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 才华坐在地毯上,人有些郁郁。 他弹琴的手都有些生疏了…… “说真的,这一年再忙的时候我都没有吃过方便面,真是怕了那些味道了!”说着,他又去扒拉伍勖洋,“哈哈,年前辅导员还来找我填问卷,本来还想装个逼直接把税前年薪填进去,结果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咱们在同届毕业生里的工资水平遥遥领先!” 伍勖洋既好笑又觉得酸涩。 有人饭都吃不上,只得认命考教资当老师; 有人还在坚持去触摸一个个机会,想要一飞冲天。 当初想着“曲线救国”,其实复盘这一年多的经历后,发现这份工作做起来倒也很有挑战,最重要的是,它能给人产生一种“我努力的确能有收获”的成就感。而不是辛辛苦苦卖了一首歌被各种挑剔压价、被平台按咖抽成,回头在歌手评论区里翻几百上千条评论,都翻不出一句话是夸词曲的,所有人只看得到台前…… 三个学音乐的默默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霁真摸着震动的手机,踩着袜子去书房接电话。 “喂,珩哥?” 贺思珩还没开口,对方又紧接着祝他小年夜快乐。 “你在家里?” 薛霁真理所当然地回道:“不然还能在哪儿呀,大家得一起吃饭的。你呢,你一个人过年的话一般做什么?吃完饭后就加班忙工作?” “……” 贺思珩心里有股微妙的烦躁,但又说不出来。 “没有,休息到时候就该好好休息,工作有的是时间去做,如果真的很急、那就不会被留下来。”他不动声色吸气,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若无其事一点,又问,“你呢,说了来看雪美,它听到你的名字就从马厩里探出脑袋,结果每次都看不到人,连最爱吃的苹果都只能吃下半个了。” 薛霁真很抱歉地回道:“下次一定!” 这哪是他不想去呀!而是导师的阶段性检查deadline挡在前头,但凡脑子里一想起这个事儿来,吃饭都瞬间不香了,就更别提背着毕业论文的“债”出去玩儿…… 听准毕业生吐槽了一大堆关于论文的琐事,贺思珩心情诡异地又好起来了。 他在学习方面从来没有经历过困难。 可听薛霁真抱怨自己遇到的各种小麻烦,贺思珩既不觉得烦,反而有种“哎,小真你写这个论文的确是有点辛苦噢”、“对啊,就是老师要求太严苛了”的微妙共情! 他的安慰或许没用,但薛霁真眼下需要的就是这种情绪。 “……是吧?我改了个结构给他,他说不行,陆陆续续又修改了两版,最后他凌晨两点回复我说,还是最初那一个版本设计得最清晰,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呀!所以我那两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是全手写论文,那它们就是纸质垃圾呜呜……” 贺思珩听着可真是有意思:“其他同学呢?” 薛霁真有气无力地回:“同是天涯沦落人~” “……” 贺思珩不好意思笑。 但他沉默的这几秒里,薛霁真还是感受到了,他试图转移这个让人悲伤的话题:“你在笑对不对?有点过分啊珩哥,每次我忙得昏头昏脑关机休息,都能看到你发的朋友圈,雪美吃的那个苹果是《玉门雪》剧组时吃的那种吗?看着好脆好甜啊……” 贺思珩一本正经地道:“我专门收购了一个果园。” “真的假的?” 就为了给雪美吃吗? “那个品种不是每年都能稳定产量的,而且运输很不方便,从高原山里运出来后只能走空运,否则保鲜又是问题。如果我不买下来,苹果烂在树上,想吃的人下次再吃到这种苹果就说不准是何年何月了。你不是也很喜欢吗?我给你寄几箱吧,这一批新到的,从苹果芯那一块往外都有糖心表现。你吃不完的话,拿去送人也可以。” 薛霁真先是一想:哥,你这是做慈善呢! 可再一想,贺思珩好像的确不缺这点儿钱。 于是,他安心受用:“好好好,我跟着雪美吃香喝辣~” “那你不来看看它?” “……” 薛霁真深吸一口气,几番犹豫:“这样吧,下次阶段检查能三遍内过,我就奖励自己出去玩儿!可是,到时候你还有时间吗,我这样过去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你只管来。” 这次,是真的答应了。 贺思珩深深舒了一口气,随即给爸爸打电话。 “晚上好,爸爸,你吃了吗?” 贺先生声音沉稳,但也更喑哑:“多谢儿子关心,我吃过了,再消化一会儿,约了老应下棋。你呢?马上要过年了,能放的事情就暂时放放,让自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知道,过些天约了朋友来玩。” “是lady还是?” “Sorry爸爸,是一位工作时认识的朋友,他是来看雪美的。”贺思珩说着,嘴角不自觉地带出一点儿笑意,“我请了两三次,他忙完自己的事情才能过来。” 贺先生也不失望,说:“我本想说,如果是位lady你应该亲自过去接她。” “不是lady就接不了吗?” “并不啊,只要你乐意,你开着私人飞机去接朋友也是OK的。”贺先生倒是无所谓,他不想过多得干涉儿子的选择,别家最怕孩子乱折腾,但他怕的却是贺思珩不折腾,反正钱是用不完的,开心才最重要。 贺思珩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刚想说什么,贺先生又开口了:“思珩,你上次说的印章,也是刻给这位朋友的吗?” 第65章 感谢订阅! 贺思珩微微一顿,并没有否认。 “对,就是他。” 贺先生悠悠叹了口气,语气既不惊讶也不抗拒,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好吧,我应该早点想到,你既然对女孩子不那么感兴趣的话,大概率就会选择一位同性。我上网搜过他戏外的照片,是好伶俐好俊朗的一个男仔。” “sorry,爸爸,你好像理解错了。” 贺思珩没有被误会关系的尴尬,反而有些闷闷的迷茫。 “我和他,目前只是单纯的朋友间来往。” “噢,是这样的吗?” 仿佛没留意到儿子添加的限定词。 贺先生如他所愿,从善如流地改口。 “那也没关系,朋友比恋人的关系更加稳固。看《玉门雪》的时候,我就觉得李稚这个角色特别讨人喜欢,他骑术不错,你俩一起住在马场那边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那边地方宽敞开阔,隐秘性也更好。”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如果你们玩得开心,到时候也可以和爸爸分享一下趣事,好么?” 贺思珩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的爸爸,再见。” 他挂断电话,又静静坐了会,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一切要源于薛霁真确切地答应来玩。 抛开其他乱七八糟的因素不说,朋友重聚的确让人开心!因为在此之前,贺思珩甚至已经设想过了好几个方案,薛霁真来了能带他玩什么、吃什么,好在这些预备没有白做,他的期待也不会落空。 除此之外,阿kar和爸爸两个人莫名撞上点的话,的确让贺思珩心生怀疑。 “我是否对薛霁真产生了朋友之外的感情?” 对于这一点,贺思珩并不抗拒去思考。 本质上他不讨厌薛霁真。 一方面有《玉门雪》拍摄时共事的感情做基础; 另一方面,就是后续在《一起去哪儿玩》里他们有了很多次的谈心,了解加深后又更进一步刷新了印象。 抛开角色滤镜,贺思珩发现他和薛霁真十分合拍! 不管是喜好还是一些观念。 每每和对方一起独处,时间都感觉过得特别快。 那种氛围叫人舒服又放松,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去回味…… 在这些前提下,哪怕对爱情不那么信任,可一旦把薛霁真的名字安进假设里,事情又好諵沨像变得不一样了! 贺思珩不由地在心里问自己: “如果这个人是薛霁真,你愿意吗?” 等待内心答案的这片刻里,他的心脏已经开始悸动! 而这,显而易见就是答案了…… 思及此处,贺思珩又静坐了半个多小时,越想浑身就如同火烧一样开始发热,最后不顾阿kar在休假,拨去电话:“阿kar,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帮我。不……不是现在,那样的话太急了。” 阿kar仿佛早有预料:“你开窍还不算晚。”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10分钟前,你通知阿曼达,初五那天要飞一趟首都。阿曼达不敢直接问你,跑来我这确认你的行程。Boss,你在26岁这年终于迎来了叛逆,可喜可贺!” 贺思珩丝毫没有被调侃的窘迫。 他反问阿kar:“你之前追女仔的时候,是不是和人吹牛自己在缅甸当过雇佣兵?哪里有16岁的雇佣兵,难道你从娘胎里就开始做军事训练?后来人家真约你去俱乐部玩,又急得连夜找我教你射击。” 这下轮到阿kar社死,他呃啊嗯好几声后放弃挣扎! “好吧,作为过来人,我可以给你几个建议,听不听由你。首先呢,一定是以对方的感受为先,这很重要,无比重要,这条原则贯穿所有的相处时间OK?其次,在没有真正确定关系之前,请你无论如何不要提前觉得‘他是我的’,拜托,这很俗!以小真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吃这一套。” 贺思珩嫌弃地啧了一声:“很像电视里演的。” “最后,我希望你不要太百依百顺。” “可你第一条就建议我以对方的感受为先。” 阿kar幽幽叹了口气:“这两者并不冲突。我是以一些血泪经验在给你总结,你可以不理解,但不能质疑。老实话跟你说,人黏得太紧、太没底线,就像抓紧一把沙子、它们只会顺着指缝流掉。如果走到这一步,受伤的会是你自己。” “那应该是你的问题。” “有点过分了……”阿kar苦笑。 “无论如何,既然还是朋友,就不要轻易越过界限,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再去找到突破的机会,否则你一定不会想失去现有的局面。” 这话警醒了贺思珩。 就像脑袋发热的时候突然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好,我记住了。” 阿kar这才恢复了嬉皮笑脸:“回头记得告诉我哈!” * 小年一过,距离新年就很近了。 过年之前,薛霁真还有最后零零散散几个通告。 《玉门雪》剧组中像汪裕、周璇都在今年春晚有节目,从年前11月份就开始陆续续续地做准备工作。薛霁真过去录视频素材时,还在休息室和两位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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