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说的是真的,我不去的话,那陈千敏不就蹲在厕所里孤立无援了吗?” “还好我留了一手,跟杨许然暗示了一嘴,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放出去。” 温以桐面色凝重:“真的很对不起,你拿我怎么办都行。” 姜喜澄无所谓地歪了下头:“我就算想拿你怎么办也没辙,毕竟厕所门口监控是真的照不到唉。” 温以桐着急了:“我可以…可以…自首!” 姜喜澄被逗笑:“自首?没那么严重吧,你回去吧,我原谅你了。” 温以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姜喜澄神秘地勾起唇角:“不为什么啊。” 其实在姜喜澄看来,温以桐算不上坏。 只不过听风就是雨,光是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能对另一个人产生喜爱或者是厌恶。 如果姜喜澄现在跟她说一堆尚静的坏话,她怕是都能立刻义愤填膺地跑去替她出头,完全不带思考的。 不过,这些话姜喜澄当然不会和温以桐说。 她又不是什么人生指导大师,凭什么去说教别人。 温以桐叹口气:“谢谢你的宽容,这件事过后,我真的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姜喜澄目送着她坐回座位。 温以桐背影都是藏不住的轻松和开心。 午时,姜喜澄、纪昀、岑望和路柏言约着去校外吃烤肉拌饭。 至于贾之洲跟杨许然,困得头都要掉了,留在教室补觉。 等叫号时,邻座有几个女生的视线频频投向路柏言,目光太过炽热,再加上时不时传进耳朵的犯花痴低叫,却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让其余三人如坐针毡。 反观路大爷倒是一副悠闲姿态。 姜喜澄观察了会,得出一种可能性不大的结论:“你说她们会不会是想要你耳钉链接?” 路柏言语气懒散,说出口的话不是一般的狂妄:“我知道我戴上耳钉很帅,但帅得不是耳钉,是我,OK?” 空气安静几秒。 好欠扁的人啊。 姜喜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了下:“当我没说。” 岑望难以忍受地掀起眼皮:“能不这么自恋么?” 路柏言被纪昀嗑CP的言论荼毒已久,下意识地说:“你们两个别妇唱夫随的,欺负我孤家寡人啊。” 纪昀雀跃地快要蹦起来:“路狗,这是我认识你以来,听你讲过的最正确的一句话了!” 姜喜澄扶额。 你俩能不能睁开眼看看,你们难道就不夫唱妇随了? 姜喜澄正要回嘴,岑望却先开了口:“建议你和杨许然补习一下语文,你成语用得很烂。” 岑望偏过头,姜喜澄正在低头戳碗里的米饭。 他不想让她尴尬。 姜喜澄心情忽然很烦。 虽然她每次面对这种调侃时,也常常否定,而且她也明白岑望是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纯粹的友情,所以一丁点儿的绯闻都要制止。 可在听到岑望亲口否认时,她的心还是被狠狠攥紧蹂躏了下。 纪昀又接着吐槽路柏言,笑得坏坏的:“你快把你t这耳钉摘了吧,肯定是你这耳钉惹的祸,骚里骚气的,搞得别人都关注你,我们都没法好好吃饭了。” 路柏言:? 这话听着为什么和“还不是你穿得太清凉,否则歹徒怎么就伤害你不伤害别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站至四人面前的陌生男生笑容纯净,话是对着纪昀说的。 姜喜澄若有所思,这一看就是纪昀喜欢的款。 果不其然,纪昀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呀。” “那我们加个微信?”男生的嗓音如同白开水般温和。 纪昀为难地皱了下鼻头:“那个…我上学期间不带手机的。” “这样啊。”男生善解人意地提出另一个建议:“你告诉我微信号,我记下来,这样可以吗?” 被晾在一边的路柏言非、常、不、爽,这两人有来有往、你说我笑的就算了,纪昀那个冒着光的星星眼是要闹哪出啊? 什么破眼光? 路柏言用纪昀“眼光太差”这条理由成功说服了自己。 他的手越过纪昀的肩,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说出自己的微信号。 纪昀死命掰他的手指,路柏言的力道虽然不至于弄疼她,但却像块巨石一样难以撼动。 男生见状,怔松一秒:“抱歉,打扰了。” 在纪昀“别走啊”的期冀目光中默默离开。 路柏言这才松了手。 纪昀鼻子都要气歪了:“你挡我桃花干什么?你是何居心!” 路柏言手搭在纪昀的椅背上:“因为我骚里骚气啊,骚里骚气的人就要搞骚操作。” 纪昀愤怒地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原来这家伙是记仇啊!在这等着报复她呢! 纪昀揍了路柏言一拳:“滚啊,你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路柏言沉默地挨下一记打。 他会不会得失心疯了?干嘛要去干预纪昀的社交自由。 一定是因为纪昀眼光不行,他作为朋友看不下去才这样的。 嗯。 路柏言撑着额角如此想。
第39章 你首先是你自己 纪昀拍拍肚子,唉声叹气的:“吃饱喝足又要回到‘监狱’喽。” 姜喜澄摸了摸纪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调侃道:“谁家犯人伙食这么好啊?” 吃完烤肉拌饭后又买了寿司的纪昀:“……” 纪昀单手掐起姜喜澄两颊的肉,故作龇牙咧嘴:“姜喜澄你皮痒痒了,知道惹了我是什么下场吗?” 姜喜澄在纪昀的“魔爪”下成了个嘟嘟唇,声音含糊:“我可太怕怕了~” 纪昀手指仍未松,叫一旁的岑望评理:“岑望你说,我就这么没有威胁力吗?她都这样了还挑衅我!” 岑望看了眼纪昀。 女生五官里除了眼睛是大的,其余均是小巧圆润,非要找个形容词来描述纪昀的长相,那就是甜美。 反观姜喜澄倒是妥妥的一张御姐脸,上挑且略狭长的眼型一眯,颇有种冷艳的震慑力。 只不过,甜美的人性子不甜美,冷艳的人性子不冷艳。 可往往,就是这种反差感才更迷人。 于是,姜喜澄听见岑望说:“不然你试试挠她脖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震惊,一道惊喜。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脖子怕痒的?” “你挠过?” 岑望:“……我见方阿姨这么做过。” 纪昀选择性忽略“见方阿姨这么”六个字,岑望的回答在她脑海里转换成了—— “我做过。” 嗑到了一口(假)糖的纪昀美滋滋的,掐着姜喜澄脸蛋的手放下来,装模作样地遮了遮并不刺眼的阳光: “今天又是个晴朗明媚的好日子啊!” 入了十一月份后,天气转冷的速度很快,姜喜澄被吹过的一阵寒风冻得一哆嗦。 晴朗明媚个鬼啊! 纪昀扭头瞥了眼姜喜澄和岑望,高傲地摆了摆手:“你俩不会懂的。” “……” 回到班级后,黎兆握着一瓶桃汁,在姜喜澄眼前晃了晃:“希望你喜欢这个口味。” 姜喜澄友好地弯弯唇:“喜欢的,谢了。” 她将饮料放置进书包侧兜,一下午都没有再看过一眼。 当一天忙碌的课程落下帷幕,晚自习前的时光,是高三生难得的片刻闲适。 杨许然停下笔尖,动了动酸痛的背,长吁一口气,举目望向窗外。 洁白的云朵晕染上了绚丽的颜料,点缀在茫茫苍穹间。 晚霞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瞧一眼,便让人心情旷达。 忽然,一张写满字迹的试卷轻飘飘坠落,被飞奔而过的男生踩上了个黑鞋印。 杨许然下意识提醒道:“王凡辰,你把卷子扇飞了。” 王凡辰驻足,捡起试卷递给杨许然,挠了挠后脑勺,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啊,杨许然。” 杨许然随意给他指了个正确的方向:“这是陈千敏的,你直接给她吧。” 陈千敏是杨许然的后桌。 王凡辰的态度在听到这句话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王凡辰像扔垃圾一样把卷子扔过去:“你的啊?真脏了我手。” 杨许然皱眉,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陈千敏心头冷笑,言语间夹枪带棒:“你把我卷子踩了一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又在这狂什么。” 王凡辰直接忽略陈千敏,拔脚走人。 杨许然转过身:“抱歉,我不知道你和他关系不好。” 陈千敏豪爽一笑:“没事,男的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这么没劲。” “不就是因为他《琵琶行》背错了九个地方,我没给他少算,害他们组扣的分最多。”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是他自己导致的。” 杨许然颇为赞同:“你确实没错。” 陈千敏突然降低音量,表情含着娇羞:“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喜欢魏清源。” 杨许然顾不上发表惊讶,赶忙先证明自己:“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陈千敏托着腮:“我知道,就是看你文文静静的,不像有些人那么爱八卦,才和你讲的。” 杨许然问了个很大众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魏清源啊?” 陈千敏眼角眉梢都挂上甜蜜的笑意,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 果然喜欢一个人,就算嘴巴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因为他和其他男生都不一样啊。” “我的穿搭一直比较中性,高一入学那天,有男生在背后笑我是个男人婆,我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因为从小到大被人说惯了。” 杨许然静静聆听着。 “可魏清源却反驳了那群男生,他说穿搭是中性风的女孩,那也是女孩,让他们不要搞这种歧视。” “矫情点说,那一刻,我觉得他像个英雄,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杨许然回想起陈千敏和魏清源的相处日常,有点疑惑:“可你平常对魏清源……” 陈千敏了然:“你是想说我既然喜欢他,为什么总是对他凶巴巴的?” 杨许然点点头。 陈千敏沉思了会儿,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可能是,我想靠这种方式在他心里留下特别的印象吧,我不温柔,便只好走了另一个极端——暴躁。” 杨许然似懂非懂的,她从来没有这样矛盾的体验。 但她知道,喜欢的人永远是和别人不同的存在。 杨许然问:“如果是魏清源请求你给他少算几个错处,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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