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没好气道:“说什么?说男主角儿都在等了,有人还磨磨蹭蹭不肯上戏?” “反正你别担心,好好照顾小真,别让不相干的近身。” 戴敏这才放下心来,顺便和大哥们说个八卦:“这几天拍的是那种很酸涩、很颓丧的剧情,可房露她实在是太满面春风了,导演就使劲儿让她吃NG,强行磨她的状态,片场大家都快尴尬死了!回头房露请吃下午茶,竟然都是别人送来的。” “噢?” 路达州都忍不下去了,那得多过分? 戴敏吊足大家的胃口,又继续道:“搞不好要公开了。” 缸子大为不解:“她图什么,低调点儿谈恋爱不可以吗?和谁谈不好,和前男友的兄弟谈?开始想炒CP,炒不动又去谈恋爱,要不是芙姐说她演技还有点说法,这剧换个别的花来演能怎么样啊……” 比起房露,薛霁真的情况就还算稳定。 “小真说,他拍到第三部剧,才知道剧组原来是可以这样暗流涌动,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把演绎角色当成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有些人,他们人在这儿,心不在这儿。” 听到这儿,伍勖洋无奈笑了:“还早着呢!” 这才到哪儿呀! 《穿堂蝴蝶》剧组里都是年轻人,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的经历有限,多数都是卯足劲儿想出头的。就算是童星出身,汪宣凝和房露两人在行事上也有本质差别。一个是不想坠了祖父的名声,特出角色也用心打磨,一个既要有要,作风贪婪。 等将来再去到其他的剧组,薛霁真就会发现,没准《穿堂蝴蝶》这群人制造的问题不过是小儿科…… * 1月底,《穿堂蝴蝶》杀青了。 这个时期的宗驰,已经是青年宗驰。 他再次遇到文幼棠时,对方还是那个霸道专|制的千金小姐,但宗驰已经迎来了稳步上升的新人生,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和这个人牵扯在一起。 就像多年前宗驰在前面走,文幼棠倔强等他停下那样。 这一次,宗驰仍然没有为谁停下他的脚步。 “文幼棠,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的。你拥有了太多,所以才会对它格外执着。可你知道吗?哪怕是你的父母,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围着你转,何况我与你毫无关系,我有自己的人生,我只想对我的人生负责。” “你已经浪费了很多年了,快醒醒吧。” 镜头从文幼棠那双浸满泪水的眼睛拉远,像是同步到她的视线,追随着宗驰的背影:冷清到与天色雪色合为一体,他一如既往的坚定。 画外音里,路达州还在喊:“好好好再走远点!” 换上高中时期服装的薛霁真又沿着原路走了一遍。 路达州最后一镜给到冰封在雪里的一只蛹:“咱们要点题,这只蛹来年能孵出来什么虫子蝴蝶不重要,反正大家懂这个意思就行了!好了好了,花呢,快拿上来送给两位主演,恭喜他们杀青啦——” 比起薛霁真头发上落着细细的绒雪,笑得一脸灿烂,房露神情就微微怅然了。 她固然一边恋爱一边拍戏,但怎么说呢? 看到薛霁真从始至终都演得特别“正”,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角色,保持持续的热爱和理解,哪怕只是一个校园青春剧本,他也认真对待,深度有限就挖掘横面,尽可能地去充盈人物的丰富度。 房露是有一瞬间后悔的: 我如果想和他做得旗鼓相当,当初就不该…… 可是都杀青了,也就这样吧。 拍合照时,薛霁真招呼大家都过来。 他还特地把路达州拉着站在最中间:“路导,你先请!” 路达州笑呵呵地受用了C位:“来来来,所有人都要笑啊,谁不笑新年不发红包的啊!好了,倒计时了没?准备跟我喊‘杀青大吉’!” “杀——青——大——吉!” 喊完之后,路达州一刻不停开始安排杀青宴。 “谁也不许走,吃完这顿散伙饭再回家过年!” 这顿饭薛霁真吃得很快乐。 但戴敏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我看到朝阳9号的车了。” 薛霁真喝了点儿酒,脸蛋红扑扑的。 他慢吞吞地戴上帽子和口罩,声音也瓮瓮的,吃惊地问:“这都到9号啦?” 戴敏笑着点头:“对,又秽土重生了。”说着,他感觉到口袋里手机在震动,哦,不是他的手机,是薛霁真的,“小真,是贺老师的电话。” “喂——” 这一身喂,尾音拖得老长了。 贺思珩愣了一下:“你喝酒了?” 薛霁真被戴敏扶着背带进车里坐下,还被绑好了安全带。 “唔,杀青了嘛。” “你忙完了吗?要来我这边看看雪美吗?” 第63章 感谢订阅! 说实话,贺思珩的邀请,薛霁真相当心动。 那可是雪美耶! 纯白色的小漂亮! 但他还是忍住了,回道:“不太好吧,珩哥,我听阿kar说你年末这段时间好像很忙的。” 忙到芙姐都说贺思珩是个工作狂! 以至于贺先生那边隔了段时间没和儿子谈心,还要从郭令芙这里打听一下对方最近在忙什么项目。 郭女士也很是无语,忍不住和薛霁真吐槽这一对富贵至极、却各有各怪的父子俩:“这明明是世界上最近的血缘关系,说客气吧,有时候又腻歪的死!儿子都二十好几岁了,每年的生日礼物一定是亲手做、亲自送;说亲密无间呢,做老爸的偶尔想问问儿子忙什么,打个电话还担心打扰到对方……” 两个人像是那种很熟悉的陌生人。 可说实话,薛霁真还挺羡慕的! 不过,对于郭女士“很忙”的判断,贺思珩矢口否认:“我并没有很忙,只是很不耐烦参加各种年会。能安排其他人去的,我就不想自己去。一群人坐在那里轮流发言,剩下的像机器人一样鼓掌微笑,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还要操心媒体拍到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回头被各种编排,很没意思。” 呃,哥,倒也不用这么诚实的。 薛霁真也不想骗他,同样诚实地告诉贺思珩:“趁着学校还没放假,我可能还得回去忙一阵子,等到忙完都要过年了,那个时候打扰你更不好。” “我们家过年各过各的,没关系的。” 薛霁真大为不解:啊? 什么叫……做过年各过各的? 大概是听出了他的沉默,贺思珩解释道:“外婆一年中留在港岛的时间并不多。我爸爸,他也很忙,其实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氛围比较……比较压抑,总是在想念其他的亲人,所以并不刻意去团聚,平时除了特殊情况也只是电话问候、探望。” 这样起码还有惊喜,而不是三人坐在一起就默默伤怀。 “意思是说,你一个人过年?” 贺思珩想说:倒也不是一个人,阿kar他们会在。 但对方都这么问了,他也就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嗯。” 薛霁真又拖长了尾音轻轻“啊~”了一声。 “这样啊……” “所以,如果你能来的话,我很高兴。” 除了朋友造访的高兴,还有一些微妙的兴奋。 就像当初《一起去哪儿玩》抽到小木屋,他们在那里度过了轻松又闲适的10天,如果薛霁真愿意过来,那贺思珩也一定会提前安排好全部行程,让对方玩得开心、住得舒心。 听出了他是真的在热情邀请自己,薛霁真没法儿拒绝了。 他想了想,这么回道:“我得和哥哥他们商量一下,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我就去你家玩儿,怎么样?但是大年三十之前我是一定要回家的噢。” 这下沉默的轮到贺思珩了。 你小子今年也二十了吧? 怎么去朋友家里玩还要汇报给哥哥吗? 他如果不同意的话,难道你就真的要拒绝和朋友交际? 可这话贺思珩不能说。 因为每个人家里情况都不一样。 有贺家这样刻意避开逢年过节团聚的,就有时时刻刻都不想和亲人分离的。而且,薛霁真和他的哥哥的确是相依为命,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是彼此最高的优先级…… 他只能先退一步:“好,你先忙你的事情,有空的话告诉我,来看看雪美吧,它还记得你。” 薛霁真这才开心地应了:“好!” * 大学生的每个期末都很难熬,临近毕业的也不例外。 薛霁真回去之后,首先面临的是实验、是结课考试,其次就是导师的“小灶”。 没办法,他的论文开题启动地最晚,人又最忙。 要不是薛霁真当初竖着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拍完《穿堂蝴蝶》就专注论文,达不到要求就不出去拍戏,没准系里都找不到老师收…… 总而言之,欠债太久,要补得东西还多着呢! 不过就外界视角看来,薛霁真目前是闲下来了。 他的IP属地重新固定回了首都,自打《穿堂蝴蝶》发了杀青特辑后,薛霁真的微博动态就停止在杀青那天。真丝过惯了“苦日子”,底限较低,人均溺爱,所以没去多问;但从《玉门雪》时期跟过来的新粉经验不足,还以为天天都和剧播期间一样爽呢,不太习惯一点儿新物料都没有的追星体验。 对此,老粉劝新粉想开点,别太黏人。 “有钱没处花就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过年穿。 ” “你们就考完试了/上完班了?要不自己先玩儿去吧!” “别用你之前饭圈那一套来pua人,自己找乐子会不?” “好不容易杀青了,让孩子休息休息怎么啦?” “你自己不也得放寒假吗!” 那么不就巧了么! 薛霁真在学校哼哧哼哧赶实验补平时成绩,被同时是粉丝的学妹抓个正着:“是小真!老天爷,我还以为你退学了呢呜呜呜呜……”本来只是单纯的激动,听薛霁真和自己说话了,对方一脸“卧槽,你真的是活人”的表情。 薛霁真:…… “你们还没考完吗?” 学妹顾不上激动了,下意识乖乖回话:“大部分考完了,但这个实验不过的话,我怕回头就卡这么点儿分。” 薛霁真点点头:“是该这样。” 分到用时方恨少,平时能多攒点就攒点吧。 “小真,我不奢望跟你合照,拍一张你的背影就好啦,回头等你忙完放假了,我再把照片发到网上可以吗?我也想要让大家羡慕羡慕我QAQ” 既然这么说了,薛霁真哪儿能拒绝呀! 话都聊了几句了,只拍背影未免也太小气,他说:“我就站那颗树底下吧,看着光线还可以。再比个猫猫胡须耶,怎么样?” 学妹高兴都来不及,连忙点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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