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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决定静观其变，继续了计划一段时间仍然没有发现跟踪者。 当他们改变策略，选择由他们三个轮流保护孟澄回家时，意外发生了。 这天，由许何为远远保护孟澄回家，直到孟澄已经回到家中，像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当许何为折返经过一条巷子，要骑车回家的时候。他突然失去了视觉，只听到一声巨响，耳朵充满了嗡鸣声，全身的力量像是被一瞬间抽走了般直直地往地上倒。 他暂时睁开了眼，看见的是地面和一个慌张逃走的模糊身影，随之而来的剧烈的疼痛感。 他还想努力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却根本做不到，视线在模糊与清晰之间转变，很快就又陷入一片黑暗。 许何为是被旁边床位的叫骂声吵醒的。 “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当我死了呢。”隔壁床位是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冲着一个有点唯唯诺诺的中年人叫喊，看起来像是两父子。 许何为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在医院里，脑中的记忆停留在他刚送完孟澄到家，自己也正要回家，有没有到家他已经不知道了。 突然脑中闪回了一个慌张逃跑的身影，他不知道那是梦还是什么。 “医生，医生，我儿子醒了。”许何为的妈妈焦急地前往护士站呼叫。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同许妈妈一起走了进来。 中年医生翻开病例一边写着什么，一边朝许妈妈嘱咐：“患者头部受到重击，醒过来后可能会有头晕呕吐的情况，家长多注意。” 许妈妈点头称好。 “再观察两天吧，没什么事，两天后就可以出院了。多观察患者状态，一有什么情况可以按铃。” 许妈妈询问着注意事项，送走医生。 很快，许妈妈就折返回来。 “小为，你让妈妈说你什么好，让你不要再外面惹是生非，安安分分的上学有那么难吗？妈妈每天照顾你还要上班已经够累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许何为以为至少妈妈会担心他的伤势，关心他的病情，但好像都没有。他没有说话，像是已经习惯了。 许妈妈却没有停下，继续喋喋不休的输出。 许何为转头看向窗外，任由妈妈继续输出，那些话他不想听进去一个字，争辩也毫无意义。窗外能看到还有很多人急匆匆地往医院进，也有许多从容出院的。 不知什么时候，许妈妈停止了那根本没人听的喋喋不休。 来了两个警察了解情况。也是，毕竟是个袭击事件，可能是昨晚发现他的同学报的警，但许何为一直没醒无法了解情况。 现在他醒了，不知是谁通知了警方。 许何为将自己记得的事情如实地向警方陈述，提到了自己最近做的事，自己可能惹到的人，以及他印象里那个慌乱的身影。 警察走了以后，许妈妈也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行了，现在你醒了也好，我回去了，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便离开了。 * 晚上，计划中的几人请了晚自习的假来看许何为。 孟澄关心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众人看着许何为头被裹得像个包子，替他难过又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滑稽。 同时，他们又觉得恐怖，十分怀疑是跟踪者下的手。 李臻推测：“恐怕是那个跟踪者干的。” 孟澄听到这种推测，心生愧疚，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许何为也不会受到伤害。 邬桓捏紧拳头：“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许何为没有说话，脑子里在想那个逃跑的身影。 第二天，不知道奶奶从哪里听说的，许何为受伤了，赶来医院看望。 奶奶眼露忧虑，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上个学还能搞成这个样子。” 许妈妈明显知道奶奶要来，在医院守着：“妈，您怎么来了，不用来的，过两天就出院了。” 奶奶气势汹汹：“都住院了，你还当是小事呢？我肯定要来关心一下啊。” 许妈妈像是转移话题，见许家强没来：“强子没在家吗？” “在海里呢。”小婶替她回答道，又对着奶奶说：“妈，咱们正好来了，要不然复查一下您的身体吧。” 奶奶不愿花那个冤枉钱：“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您都多久没复查了，医生说了，半年就得复查一次，您别不当回事儿。” 小婶也是很早就发现奶奶情况有点不对，奶奶是不是说自己不舒服，让她来医院她又不肯。因此小婶刚好趁这件事，将奶奶带出来，一是为了看看许何为的情况，二来就是复查身体。 不查则已，这一查真的查出来问题。 奶奶肿瘤复发的消息许何为在出院后好几天才知道，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惊讶，只是一种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的感觉。 许何为小学时，他的奶奶就被查出患有乳腺癌。那时，他只知道这是绝症，要接受手术。 手术后，奶奶的身体一度好转，大家都充满希望地认为她能战胜病魔。然而，命运弄人，奶奶的乳腺癌还是复发了，恶性转移。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一般砸向许何为全家，他记得小时候那段时间为了照顾奶奶，全家奔波于医院和家之间，疲惫不堪。 也是那时，许何为被妈妈接走，离开了老家。 如今，癌症再次袭来，让原本脆弱的家庭更加风雨飘摇。 这种时候，继续手术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只能化学治疗。其实也只是维持生命而已，所幸目前的情况还算好，通过化疗还可以维持不短的一段时间。 奶奶精神状态还很好，并没有身患绝症的样子，但是她眼睛里已经黯淡了。 知道自己即将死亡，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旁人再怎么劝慰都没有用。 没有选择住院，只是奶奶的老房子来得人总络绎不绝。 奶奶依旧笑脸相迎着所有客人，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看奶奶的情况还算稳定，渐渐来得人又少了，奶奶的老房子又归于平静。 * 许何为回到学校的时候，孟澄的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 几天前。 在警察询问许何为情况的时候，许何为也将孟澄被跟踪的事情一并讲述给了前来问询的警察。 了解到孟澄有可能被跟踪的事，结合许何为被袭击，警方有理由怀疑跟踪和袭击是同一个人干的。 经过专业人士地几天蹲守，那个可疑人员终于出现。 “孟澄，你出来一下。”班主任在教室门外探进头来。 孟澄跟随班主任往校外走。 路上班主任说：“你的事情我听警察说了，这种事怎么不和家长老实说呢？自己处理太危险了。” 孟澄也有些后怕：“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所以想弄清楚再说。” “无论什么事，都应该和父母先说一声，万一真出了什么大事，你叫你的父母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 校门口等待着两个便衣警察，出示证件后，孟澄被他们带到附近的派出所。 其中一个警察指着拘留室的一个人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孟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瞬间瞪大，此人不是别人，竟是她非常熟悉的周峮，刚分手不久的前男友。 “周峮？你怎么在这？” 一边的警察给她解开疑惑：“就是他跟踪的你。” “什么！”孟澄很意外，又对着里面的人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他为什么要跟踪她？ “孟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那个女孩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警察问：“他是你男朋友？” 孟澄回：“不是了。” 跟踪者已然落网，孟澄心里的石头落地。 确实是孟澄提得分手。元旦时，孟澄约他出来跨年，他随便以一个要准备期末考试的借口搪塞过去了，她知道他绝不是一个会准备期末考试的人。但是到了高中，人家想努力了也不一定，孟澄没有过多怀疑。 寒假时，孟澄约他出来玩，他又支支吾吾。 孟澄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他，他不开心了。 直到孟澄偷偷去找他，想要当面道歉，却看见他和别的异性玩得很开心，甚至有点暧昧，她就知道，不是她的问题。 虽然很难过，但是孟澄还是坚决地提出了分手。 周峮家长在与许何为家长取得和解后，被拘留几天，严肃教育后被放出。 许何为没有见到那个传闻中的周峮，以后也应该不会见到。 在医院那段时间，许何为还错过了班会课的一条消息。 ----
第三十章 高三 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后，许何为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 除了去学校，就是回老家看望奶奶，按长辈的话说，目前的情况，就是看一次少一次。 许何为奶奶的病情只能算是得到了暂时的控制，想要完全好，以目前的医疗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的。 家里的几个人轮流在老家陪护，这里面的鸡零狗碎数不清，道不明。 许妈妈也是暂时放下了工作，尽量多的时间赶往老家那边。 暑假一开始，许何为就被送回老家，陪伴奶奶。其实也不只是暑假，只要一得空，许妈妈就要求许何为去看望奶奶，说是要尽孝心。 他跟谁也说不了，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伤感，生老病死，每个人都要经历，是再正常不过的经历，他不觉得有什么。 也可能是因为他并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何况奶奶现在还是老样子，至多添了几分憔悴，但在奶奶地强撑下，并不明显。许何为到现在都没有奶奶已经身患绝症的实感。 可家里人现在都小心翼翼，保护着奶奶，以致于重活轻活一律不让奶奶干。 奶奶对于这种把她当病人看待的行为十分无奈，却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许何为不止一次在深夜听见奶奶在房间里叹息，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不舍，也像是恐惧。 他时常听得揪心，但并没有戳破，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要强的奶奶会希望有人看穿她的脆弱吗？ 新学期开学，高三需要搬去另一栋独属于高三的教学楼。 这栋教学楼在学校深一些的地方，更为安静，独立的一栋，离那些杂七杂八的商铺也远，更适合高三学习。 到达新班级，各位同学还是按原来的座位暂且坐着。 许何为来得并不算早，班级里还有一些人没到，譬如他旁边的那位，譬如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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