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送女儿去上大学休假几天?” “嗨哟,先生这是哪儿的话。我只有一个儿子已经就成家了。” 听完保姆的话钱臣的心如坠深渊,现在他彻底明白了茹宏图谋划已久等的就是自己外出的契机,然后一去不复返。钱臣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走,难道是自己对他不够好吗? 本来已经休假的赵起梁接到钱臣电话,他第一句话就是“茹宏图跑了”,赵起梁显然也被蒙在鼓里:“你外出的时候他可没有联系过我,因为你说过他已经能生活自理了,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时刻关注他让他感到压力,有处理不来的事情他自然会联系我。” “他怎么可能会联系你?他早就打算要跑了!”钱臣又急又气,把茹宏图调走保姆的事情告知赵起梁。赵起梁沉吟半晌,小心试探说。 “听你的描述,既没有人强迫他离开又不是脑子不清醒的状态走失。” “我怎么觉得,茹宏图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作者有话说: 图图:毕生逃跑功力用来躲喜欢的人
第56章 茹宏图恢复记忆了? 赵起梁的猜测让钱臣一怔,他从来不曾怀疑过茹宏图,从把茹宏图接到自己身边照顾开始,所有的诊疗康复过程钱臣都有参与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怎么样对他的难道他没感受到?恢复记忆了本来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瞒着我!”钱臣百思不得其解。 赵起梁对八卦别人的感情经历没兴趣,就连当初李帝如突然失踪钱臣对此闭口不提,他觉得那是自家老大的伤心事不会多问。钱臣对茹宏图的感情发于微迹,他更是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说:“我也只是大胆猜测罢了,没见到茹宏图本人问个清楚,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或许他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回缇花街去看看呢?毕竟老大你把他刚接回来的时候他也不老放不下自己家吗?” 钱臣没有被赵起梁找补的话语安慰到,他心知茹宏图都不接电话了怎么可能还傻傻回到缇花街呢,那不等他去逮?可赵起梁也点出事实——那就是茹宏图变得再怎么样也始终惦记着家里包子铺,他要是真跑了不可能不对包子铺做任何处理。 “我知道了……有什么其他发现再联系。”钱臣阴沉沉地挂断电话,片刻不停地开车去往缇花街。现在已是万家灯火初上时,就连白天里看着破破烂烂的缇花街也被汇聚的光华增添了不少色彩,独独街口的包子店是没有任何光亮的。 回想不久前和茹宏图一起回来的那次,店铺的铁卷门上贴着有事休息的纸张上也有许多顾客留下表达关切的话语,现在那张纸也早已剥落了。每个人都得过自己的日子,时间久了自然会将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渐忘。就像包子铺之于顾客们,回想起来大概也只再也没吃上的淡淡可惜。 钱臣上楼敲响茹宏图的家门,他知道不会有人应,但他仍是敲响了。仿佛想让房屋的主人知道无论外面变得怎样,始终还是有人在惦记他。 站了许久之后,钱臣突然听见楼下包子铺前有人靠近并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他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跨下来与来人撞了个正着——是宁小妍。她拿着胶带正把新写好的“有事休息”的纸张贴在铁卷门上。 宁小妍以为下来的是茹宏图,钱臣也以为到门前的是茹宏图。二人四目相对,显然都没想到突然出现的人是对方。钱臣“黑老大”的形象在宁小妍心里根深蒂固,话也不多说转身撒腿就跑。钱臣竟不追,而是扬声喊道:“你要是也关心茹宏图就别跑!”钱臣不追是有十足把握,茹宏图说过宁小妍脑子有点问题但不傻。她既然时隔那么久还在帮包子铺写有事休息的告示,肯定是一直有在关注茹宏图有没有回家。 果不其然扎着麻花辫的身影停下来了,宁小妍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向钱臣这边靠近。钱臣驻足不动,以免刺激到她:“茹宏图走了……我的意思是,他没有打任何招呼就离开了我家。” “我明明眼见着他一天天越变越好,伤也恢复了、意识也正常了。可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钱臣说着说着语调变得颤抖。或许是因为眼前这姑娘的心智完全是个小孩子,她一定流过不少眼泪所以不会奇怪眼前这个男人也会哽咽。 “我、我也不知道!”宁小妍给自己壮胆似地喊着说,“我和爸爸妈妈前段时间不在家,茹宏图来了我家把包子铺和他家的钥匙留给我们了。他不在你那里,又不回家,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钱臣听见茹宏图回来找过他们,眼睛陡然一亮:“钥匙?他回来过?!”“嗯。不过我也没见到他,是阿福哥哥收的钥匙。”“那你能不能帮我开门,我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钱臣一急,宁小妍就紧张得往后退远几步。 “我知道你也关心茹宏图,如果他在外面有什么危险而我们谁也不知道的话……”钱臣只好哄着,宁小妍思虑再三终于取下脖子上的挂绳穿着的钥匙,远远抛过来给钱臣。“你、你说好了只能上去看看啊,可不能偷拿东西!我会在楼下盯着你的!” 钱臣得了钥匙火急火燎地上楼开门。茹宏图的家里和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即使许久没有住人却也保持得比较干净,大概是宁小妍偶尔会来打扫看顾一下房子,所以钥匙也在她身上。 唯独多出来的东西是桌子上放的手机——钱臣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给茹宏图买的,已经耗尽电量完全关机了,怪不得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钱臣检查手机,电话卡都还在里面机身也没有任何损坏,看来茹宏图是有意识地将它留在这里了。 不得不说,茹宏图这一步做得聪明。钱臣给他的手机安装有定位追踪,本来只是担心他独自行动时会出现意外的保障手段之一,不到万不得已钱臣是不会使用这种近乎于监视的方式来保护他,因而平常也不会开启。 也不知道茹宏图是太警觉还是担心睹物思人,只是将这部手机留在这里自然耗到没电。如果他还带在身上的话,追踪系统必然会让他无所遁形。 钱臣紧攥着手机。此刻他相信了赵起梁的猜测——调走保姆、藏起手机、托付店铺,这一系列事情倘若茹宏图没有恢复记忆并且有着清晰的谋划是不可能做到。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钱臣觉得天旋地转。茹宏图明明恢复了记忆又为什么一直瞒着他要骗他?如此绝情地离开,难道口口声声说过的喜欢一句也不是真的吗?! 欺骗。 隐瞒。 最终……就连茹宏图也要那么对自己吗? 钱臣木然呆坐着,他苦笑不来亦流不出泪。他的人生还是迎来了第三次的“背叛”。 宁小妍在离包子铺不远的路灯下等着,等了许久终于见钱臣的身影出现了。只见他弯腰把钥匙放在台阶上,一语不发地走出街口。宁小妍过去捡起钥匙,冲着钱臣的背影喊道:“茹宏图说把包子铺给我们家了,但我妈妈说不能要!所以你不可以因为他不在了就来把缇花街推平!万一推平了,茹宏图就找不到家了!” 钱臣的背影只是稍稍停滞脚步,却没有停留。宁小妍看不见他咬肌紧绷的脸颊与已经泛红的眼眶。 茹宏图连家都不要了。 怎么可能会顾他。 作者有话说: 钱老大:我才是被丢的那个?!
第57章 钱门上下都因茹宏图的出走而被调动起来。钱臣发了狠一般打算先把桦市翻个底朝天,一系列动静把钱君都惊动了。钱臣自去了度假村回来后就没跟钱君联系过,一是钱君自作主张把他推去跟艾松馥相亲惹毛了他,二是在策划秘密处理宾武没心思想旁的事。因此连每月定好的要去见钱茵茵一回都没实现。 小姑娘还想着待他们回来后能继续跟茹宏图玩,茹宏图还承诺会给她带礼物。结果等来的只有面色铁青神情阴鸷的叔叔钱臣,他身旁那个会捏面点金鱼的大哥哥已经不见了踪影。 利益嗅觉敏锐的钱君直白地指出:“茹宏图自觉离开,很多事情就好办得多。你既不想和艾松馥结婚,那就把干脆缇花街拿下来这样董事会也再挑不出你的错。” “对于缇花街的争夺从振青帮还存在的时候就有了,茹宏图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目的和困境。现在他肯主动放弃,想必也是经历了许多心理斗争才下定决心。你现在能做到最好的事,就是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换做以往钱臣肯定已经出言反驳钱君什么狗屁他现在能做到最好的事,但他现在却不想说了。纵然疲惫与愤怒是最近构成钱臣情绪的基调但他还有分辨的能力,茹宏图之所以会离开在于不相信他,不相信他有能力有决心可以处理好他们面对的一切困难。 明明当初说喜欢他的人是茹宏图,后面对此避而不谈还要逃跑的人也是茹宏图。茹宏图的退让和逃避,在钱臣眼中何尝又不是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背叛”。 钱臣从来不把感情当作可有可无的儿戏,既然给过钱臣重新踏入感情的希望就不能再把它夺走,即便那个人是茹宏图。他绝不允许这家伙以这种看似大义成全的方式偷偷退出! “那大哥哥还会回来吗?”钱茵茵担忧地对钱臣比划着手语问。 钱臣摸着钱茵茵的小脑袋,露出了近日来第一个微笑,语气却隐隐透着几分狠劲:“放心吧茵茵。” “我发誓,你绝对会再见到他的。” 在榕湖城落脚的茹宏图先是大病了一场。连日来的旅途颠簸加上悲伤惊惧,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只敢在背上包随时就能离开的青年旅社住着,连医院也不敢去。好在有旅社老板和几个年轻背包客施以援手,给他买退烧药还给他送吃的, 茹宏图迷迷糊糊躺了两三天才见好。 茹宏图记忆里除了把钥匙塞进自己肚子伤口的那次外,就只有这回的情况那么糟糕以至于只能躺在床上。如果这个钱臣的人来捉他,他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幸好谁也没有找来。背包客们出去玩时只剩他一个人安静躺着。 身体恢复之后茹宏图离开了青年旅社,数数日子也已经在榕湖城待了好些天,既然没有人追来那说明他的出逃算是成功,于是茹宏图在一个城中村租了套单间正式安定下来。 城中村的氛围与缇花街大差不差,是茹宏图熟悉并能快速融入的地方。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待在与以前相似的环境里有更容易被推测出来的风险,但是这个城中村的体量比缇花街大得多,人员鱼龙混杂倒是能作为一种掩护。 茹宏图积蓄有小十万,够他不干什么也能过段舒服日子但坐吃山空的道理他比谁都懂,于是先在离家不远的大排档找了个当服务员的工作。从下午六点干到凌晨两点,包一顿晚饭。茹宏图做了一段时间又不干了,不是觉得累而是在大排档免不了能碰见些混道上的人,他深知黑道间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即便相隔遥远也难保他们会不会跟钱门有什么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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