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线拉直,眸光薄凉却锐利。
第43章 对不起 别不理我 姜喜澄不确切地回:“算是……一般般的熟吧。” 紧接着,她听到岑望撂下一句嘲谑:“是吗?我看你们很熟啊。” 如果姜喜澄再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那她这十来年就算白活了。 姜喜澄呼出一口气,尽量保持心平气和:“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在这拐弯抹角。” 岑望逼近姜喜澄半步,眼神分明很冷,却仿佛要灼穿她: “他是故意的。” 姜喜澄反应过来,敢情他是看到了晚自习前的事专门来和她理论啊。 她忍无可忍,觉得岑望此刻的智商完全为零:“什么叫故意的,难道他有法术能让保温杯说倒就倒啊?” 争吵推至高潮。 岑望冷笑道:“保温杯是不能控制,那搂你呢,也是他不能控制的么?” 姜喜澄牙关咬紧又松开:“紧急状况下谁会想那么多?何况他很快就松手了!” 岑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姑且当他是个善人吧。” 虽是不咸不淡的语调,可“姑且”二字却毫不掩饰对黎兆的敌视。 姜喜澄忽然觉得网上说得对,男生比女生晚熟,总那么幼稚,那么冲动,那么较真。 占有欲和控制欲来得莫名其妙,就连朋友的社交都要干涉吗? 她是个有感情有温度的人,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姜喜澄全身的气像被抽走,失了与他争执的欲望,抛下一句象征着偃旗息鼓的话: “岑望,你真挺没意思的。” 她忽视岑望的脸色变化,径直跑上楼。 岑望锐利的眼神陡然失焦,方才那股誓不罢休的怒气瞬间散空。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有人喜欢姜喜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暂且不说他没有任何资格和名分,就算有,他凭什么介入她的社交自由。 就为了自己那点私欲吗? 他的占有欲作祟、他的喜欢,是他自己的事,凭什么让她买单。 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又不是他的附庸。 她说得没错,他是挺没意思的。 岑望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姜喜澄回到家后,家中空无一人,她背靠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臭岑望,烂岑望,不知道搭错哪根筋了!跟她置的哪门子气啊?你就算跪下来给我道歉我也不原谅你! 气性缓下来后,姜喜澄大脑找回思考,岑望的反常言行突然间指向一个固定的答案—— 他不会是在吃醋吧? 所以这是不是证明,她对他而言,就算不是喜欢,最起码也是特别的那一个。 但一码归一码,她虽然喜欢他,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对她的正常社交说长道短。 更何况她和黎兆本来就没什么,黎兆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姜喜澄气呼呼地躺倒。 闹这么一出,她心思完全无法集中在学习上,索性早点睡,就当补觉了。 但她又怎么可能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被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烦恼的复杂情绪占据心神。 姜喜澄摁开手机屏幕,显示一点零三。 她又把自己往被子里裹了裹,紧闭双眼,进行催眠大法。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升起一丝困意,意识渐渐消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姜喜澄打着哈欠拉开房门,害她失眠的“罪魁祸首”就站在门外。 眼下是淡淡的青紫色,比起昨天憔悴不少,看样子也没睡好,可那张脸还是帅得过分。 她心理顿时不平衡了。 姜喜澄目光下落至他手里提着的包子。 新鲜出炉的,香喷喷的。 她冷哼一声,别以为几个包子就把她打发了。 姜喜澄作势要走,可岑望却像堵山一样岿然不动,丝毫没有给她让路的意思。 过了一晚,她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但她就是不想那么轻易原谅他,于是,她故意甩出冷硬的话: “让开。” 岑望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姜喜澄被他这副模样噎了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干嘛,卖惨啊?我可不吃这套。” 岑望一言不发,就那么杵着。 姜喜澄看了眼手表,再磨蹭下去就离迟到不远了,她威胁他: “你再不走我走了啊?” 岑望张张嘴,欲言又止。 姜喜澄生生挤开他,往楼下走,余光却留意着岑望的动向。 岑望不想让矛盾在他们之间存在超过一天,不想和姜喜澄冷战。 他眼疾手快捉住她手腕,慌里慌张的: “对不起。” “别不理我。” 姜喜澄微愣,她没想到岑望的服软居然如此直白,令她一时难以应对。 她扭头看着岑望,不说话,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岑望毫不留情地批判自己的错误:“昨晚我不该那么做,不该自以为是地指点你,不该妄加揣测你身边的人,以后这种情况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 “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姜喜澄心房深处有块特殊的地方,轰然一声塌陷。 她缴械投降:“败给你了。” 姜喜澄动了动被岑望牢牢抓着的腕骨:“还不放手?早自习要迟到了!” 岑望低笑一声,松开手。 两人在寂静无人的楼道里相视,所有的不愉快在这一秒内消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心与心更近更暖的距离。 只可惜,他俩伴着清晨的潮气狂奔一路,还是免不了迟到的命运。 姜喜澄提前抑制住脸上太过澎湃的笑意,喊了声“报告”。 徐利华例行询问:“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姜喜澄回:“邻居家有些事。” 她的情感急需一个宣泄口,所以故意选择了这种隐晦的说法来表达她的愉悦。 班里知道她和岑望是邻居的人只有她最亲近的朋友,她不必担心引发非议。 徐利华理解地点点头:“好的,快回座吧。” 姜喜澄神清气爽地坐回座位。 黎兆和她搭话:“你状态不错啊。” 姜喜澄从书包里掏书,随意回:“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她眉眼舒展,眼眸明亮,绽出的笑意分外迷人,却没有多说一句的意思。 黎兆笑容微不可察地凝了下,把视线挪回笔记上。
第44章 醒醒 去医院 最近的课间,课桌上都会伏下一大半人头。 常言道高考是一场持久战,与其说是拼智商,不如说是拼毅力,而这一点在每年的十二月份左右体现得淋漓尽致。 身心俱疲是这一阶段最好的形容词,再多的八卦统统都只能算作调味剂,正餐永远是—— 总记串的化学方程式、从未解出答案的压轴大题、新颖跳脱到毫无头绪的作文。 考试次数太多,学生们已经锻炼出一颗较为坚强的心脏,从最初的闻“试”色变到如今的处变不惊。 但不变的是,和老师对答案时,仍会神经绷紧,成绩单即将排好时,仍会坐立难安。 这次大考结束,姜喜澄考得很差,是她高中三年里考过最差的成绩,直接从年级第八掉到了年级三十一。 这样令人心惊胆战的大退步,让身为班主任的徐利华不得不重视起来,专门找了姜喜澄谈心。 “最近学习上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徐利华问。 姜喜澄得知成绩后,早已无数次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学习方法、一样的学习时间、一样的学习环境,没有一丝丝的变化,但就是落下了这t么多。 哪怕是粗心大意也好、力不从心也罢,最起码能成为安慰自己的理由。 不像现在,她再不情愿也只能认清事实,那些题目她确实都不会,没有哪种情况比这更糟糕了。 姜喜澄叹出一口气:“徐老师,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跟不上了大家的进度,平均正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题,我却是那百分之二十。” 本以为任何老师在面对这样的回答时,就算不会咄咄逼人,也会批评一句“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哪里松懈了,只有你最清楚!” 可徐利华却安慰性地拍了拍姜喜澄的肩:“老师明白,成绩退步你比任何人都难过,可能只是这次恰好考到了你的知识盲区,不代表什么。” “知识就是一点一点补起来的嘛,没关系,调整心态,不要被这次意外影响,相信下次你会做得更好!” 姜喜澄鞠了个躬,声音轻浅却坚定:“谢谢徐老师,我会加油的。” 她走出办公室,拐了几道弯,风迎面打来,已经有了冬的气息,虽算不上刺骨,却也冻得人不自觉缩紧脖子。 她加快脚程,赶回班级。 接下来的几天,姜喜澄可谓担当得起“拼命三娘”的称号。 明明往常就已足够用功,这回却像是要榨干自己所有的潜力,不留任何余地。 就连岑望都看不下去,让她循序渐进,悠着点来。 姜喜澄头都不抬,不知是敷衍还是真心,说了句我有分寸。 这天周五晚,姜喜澄坐在书桌前,眼皮的咬合力堪比鲨鱼,她竭力瞪眼,可生物本能却让她意识逐渐混沌。 在入眠前的一秒,她身子猛然一抖。 不行不行,不会的题还有一大堆呢,她还不能睡,不能睡。 姜喜澄狠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肉,不知道是不是太困,痛觉迟钝了不少,困倦仍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沉思片刻,不经意瞟了眼窗子,忽生一个想法。 姜喜澄起身,尝试打开窗。 夜晚的温度比白天低很多,萧瑟的寒意激得她太阳穴一疼。 姜喜澄在屋内只穿了件薄睡衣,冷风一吹,浑身都颤起鸡皮疙瘩。 但好歹,她完全清醒了。 姜喜澄满意地坐回椅子上。 不得不说,寒冷让大脑活跃不少,她的思维要比往常迅捷,效率高了不止一倍,甚至越做越兴奋,像嗑了药一样。 姜喜澄在凌晨两点心情通畅地上了床。 明天还要用这个方法,沉入梦乡前,她如此想。 第二天一醒来,姜喜澄微一动,发现头沉得像个铅球,里面如同有千百个锥子持续敲打。 她立马意识到,她感冒了。 或许夜晚总是比白天容易不理智,姜喜澄身体力行地理解了一句话的涵义—— 不作就不会死。 姜喜澄撑着不适的身子,伸手摸索到手机。 已经是下午一点,她这是睡了多久啊? 微信有几条未读消息,是岑望的。 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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