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帮我追媳妇? “就是做点血迹检测,来三个人干嘛?你挺闲?”谢之誉冷面无情。 苍骏飞:“也不是不能挤出这点时间······” 谢之誉声音一沉:“报告写完了?” 苍骏飞手一抖险些把车开到对面车道去。 “没没没没有。” 谢之誉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转头把手伸向温欲,手掌朝上摊开:“手机给我一下。” 温欲欲问又止,最后还是没问,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交给谢之誉。 谢之誉拿过他的手机,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温欲的手机号码。 温欲一下杏眼大睁,想要劈手夺回手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手机屏幕上赫然一串数字。 “我就知道你没存!”谢之誉勃然大怒。 温欲那张淡漠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窘迫,摸着鼻子解释道:“嗯······我记在心里。” 遭到轻视的谢之誉不依不饶:“哦?背一个看看?” “······你至于吗?” “道歉,必须道歉!”谢之誉气炸了:“要有诚意的那种!” 温欲小心翼翼地说:“那,请您吃个饭?很贵的那种,可以吗?” 谢之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温医生,你知道我是个军人,对欺骗这种行为是深恶痛绝的。” 温欲只得加码:“外加马杀鸡?高级会所一排美女随便点的那种?” “哦,高级会所就不用了,自己在家按按就行。”谢之誉把手机还给他,正襟危坐,眼神朝前:“哥是正经人。” 温欲附和:“您自然是最正直的。” 开车的苍骏飞忍不住出来打圆场:“温医生你别紧张,谢哥不会真生气的。” 温欲点点头:“明白的,谢局是光荣的人民战士,怎么会随便对人民群众发火呢。” 正经人、光荣的人民战士轻咳了一声。 苍骏飞:“对了,我听谢哥说你修医学的时候读了十多年书,修了好多门专业是不是啊?” 温欲:“活得久,纯粹打发时间。” “那你修中医推拿了吗?” 温欲沉默了一下,瞥了一眼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正义的谢局一眼,决定还是不要赌谢之誉记不记得他档案上每一个专业的事情,承认道:“学了。” 谢之誉一锤定音:“那你给我推就可以了,咱正经人不爱去那些地方。” 苍骏飞差点一脚油门把车飞出高架。 他为什么要给别人千里送人头!
第7章 送外套 现场男尸被警方处理转移完毕,晚上七点,谢之誉把温欲接到了停尸间。 他从分局出来的时候带了两管试剂,这种试剂是当年针对性研究了不死族的血液后,根据其特殊愈合因子为反应对象而研制出的药剂。 只要在混有不死者血液的地方滴上一点点,就能反应出蓝色,且对人类血液没有反应。 停尸间里的男人依然是一滩碎冻肉,还没来得及做拼合,在室内稍微化冻,黏腻的紫红色中泛着肌肉组织软化的垂挂感,普通人看一眼就会生理性反胃。 走廊外的黑色浓郁到可以滴出墨汁来,荧绿的安全指示灯发出诡异的微光,每一步脚步声都被放大回荡声响,头顶灯光似乎只剩下添加恐怖感的作用。 “怕吗?”谢之誉问道,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停尸间里比白天更加有穿透力,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温欲戴上手套:“还不至于。” 除去了日间环境杂音的干扰,他的声音像是窗外倾泻的银白月光,寡淡、奇异,带着沉淀在骨子里的迷团。 但是极其好听,是从丹田发音的。 谢之誉说道:“看不出来温医生胆子挺大的,我以为外科一般也接触不到太过血腥的东西?” 温欲面无表情:“不知道您想表达什么,我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有一次一个人摘了十个日本少佐的脑袋。” 谢之誉鼓掌:“温医生枪法一定很好,有机会比试比试?” “我说的是摘,不是杀。”温欲不带温度地瞥了他一眼。 谢之誉肃然起敬:“失敬失敬,有机会拜温医生为师。” 温欲掀开白布给碎肉均匀地滴药剂,没有反胃,没有恶心,淡然得仿佛在给一块牛排撒盐。 谢之誉皱眉凝神观察着试剂化开的地方。 当温欲滴到第三块区域的时候,肌肉组织上蓦地出现了一小块微弱的蓝光。 “得,有活儿干了。”谢之誉说道。 温欲收起试剂:“辛苦您了。” 一股发自肺腑的刻意疏离感。 “我们有非人为事件部,部长挺能干的,倒是今晚辛苦温医生了。”谢之誉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温欲:“谢谢您。” 一路无言。 谢之誉把温欲送到了家,这次他没进屋坐,尸体对不死族血液有反应意味着他即将有一大堆活儿要干。 调查这群个个活成人精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遇到跨度最长的一起案件足足横跨十二年,那个犯事的不死族哥们的老爹是个四级原始不死族,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就坐拥八家跨国企业,人脉和财力都是顶尖的,为了不让儿子被谢之誉送罚,敲通各个环节来抹平罪证,那真是查得两眼发黑,逼得他一个特种部队出来的硬是去修了两门查案专业才算完。 这也直接导致他现在看谁都像犯人,看什么都有后遗症,比如看温欲。 “这是什么中奖几率啊!老大你去买彩票吧?”苍骏飞叹到:“不死族犯案每年就那么一两起,弄死人的平均两年才一起,你亲自保镖的任务出伤员,到分局遇到编外人士,这都能给你撞一块儿。” 谢之誉慢吞吞地抽烟:“这线索可太少了,你还是先同情秦麟吧。” 苍骏飞立刻同情起秦麟来:“秦部长好惨,上一个案件就发生在华中,上上个还是在华中,上上上个依然在华中,他好像没停下来过。我听说华西那边的麦麦提部长闲着没事干副业,白手起家创业都快把自己干成身价上亿了。” 谢之誉嘬了一口快抽完的烟屁股:“我一会儿就把现场资料传给他。” “对了,谢哥你是不是有温医生的电话?” “有,怎么?” 苍骏飞搓搓手,谄媚地嘿嘿道:“这不今天帮温医生拿外套,放车里他忘记穿回去了么,我想约个时间把衣服还给他,顺便请他喝杯茶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哦,这样啊。”谢之誉说道:“行吧。” 说着报了一串数字给苍骏飞,苍骏飞感恩戴德地存了下来。 “行了,你早点洗澡睡觉吧,写了好几天报告了,我给秦麟传文件。” 苍骏飞闻言快乐地给写了一半的文档点了保存:“耶!” 十五分钟后苍骏飞清清爽爽从浴室里出来了,还顺便从衣柜里抱出温欲的风衣坐到床上。 谢之誉:“???” 苍骏飞把脸埋进温欲的风衣里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好香啊!” 谢之誉差点把烟屁股怼到自己腿上:“你变态啊!” 苍骏飞闻言摆了摆食指:“NONONO,谢哥,我赌一根黄瓜你没体验过什么叫一见钟情。” 谢之誉瞪着眼睛道:“但我刚刚切身体验过什么叫变态。” 苍骏飞懒得反驳,他把风衣抖正,认认真真重新挂进衣柜,怀着心花怒放的心情快乐地睡觉了。 谢之誉打开笔记本开始办公,他先是联系了相关下属嘱咐事情,又把现场的照片和资料整理了一份,用邮件传给了华中非人为事件部的部长秦麟。 当他把这些做完的时候,苍骏飞已经睡熟了。 于是谢之誉关上电脑站了起来,打开衣柜,拿出温欲的衣服,开门下楼直奔出酒店,开车上路一气呵成。 房里的苍骏飞还在睡梦中砸吧嘴。 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夜空似一块巨大的黑色帷幕,车灯稀疏,街道上泛起淡淡的雾霭。 谢之誉在等一个六十秒的红灯,扭头看了一眼温欲那条安静披在副驾驶上的风衣,想起苍骏飞那变态的行为,忽然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凑近闻了一口。 仿佛是置身在寺庙的后院里,一股清冽的素心腊梅香气在鼻尖绽开,几秒后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龙涎檀香,回味一丝沁人心脾的甜。 鱼s烟生 ——是专属对方的清冷味道。 催促的喇叭声从车后响起,红绿灯转绿,谢之誉猛然惊醒,烫手似的把风衣丢回副驾驶。 蛊惑性太强,简直是只白毛狐狸,谢之誉踩下油门的同时心想:我已经受到影响了。 这个点温欲正迷迷糊糊在半梦半醒之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惊醒,随手过一件衬衫披上走去开门。 猫眼外站着三个小时前才看见过的人。 “谢局?” “噢,你睡啦?”谢之誉转过身:“你把衣服忘我车上了,我给你送过来。” 温欲接过自己的衣服,一边侧开身让出道客气道:“谢谢,麻烦您了,您要进来坐坐吗?” “你都要睡了就算······”谢之誉本能接话,谁知眼睛一瞥瞥见对方胸前衬衫被微微顶起的地方,衣料很透,肉眼可见些许嫣红色泽,要说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拐了个弯,干咳一声说道:“就进去坐坐吧。” 温欲只是客气两句,准备关门送客的手闻言顿在半空,抬头看了一眼谢之誉,确认自己刚才听到话是要进来坐坐没错。 谢之誉昂首挺胸地回看他。 “······好的,请进。”温欲弯腰从柜子里翻出拖鞋,俯身的同时衬衣从肩头滑落,这次不再是隐隐约约,而是直截了当地露出了半边风光,让谢之誉清晰地看见了本来半遮半掩的地方。 “啧,三更半夜,孤男寡男,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呢!”长腿一迈跨进门,谢之誉伸手提了一把对方的领口:“幸亏哥刚正不阿,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啊?给苍老师看到了你明天还能清清白白走出家门?” 一个小时路程外的苍骏飞在睡梦中猛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我相信小飞哥的人品。”温欲把风衣披到身上:“习惯裸睡,让您看笑话了。” 风衣略显硬挺的布料盖住了身体曲线,谢之誉遗憾地穿上拖鞋,走了进去。 “您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红酒还是茶?”温欲轻声问道。 谢之誉环视他家的吧台,肉眼可及之处摆着一台荷兰KEES咖啡机;柜子上累着一摞熟茶茶饼,大约五六饼;另一头的酒格里插了五六支酒,都是Liber Pater红酒。 “平时一个人也会喝这么贵的酒?” 温欲闻言了然地抽出一支,一边拆封口一边道:“这不算贵,我有几个酒窖,存了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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