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一年重新操起了傅家大局,她对外给了白宜一个称号,将人看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她单方面和那个Alpha做了什么交易,我们的合作继续,那人也没有再从我的途径要过白宜。 此后我离开家,来到父亲出生的城市继承家里的商业。 顾思无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养成了一个纨绔子弟的性子,因着他同我关系不错,以前也帮过我的交情,我小小地帮他处理过一些烂局。 直到他和许繁的事情闹大,甚至有了一个孩子。 这一切,不过都发生在那两年。 快三十岁时,我重新见到了那个满脸是血的编剧先生。 最开始我确实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娱乐圈的事我不了解,但秉承着答应顾思无帮他看着这次投资,我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参与了整个事态。 当我准备就这样看热闹时,助理跟我说我像这个样子有点显眼。 我不解地看向他。 随后助理就给我递上来了口罩墨镜和帽子,顺便还冲我眨了眨眼睛。 助理说:“老板,我大学辅修表演学的!您放心我在这方面肯定了解得很多!一般都是要戴口罩墨镜什么的。” 我那时当然也不知道他是单纯想玩还是认真地在说这些,总之回去之后我扣了他一个月的绩效。 乔浅打伤的那个演员明星出身,背后唯粉众多,我让助理看着点乔浅,自己套着帽子口罩跟着导演去了趟医院。 医院挺热闹。 那也算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娱乐圈里面乌烟瘴气的一面。 “艹!老子就是摸了一下他的屁股!一个Beta而已,我能看得上他都算是荣幸!”还没进病房就听到这句话。 导演的表情有些难看,他顿了顿,兴许是觉得两边都得罪不起,最后痛骂了小助理一顿,转身对我点头哈腰道歉。 我摇头对他表示安慰,毕竟这种事情我们都没想到,而我又是个不怎么了解的,让他不用太在意我。 但这番话似乎起了反效果,导演更加诚惶诚恐了。 那个主演看见导演来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比翻书还快。 我乐呵呵地抱手站在门口的角落看着他们之间客套来客套去,最后把战火引到乔浅身上。 主演说:“导演!我是个Alpha,本来这次拍戏就很累,编剧还那么小心眼!我这次是肯定要告他的。” 副导演在旁边挂着个脚也哀嚎:“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个编剧算什么啊!” 挑了挑眉,我问旁边的小助理:“这在娱乐圈叫什么?” 小助理可能是继承了导演的那一套,毕恭毕敬且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跟我说:“傅总,这个是娱乐圈的某种潜规则……”说着说着他似乎实在忍不了,愤愤不平道,“这群人没少因为乔编是个Beta欺负人,曾经一天改三集剧本都是小意思了……还威胁乔编说要是不听他们的话以后会让他一点工作都接不到……” 我没有应声,想了想又问:“导演不管吗?” “主演是副导都是投资方那边塞过来的人,导演要考虑整个剧的进展和完成,说实话权利可能还没有副导大……”小助理叹了口气,无不可惜道:“您说这都什么事啊……”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时候觉得乔浅可怜。 被顾思无针对完了不说,工作上面好像也不怎么顺利。 回到剧场时,助理着急地找到我,说一个没看住乔浅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左右。 我当时想着那人脸上还全是血。 助理说,也没有医疗人员帮他处理,好像就是用湿巾随便擦了几下。 那个时候外面在下雨。 微微皱了皱眉,我让助理给我拿了两把伞。 天空已经渐暗,天边阴云压顶。 路面上氤氲着青灰色雨雾,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开着远光灯闪过。 远远地,在离剧场不远的一个花坛边,我见到了坐在雨里的乔浅。 他就那样随便坐在花台旁边的小小阶梯上,一只手拖着下巴,一只手随便捡了一根草拿在手里玩。 我不知道别人看见这幅画面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当时我看到他的第一面,我觉得乔浅在哭。 他没什么动作,就是安静地坐在那儿。 当我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举着伞站到了他身边的位置。 乔浅没有抬头,声音在雨里也不太清晰。 “我是不是很冲动很傻?”十几秒之后他自己笑了,“嗐,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剧本改的最终版本已经发给你们导演了,之后大概率会终止合作。” 都成这样了还不忘工作。 “是不是因为我是个Beta的原因,所以好多人不喜欢我?”他弱弱出声,但刚说出来又自己把自己否定了。 “应该也不是,反正就算不是Beta也有些身不由己。” 他还不忘提醒我:“别出来太久了,被他们知道你跟我走这么近大概率也要跟你急。早点回去吧。” 我将手上多出的那把伞递给他,声音有些微沉。 “记得去医院。” 乔浅没有第一时间接伞,低头一看,总感觉他的肩胛骨在渐渐颤抖着。 良久之后,一只布满伤痕的手抬起,将伞从我手中接过。 乔浅说:“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傅总视角结束
第77章 恋爱使人失智 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脖间挂着的那条项链,一时失了神。 项链正中间挂了一个银环,不用试我都知道如果将它取下来,能正好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怎么那么容易就点头答应了呢。 乔浅啊乔浅,现在脑子是真的不好使了吧…… 我叹了口气,往镜子前凑了凑,脸颊上的纱布在来之前医生就说可以拿掉了,此刻上面靠近耳朵的位置果然留下了一道三四厘米的红色伤疤。 抬手在那道凸起处轻轻摸了摸,林微浅送了那么多东西,应该不会留疤吧…… 收拾好无所事事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据说那几天顾思无的工作都快堆成山了,许繁还给我发了视频,配文大笑。 视频里是顾思无拿着钢笔愤怒签字的场景——在他旁边堆了一摞都快把人淹没的文件。 我觉得好笑,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幸灾乐祸,于是我故作咳了几声,招手叫来了傅匀。 他走到沙发处坐下,很自然地将我拥入怀里,下巴搭在我的肩膀处,手上还不忘帮我揉一下腰。 我的嗓音还有些哑,身上力气基本是没有的,所以我接受得很坦然。 “怎么了?”傅匀问我。 我故意叹了口气,动了动手机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许繁给我发了个视频,”我往后一仰,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身上,偏头看了一眼傅匀,我接着说,“你是不是给顾思无留太多工作了?要不要先回去处理一下?想着也快过年了,公司现在应该正忙吧?” 谁知傅匀就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下一秒就伸手把视频关掉,“这一点就嫌多?他之前和许繁搞这搞那的时候,留给我的工作量大概是现在的十倍。” 傅匀的语气淡淡,“你竟然会关心顾思无的工作多,乔浅,”他甚至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巴不得他多干点的。” 心思一朝被人猜透,我掩饰性地咳了两声,非常不心虚地说:“怎么会呢,按照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我不得对他稍微好一点?” 傅匀在我耳边轻笑了一声,气息几乎都打在耳廓上,有些发痒。 他环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某个可能有点心虚的人又咳了咳,义正辞严道:“错觉。” “我让助理再多拿一点文件给他。” “别说是我指使的。” “没事,现在你压他一头。” 我皱了皱眉,偏头看向傅匀,诚恳地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么做你表弟不会觉得我小心眼吗?被骂了怎么办,要是后面迁怒到你的身上,岂不是做实了我像恶婆婆的形象?” 傅匀抬头在我唇角处轻轻碰了一下,含笑说:“浅浅,你要是说后半句不笑出来的话,说这话可能会让我认真思考。” “很好,”我一秒破功,重新心安理得的靠回他身上,“我确实小心眼,还记仇。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整他还不用我来背黑锅,不用白不用。” 傅匀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但他一不说话,我又隐约觉得自己太过刻薄了。 思绪在脑袋里转了几个弯,我谨慎开口:“傅匀,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小心眼吗?顾思无怎么说是你表弟,我们关系这么不好你不打算在中间缓和一下?” 我话音刚落,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猛然多出一道力让我的视线瞬间模糊,视野清晰后我已经和傅匀面对面坐着,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本人恰好坐在对方腿上,对方的手环在我的腰间,硬生生让本就没多少缝隙的空间丝毫不剩。 …… 难为情,想捂脸。大冬天的温度好像有些高。 傅匀微微仰起头看我,嘴角噙着一抹很是明显的笑意,“我听某位乔先生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眉心一皱,眉头一挑,我缓缓将眼神移到客厅那个灰不拉几的窗帘上。 “……哪儿有,你别乱说。” “乔浅。”傅匀叫我。 “嗯?” 我收回视线低头看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这人竟然仰头吻我。 热恋期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也没太经历过。我一直觉得我人生的曲折起伏点已经在成年之前磨去了大半,又被大学毕业磨去小半,余留的那点焰火消失在对许繁的虚假爱慕中,剩下的时光注定没什么滋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再按照辛秋的建议轰轰烈烈地离开。 结果傅匀就以一种很平静的方式进入我的世界,然后掀起巨浪。 他跟我说,我只是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教我,爱别人之前,先爱自己。 情·迷意乱只需要在0.01秒内做出决定。 在傅匀吻上我之后,我觉得我是时候掌握这个主动权了,于是右手强硬地绕到他脖间,人为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微弱水声不断刺激耳膜,暧昧气息四处逃窜。 不知道过了多久,和傅匀拉开了些许距离,我揶揄地对他说:“怎么搞的,那么几天某位傅总还不尽兴啊?” 傅匀扶着我的腰防止我摔下去,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乔浅,别招我,我不想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做不了其他事,当然也不想被医生骂,让医院所有人陪葬只玩一次就行了。” “咦——”我顺手将他的眼镜拿掉,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止不住地笑,“现在觉得让人陪葬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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