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那样。”谢牧川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走了,我交代完一切后,也就陪你走了。” 殉情是未知之事,他如今能给的唯有诺言。谢牧川知道,陆悠无形中将陆笙燃当成了范本。可自己对他亏欠更多,纠缠的时间也更长。 “我才不信。”陆悠说。他已不是当年傻乎乎的小孩,又怎么会被这些甜言蜜语所欺骗。 谢牧川摸摸他的小脸,道:“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主宅的门口。 因为他们是提前离场,谢家二老和亲戚们还没回来,只有一些佣人在观望。 谢牧川看着院子附近尺余的雪,问他:“宝宝,你想滑雪吗?我给你建个滑雪场好不好?” 陆悠不信:“你用手建啊?” “也不是不行。”谢牧川将他放得坐在门口,拿起铲子就开始铲雪。 佣人们见工程浩大,也纷纷过来帮忙。 有暖暖的风从室内吹过来,陆悠坐在台阶上,开始拆那些长辈们给的拜年礼。 有人参鹿茸等保养品,也有珍宝玉石等工艺品。陆悠享受着拆礼物的快乐,拿了四五粒金珠子出来,趴在门口打弹珠。 长辈不在,也没人会管他。他玩一会,就撑着脑袋去看谢牧川。 男人正哼哧哼哧地铲着雪,没一会就铺出一条斜坡来。一边用铲子夯实,一边继续往上堆雪。 许是觉得热,谢牧川解开了外套,肌肉线条在羊绒衫下一览无余。 陆悠看得有几分口渴,一时没留意,拿起参片就放进嘴里干嚼,尝到苦味,又呸呸两声吐了出来。 门童看得忍俊不禁,赶忙去端了果盘并糖果过来,放在他手边。 这下对味了。陆悠道了声谢,边吃边看谢牧川给他建长城。不知不觉打了个盹,等睡醒时,迎上来的是男人有力的臂膀。 谢牧川的外套已经尽数去除,一身热汗,眼里却带着星光,兴高采烈地将陆悠从地上抱起,一路走出门去。 陆悠眨巴眨巴眼,看到方才的雪堆雏形已经演变为了一条长长的滑雪道,两边砌着凹凹凸凸的防护墙,连接高处的是个雪楼梯。 北方雪冷且细,这一两个小时的功夫,雪已经冻得很严实。 顶端放着滑雪板,男人将他放上去,讨好地说:“你试试。” 陆悠刚刚坐稳,男人就使坏地将他一把推下,在快速的下落中,他只来得及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声。 “啊啊啊……谢牧川混蛋……”没一会陆悠就已落到了尾端,因余劲未消,还多溜出去十几米。 这感觉实在畅快,被风一吹,被这么一闹,陆悠早已将之前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 谢牧川又哒哒哒地跑过来,问他:“怎么样?好玩吗?” 陆悠给了他一拳,瞪他,又借着男人的力从地上站起。 男人跟条大型犬一样,拿汗涔涔的脑袋来蹭他,像是非要他承认一样。 陆悠看见男人湿透的脸颊和背脊,想起他刚刚为自己奋战那么久,也说不出扫兴的话来。 “嗯。”他嗯了一声,督促道:“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好。”谢牧川摇着尾巴从佣人手里接过外套,又返回来抱他上雪梯,这次变成了双人连坐,陆悠被惯性一带,就跌到谢牧川怀里去了。 谢牧川的脸上也带着兴奋,他家教严格,在陆悠身边时,他也能顺便感受一下童年的快乐。 在飞快的下滑中,陆悠箍紧了男人抱住他的手臂,又趁着机会揽住男人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喜欢你造的滑雪道。”他说。 也喜欢你的用心和努力,喜欢你把我当个小孩一样疼爱。 他们在滑雪道上尽情拥吻,失了重心,很狼狈地侧翻,却浑然不觉一样,紧紧拥抱着接吻。 等谢家二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亲昵地挽着手,抱着滑雪板来来去去。欢笑声直飘出十里地。 “像什么样子,没一点规矩。”谢父拄着拐杖,拧着眉呵斥。 谢母倒看得有几分可乐,在他旁边站定,给了一个倒肘,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老古板,还不许人家焕发第二春了?” 滑雪的这股热情,直到晚上还没消退。 两人换了衣服洗完澡,便迎上正式的年夜饭。 只有谢家父母和他们两个人在,人虽不多,晚宴倒是很丰盛。陆悠坐在谢牧川右手边,基本连菜都不用怎么夹,自有谢牧川选了他喜欢的送过来。 澳龙要剥了壳送到碗里,乌鸡汤要用勺子舀着,吹凉了递到嘴边。 陆悠吃得满嘴流油,嘴巴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嗯嗯两声。就这样谢牧川也能看懂,每次都能精准选择他想要的菜肴。 这可比午餐有意思多了。陆悠边吃边想。 谢父却看不惯他们这么没规矩,干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谢牧川抬起头,道歉说:“爸,他还小,我喂两口也没什么。” “他都二十好几了……真当他是没长大的奶娃娃吗?”谢父显然不认可他的回答。 我们平时都这么吃的,怎么的?陆悠心想。 他读书的时候,就以惹恼谢牧川为乐。现在大了,谢牧川又惯着,便又故态复萌,起了逗他爸玩的坏主意。 他故意捉着谢牧川的手腕,在吃虾肉的时候在男人手指上啃了啃。看谢父脸更黑了,便将左腿一跨,整个人爬到谢牧川腿上坐着,腻乎乎地拉长调说:“老公喂我。” 谢牧川被他一句“老公”给哄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哪里还顾得上他爸铁青的脸色,忙不迭地拿勺子往陆悠嘴里送。 “没教养!”谢父看不下去了,放了筷子就想走,又被谢母拉回来,劝道:“除夕夜,可不能动怒。” 碍于除夕夜和谢母的情面,谢父只得坐下了。 那边陆悠还在无耻地“唔老公我吃太饱了,肚子都大了”,又说“你饿不饿,要不要我来喂你,用嘴巴可以吗”。 谢家父母就这样遭受了一整场年夜饭的视听折磨,到了晚间,还不得不递出早已准备好的大红包,给那个讨人厌的小家伙。 陆悠早已洗干净手脸,看到那么大的红包,两眼都放出光来,还不忘膈应道:“谢谢爸,谢谢妈。” 本该当祖孙的年龄差,无端便缩了一辈。谢父听完脸都绿了。 倒是谢母,从他的俏皮里得出了几分养孙子的乐趣,美滋滋地摸了两把陆悠的脑袋,道:“好了,去守岁吧。” 到了卧室,陆悠忙不迭把红包打开,趴在床上开始数礼金。 谢家父母对这“新媳妇”不可谓不大气,红包里一张现金也没,全是金钞。底下还有金条打底,难怪掂起来那么沉呢。 谢牧川跟着走进来,看他嘚瑟模样,凑过来问:“就这么喜欢吗?” 陆悠把这堆压岁钱塞到枕头底下,又对着男人伸出手来,道:“你的呢?” “哪有找人要的道理。”谢牧川回应。看陆悠目光灼灼,他便笑着说:“在我身上,你自己来找。” 陆悠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先去掰他手掌,又去掏他口袋,等将男人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压岁钱,倒是眼见着男人看他的目光变深了。 糟糕!陆悠刚想跑,男人就压了上来,一边黏糊糊地亲他,一边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好老婆怎么不继续了?找不到的话,我就不给了哦?” “骗子,你压根没拿。”陆悠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威胁”,想要挣脱,又被掐住腰肢,进退不得。 “那说明你找得不够深入,不如这样,我们脱了衣服,再来仔细找找吧。” “下流!”陆悠的反抗声,很快被淹没在断断续续的呻//吟里,不见踪影了。
第八十四章 拜年 屋外烟火盛开、鞭炮齐鸣,屋内也是春意融融,热浪层层。 整齐的被单被揉皱,一身的体力被榨干。 别人过年,在掐着点许愿。而谢牧川这条恶犬,掐着点在他身上结束。 鬼知道他白天堆了那么久的雪,怎么还有这么多力气。 贪欢未尽,陆悠连男人给的压岁钱都没看清,就又被抓着脚踝拽了回去。 一觉醒来,陆悠看着尚在安睡的谢牧川,和自己一身的吻痕,越想越气。 凭什么每次都是男人折腾他的份,他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悠打着主意,刚用皮带拴住谢牧川双手,男人就醒了。 谢牧川掀开眼皮偷看,想看陆悠在搞什么鬼,等那人转过头来,又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刚绑好他的一双手,陆悠就又犯了难。 该怎么还?他没有做攻的经验,也完全没有攻略谢牧川的兴趣。 拿皮带抽他么?怕给他爽到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谢牧川两腿一错,就把他给制服了。 “悠悠,一大早这么主动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牧川即使让了他一双手,还是轻轻松松把人吃到了嘴里。 “啊!”陆悠先是惊叫,很快又变成了舒服的哼哼。 他本就没怎么生气,眼看生米煮成熟饭,也就尽情享受了。 两人正沉醉于新年第一天的浓情蜜意呢,忽然听见房门咔哒一声,下一秒一群破小孩就唰地一下冲了进来。 “牧川伯伯新年快乐!” 陆悠吓一跳,而谢牧川基本在门开的瞬间,就眼疾手快地扯过被子,盖住了两人的身躯。 “哇,哥哥你也在啊。”昨天见过他的“火车头”这样问:“你们在玩枕头大战吗?” “要叫婶婶!”当“火车厢”的小女孩拍了拍他的脑袋,道:“笨死了,他们明明是在被子里打架?” “我也想玩。”第三个小孩一听,抓起被角就想往里钻。 谢牧川连忙按住了。 陆悠脸红得要滴血,看谢牧川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咬他一口。 谢牧川一边安抚他,一边对小孩们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是来要红包的吗?” 小孩们也乍然想起自己来时的任务,忙道:“对,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七八个小孩顿时围着床欢唱起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谢牧川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金币,递给为首的小孩让他分发。 “哇,金币!”小孩们开心地接过。 谢牧川道:“你们去楼下找爷爷奶奶要红包,我待会就下来跟你们见面。” 好说歹说,总算把小孩们劝走了。 谢牧川按下床头按钮,智能门应声落锁,窗帘也迅速闭合起来。 等人走空,陆悠就啪地给了谢牧川胸口几巴掌。 “都怪你。” 谢牧川捉住他手腕,像是生怕他疼一样,往他手心里吹了吹,笑着说:“怎么怪我?” “谁让你不关门,谁要你大早上就……进来的还都是你家亲戚……”陆悠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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