时间,阮知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的眼眶略微有些凹陷,眼底布着细密的血丝,新长出来的胡子没来得及刮,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带血的羽绒服,似乎自从时瑜出事后,他再也没回过家。

  “你多久没有睡觉了?”时瑜用气音问道。

  他试图挪动一下身子,但是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放弃。

  阮知秋一个字未说,只是上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握住时瑜的手,放在下巴旁缓缓地磨蹭着。

  “阮知秋你怎么了?”时瑜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我这不是没死吗?”

  “看吧,我的命也挺硬的。”

  “书包我会替你找回来的。”阮知秋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时瑜一愣,随即唇边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那个书包里,就放了五十块钱的零钱。”时瑜屏住呼吸,反握住阮知秋的手,“别在为我折腾了。”

  阮知秋固执地拉着时瑜,时瑜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阮知秋,你回去睡觉好不好,睡一觉再来医院,我又不会走。”

  见阮知秋这副几乎失魂的模样,时瑜心里也心疼的发紧,话语在时瑜的唇边徘徊,到头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阮知秋抬眼时,时瑜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红的吓人,眸底隐隐泛着水光。时瑜从来没见过阮知秋这个样子,他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轻轻地开口,“阮知秋,你别这样。”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阮知秋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捏着时瑜的手腕,低着头,时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心底一片慌乱。

  “时瑜,你知道你倒下去的那一刻我有多害怕吗?”阮知秋的声音跟着他的身体一起发抖,“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没救过来,我怎么办?外婆怎么办?”

  “可是......”时瑜目光呆滞了一瞬,过了好几秒才缓缓道:“可是,可是那把刀是朝你刺来的啊......”

  “时瑜,时瑜.......”阮知秋无意识地呢喃着时瑜的名字,含在嘴里反复咀嚼,眼神失焦后又渐渐聚焦。

  他的思绪依旧停留在昨天晚上——血泊、大雨、尖刀、倒下去的时瑜......

  “你不应该替我挡刀。”阮知秋喃喃道,“这不值得。”

  时瑜惊愕地看着阮知秋,阮知秋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道透明的湿痕,一颗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缓缓地流进了阮知秋的嘴里,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我没事.......”时瑜勉强弯了弯唇,“你别哭了。”

  “你这样我真的有些不习惯。”

  “可是我是为你挡刀,如果是你躺在病床上,我会比你更难过。”

  “只要你好好的,就没什么值得不值得。”时瑜轻轻地摩挲着阮知秋的掌心,小声道:“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拿点水吗?”

  “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忍忍好吗,过了今天就可以喝了。”阮知秋盯着时瑜干涩起皮的唇看了几秒,从包里拿出一小包棉签,倒了一点水在瓶盖里。他用棉签沾着水,小心地抹在时瑜的嘴唇上。

  时瑜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脸色也极度发白,整个人像一只没有任何生气的布娃娃,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阮知秋望着他,手指忽而一抖,瓶盖里的水落在了被子上,晕开了一圈湿痕。

  “怎么了?”

  “对不起。”阮知秋摇摇头,“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

  时瑜的眼睫抖动了几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知秋,你别钻牛角尖了。”

  这是时瑜第一次叫阮知秋“知秋”,在平淡之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亲昵。阮知秋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收拾好棉签,重新坐在床边。

  “我已经去求阮天山找人了。”阮知秋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警察调查过,但是可惜的是,我们走的那一段路监控年久失修,加上大雨,将所有痕迹冲散了,警察没有办法收集证据,这个查案的过程会相当漫长。”

  “你不要为难他们。”时瑜忽而有些紧张,现在阮知秋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时瑜怕他一时冲动做傻事。

  “不会的。”阮知秋摇摇头,“阮天山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他确实有本事,我已经拜托他了。”

  时瑜的双唇翕动了几下,鼻头一酸,但是心里却暖洋洋的,他的指尖在床单上点了点,勾上了阮知秋的手指,温和又坚定地望着他。

  他知道阮知秋和阮天山的关系有多差,但是时瑜实在没想到,阮知秋会为了自己去求阮天山帮忙。他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看什么,也不知阮知秋到底和阮天山说了什么,无论结果如何,时瑜却感动的无以复加。

  “谢谢。”他小声道,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阮知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此时病房的门“吱呀”一下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是几位医生护士,苏清秀和阮天山跟着走了进来。

  阮知秋看见阮天山,整个人明显有些不自然,阮天山看见阮知秋发红的眼眶,也是微微一愣,但是父子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擦肩而过时,阮天山忽而拍了拍阮知秋的肩,“你放心,好好休息。”

  阮知秋呆滞了一瞬,他抬眸和阮天山对视了一眼,从喉咙里别扭地挤出来一声“谢谢”。

  阮天山不留痕迹地弯了弯唇,压下了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激动,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成拳头,努力维持着平和的声线:“等小鱼好些了,我来帮他转院。”

  “医生说他现在还不宜活动,所以暂且现在这里住院。”

  阮知秋点点头,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一点。

  病房的另一侧并不像父子二人之间这般暗潮涌动,好几个医生围着时瑜的病床。

  “小鱼好些了吗?”苏清秀紧张地问医生,只过是两天功夫,她的头发肉眼可见地白了很多,时瑜看了心疼不已。

  “外婆,您先坐。”时瑜哑着嗓子小声道。

  看着时瑜这副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形容模样,苏清秀怎么可能坐得住,整个人比时瑜还要紧张。

  时瑜给阮知秋使了一个眼色,阮知秋心领神会,扶着苏清秀,“外婆您别着急,医生都在这呢,小鱼不会有事的。”

  时瑜的小名脱口而出,阮知秋有一瞬间的失神。以前听苏清秀叫时瑜“小鱼”时,他总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现在他却十分乐意,就像是出于本能地想和时瑜亲近。他头一次觉得“小鱼”这两个字特别好听。

  阮知秋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特意加重了“小鱼”这两个字。他故意看着时瑜,用口型重复地朝他比说着“小鱼”这两个字。

  “你是叫上瘾了吧。”时瑜无声道,但是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

  阮知秋厚着脸皮点头,被碎发挡住的眼睛闪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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