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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成疾也不拒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封荀。 “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 “要不我给你讲讲《军事心理学》？我每次睡不着就看这本书，保证十分钟之内就睡着，而且睡得特别香。” 商成疾笑了笑：“那本书是我导师写的，他要是听见你这些话，说不定要气晕过去。” “真的假的？”似乎想到什么，封荀显得有些兴奋，“诶，给我讲讲你在学校里的事情吧。在大学里应该有很多女生追你吧，收到过几封情书？” 商成疾想了想：“十几封吧，可能二十几封，也可能三十几封，我没仔细数过，最后都被我扔掉了。” 封荀有些嘚瑟：“这么多女生喜欢你，你都没看上，怎么就看上我了？” 商成疾回他：“大概是一时瞎了眼，脑子又进了水吧。” 封荀面子挂不住了，和商成疾在座位上动了几下手，又按着人占了点便宜，才又在位子上坐好。 商成疾把头靠回到封荀肩头。 “封荀，你和我说说车上的这几个队友吧。” 二连的周舟，商成疾是了解的，一连的何年和常飞每天能见着面，和二连的士兵们一起训练，但是商成疾对他们的个人特质知道的不多，至于另外两个人，商成疾甚至看着眼生。 毕竟整个团一千多人，商成疾也不能真的把所有人都记下来。况且有好几个连从来没有和一二连一起训练过。 封荀摸了摸鼻子：“周舟这小子我不多说，身体素质强，标准的好苗子，就是脾气硬了些，不过再硬的性子，到了那种地方都能被治得服服帖帖。” 商成疾点点头，他还记得自己刚到部队的时候，周舟提出要和他单挑的那副倔强模样。 “何年，枪法不错，脑子很机灵，学东西比别人都快。在一连的几个班长里，他是最没有班长的样子的，经常怂恿那些兵蛋子们造反闹事，没少在背地里给我惹麻烦。但我看得出来，这孩子心思干净，要是好好培养，会变成一把好枪。” 商成疾发出一声轻哼：“像你一样？” “我自然是一把好枪，不过要看是握在谁手上。” 封荀这话说得暧昧又隐晦，商成疾绕了好几个弯才听得耳根发烫。 封荀不去点破，继续开口：“至于飞仔，我向团长推荐过几次。” 商成疾来了兴趣。 “常飞，我记得他。之前在十三岛上的演习，你选他作为其中一个狙击手。他隐藏得很好，周舟当时花了三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他，要不是后来他主动开枪暴露了位置，恐怕我的作战也不会那么顺利。” 封荀笑了笑：“当时我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忽略了除何年以外的两个狙击手的情况，谁让我的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 商成疾眯起眼睛：“你在那个时候就对我有心思了？” 封荀一脸的风轻云淡：“信不信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商成疾愣了两秒，耳朵一下子红了。 他的脸皮可不像封荀那样厚。 封荀记得清清楚楚，他第一次见到商成疾，就移不开目光。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人永远都能轻易地吸引自己全部的视线。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飞仔，那就是蛇。他能很好地把自己隐藏在周围的环境里，只盯着自己的猎物，专注力极高，行动迅猛。不过还是太年轻缺少经验，有些沉不住气。” 商成疾心想，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封荀，恐怕没有比疯狗更合适的了。 “飞仔还有一个特点，特别喜欢看书，而且都不是一些正经的书。” “比如？” “我之前在图书室碰上他在看什么《儿童精神分析》，我都不知道咱们图书室还有这种书。” 对于部队里的图书室，商成疾一直觉得那是个神奇的地方。 如果因为部队里养了猪，所以有《母猪的产后护理》，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图书室里居然还有《如何和狗说话》。 最离谱的是有本书叫做《制服诱惑》。 商成疾犹豫了很久，终于在一个无人的夜晚溜进图书室打开了这本书，然后发现里面的内容竟然是教人如何制服欲望的诱惑。 ---- 嗯嗯，老规矩，首更放三章。
第3章 上山 “至于剩下的两个人......” 封荀略作思考。 “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那个叫做顾国，六连的，老张推荐上来的。你可能不知道，他以前刚来部队的时候，干过一件特别轰动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体能不太行，被老张安排去后勤部，一个星期后，他把猪圈炸了。现在的猪圈是我们后来新盖的。” 商成疾忍不住笑出声。 封荀也笑了：“这小子可真是个天才，他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一些零零碎碎的材料，做出一个迷你67式手榴弹，结果不小心把猪圈给炸了。猪圈里的五头猪当场毙命，可把团长心疼坏了。不过最后团长只是让他罚写检查，还让老张把他调回队里，进行针对性训练。” “有段时间老张逢人就夸他手底下的这个小崽子，比亲儿子都宝贝。听说他把二战以来所有类型的炮弹炸药的结构原理全吃透了。团长还琢磨着让他搞点新型弹药出来，结果被二营长阻止了。” 商成疾心下了然，这是一个技术型人才，放在部队太可惜了，团长惜才，所以才舍得送他去更大的舞台。 “还有一个罗丹，九连的人，也是老李的宝贝” 商成疾感觉得到，这个罗丹对他似乎有些意见。 “老李带的兵，个个都是铁打的身子，钢铁九连出来的尖子，身体素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去年武装泅渡比赛，60公斤负重10公里花了不到3小时。这个记录放在全国都很难找到第二个，老李一直寻摸着给他送去海军部队。” “得，合着这一车都是宝贝。” 在商成疾心里，周舟自然也是他二连的“宝贝”，各项训练都没有短板，原本有些弱的泅渡已经练上来了，体能和射击更是拔尖的水平。 不必说，何年和常飞也是封荀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崽子。 封荀把车上的人都点了一遍，也没有放过商成疾，接了他的话凑到他耳边。 “你也是我的宝贝。在我这里，你比他们都优秀。” 商成疾实在是听不得这些话，转过头去，彻底不再搭理封荀。 封荀也不再臊他，只是压着声音，在他身边低低地笑。 两人胡侃了这么一段，困意倒也上来了，不知不觉也沉入梦乡。 然而没睡多久，大家就被司机叫醒。 “几位同志，实在不好意思，车子遇到一点问题抛锚了。我们联系了最近的车辆，大概半小时左右能到。” 没有办法，几人只能背着行李下车，找了个路边的公交站台等着。 这个时候大概是赶上小镇上班的早高峰，路上车辆很多，站台上排着拥挤的队伍。他们几个穿着军装，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边上两个姑娘往他们的方向打量了好几眼，还有说有笑的，这可让其中几个年轻的士兵心思都飘了起来。 平时他们在十五岛上哪见过什么姑娘，可以说完全是与世隔绝的和尚庙。 几个人一下子站起标准的军姿，连夜坐车赶路的困意一扫而光，昂首挺胸，瞬间变成精神小伙。 何年是这群人里唯一有女朋友的，所以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找了个最靠边的位置，挨着封荀，像是鸭崽子第一次外出，要紧跟着大鸭子才安全。 可惜鸭爸爸和鸭妈妈的感情太好，两人凑着头讲话，完全忽略了这只缺乏安全感的小鸭子。 商成疾正和封荀闲扯，没想到那两个姑娘竟然走过来向他要联系方式。 商成疾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封荀笑着开口。 “我们部队里平时不让用手机，不过你可以给他写信。他叫姚晴。” 然后封荀给了姑娘一个寄信的地址。 “那你呢？” 另一个姑娘看向封荀。 这次轮到商成疾开口。 “他和我一个部队的，他叫程滟。” 正巧公共汽车到站，两个姑娘红着脸和他们挥手道别，转身冲进人群挤上车去。 “封连，商连，你们两个怎么骗人家姑娘呢？” 何年在一旁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别这么说，姚连虽然比不上咱们商连，但也算是一表人才，万一他俩真成了，到时候还得给我这个大媒人敬酒呢。” 商成疾到部队之前，几个连长之中，封荀和姚晴是走得最近的。 “姚连的年纪大了些，我觉得还是程滟比较合适。” 商成疾说得认真，但封荀却在一旁笑得有些暧昧，商成疾总觉得封荀似乎是知道什么，却没有和他说。 “那你俩不合适吗？我觉得人家姑娘挺可爱的。” 何年不懂，封连和商连都还是单身，怎么净想着给别人搭桥牵线，不考虑自己？ 商成疾一时语塞，找不出借口，倒是封荀，扯谎扯得得心应手。 只见他面色严肃，目视远方，缓缓开口：“我早已把自己献给了祖国。我的恋人，就是这个国家。” “......” “......” “......” 商成疾沉默了。 何年沉默了。 周围几个士兵也集体沉默了。 沉默，是今早的公交站台。 新的大巴车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些才到。 几人上车后，听司机说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目的地，精神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 “明知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何年有些好奇。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常飞竟然搭了话。 “山里应该有老虎。” “......” 车里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封荀似乎是觉得这个笑话很有意思，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一直都在笑。 车子在距离明知山山脚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前面就是军事管理区，车子过不去的。” 大家只好从车上下来，检查过证件后，重新整理背包，两人一排列好队伍，小跑着前进。 山脚道路的入口只有一个简单的路牌，写着“明知山军事训练基地”。 “没有人来接应我们吗？这还有段路呢。” 何年抬头往山顶看了看，粗略估计路程得花上两个小时。 封荀拍拍何年的肩：“要不搞架武直-19来接你？” 何年“嘿嘿”笑了两声：“倒也不用那么隆重。” 旁边的周舟已经在热身，山路可不好走，如果没有充分热身，走到山顶说不定得丢半条命。 大家也都准备活动开筋骨，一个身影却脚步不停地直奔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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