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阁,以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说着说着,吴清雪空洞的双眼居然沁出来了些晶莹的泪花,而后,匍匐在林阁耳边:“阁,别怪我,好吗?” 林阁瞪大了眼睛。 吴清雪一把撕下林阁嘴上的封口胶,根本不给林阁反应的机会,一股脑把那一小瓶液体往林阁嘴里倒。 吴清雪就木木看着林阁挣扎,仿佛在看一只溺死的鸟,林阁鼻子、耳朵都流进了液体,还是有好一部分液体被灌进了胃里。 “吴清雪,你给我灌的什么?!”终于有了一口喘息的时间,林阁咆哮着问,脸因为血液而发红,一直红到脖子根…… 吴清雪轻轻的拂过林阁的脸上那个渗人的巴掌印,说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又说:“阁,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待会儿就不恨了。” 吴清雪纤细的手指在林阁身上不停游走着。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一根根解下林阁身上的绳子。 林阁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根灌了铅似的,发紧发热。又想起身,却发现浑身发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果然如吴清雪所说,林阁很快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那药效似乎是立竿见影。 吴清雪看见了,嘴里泄出来一阵恐怖癫狂地笑声:“阁,你看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吴清雪拉下林阁校服拉链:“那我们……” “碰——” 一道巨大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林阁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碰——” 又是巨大了一声动静。 吴清雪不管,脱下了林阁的外套。 “碰——” 门似乎有些松动了。吴清雪脱了林阁身上的短袖,是少年人充满线条感的身材。 “碰——” 门似乎就要顶不住了,吴清雪脱去了林阁的校裤,两条结实修长白皙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 “碰——” 门开了。 亓星然几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推开吴清雪,林阁的意识已经完全混沌了,全身只剩一条黑色白边的内裤,浑身因为药效的缘故,白皙的皮肤泛着红,还有好几处紫青的勒痕。
第十五章 万幸 国富、国强两兄弟随后推门而进,他们是认识亓星然的。两人看着地上的吴清雪,再看着床上几乎要被扒光的林阁,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了。 眼看吴清雪还要扑向林阁,两人怒火中烧:“去你大爷!” 随后把吴清雪控制住。 吴清雪眼里尽是刻毒狠辣之色,挣扎着发出嘶吼:“他是我的,我的!啊!” 亓星然抱着林阁,感受着怀里的人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热量,药效的缘故,嗓子里发出细碎的嘤咛。 亓星然心里疼得滴血,手忙脚乱捡起散落的衣物匆匆给林阁套上,整个过程亓星然的手止不住地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哥,我带你去医院。” 亓星然抱着林阁往医院冲。 林阁浑身像个烧红的铁炉,脑子已经混沌一片了,做着无数光怪陆离的梦,模模糊糊之间,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清凉的、带泪的…… 林阁下意识地呓语:“亓星然?” 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 “嗯。” “我……好难受……” “哥,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啪嗒——” “啪嗒——” 一滴两滴,温热的…… “啪嗒——” “啪嗒——” 三滴四滴,冰凉的…… 下雨了。 这场秋雨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夜色,蓝红的灯在雨夜里闪烁,一路飞驰。 …… 病房里,医生给开了些催吐的药,也好在送来的及时,肠胃还没吸收太多药液。 医生把亓星然当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脸色十分难看,警告他:这种药药力很强,同时对身体的负担也很大,轻则造成某些不可逆的损伤,重则闹出人命。 亓星然就在静静听着,没有辩驳。 林阁身上的热气已经散去了,手臂上扎着针,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流过银白尖细的针头,流进青色的血管。 腕子上的勒痕出现血,结了痂。肉里长了淤青,发着黑;和旁边其他完好的偏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更显恐怖狰狞。 脸上绯色褪去,林阁整张脸都显得苍白病态,就那么病怵怵地躺在病床上。 亓星然看着还在昏迷的林阁。 更早前,亓星然打不通电话,让司机调转车头回林阁家。但是只看见插了钥匙但没被打开的门,地上散乱着课本资料,一片狼藉。亓星然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只希望不要出事。亓星然几乎是飞到楼下,保安亭的大爷那时候还在呼呼大睡。 亓星然想也没想,翻起来监控记录,时间轴被那么一点一点往前拖: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十分钟前,亓星然眼睁睁看着林阁被拉上一辆白色面包车。 “嘭——”亓星然一拳砸在键盘,感觉喉咙发热,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这个动静倒是惊醒了保安大爷,看见亓星然居然在翻监控,顿时嚷嚷他烟枪嗓子:“你是谁!?你知不知道……” “你别跑!” 亓星然没时间和他纠缠,强压下心头所有的怒意,拨通了个电话:“林叔,能不能麻烦您……” 万幸后面找人的过程很顺利。也不知道是他们不懂,还是不屑,用的居然真的车票,以至于后面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 再后来,就是恰好在酒店碰到国富、国强,而后他们一起破门而入,发现…… 亓星然握着林阁因为输液而冰冷的手,无声地叫了声:哥。 …… 林泽华赶到L市的时候,林阁刚输完液。亓星然拿着棉花给林阁的伤口消毒。 林泽华推开病房的门,亓星然瞬间警觉起来,看清来人后,才收起戒备,小声地叫了声:“林叔叔。” 又指了指林阁,示意人还在休息。 林泽华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一点儿也松不下来。 来的路上林泽华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貌,那瓶药也被拿去了加急化验,得出来的结果是:吴清雪给林阁灌的,是一个很恐怖的量。 林泽华是军人出身,脸部线条比林阁的更加硬朗。退伍之后,换了个战场,本来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L市。和林阁见面后,亓星然一度以为是林家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不是了。 林泽华就这么站在林阁床前,这个曾经在L市商界可以呼声唤雨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居然显露出来一种极度脆弱的神情。 林泽华说:“对不起,爸爸来迟了。”像叹息一般。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L市的第一场秋雨下得一场凶猛,颇有要淹了整座城的架势。 今晚也注定是不眠之夜,医生里夹杂着警车的鸣笛声,让人心惊不已。 亓星然和林泽华都没睡,就这么守着林阁到天亮,林泽华在早上接到了一通电话,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 林泽华对亓星然挤出了个慈祥的笑:“星然,小阁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林叔叔,放心交给我吧。” 末了,林泽华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星然,还有一个事……小阁醒了,别告诉他我来过。” 亓星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林泽华的请求。 林泽华又走了。 大雨肆虐了一夜,直到天明时才悠悠转小。细柳般的雨丝落到地上的小水洼里,溅起涟漪。乌云尚未散去,天色昏沉。 医生早上查过一次房,说了林阁身体上暂时没有大碍,再留院观察一阵子就可以出院,又再一次告诫亓星然,万万用不得这种药。还有,某些行为最好不要有。 显然,医生把林阁身上的那些痕迹当成某种行为留下的后果。 亓星然也不解释,说:“谢谢医生。” 林阁是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 “哥,你醒了?”看见林阁醒过来了,亓星然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昏睡得太久,林阁刚醒来的时候,眼睛没有对焦,只有一片雾蒙蒙的黑。 好半晌,林阁眼里才有神采。 林阁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呕——” 一顿干呕,然而因为早就吐过了,林阁胃里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吐的太厉害,反而引得肺部一阵咳嗽。 “哥。”亓星然心疼不已,仿佛自己胃里也跟着翻腾,上去轻拍林阁的背帮他通气。 林阁伸手想推开亓星然,嘴里说:“脏。” 亓星然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林阁的意思:“没有,哥。” 亓星然换了姿势,整个人把林阁圈进怀里,下巴抵在林阁肩上,又坚定地说道:“哥,你没有。” “我们到的时候,嗯,还差一点……” “但是没有,你没有。” 亓星然感觉到了颈部一阵湿润,而后慢慢扩大,成了水渍,成了泪溪,成了悲伤的河流…… 半个肩膀湿了,亓星然全然不在意。就轻摇慢摇地,一下一下拍着林阁的背。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大了。砸在窗户上,劈啪作响。不过倒也好,掩去了房间里的哭声。 …… 林泽华离开医院,去了市局,见了林胜军。 虽然同姓林,但他们真不是一家人,但也胜似家人了。 林泽华、林胜军、亓闻涛他们三个人是一起入的伍,林泽华、亓闻涛退伍早些,林胜军是后来转的业,但交情都在。 林胜军此刻脸色也很沉重,因为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到自己挚友的儿子,还牵扯到一桩陈年老案。 林胜军说:“两个主犯都抓住了,交代得很彻底。” 又说:“他们只是收钱干活,背后有人指示。” 顿了顿,才叹道:“背后主使,是林阁的同班同学,他妈的,不知道现在这帮小屁孩儿一天天都想什么!” 林泽华不关心这些,只在意一件事:“成年没有?” “成年了。”林胜军说。 …… “我们只是负责捆人,都是吴家大小姐出钱让我们这么做的。” “我们不知道啊,他住在那种破破烂烂的地方,谁知道人家也是个大少爷呢?” “之前,也没事啊……” “不能吧。” 对两个绑匪的审问没什么难度,估计是想从轻处罚,问什么招什么。 吴清雪也暂时被拘起来了,依然穿着那身白色长裙,但是进来之后完全像失了魂,问她什么都只有一句:“他是我的。” 吴清雪他爸,也是吴氏集团的董事长,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带着律师团队到了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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