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戛然而止,十几秒后,又催命地响了起来。 楚音终于找回一点清明,他抿了抿唇,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下司立鹤,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可这样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司立鹤再次吻了他,含糊道:“刚才我看到了一点......” 楚音推拒的动作一顿,脸颊又热又烫,极端的难堪让他十指握了起来,司立鹤乘胜追击,“他那样对你,你还对他抱有希望?” 是啊,陈邵风那么地作践他,他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受辱? 可是这不代表楚音能跟司立鹤不清不白,一旦被发现了对楚音而言是灭顶之灾。 司立鹤却接着蛊惑,“他光明正大地出轨,你就没想过报复他吗?”青年摩挲着楚音的脸颊,“他有情人,你一样可以有。” 手机彻底安静下去。 楚音凝视着司立鹤幽深的眼睛,像被吸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不断地下坠、再下坠。 在他挣扎之际,司立鹤很珍惜地亲吻了他的额头,“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结婚,有没有老公,我只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很放松愉悦。楚音,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当你的秘密情人,带给你快乐。” 向来矜傲的司立鹤把姿态放低,眼神却充满了侵略性,一瞬不动地注视着将要到口的猎物。 楚音人生二十载活得谨小慎微,从来没有过如此刺激紧张的时刻,心脏像是无法负荷,跳得又重又快,几乎要破出胸腔。他还在犹豫,“会被人知道的......” “不会。”司立鹤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人知道我们认识,对吗?” 楚音中蛊似的懵懵地点了下脑袋。 是啊,他们在外人面前八竿子打不到边,谁能想到私底下已经见过面、接过吻,而现在,他们即将有更亲密的接触。 司立鹤给楚音下了一剂强心针,“就算被知道又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大不了你和陈邵风离婚,我会要你的。” 楚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太多的压力和因素使得他从未想过跟陈邵风离婚这一选择,可是司立鹤给他留了一条后路,他小心翼翼地、艰难地问:“你真的要我吗?” 司立鹤不假思索,“当然,你这么漂亮又可爱,我怎么舍得丢掉你?” 楚音的脸上出现极为复杂的神情,那是一种从来不被命运眷顾的人乍被惊喜砸中的惶恐和不安。 他还有很多很想问的话。 他想问司立鹤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想问为什么每次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司立鹤都会出现在他面前?还想问如果事态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司家真的能接纳他吗...... 可是司立鹤没有心思回答楚音的问题。 他制造那么多蓄意的偶遇,又把楚音骗来这里,无非是想跟楚音上床。 从在天台见到楚音的第一眼,司立鹤就想这么做了。 他又亲楚音,把楚音亲得迷迷糊糊不能自己,边亲边搂将人放倒。 出乎意料的是,有过两年婚姻的楚音比司立鹤想象中要青涩,只是被亲一亲、碰一碰,就羞红了脸闭上了眼睛。 司立鹤观察楚音的反应,不似作伪,但还是不大相信有过经验的楚音会这么的羞怯,他在心底认定楚音是故作矜持以抬高身价,却又不得不承认楚音的行径确实让他觉得可怜可爱。 他让楚音睁开眼睛,把房间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明晃晃的灯光里,楚音像一块通体雪白的玉,可惜司立鹤不能给这块玉染上颜料,只好用冗长的接吻来取代其它行为。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夜晚。 - 楚音觉得自己疯了。 天蒙蒙亮时,他陡然惊醒,一扭头,司立鹤如雕塑般线条分明的侧脸引入眼帘。 他居然真的跟司立鹤上床了。 比起一时情动后的高兴,现在更多的是做错事后的恐慌,楚音捂住脸,身体酸脑袋痛,茫茫然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司立鹤睡眠浅,一听到动静也转醒,见昏暗中楚音脸色苍白,调亮床头灯,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晚闹到半夜,楚音睡不到三个小时。 楚音红着眼,还有点稚气的脸露出惶恐的神态,嘟囔半天,憋出一句,“果果还在家等我。” 司立鹤揽过他,发现楚音在微微发抖,他明白楚音怕什么,给对方顺背,“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昨晚你......” 他本来想说的是“昨晚你表现得很好”,话到嘴边换成,“昨晚我们都很舒服,不是吗?” 楚音脸倏地红了,想都不敢回想,瓮声瓮气地哼了声。 “好了,现在起来洗个澡,我没留下什么痕迹,陈邵风应该不会发现,但保险起见还是先不要回家。”司立鹤抱着楚音去盥洗室,问他,“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楚音泡在热水里,摇摇头。 司立鹤待会还有工作,没打算把人带在身边,想了想说:“我给你换个房间休息,睡一觉下午再回去。” 楚音无助地抓住司立鹤的手,他现在很缺乏安全感,“那你呢?” 司立鹤蹲下身揉他被水打湿的脑袋,“我八点就得走了。” “我、我有点害怕。”楚音支吾道,“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相比起来,司立鹤的工作比楚音要重要得多,不过他看着楚音惨白的脸,终究不舍对方失落,说:“好吧,那我八点半走。” 他能够给予楚音的慰藉只有短短的半个钟头。 洗好澡,司立鹤亲自帮楚音穿上被他脱下来的衣服,接着让楚音给陈邵风打电话。 楚音慌张地眨眼,“现在吗?” “你自己一个人敢打吗?” 楚音果然摇头。 司立鹤把手机交给楚音,“听着,不管陈邵风问你什么,你都要说你是太难过才不接他的电话。如果他昨晚回家发现你不在,你该怎么说?” 楚音在司立鹤的教导下,想了想讷讷道:“我去散心了......” 司立鹤夸他聪明,让他开免提。 楚音回拨时手都在抖,牙齿也上下碰个不停。 陈邵风很快接听,语气是被吵醒的不快,“说话。” 楚音深吸一口气,“老公,是我。” 一阵声响后,陈邵风说:“不是不接电话吗,现在打来干什么?” 挨了训斥的楚音望向司立鹤,青年握住了他冰冰凉的手。 “我......” 手机那头传来撒娇的声音,“小陈总,谁给你打电话啊?” 陈邵风现在还在酒店,依旧和情人在一起。 “怎么哑巴了?”陈邵风没搭理情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司立鹤突然拿指甲绕了下楚音的掌心,楚音吓得噤声,半天才咬唇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回答楚音的是被挂断通话的嘟嘟声,楚音猛地松一口气。 司立鹤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楚音挤出笑来,心底的恐惧驱散不少,甚至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陈邵风在床上和情人厮混的时候,他也在同一家酒店和司立鹤偷情...... 司立鹤很会察言观色,一眼看出楚音的心态转变,搂着楚音轻笑说:“是不是很痛快,你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楚音红着脸犹豫地点了下脑袋。 司立鹤的眼神变得晦暗,在这一刻,他不禁失宜地想,当年的小叔和母亲背着父亲苟且时也是同样的心境吗? 出神的一刹那,楚音凑上来亲了下司立鹤的脸颊,转瞬即逝的一吻,随即害羞地低下了脑袋,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 司立鹤微怔,笑着抬起楚音的下颌,重重地亲。 从今过后,他们将共同探索彼此秘密的乐园。 作者有话说 超绝偷感司立鹤。
不知道为什么写出了一种奸夫淫夫的感觉(特指小司总.....
第26章 司立鹤安排了新的干净房间给楚音休息,没一会儿就走了。 楚音根本睡不着,他身体还没恢复好,一闭眼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混乱的画面,羞红了一张脸。 这几个月来,司立鹤带给楚音的印象用典泽俊雅四字即可概况,可青年做起离经叛道的事情却得心应手,似乎丝毫不觉得他们的不道德行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昨夜司立鹤全程几乎以一种绝对镇压的姿态将楚音囊括在掌心,强势得更是颠覆了在楚音心中原有的形象,可楚音却不觉得讨厌,反而暗暗喜欢被司立鹤完全掌控的感觉,在那种时刻他会觉得自己和司立鹤真正的融为一体,暂时忘记自己是陈邵风妻子这个事实。 当然,楚音并不知道司立鹤怕吓着他,已经收敛了太多,他正兀自沉浸在与司立鹤是两厢情愿的喜悦里,整颗心被甜而酸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等茹姨告诉他果果已经被校车接走,他才放心蜷着疲倦的身体睡去,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都担心被陈邵风发现他和司立鹤的奸情。 楚音惴惴不安地回了家,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他做好了万全准备应对丈夫的责问,甚至大冬天咬着牙浇了个冷水澡,湿漉漉地站在窗前吹了会冷风,想借生病博同情,也借此逃避跟丈夫的情事——陈邵风身经百战,他怕丈夫看出端倪,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强迫自己和陈邵风上床了。 尽管如果真到那一刻,楚音未必能够成功拒绝。 庆幸的是,陈邵风公务缠身,暂时没空回家跟楚音算账。 楚音白白地发了一次低烧,再见到丈夫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 有了时间缓冲,陈邵风的火气降了不少,但楚音毕竟做了坏事,面对丈夫难以心安。 人一心虚,就本能地做小伏地。 楚音承认那天晚上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获取了爱豆的行径,就像当初剪了李瑞安的头发一样,他想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只是没想到丈夫也在房间里。 他目睹丈夫跟情人苟合,气急攻心,这才不接丈夫的通话。 像李瑞安说的,陈邵风果然很喜欢看楚音为他拈酸吃醋,闻言虽然脸上还挂着冷笑,但动作却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丈夫的手顺着睡衣摸了进去。 楚音僵了一秒,大着胆子阻止了丈夫的下一步动作,赔笑道:“我前天发烧了,还没好,别传染给你。” 他为了证实自己话里的真实些,不等陈邵风反应,小跑着到桌旁,当着丈夫的面吞了两颗退烧药,又紧张地转移话题,“明天一早我还有考试,老公,今晚我想早点休息,好不好?” 陈邵风起身朝他走来,先看了眼退烧药,再拿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许是看他的脸色实在苍白,也没了兴致,难得地放过了他,“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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