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盛庭佑学法,人品一等一贵重。 一个商人,却最讲公理正义,混在灯红酒绿的名利场里却是一身清白,甚至还为此付出性命,他这个做弟弟的,这些年一直都替他大哥恪守着底线。 “OK,我了解,这两天先把人选弄出来。” 盛庭霑看向手上獬豸墨玉指环,眸中情绪稠浓如雾,“嗯。” 裴行之轻叹一声:“可惜了,北M这边一直是咱们集团海外业务做得最好的,这一来肯定大伤元气,损失惨重啊。” 送水果和咖啡的任务从吴妈手上交接给黎婳,书房给她留着门没有关。 她摸着时间,端了杯水上楼,站在门口刚好听到盛庭霑的回答。 “只要盛世的根基还在,一切都可以推倒重来,一个北M分部又算得了什么?” 书房明亮宽阔,宽大书桌上一切秩序井然,日光里男人坐姿如松,背后落地窗外大片鲜翠茂盛的绿消解不了他眉目间的肃冷。 黎婳第一次亲眼目睹,盛世集团董事长身居高位的运筹帷幄,杀伐果决,一时间有些怔然。 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和他不是门口到房间十几步的距离,而是隔着不可逾越的阶层,难以追赶企及的能力和阅历的鸿沟…… “怎么不进来?” 盛庭霑看她在门口站着也不进来,开口叫人。 黎婳回过神,拿起水走进房间。 另一边裴行之听到他叫人的语气,预判出来人是黎婳。 “小婳妹妹是吧?” 意识到通话放着外音,黎婳放下水后应了声,“行之哥。” 裴行之发出邀请:“过两天我生日,你和阿霑一起来玩啊。” 黎婳下意识去看盛庭霑,后者勾了勾唇,故意说给裴行之听:“不想去?直接拒绝就好,他没那么小气。” 黎婳吓了一大跳,差点想大逆不道去捂这个人的嘴。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生怕自己否认晚了造成误会,黎婳忙说,“没有没有,行之哥,我一定来!” 裴行之冷哼了声,“有的人别在这儿挑拨离间了。” 又对黎婳春风化雨,“行嘞,那就这么说好了,别放哥鸽子啊。” 黎婳乖乖回答:“不会的。” 裴行之特意交代一句:“礼物什么的就不用了,来玩玩就行了。” 切断通话,黎婳舒出一口气,抿着唇定定看着身前的人。 盛庭霑看她眼神里带上对他的谴责,原本因为这一早开会积攒的隐蔽火气在逗弄她,看她像小猫惊吓后炸毛的反应之后消失殆尽。 慢条斯理拿起水喝了两口,抬眼说道:“是我误会了吗?我以为你不想去?” 黎婳不回答,也学着裴行之哼了声。 盛庭霑看她一眼,敛下眸中浮动的碎光,只是唇边的笑意正大光明地袒露。 他就是故意的。
第60章 一次 盛庭霑点了点玻璃杯,正准备喝掉剩下的半杯水,身旁的人突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 “不给你喝!” 他讶然。 再抬头,女孩已经蹬蹬蹬跑出去,渐变紫色裙摆飞扬飘动,如同一朵摇曳而去的霞云。 也像被惹恼却只会跳脚的兔子,毫无攻击性不说,看在眼里还有种别样的可爱。 盛庭霑无声笑了笑,将签批的文件下发后退出集团内部账号,关了电脑下楼。 他惹恼的那只小兔子坐在沙发上坐着缝香包,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几个半成品,房间内氤氲着一股药香。 她脸上的表情认真专注,微低着头,鬓边几缕发丝垂落,精秀的侧脸安然宁静,白皙指尖灵巧,细致地给香包收口。 盛庭霑给自己倒了杯水坐过去坐在另一侧,也没打扰她,自顾自看着屋外的绿植放松眼睛。 时不时看一眼她。 吴妈打破这一角静谧,“太太,您刚说要新鲜玫瑰,茉莉和百合?玫瑰要滇红玫瑰,是吧?” 黎婳抬起头,“是的吴妈,方便一起送吗?” 吴妈点头:“方便的,交代好了,到时和家里的插花一起送过来。” “好,谢谢您。”黎婳把做完的几个香包送给吴妈:“这个是驱虫的,您和忠伯打理花园的时候戴在身上,就不会被虫子咬了。” 八月底,京市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花园里滴灌系统在这时只够勉强应对,忠伯和吴妈操心家里的花花草草,早晚都去花园里浇水。 黎婳昨晚看到两人身上都被不知道叫什么的小虫子咬到在擦药,今天特意给两人做了驱虫的香包。 吴妈满脸欣喜接过,简直爱不释手:“哎呀,谢谢太太!您做得太好看了!我这就给老林拿过去!” 黎婳见她喜欢,自己的心情也很好,“您用得上就好。” 收拾针线的时候,身边一直不出声的人突然开口:“要这些花来,是准备做点心吗?” 黎婳点头,“嗯,行之哥生日,我没什么送的,准备做点鲜花饼给他。” 虽然裴行之说了不用送礼,但黎婳不好意思真的空着手去。 但她不了解裴行之,旁的礼物拿捏不好分寸,想着他喜欢这些小点心,于是就准备自己动手。 她说完,身旁的人不接话了。 黎婳觉得奇怪,偏头去看他。 男人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头看过来,凤眸轻敛,眼尾弧度矜持冷艳,冷棕的眼眸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黎婳见他这样,不由停住动作坐回沙发上,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盛庭霑不疾不徐开口,嗓音平淡:“我妈和小西有礼物,忠伯和吴妈有香包,裴行之有点心。” 他一一细数完毕,顿了顿才问:“我的呢?” 黎婳愣了下,“啊?” 盛庭霑眉梢一抬,嗓音毫无波澜,“哦,就没想起我。” “不是t。”黎婳很认真地解释,“你不喜欢吃甜食啊,还有香包,我只会做安神助眠和驱虫的这两种,你平常也用不上这些。” 她之前同时送给他和盛老夫人的助眠香囊,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在家里见过。 或许也是不喜欢。 “在用。”盛庭霑说了两个字。 黎婳听清他的话,墨色的眸光静得像一片深蓝海面,只在无人窥探到的深海区域,掀起浩大无声的浪潮。 盛庭霑深沉的眸光落在那片海:“放公司休息室了。” 这个人真是个高明的猎手,深谙怎么布局,捕获,攻心,击杀。 掌控一切。 而她偏是,自愿上钩。 “那个香气基本上能保持三个月左右,到时候我给你换新的。” 盛庭霑好似很满意,换到一个更慵懒闲适的姿势:“可以提点要求吗?” 黎婳正色,认真听着:“你说。” “我不习惯薰衣草的味道,可以换一种吗?” 黎婳点头:“可以呀,你想要什么味道?” “我不太懂,有什么选择吗?” 黎婳问:“茉莉?” “太香。” 黎婳又说:“百合?” “太闷。” 黎婳试探:“玫瑰?” “不喜欢。” 黎婳的表情由最初的兴致勃勃变得一言难尽:“……” 好挑剔,真是难哄。 盛庭霑看着她脸上一瞬间生动无比的表情,唇角牵起弧度,静静等她的反应。 但黎婳是个好脾气的,继续想了想,又问:“槐花可以吗?春天的花。” 盛庭霑长指点了点,思索片刻,薄唇轻启:“勉强。” 黎婳眯着眼睛,歪着头对他露出一个职业假笑。 这一幕又被藏身在落地窗外半人高的散尾葵后的忠伯用他最新款的遥遥领先记录下来。 忠伯藏身技巧高超到仿佛经受过某些不可言说的特殊培训,黎婳还是不经意间看到地板上影影绰绰的投影才察觉。 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假装自己没看到忠伯,收好茶几上的工具,另一边,盛庭霑专注地浏览着时事新闻。 身侧沙发下限,紧挨着坐下来一个人,盛庭霑刚要偏头,就听黎婳轻声提醒,“别动。” 盛庭霑依言静坐。 他们坐得很近,近到盛庭霑几乎能透过轻薄布料感受她身体的柔软。 尽管每晚上她都睡在自己怀里,已经熟知的感觉在白日里又是另一番不同的亲密感受。 他说不清,只是平板上的字失去了吸引力。 “哥哥,忠伯在拍我们。” 女孩的嗓音细听之下还轻颤着,盛庭霑刚意识到什么,清新的甜香中杂糅了一点药的微苦,靠近他,缠绕上来。 下一秒,脸颊覆上来一个柔软的轻吻,像被一只蝴蝶眷顾。 他一时间怔住。 黎婳心跳超出负荷,颤悠悠睁开眼,男人侧脸线条冷峻,鼻梁高挺,睫毛长长一簇,这样近距离看他脸更是找不出一分瑕疵。 热意直冲大脑,叫人招架不住,她大着胆子亲完人之后只想逃离。 刚要起身,大腿被一只手圈握,强制掌控,力道大到她无法挣脱,滚烫的掌心熨烫她的肌肤。 男人声线喑哑,带着点儿细碎的笑意,“跑什么?” 盛庭霑慢条斯理放了平板,侧过头看她。 不出所料,黎婳的脸已经红了个彻底。 掌心下的肌肉紧绷着,昭示着她的紧张和无措,男人眉目间一派清风霁月,一本正经说:“跑了不是功亏一篑了么?” 黎婳心一紧,强撑着看他,呼吸和心跳一并紊乱,吞咽了下。 “可是……那……嗯……我要怎么办呢?” 盛庭霑平缓开口,“好办。” 黎婳却没有再被盛庭霑云淡风轻的语气骗到。 他晦涩深沉的眸光一寸寸下移,视线有如实质般,从她的眼睛掠过鼻尖,毫不避讳地停留在她唇上,透着强烈攻击性的直白。 男人目光炙热,声线一点点低哑下来。 “再亲一次。” 她听他说。
第61章 实习 炎炎白日,风声寂寂,蝉鸣停歇,耳边只剩下心脏剧烈跳动的轰鸣声。 腿上紧扣的那只手,指骨修长有力,背上青色筋络蜿蜒,握她的大腿也毫不费力,黎婳像被一枚长钉钉住的蝴蝶,在男人袒露的深沉目光里无处可逃。 她愣着,看到盛庭霑很轻地抬了下眉,似提醒,又似无言催促。 黎婳很轻地咬了下唇,迎着他的视线,眼睫不受控制轻颤,思绪空白着,但还是动了,他眼上小痣慢慢变得清晰。 盛庭霑姿势不动,长睫垂下,注视着羞怯的女孩倾身向他缓慢靠近。 白纸一样的小姑娘,对视就脸红,牵手也要害羞,主动是为了替他排忧解难,他好像不应该这么欺负她的青涩。 她紧张,经验不足,凑上来的角度不对,鼻尖先触到他脸颊,轻轻蹭过之后,温软的唇才贴上来,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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