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有时候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我写过剧本,看过很多书,我知道大家都喜欢看那种最好的时期遇到最好的人,最终拥有幸福美满生活结局的故事。 然而我身处的是现实,我必须要考虑之后的路怎么走。 现在这个时候,双方心思几乎都要呼之欲出的情形下,再去否认我不喜欢他,我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也有些太违心了,说出来都要被别人嘲笑胆小。 我是个健全的成年人,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思,傅匀也强硬地将他的心思告诉了我。用旁观者的话来说,我们这是相互喜欢。 ……相互喜欢在很多种情况下并非正确选项。 虽然不知道傅匀怎么想的,但我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如果我想和他在一起,那些事我便不能再去逃避。 我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可现在我想和他在一起了。 我不想让任何意外,误会也好,过去也好,成为我们之间未来无法解决的隔阂。这种事我见过太多,黎小梨他们已经给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知道我们要走了何榆火急火燎赶到医院大门,他欲言又止看了我和傅匀一眼,随即满头大汗地将手里的报告单和药递给站在一边的助理,语速飞快: “我天啊我真的是欠你们的,想想你们这两天来医院害我多跑了多少路!也就我这样的医生和朋友能任劳任怨到这种地步!我要是过劳而死都得配享太庙!”深吸一口气后何榆接着说:“脑袋还好,大事没有,有点儿轻微脑震荡,最近这段时间好好注意休息,啊——这都是老生常谈了。还有啊,你们傅总,看着点,要是真把人怎么了,这样那样了,他清醒过来就不是一两句能说清了。” 助理被他这连串如炮弹一般的话语说到眼花缭乱,只得一个劲儿的点头——总之,医生说的话,不反驳点头就好。 傅匀很紧张,整个人像是怕我又要跑一样,步伐不停地走到医院外停着的车上,在我眼神往何榆那边瞟时一下将我塞进了车后座。 条件反射之下我抬起头看他,微微蹙眉,说:“你又要说我不能离开你了吗?” 傅匀手撑在车上,车门未关,他就那样堵在车门处眼神晦暗地看着我。 良久,他说:“乔浅,我不是说你不能离开我,我是想你不要离开我。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但是……何榆这么在意你,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刚刚你跑走去见别的Omega,”他微微垂眸,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受伤,“你不舒服我知道,我也没有想逼你。” 傅匀顿了顿,突然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顺势钻进车里抱住我,额头搭在我的肩上,细碎发丝刚好触到脖颈处那小块敏感肌肤,我有些发痒。 他没有全身覆上来,可能在忌惮着我身上的伤。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不看着你,不把你带在身边,或者你身边有其他人,我就很不放心。我也知道就算你在我身边,凭现在这样的我,你也很危险……乔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傅匀,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办,哪怕我现在是清醒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身边可以有很多人,家人朋友都会很关心你,你从来不缺我一个。 但想归想,身体动作总是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时我的手已经搭在了傅匀的背上,安抚一般轻轻拍着。 “傅匀,那就按你的想法来。但是有一点,你要控制住自己不伤害我,我受不得一点伤。” 我在心里无奈地叹气,想起这两天跟炮仗一样接连发生的事,比我前面七八年发生的事都要精彩。 最意想不到的是,我从来没想过Alpha会跟我说他想追我,看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匀受易感期影响,把这些话都抖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信息素,他会不会跟我说呢? 算了,不想了,就让我再放肆一次吧,我保证就这一次。 我再努努力。 . 傅匀将我带回了他家。 中午点的外卖餐盒还整齐有序地摆放在餐桌上,但整体看下来,依旧是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傅匀变得异常粘人,除了路上开车狂飙那一段,几乎什么时候都黏在我身上。 上车要抱,下车要抱,走路进电梯被我拒绝了还是要抱,现在站在玄关处我要换鞋,他就退一步从背后抱住我。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相处模式,但我想,他易感期嘛,我得理解,我不能生气,当然我也没想过生气。 “傅总,你好歹得让我收拾一下,还有桌上的东西,也得扔进垃圾桶。中午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你的厨房,新的不能再新,你平时都不在这里吃饭吗?” 傅匀的呼吸浅浅地打在我的脖间,带着说不出的滚烫。 他还在发烧呢,再加上信息素紊乱……嗯,傅总,你这是要把所有buff都点满啊。 “不喜欢。工作很忙,经常会在公司解决。” 我咋舌,趁着他说话的空隙努力把鞋换好,然后带着背后这个挂件装作风轻云淡一般往餐桌边走。 “那你不会有胃病吧?如果要按常规发展的话,你还得胃出血进一趟医院才算数。” “……为什么这样说?”傅匀有些不解。 我将外卖餐盒丢进垃圾桶,回他:“胃出血嘛,算是大事儿了,这样才能让双方都确定好心意,好心疼啊。” 话音刚落,傅匀围在我肩周的手松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他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沉思着,好像真的在仔细想些什么。 “怎么了?”我问他。 “如果我现在喝酒胃出血进医院,你是不是也会很心疼我?” “……”我瞳孔猛然一缩,他表情认真语气认真——除了说的话很不像样,其他的都很正经。 我眼角一抽,上身微微前倾吼道:“你现在喝酒搞胃出血,”我掰着指头跟他算,“再加上信息素紊乱,易感期,还有我不清楚的关于你的其他事!不要命了?” 傅匀沉沉的盯着我,没有说话。 他的金丝框眼镜在进门时就被他自己扔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如同封印解开一般,那个眼神总让我想到了盯住猎物的猎人。 傅匀说:“乔浅,我很健康。除了腺体之外,我都很健康。”他抬手扶了扶额,摇头道,“是了,我想起来我腺体还有问题。我担心我会伤害你,但又忍不住把你带回家。” 他上前一步,又抱住我,头还是轻轻搭在我的肩上。 “真好,你没有拒绝我。”傅匀在我耳边轻喃。 受伤严重的左手似乎跟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我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灯光昏暗,他人又在这儿说些意义不明的话,要是我是个Omega,现在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做些什么反倒有些奇怪。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我让傅匀松开我,稍微拉开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这张脸看久了还是会感叹老天爷的鬼斧神刀,不得不说,光是傅匀这张脸,对我而言都是极具杀伤力的存在。 在他隐忍而又渴望的眼神中,我凑近他,头微抬起,就在唇快要碰上他的时候傅匀突然偏头,拒绝了我。 神奇,易感期来之后第一次啊,都不要我说就拒绝我了。 我无言地看向他,右手抬起覆到他的脸上,强迫傅匀看我。 “……乔浅,”他眼神有些闪躲,“现在不行……等我清醒,等我清醒好不好?” 我内心复杂,傅总,等你清醒的时候,我可能就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想了想,我点点头,准备把手抽回来。 可是动作还没完全实现,就被傅匀压住。他的脸轻轻在我手心蹭了蹭,皮肤温度有些发烫。 “别走,乔浅,别走,就这样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 傅匀睡熟了,有些不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 哪怕是睡觉,都要我跟着到床上来,然后抱住我,一边说些奇怪的话一边沉沉睡去。 我动了动,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睡颜。 难为这种情况下傅匀还思考了应该用什么姿势保证我的左手不会被压到。 明明不抱着我睡觉就好了! 其实我还有话没和他的助理说完。我想知道傅匀以前是怎么度过易感期的,更多的……我现在想知道他和白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即便傅匀有和我解释过些许,但我仍旧不安。 同时,我自己的事情也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沉沉叹出一口气,我往他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垂头埋在傅匀的怀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很努力了还是不知道他们说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 “……傅匀,我好累啊。” 作者有话说: 好啦,去忙活隔壁赛博了~
第35章 “乔浅” (1) 在遇见傅匀之前,我的人生可以用既平静,又一团糟来形容。 应该来说,只有我这么想当然地觉得。 我叫乔浅,叶女士说我的名字是已经去世了的外公取的,外公当了一辈子的语文老师,对诗词什么的从来是信手拈来,叶女士以为他会化用什么古诗词,或者特别有含义的句子给我取名字。 没想到外公手一挥,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浅”字。 我出生的第二年,外公去世。 第三年,妈妈的父亲去世。 从我能记事起,叶女士就开始跟我解释:“外公说呢,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写这个字,就是希望你想什么事情都不要太过深入,开心地过好每一天就行。”叶女士顿了顿又说,“不过学习还是要努力深入的,深入浅出也不是不可以嘛。” 但老实说,我感觉我辜负了外公的心意,虽然别人都说我看上去挺好的。 乔先生和叶女士是一见钟情坠入爱河,意外情况下有的我,然后仓促急忙地结婚。说实话,当年我妈和我爸身份差距蛮大。用别人的话来说,一个是城里书香世家出来的Omega姑娘,一个是乡下出来的一穷二白的Alpha穷小子,在门当户对的理念里,这是门不当户不对。 肯定不出一年就玩完,到时候又要洗标记,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好多人都准备看叶女士的笑话。 叶女士当年又只是个心思单纯,文化造诣很好,尤其热爱看点傻白甜文学的黄花大闺女,被人这么一说,自然是气得不行,她说要不是当年被律法框着,她打算带着还在肚子里的我挥刀上街。好在我爸行动给力,第二年考上了政府职位,也因为一个机遇赚了点钱付了房子首付,这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来到这个世界的。 父母很相爱,尤其是乔先生将叶女士保护得很好,生怕Omega因为别人的一点说法受伤,于是尽全力保护自己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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