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人,从小到大思无也跟我亲,但这些都不是他犯浑的底牌。那是我第一次打他,当然也送进了医院。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当时我或许会打得更狠一些。” “噗——”我不小心笑出声,傅匀说这话说得毫无压力,就像日常吃饭一样。反正我有些暗爽,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不过我也知道见好就收,有些揶揄地跟他说:“傅总,怎么说那也是你弟弟,我们两个当时还没关系又不认识,你把人打进医院他不会记恨你?” “成天不工作,只顾着这边逼迫那边搞威胁,身边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要记恨我,谁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朝傅匀投去一个极为欣赏且无话可说的眼神,就恨不能给他拍手叫好,傅总这思想境界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我是见过他打人的模样的,动作利落又到位,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了他衣服都沾不上灰,突然就很好奇他当年是怎么收拾顾思无的。 不是想看顾思无笑话,纯属是私人恩怨作祟。 我记仇得很。 “那这跟你带我来这儿有什么关系?” 傅匀抬手揉了揉我的头,没有多说。 “下车吧,带你去看看。” . 猫咖里人不多,大多放轻了声音和脚步,我和傅匀进去时像两个外人闯入了一片美好桃源。 一些人纷纷抬起头来看我们,事实上我大概知道他们抬头在看傅匀。这样一个Alpha往这里一站,怎么说都很有存在感。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正巧与傅匀碰上目光。 傅匀看着我,眼神平静,一点看不出来他刚刚还在车里对我做过那些事。 傅匀问我:“看我做什么?” 我习惯性向周围扫视一圈,又突然记起来傅匀不久前跟我说的话。 安全感这种东西是相互的,感情也是。 我深切地知道一旦哪一方不平衡就会如同天平失控一样,目前这还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想了想,我朝他身边靠近了一点点,装作不动声色地模样,用自己还算完好的右手勾住傅匀的手腕,然后眨了眨眼睛,装作更加自然的模样将自己的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间。 猫咖里实在太过安静,白噪音加重了这种安静,无意之间让我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我们两个身上。 也许大概率都是我的错觉。 我没敢长时间看傅匀的眼睛,我总觉得那样会让我语言系统暂时紊乱。 我默不作声靠近了他一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些。 “这次你不能再说我什么了吧,傅总,你说的话我可都好好听了并且有在改。” 傅匀轻笑了一声,反过来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那种温热感和他易感期时不一样,无端地让人心安。 猫咖好像又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正常模样,大家转头过去和自己的同伴做着之前的事,没有人再将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正当我还在疑惑猫咖和傅匀之前见过我有什么关联时,面前走来了一个系着白色花边围裙,抱着一只布偶猫,粉色头发,长相精致的人。 事实证明,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 不管我这两天刷到了多少有关言晔的热搜,我都没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他看见我时还略带惊讶地叫了一句,“乔浅?” 然后他可能意识到了自己手上还有猫,迅速转身啪嗒啪嗒跑到另一边把猫递给正在打扫的店员,随后又啪嗒啪嗒地跑回来,将手仔细在围裙上擦了几下,凑近我猛地给了我一个无声拥抱。 这个场面再度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如芒刺背,坐立不安的感觉。 大概就是,我现在右手死死牵着傅匀,前一秒我们大概还在柔情脉脉,下一秒言晔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大力拥抱住了我。 于是我不得不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好,视线聚集之下,我很大概率成为了小说里朝三暮四、两头欺骗,结果正宫和外人撞一起了的那个杀千刀的。 我还看见有人偷偷举起手机。 我无奈地盯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浊气,扯了扯傅匀的手,企图让他感受到我目前的尴尬境地。 . “抱歉,我很久没见到乔浅本人,刚刚一时之间有些激动。”言晔将我和傅匀带到了私人休息室,这里和他本人的风格一样,夸张中又透露着一股乖巧之意。 该怎么形容言晔呢……我一直觉得他就和猫咪差不多。 言晔有些抱歉地给我和傅匀端来喝的,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些事,于是习惯性将手又在围裙上擦了擦,向傅匀伸出右手。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言晔,目前在经营这家小店。” 傅匀微微皱了皱眉,他偏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我说话。 我心虚地移开目光,继续盯天花板,嘟囔着替言晔补了一句:“好吧……是,是我前男友……但我保证我们俩之间的友谊比蒸馏水还纯洁!”我侧身屈手靠在脸边,非常急切跟傅匀说。 傅匀垂眸没有多说,言晔还保持着要和他握手的姿势,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他今天化了点妆,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出言晔的精神并不太好。 “言晔,我见过你,半年前的宴会上。”傅匀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伸手和他浅浅握了一下。 而言晔在听见傅匀说这话时神情一凛,跟突然想起什么一样。 “是您?” 我倒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交集,半年前正值我和别人撕破脸皮的阶段,嗯,虽然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在撕破脸皮,那段时间我对娱乐圈的事一概不关注,这会儿已经抓起一把瓜子准备嗑了。 但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的,傅匀本人说话又不爱透露关键信息,搞到最后我就只知道傅匀曾经意外之下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恰巧帮到了届时言晔的Alpha,一个如今在娱乐圈里如日中天的存在。 “不过我们现在协议结束,也离婚了,他的事我也没有过多再关注,这次遇见浅浅……和您,真没想到……” “我自己也没太想到,你竟然已经结婚了又离婚了。”我冲言晔笑了笑,“你之前还拼命跟我辟谣来着呢。” 言晔没有多说,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灌了一杯咖啡。 他看了一眼傅匀还是选择坐到我对面的位置。兴许是太久没人听他说这些,言晔还是顶着傅匀坐在这儿的压力跟我说: “就算是我,当时也觉得,我们可以一直好好的啊。浅浅你知道吧,电视剧里演的……或许你也写过,什么先婚后爱,假戏真做什么的,我以为我们也是那样。” 我点点头,问他:“然后呢。” “我错了。” 我沉默了几秒点点头,说:“言晔,他不值得。” 言晔吸了口气,露出一个不算释怀的笑容,“我知道。” 几分钟后傅匀表达了自己的来意,言晔想了想摇头说:“从街头巷尾把这些猫咪捡回来养成如今这样花了我不少心血,这段时间也一直陪着我……抱歉傅总。” 我想过他带我来这里是因为一些特别的记忆,也想过他想告诉我一些其他的事,唯独没有想过是来买猫的。 言晔本来想约我去喝酒,但看了一眼我挂着的手臂和实在不算好看的青肿,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好时间。 我直觉这次离婚对他的打击有些大。
第53章 小娇妻定律 傅匀说见到我的第一面,我在一家咖啡厅前站了很久。 虽然我已经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但还是点点头,并表示这和他今天带我来这儿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你盯着一只猫,应该说我后知后觉发现那是一家猫咖。乔浅,我以为你喜欢猫,想买一只养的。” “喜欢是喜欢,但也不至于让你专门带我来猫咖买猫吧,宠物店也可以,领养都可以,干嘛非要来猫咖?” 傅匀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的手晃了晃。 “为什么不养猫?或者其他的小动物?”傅匀问我。 我想了想,抬头看着昏黄灯光下越发明显的洋洋洒洒的雪花,说:“也不是不想,实话实说,遇见许繁的那一天我从医院回去,原本就打算去看猫的,但后来又有了小姑娘,条件不允许,这个计划就暂时搁置了。” 我苦笑了一下,身子往傅匀身边靠了些,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白雾在我眼前形成了一场极快的屏障。 “再后来,许繁走了,我自己的情况又不太好,一个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再……我很害怕我照顾不好它们,索性就把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而且……” 我停下脚步,傅匀因为我的动作顿了一下。 “傅匀,猫咪会比我先离开。” 死亡是人一生都无法避开的话题。 我一直拿它和离开做对比。 我曾经经历过。 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尚且没有多懂事,情感反应不大,只知道父母哭,我因为他们的伤心也哭。那个时候,死亡对于我而言只是两个字,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我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一个人,无异于一个人只是离开了。 后来殷柳退学,让我对“离开”这两个字产生了比“死亡”更大的阴影,人生的不确定性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开始害怕,开始担心,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费生命,对自己的厌恶情绪达到了一个顶峰。 高考完的那个晚上,我的所有同学都在庆祝,而我在厕所吐到昏天黑地,像是一直压抑着的恶心终于反映到了生理层面。 理智回笼,我扯了扯傅匀,想让他看我。 “傅匀……虽然这么问可能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但,”我微微抬头看向他,镜片上落了几颗雪花,让他的眼神平添了一些模糊不清,我问他,“那次,为什么要带我回庄园,为什么会是我?” 我不知道雪落下的时候有没有声音,也不知道言晔的猫咖这边是否有人不断往来。 静寂,像石头砸入水里一样,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 “我以为你应该能发现的,浅浅。” 他轻叫了我一声,用从来没用过的亲昵语气。 傅匀凑近我,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从易感期清醒之后似乎就很喜欢这样做。 “我知道许繁他们要回去,他和思无准备结婚补办婚礼,但我不确定,很多事。” “所以……原本的我只是一个测试工具?关于顾思无和许繁,又或者白宜和你?”我微微皱眉。 傅匀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带了些抱歉。 “我说过,我已经32岁了乔浅,按照联邦的匹配制度,如果没有一段合适的恋情,我接下来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接受白宜,你知道这不可能。还有一个是接受联邦信息素中心匹配,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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