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的视线下移,也就是盯着看了几秒钟之后问:“怎么弄的?” 安梨言仰着下巴视线落在天花板上,“我和何小志去打架了。” 他们不仅打了架,还以牙还牙替自己报了一仇。 安梨言本就不是君子,狗咬他一口,他能咬狗两口,之所以不咬完全是为了讨好陆程扮乖。 听到这话,安梨言明显感觉到嘴角的棉签停留了很久,好似顿住了。 安梨言疑惑瞥过来,陆程有些伤脑筋的说:“安梨言,你怎么就是不乖?”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觉得家里的权势可以永远替你保驾护航?” “你有没有想过,不计后果的冲动会让你断送前程和自由。” “安梨言,你就没有畏惧吗?” 这次陆程的表情很明显,脸上都是愤怒、恼火、还有无奈,好似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已经忍到极限了。 安梨言不知道陆程的怒火从何而起,只觉得这家伙儿似乎是住在海边,管的还真是宽。 就算是至亲的人也从未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乍一听还挺新鲜,可仔细回味却觉得有点扎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梨言从不主动攻击别人,但如果有人敢跟他动手,他自然也不会吃亏。 安梨言没当回事只当陆程放了个屁,嬉皮笑脸的贴近陆程道:“你管着我点,我就乖了。” “陆程,我就喜欢被人管着,你要不要试试?” 安梨言继续没正行,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陆程微微靠后与安梨言拉开距离,甚至还将安梨言的大腿从自己的腿上推了下去,样子冷酷又疏离。 “以后还是少和何小志接触,他把你带坏了。”陆程再次避开了他的试探,选择了最不中听的话。 陆程收拾着医药箱,很快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安梨言嘴角下压很不爽,靠着沙发椅背一副大少爷的模样,警告道:“陆程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就算是男朋友也无权干涉他交友圈,更何况陆程现在什么也不是。 随便指责别人的朋友,真的有在尊重人吗? 他不是好人,陆程就是好人了吗? 玩弄心机耍手段,这就是好孩子? “陆程,说我可以说我兄弟就不行。”安梨言摆明自己的态度,也变相告诉陆程何小志的重要性。 他和何小志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情谊,一起挨打、逃跑、还击,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 这份情谊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放弃的关系。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是他们可以相互做出来的事情。 陆程说是何小志把他带坏了,什么带坏不带坏,他们本就是这样的人,又何来带坏一说。 陆程站定似乎是在思索安梨言的话,片刻后才道:“他就那么重要?” 陆程的视线紧盯着他,安梨言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瞧着。 有的时候成年人之间不用把话说的太明白,沉默代表了许多。 陆程又说:“既然他那么重要你又为什么要追我?” 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情绪最为致命,也最真实。 这句话或许陆程很早就想问了。 安梨言再次沉默了,之前沉默是不想回答陆程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何小志比他重要,换句话说,陆程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这次沉默,安梨言觉得今天的陆程有些奇怪,心里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突然间找到了出口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这就是要吵架的节奏了。 为了安抚陆程的情绪,安梨言违心的说了一句,“你也很重要。” 陆程根本不信自嘲的笑了,“你真的觉得我重要?” 安梨言点头。 按照吵架的常规套路,陆程接下来会细数安梨言究竟有多不在乎他。 就跟何小志之前的女朋友似的翻旧账。 安梨言已经设想到了陆程可能说的话,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为什么不回信息?为什么不在乎我的礼物,见面这么久了,你连问都没有问。 这会儿他的脑子转的很快,将设想出来的问题一一想到了标准答案。 可陆程终究不是何小志的那些女朋友们,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陆程无情揭穿道:“安梨言,其实你也没有多喜欢我吧!可有可无的图个新鲜,想起来就逗逗,想不起来连个消息都不会回,你还真是混蛋呢!” 不得不说,陆程说的很对,安梨言觉得自己也是个混蛋。 可他是混蛋也不该陆程骂,陆程又算是什么东西? “骂爽了吗?”安梨言站起身视线几乎与陆程平齐,他冷哼道:“我是混蛋,你又是什么?” “你不早看出来我是虚情假意了吗?那和我玩暧昧的又是谁?” “别把自己装的那么清高,你又在高贵什么?” 这次换陆程沉默了。 安梨言一步一步走过去,揽住陆程的脖颈道:“我是假意又如何,在一起不就是图个开心吗?” 他的鼻尖蹭着陆程的鼻尖,蛊惑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陆同学不要想那么多,及时行乐不好吗?” 安梨言更大胆了一些,试图去抓陆程的软肋。 “跟我玩暧昧,你不是也很开心吗?那咱们继续呗!” 安梨言话语太过轻佻,陆程轻嗤了一声,他扯开安梨言的纠缠面色微冷,“是我看错你了,以后不会了。” 陆程松开安梨言的手往外走,站在玄关穿鞋。 安梨言一瞬间慌乱起来,他追过来问:“陆程,你什么意思?” 陆程穿好鞋,套上羽绒服又背上鼓囊囊的书包道:“意思很简单,你想玩就去找别人,别惹我。” 陆程的冷漠彻底激怒了安梨言,他语气更冷了,“那你就滚吧,小爷我还不他妈追你了。” “追谁不比你强?喜欢我的人多的是,明天我就找别人。” 陆程依然是冷漠的脸,“那是你的自由。” 陆程转身就要走,安梨言知道陆程这一走怕是以后都见不了面了。 这个人心贼狠,并不会拖泥带水。 可安梨言就是不甘心啊! 凭什么姘头的儿子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凭什么他们爷俩都能把他气到发狂? 安梨言生气的揪住了陆程的衣领,想暴揍陆程一顿,可这样也不觉得解气。 视线落在陆程的唇上,安梨言更不甘心了,他还没有尝过陆程的味道。 “就算得不到,我他么的也要咬一口。”安梨言说着,抓住陆程的衣领大力的扯向自己。 温热的唇贴了上去,紧接着齿关张开咬住了陆程的下唇,直到尝到鲜血的味道才松口。 安梨言用手背抹了一把嘴道:“你现在可以滚了。” 陆程说了一声“好,”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入户电梯开了又关闭,陆程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这个男人还真是心狠,说走就走了。 安梨言烦躁的低声骂了一句,“他么的,走就走,谁联系你,谁是狗。”
第20章 动他,凭你也配? 翌日一早,安梨言是被何小志的电话搅醒的,何小志兴致冲冲的说:“阿言,我和小简都到机场了,你怎么还没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赶紧来,别迟到了。” 安梨言还没有完全醒,大脑还在宕机中,他稀里糊涂的轻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不一会儿,何小志压低了声音道:“我看见陆程了,这家伙儿好像是感冒了,还有点发烧的意思,阿言,到你表现的时候了,速来关心。” 听见陆程的名字,安梨言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就清醒了毫无睡意,只是睁眼睛有点费劲儿。 眼皮像是扣了个旺仔小馒头,遮挡住了大半的视线,看什么都不是很真切,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他感冒就感冒,跟我有什么关系?”安梨言努力平息自己的语气,显得自己并不在乎。 他和陆程已经彻底崩了,谁还管他死活? 何小志听出安梨言不对劲儿,于是问:“你这不对啊,你和他昨晚吵架了?” “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就吵架了,因为什么?”何小志多少有点八卦的意思,语气里带着打趣。 安梨言没有满足何小志八卦的欲望,于是矢口否认,“吵屁吵,谁会跟他吵架?” 心狠的要命,说走就走,这以后要是把他娶回来,一吵架就走,那肯定烦死了。 幸好也没把他追到手,趁早让他滚蛋吧! 何小志小声提醒,“阿言,你是不是忘记赌约了?又不是真的生什么气?你还真当自己在谈恋爱啊?” 何小志提到赌约,安梨言想到的是陆程骂他的那句混蛋。 陆程骂的没错,他可不就是混蛋吗? “别跟我提他,烦着呢!” “那你不来了?” “爱特么谁去谁去,我才不去。”安梨言是真生气了,再也不想理陆程了。· 为他加油比小心心,还是算了,反正人家也不稀罕。 挂了电话,安梨言蒙头准备继续睡觉,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烦躁的坐起身,安梨言还是决定起床不睡了。 洗漱完,没什么胃口吃早餐,安梨言直接去了书房,坐在手绘屏前准备画画。 安梨言还是很重视这次比赛的,他也想证明自己就算是没有了安辉,他靠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 眼睛还是很不适,看手绘屏的时候有些重影。 安梨言揉了揉眼睛,还是不行。 以前就算是眼睛肿了,也不至于这样,这肯定是眼睛出毛病了。 安梨言还不想变成瞎子,于是赶紧穿衣服准备去医院看眼科。 地下停车场有何小志送给他的新车,安梨言眼睛不好使不能开车,只好下载打车软件打车。 可他倒霉碰上个新手司机,进地下停车场绕懵了,愣是找不到安梨言这栋楼。 司机提议可以去门口汇合。 没办法,安梨言只好去大门口等车。 司机师傅还在地下停车场绕圈圈,而安梨言则在大门口吹冷风。 要不是看在她是女司机说话又温柔的份上,安梨言早就取消订单了。 冻了一会儿,保安邀请他进保安室等,外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只站了那么一会儿安梨言便开始瑟瑟发抖。 就算是全副武装,也冷的牙齿直打颤。 所以陆程是怎么坚持下来等他一下午的? 安梨言意识到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于是告诫自己管陆程做什么,那是他愿意等。 进了保安室,恰好听见保安们闲聊的声音。 “昨天那小子几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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