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F:“哎,感情上头了很难控制吧,t有时候越禁止的事就越是想要试一试,不管怎么说,一个鲜活年轻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真的令人很悲痛。” “……” 喧闹的讨论声在班主任徐利华走进教室时戛然而止,任谁也能看出徐老师的低气压。 “说够了吗?” 底下的学生们大气也不敢出。 徐老师一贯是温和的,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胡作非为,必要时徐老师并不会心慈手软。 “高高在上地议论死者的是非就是你们课余时间的娱乐活动吗?在不明真相时随意散播谣言就是你们为人处世的方法吗?” “需要我提醒你们《民法典》的条款吗?死者的姓名、肖像、名誉、荣誉、隐私、遗体等受到侵害时,其配偶、子女、父母有权依法请求行为人承担民事责任。” “你们在干什么,知法犯法吗?别让我再听到任何不尊重死者的话语。” 姜喜澄没有参与任何的讨论,因为她知道这个事件的真相,不是传闻中的任何一个版本。 那个高二的男生就住在她家楼上,他妈妈跟方兰来往很勤,有几次她还给那个男生讲过题,而那个男生也问过她怎么追求喜欢的女孩。 万万没想到,平常只会出现在热搜上的爆炸新闻,此刻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身边人身上,让她心痛惋惜之余常常冒出一个念头:这不会是梦吧。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个男生确实谈了恋爱,谈的并不是本校的学生,而是一个大学生,两人一直是异地恋。 这个男生瞒着爸妈,让朋友扮演自己的家长向班主任请了病假,专门去看望女生,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到了她的大学发现,他被劈腿了。 这个时候,班主任发觉不对,向男生母亲求证,才得知男生骗了她。 等男生回来后,班主任叫了他的家长谈话,说他成绩下滑极有可能就是心思放在了早恋上。 他爸大发雷霆,把他打个半死,叫他说出女生的学校和名字,男生死不开口,却说出了他多年以来的积怨,说他的父母从来就不关心他想要什么,一味把他们的意愿强加给他,只有那个女生愿意支持他的梦想。 他爸一气之下问你就这么爱她吗,难道为她死也愿意吗,难道为了个陌生人就这样忤逆自己的父母吗。 本就是气头上的话,男生却当了真,万念俱灰下,主动了结了生命,事后留父母悲伤到一夜白头。 姜喜澄很难评判谁对谁错,但她知道,压死男生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女生的背叛。 因为男生在用了她的方法追到女生后来找她道谢,是姜喜澄见过的他最最开心最最活泼的时刻。 整个人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双目发光,前后的变化判若两人,她只一眼便再难忘记。 于是,姜喜澄和岑望探讨了一个深奥的问题。 她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人在心智不成熟、内心不强大时,是不适合开启一段恋爱的。” “如果非要开启,很大概率尝到的不是甜,而是苦、是悔、是痛。” 岑望并不清楚跳楼事件的真实情况,便按自己的看法回复: “心智的成熟、内心的强大和年龄并不成正比,有些人即使活到了八十岁,仍然参不透人生,仍然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栽跟头。” 姜喜澄:“是这样没错,但许多人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成长的,可能TA确实没有成长为多么通透、多么豁达的人,但二十八岁的TA一定比十八岁的TA强。” “至少我就是这样的,比如儿时的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长大了才知道有很多方法可以保护自己。” “又比如童年时代我异想天开一心想当科学家,后来才知道科学家需要多么好的大脑、多么深厚的知识、多么无可匹敌的毅力。” 姜喜澄偏过头,脸庞稚嫩,却满是憧憬和野心:“不过,我希望我早点成长。” 岑望默了默:“为什么?” 姜喜澄笑笑:“因为想看世界,找自我。”
第42章 你和黎兆很熟? 由于快要入冬,白昼持续的时间逐渐缩短,晚自习开始前的天空飞快黯淡。 教室早已开了灯,以便学生们写字学习。 忽然之间,灯光尽数熄灭,整栋大楼陷入黑暗之中,在天边微弱的光亮中显得格外冷清。 但只过一秒,学生们无师自通地爆发出一波高于一波的惊呼声。 因为眼下的状况意味着——停电了。 而停电带来的连锁反应是:如果电路暂时维修不好,学生们极有可能提早放学。 原本快要坐满的教室哗啦啦涌出一群人,秋夜的晚风吹不散走廊上的欢声笑语,青春的热潮莫过于此。 有几个同学已经当起了“侦察兵”,东张西望地观察有没有老师来通知他们放学。 姜喜澄不自觉被同学们欢欣鼓舞的笑脸感染,也增生了几丝想放肆一把、甩手回家的欲望。 昏暗中黎兆的脸只能隐隐描出轮廓,声音带着几分模糊的笑意: “你觉得我们能回家吗?” 姜喜澄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学校是有备用电源的,就算备用电源不能用……” 黎兆接上她的话,颇有几分无奈:“还有备用蜡烛啊。” 姜喜澄笑出声来:“班长大人英明。” 有个男生歪歪扭扭地奔跑着,掠起一阵风,看样子十分兴奋,而兴奋过了头的后果是—— 他把姜喜澄桌边盛着滚烫热水的保温杯撞倒了。 千钧一发之际,黎兆下意识越过身,一手掰过姜喜澄靠近保温杯那侧的胳膊,力道大了些,快要把姜喜澄拥入怀里。 另一只手快速扶起躺倒的保温杯,防止洇湿桌面上更多的纸张。 男生反应不及,等回了魂,一切已被黎兆处理妥当。 男生慌张给姜喜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没烫到吧?” 黑暗中视线看不清晰,其余的感官便会十分敏感。 姜喜澄能感知到黎兆攥着她的胳膊,捏得很紧,校服衣料上是好闻的洗衣液味道。 她感到很别扭,不着痕迹地后仰了下身子。 这种别扭不是女孩子暗戳戳的小心思,会又羞赧又喜悦的那种,而是身体本能对普通同学越界行为的不舒服,以及感官被陌生气息充斥的不自在。 但不管怎么说,黎兆也是为了保护她。 姜喜澄没有主动拂开他的手,只是微弱地挣了挣胳膊以作暗示。 黎兆是何等敏锐的人,却没有立马行动,而是慢半拍地松开手。 姜喜澄心头略有奇怪,但没多想,转头实事求是地宽慰男生: “我没事,是我没及时盖盖口,不怪你。” 教室本来就是公共场所,她还把保温杯放在了桌子边缘,简直是自踩雷区。 刚才她本来是要合上盖子的,结果猛然间被停电勾去了注意力,便搁置在了一旁,也忘记了把保温杯往内侧推一推。 惴惴不安的男生闻言放心离去。 此时,灯光大亮,教室又恢复了它原本的职能,孜孜不倦地运行着。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但俗话说,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学生们大呼扫兴,陆续地各回各班。 “抱歉,我是怕你烫伤,情急之下便那么做了。”黎兆这样解释道。 黎兆扫了眼露天阳台站着的男生。 他注意到,从一开始,岑望就站在那里。 他承认,他这么做除了本能,存在故意的成分。 他深知姜喜澄的性格,他赌,赌姜喜澄出于感激,即便感到不适,也不会主动推开他。 他赌赢了。 他就是想让岑望误解,误解他和姜喜澄从早到晚地在一起,多的是相处,多的是互动。 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岑望怎么想。 黎兆勾唇。 在岑望的视角里那是挑衅。 而在姜喜澄的视角里是温和。 “我作为班长,肯定要以同学的安全为先嘛。” 姜喜澄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你这班长当得真不容易,如果刚才把你不小心烫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黎兆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兀自拿起她的试卷查看。 上面的一部分字迹从边缘处晕染,已经模糊不清。 怎么会得不偿失呢? * 晚自习一共三节,第一节结束后,纪昀一屁股坐在黎兆的座位上: “老实交代,你和黎兆怎么回事?我可是都看见了,别想糊弄我!” 她心痒痒了一节课,不弄清楚今晚都睡不着了! 姜喜澄摊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保温杯倒了,黎兆出于班长的责任感拉了我一下。” 纪昀秒否认:“nonono,我的眼睛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姜喜澄换上严肃腔:“你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吗?” 纪昀凑近,眼睛里冒着渴望的光:“什么?” 姜喜澄指尖抵着纪昀的额头,把她推远:“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失忆了,我决定用你嗑过的cp来唤醒你的记忆。” “因为你嗑cp的t爱好已经刻入了DNA。” 杨许然忽然想到她们之前聊过的理想型:“你之前说你喜欢阳光开朗的,黎兆不就是吗?” 纪昀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完全符合。” 这回轮到姜喜澄迷惑了:“我说过?” 纪昀作恼怒状:“你别给我玩失忆,很早之前在食堂吃饭,你亲口说的唉!” 姜喜澄脑海闪过几张记忆碎片:“哎呀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 纪昀摩挲着下巴,摆出情场老手的架势:“虽然我经常磕你和岑望,但你不用吊死在他一棵树上,万一他不是良配呢?你可以多和其他人发展发展嘛。” 姜喜澄张张嘴正要说话,纪昀匆忙阻止她:“我知道,你又要说你日理万机没空了,我还是问许然吧,你觉得我该站哪对cp?” 杨许然一时难以抉择:“不然两头一起磕?” 纪昀誓死捍卫原则:“不行不行,我只站一对,1V1才最好嗑。” 姜喜澄轻飘飘地扔下个“炸弹”:“那你可要考虑好,别站错cp了,不然到时候抱着我大腿哭的可就是你咯。” 纪昀旁敲侧击:“那你给我个小提示呗,不用太明显。” 姜喜澄笑得天真,眼睛里却是狡黠:“没、门。” 回家时,姜喜澄几次引起话题,岑望虽与平日里的回复语气无异,但她敏感地发觉——两人间的气氛格外诡异,让人喘不上气。 一层层阶梯踏上去,眼瞅熟悉的两扇门就要出现,岑望忍了一路的怒气和酸涩再也抑制不住: “你和黎兆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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