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意外的,碰上他的易感期……看你们的样子,刚刚应该不算好受?” 沉默了许久的温容突然上前一步,轻柔地执起我的双手,没带墨镜的脸上有些隐隐的担忧。 “乔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的男朋友……都是Omega吧?” 我点点头。 温容抿了抿唇,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还握着我的手。 不是温容,你转头看一眼站你旁边的金主先生,虽然这样我们没什么,你没什么,但我可能会有什么。 “信息素的味道有一股很强的侵占意识,你不太清楚这些,而且此前接触的也大都是Omega,乔浅……你现在真的能接受吗?” 温容的表情有些疑虑,还有些不好意思,说的话也磕磕绊绊毫不成逻辑,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他想向我表达什么。 秉承着自己清白,并且没有任何心虚的情况下,有问题就该问出声的原则,我问温容:“接受什么?” 三秒前,我在想这个问题应该只是平常的问问。 而三秒后,我将永远后悔我问出这个问题。 温容又抿了抿唇,抬起头用一双近乎纯洁到无以复加的眸子盯着我,启唇道:“就是,那个啊!你知道吧?” 他腾出双手松开我,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拳头,一手伸出食指。 相撞之下,我沉默了,他也沉默。 只有金主站在我们俩之间,研究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倒也不必这么具象化的温容。 我什么都没经历过你别乱说。 谢谢,继黎小梨诡异的车技,辛秋出其不意的脑回路,温容独一家的厨艺后,我又体验到了一种什么叫做张嘴却说不出话的紧张感。 温容的具象化形容,成为了我的再一个天敌。 “有没有可能,你想太多了温容?我们或许只是朋友关系,而且你知道,我没办法那样接受Alpha的。”后半句话我说的有些轻,我原意是想让温容打消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想象,谁知他就回了我两个字。 “骗人。” 我对于“骗”这个字已经快产生PTSD了,十几分钟内接连听到两次,还是在我清白得天地可鉴的情况下,说实话我很无奈。 “骗你干嘛。” “乔浅,虽然我离开了,我们也很久没有见过,如果关系能代表什么的话,毕竟我们曾经也算较为亲密地相处过一段时间,我还是有些了解你的。刚刚傅匀抱着你的时候,虽然看不出来表情有什么变化,但眼神……很难过,你在想些什么吗?” 我看了金主一眼,对方咬牙切齿地回了我一眼。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易感期内的Alpha,有些傻。就像你旁边的金主先生一样。”我冲温容露出一个浅浅笑容,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有些事情我自己没有搞清楚,我当然也不想温容或者其他人介入进来。 人总是独身一人时的思考是最真实的自我。 黎小梨也好,温容也好,或者还是我认识的其他人,我一直感谢他们将我放在心上的某个位置,也一直感谢他们没有时不时让我冒出来,于是让我有了可以独自思考的时间。 “兴许在你们眼里看上去,这种相处模式有些奇怪。他一个Alpha对我说出那么明显的话,长得帅,看上去又很悲伤,是个人都觉得我们有什么,不应下来是我不识好歹,但……温容,我要是真的默认了你们说的话,在符合大众的情绪中顺势默认这种关系,这对傅匀来说不公平。”即便我对他也有非分之想,但仅仅是想法。 “那,你都这样说了,为什么又不离开?”温容的眼神有些疑惑,有些搞不懂我。 别说他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当年他没有明确把你赶出来前,你有果断地想过离开吗?”我的眼神瞟向在旁边站着都快转圈圈的金主先生。 . 在从金主先生口中得知傅匀是温容正在拍的这部剧的投资方,温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随即看向我,颇有些不能理解,“乔浅,你们是工作认识的吗?” 我摇摇头,并跟他说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温容之前说他有一个拍了四年终于要收尾的剧时我还没想起来,现在经由金主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之前傅匀说过的话。 不得不说,这是世界,是一个伟大的圈子。 临走前温容转过头跟我说:“对了乔浅,我一直觉得你写剧本很厉害,借着这次机会,我把你推荐给了导演,希望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再合作一次。” 为了让他放心和金主先生离开,我违心地点了点头。 写剧本?现在的我,大概已经做不到了。 外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很多次,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垂眸在楼梯间里站了很久,眼神随着墙面下方破旧的“安全出口”绿色标识闪烁,我就那样站在原地。 良久之后,我终于好不容易沉沉叹出一口气决定接受这一切,并挂掉电话给我那许久未曾见面的父母发一个平安短信,结果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楼道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我无措地向门那边看去,傅匀不知道什么穿好衣服戴好了眼镜,正跟风一样向我这边走来。 我知道我是有些倒霉在身上的,但也不用像这样狂风暴雨一般往我身上砸吧?! 傅匀紧紧攥着我的右手腕,力度复加之下,我的大拇指,直接摁下了刚拨过来的、我亲爱的母亲大人的电话接通建上。 我:“……” 妈妈,你要不先别说话?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或许是我真的失联太久,刚联系上我的一瞬间,我妈叶女士熟悉的声音便透过手机传入我的耳膜,直击天灵盖。 “浅浅!你知不知道你再不接电话我和你爸就打算报警了!”叶女士的声音带着紧张和愤怒,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这样对我吼了,那时竟然有些莫名的心安? 我的心脏狂跳,傅匀的不正常我刚刚当然也体验过,再结合温容跟我说的,Alpha在易感期易怒情绪变化大占有欲很强,有的时候还会吼人的情况下,我生怕傅匀会指着手机对我吼上一句:“乔浅,他是谁!” 但傅匀表情沉静,除了眼镜后的一双眼睛还带着未曾消散的愠意,其他的一切都与正常时的他相差无几。 难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拾好自己的外部形象,也收拾好自己因为信息素影响而一塌糊涂的大脑思维了。 傅匀松开我的手腕走到一边,他在给我时间,让我跟备注为“妈妈”的人说一会儿话。 “妈……”嗓音有些许干涩,我原本想好的平安借口这个时候也变得空白,脑袋里只有四个字,“好久不见。” 听见我声音的那一刻,叶女士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除去当年十八岁那件事外,叶女士再也没有像这样哭过。从声音都可以听出来她有多自责和悲伤。 “我和你爸……在家里听小梨说了你的事,好不容易赶过来……但是没有在你的住址那里看到你。要不是去问了房东,我们还以为你给我们的是一个假的地址……浅浅,联系不到你这两天妈妈想了很多,关于这么多年来,关于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是我错了——”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变成了我的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忘记我的母亲,也是一些需要别人保护、偶尔的时候喜欢哭的Omega。 我觉得她是我的母亲,却忘了她也是别人的孩子。 “妈妈,你从来没有错,”我看了一眼傅匀的背影,将手机举到耳边,轻声说:“我一直很感激你教导我那些,让乔浅成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人。我生病不是你们的原因,我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你和爸爸不要乱想,不要给弟弟压力。” 我妈沉默了好一阵,我隐约能听见旁边黎小梨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不要紧张,问他在哪儿之类的话。 我叹了口气,决定再给自己一小段时间。 “妈,你们来的不太是时候,我这几天正住在朋友家里放松身心,不会有事的。” 沉默了很久,我妈小声问我:“是哪个朋友?” “黎小梨在你们身边吧?他也认识,叫傅匀,刚好是投资方那边的朋友,我这两天还要去一趟剧组,等忙完了我就来黎小梨那儿找你们。” 可能是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我妈妈又拉着我东扯西扯了许多,在确定我的情绪并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她终于松了口气。 挂掉电话已经是在大半个小时之后了。 傅匀也靠在楼梯边站了大半个小时。 他没有说话捣乱是我最感谢他的一件事。 “说完了?刚刚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跑?乔浅,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我有些累,思绪被那通意外接到的电话扰乱得不能再乱。 我跟傅匀说:“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这件事吗?”事实上,我并没有拿不舒服做借口,相反我知道,我和傅匀之间必须要说清楚。 我不能总借着他先迈出一步,就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 但是傅匀很显然只注意到了前半句话,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愣了一瞬,随后走到我身边,仅仅只是一秒,我再度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姿势到了他怀里。 腿弯间的力度大到无法忽视,我一边捂脸一边在心里骂老天爷。 身高不如别人也就算了,力气也是。 气得要命。 “乔浅,你不要离开我。” “你走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就,傅总和乔乔的相处模式,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至于傅总为什么心动,我之后会写另一个视角,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明天还有一更,紧接着就是下周四了,因为隔壁还有赛博要更新~ 谢谢大家催更!)
第34章 “我好累啊” 我全程是捂脸被傅匀抱出去的。 老实说我做过反抗,但正当我直视他的目光打算拒绝傅匀这种及其强硬的好意时,我就会看到他眼底那抹隐忍不发,似乎整个人都在指责我为什么要拒绝。 与此同时我又想起何榆跟我说过的话,他当时用了好几个“千”字,我印象很深。 思考几秒后,我叹出口气,还是将原本打算做的事放弃了。我想着,傅匀在易感期,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好了之后想起这些,应该也只会缄口不谈。 他体温有些高,大概也是易感期的原因。 那个时候我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我觉得这个时候的傅匀应该有Omega陪着——这是社会大众告诉我的说法,广告也好,公民手册也好,即使是联邦的信息素配对制度,都向我传递一个信息:Alpha的最优选择,还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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