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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昼短

时间:2024-06-04 18: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第十四卦

  她要熬到那一天--哥,你一定要回来接我啊。

  一次两次三次许多次,管钿逐渐不再反抗,每一次管碌都会龇牙咧嘴地告诉她: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不供管锌上大学,你知道的,他一直想走出去,他不读书他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只会烂在埔山。

  “管钿,你睁眼看看,埔山,管锌,你,你们都只能埋在埔山,翻不了身。”

  她好骗,她不知道管锌早就不靠管碌养了。她只以为管锌一直不回家要在外面打工是因为在外面的大世界生存需要很多很多钱,读书也需要很多很多钱。她以为得没错,只是这些钱和管碌没关系。

  管碌还说,“我还要把他的那些事情散布出去,让整个埔山的人都知道,镇上的人也知道,他的同学也知道,让所有人都嘲笑他,恶心他,孤立他,管钿,你想看管锌发疯吗?”

  她不想。她一点儿也不想。

  她只是一个在遥远小山村里的弃婴,一辈子都靠着别人的悲悯生活,管锌考上大学了,可她连高中的门槛都没踏进过。

  她是这样卑微的尘埃,她不能拖累管锌,也不能玷污管锌。她这样想。

  5.

  管碌在门外抽完事后烟进来,睨了一眼施胭,没好气地叫她“疯婆子。”

  施胭也不甘示弱,啐管碌一脸口水,说管碌装模作样。

  这话说的是管碌抽烟去外面抽的事儿。

  施胭怀管锌的时候对味道非常敏感,很多味道都不行,吐得人一塌糊涂,黄疸水吐干净了还能打干呕,管碌烟瘾大,就不在房间抽,在外面抽了还漱个口才进房。管锌都长到18了,他也照例外面抽,可能除了管碌自己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还坚持这个习惯。管碌上前揪住施胭的头发,凑得很近,近得施胭已经闻到烟味厌恶地皱了眉,管碌松了手,又退后一步,油腻地舔了舔唇,说,“我还记得你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管钿恨施胭,也可怜她的原因。

  管碌同样折磨施胭,挑衅她却不要她,让她听着管钿的惨叫又无能为力。

  施胭恨管碌,也深深爱过他。管碌追求施胭的时候整个饲料厂都知道,管碌是很爱施胭的,起码曾经是,在那个拮据的年代,管碌打三四份工挣钱起了这两层的小楼,只因为施胭说想要有自己的家。

  管锌上初二那年,盛夏的某一日,管锌有些中暑,老师担心,叫了相熟的黑车司机送他回家。

  没人料到管锌会提前回家。

  管碌按着施胭的头让她埋在那里,享受又不知餍足的神情在脸上,太赤裸,管锌当即就恶心得反胃。干呕那一声被正对着自己的管碌听到,他不仅没有避讳,还朝管锌眨了眨眼,不适感涌动到喉间,管锌拔腿就往卫生间去。

  他也说不上是天生的还是那日的不雅画面让他有了PTSD,他对性很排斥,以至于他对女性也排斥。或者说,他觉得性在侮辱女性,在他所接收到的管碌侧面给予的认知里管锌是这么认为的。

  6.

  不喜欢女孩子,管锌是这么告诉管钿的。

  “哥哥也不喜欢我?”

  “不是,管钿,不是那样的喜欢。”

  管锌后来也没有解释“那样的喜欢”是什么样的,管钿后来或许是明白的,只是太晚了。


第5章

  1.

  靖岳抱着管锌也觉得满足,伸手把被子拢过身,吻了吻他的耳垂,带了点儿笑,“就这么睡。”

  就真的那么睡了。

  2.

  管铱到凌晨还醒,还哭。

  管锌准备起,靖岳摁住,懒音很重,“不起了吧。”

  管锌没由他瞎闹执意要起,靖岳翻身一个不经意将管锌压在身下,瞳孔瞄上瞳孔,“我去。”靖岳起身开灯,“你先闭一会眼睛,适应了再睁开。”

  管锌光是应,也不真的遵循,跟着起去抱管铱,靖岳扒拉装奶粉罐子的盒子。

  “靖岳。”

  “嗯?”

  “你会换尿不湿......吗?”

  那尿不湿还是派出所的女警官给换的,算是教了一遍靖岳。靖岳拿奶粉罐子的手停悬在半空,偏过头看着管锌,俩人都神志不在线似的,对视着干笑。

  “我,要不,我试试?”

  说干就干,讲句实在的,靖岳完全忘了女警教的步骤了,他读书时也算是半个学霸,硬是手把手教学都没学明白摸透,现在是一边拆一边复盘。计划是原封不动地还原,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管铱嗓子都要哭哑了靖岳才堪堪算是包上新尿不湿。

  就干这么点儿活汗水却淌了一身,抹了抹:“我再去洗个澡。”

  3.

  没怎么洗,就过一下水冲了冲汗,出来时管铱已经又入睡了。

  “这小不点儿,贼折腾人。”

  靖岳贪凉意,宾馆没有空调,一座款式还算新颖的落地扇,风力还可以,又顾着小的不敢把风扇开得太大,站在风扇前吹。管锌半躺在床上,正对着靖岳,他有顾虑--管铱最终可能无处安放。靖岳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都总是知道他想这些什么,凑过去安抚他。

  “回新川再做打算,别想了我的乖乖。”

  “我想休学,等管铱......”

  “你想都别想。”靖岳骑/乘在管锌腿上,右手捏住管锌的脸颊,“管锌,你别胡来。”

  管锌垂眼不看靖岳,也不说话,显得很丧。

  靖岳觉着自己也许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他的意思是,在管锌的世界里,在这个节骨眼儿,他不应该如此霸道。

  他也泄了气,看起来有些丧,“算了,随你吧。”

  终究是放弃争辩。

  靖岳打算靠关闭大脑神经来结束这场拉锯,管锌却捉住他的衣襟不肯,靖岳莫名来了火气,推了一把没推开,又自己撤下管锌的腿,但管锌没松手,仿佛黏住了。

  “管锌,你松手。”他逼他,利用他的弱点,“你再不松,你信不信我上了你?”

  他不敢,靖岳从来不敢。

  但管锌敢。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过身反将靖岳欺身,粗喘着气,也怒不可遏。

  俩人不知道哪里来的火,一个比一个野,熄不灭,干柴烈火,蓄势待发,靖岳按住了管锌躁动的手,唇还附着,咬字不清,“别了,你来不了。”

  管锌不松手,置气的小动作让靖岳更愉悦,还是忍了,笑闹他,“管锌,停,我们商量一下位置。”

  微微一怔,又顿下来,一句话把俩人都逗乐了,靖岳拉管锌的手放自己腰后环绕,也回抱,语气柔和下来,“好了,我错了,别折腾我了,很好色的男人快把持不住了。”

  管锌笑出声,顿了两秒,问他,“该怎么办呢?”

  “我妈还没退休,也带不了,我姥姥吧,我姥姥喜欢小孩儿,除了捣鼓花草她也没别的......”

  “我说,把持不住了该怎么办呢?”管锌的气音萦绕在靖岳耳边,“靖老师不行啊,易燃易爆炸。”

  他俩一个医学生,一个师范生,有闲情逸致时也总是相互打趣,管锌叫靖岳静老师,靖岳叫管锌管医生。

  “怎么,管医生能治不能?”靖岳陪他闹,蹭了蹭脸又往后退了点位置蹭鼻尖儿,“能吗?”

  管锌接话,“能啊,手起刀落的事儿。”

  “嗬,这么乱来的,现在医患关系紧张,管医生不怕我医闹?”

  “靖岳。”管锌蹙眉,略带些不满意的情绪,他咬了咬靖岳的嘴唇,稍稍用力,“你问题真多。”

  管锌翻下/身躺平,拽了拽靖岳示意他也躺平,靖岳宠溺地笑着躺下,俩人倒是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笑,又不敢笑太大声。笑够了,靖岳才问,“管铱的事儿就照我说的办,成吗?”

  管锌不说话。

  “先睡,睡醒就回新川,回新川就找我姥姥去,然后我们再......”

  管锌侧身另只手覆上靖岳的嘴:“你废话也多。”

  靖岳把手握着滑至胸口,回一句,“老师嘛,就是爱说教。”

  而后,陷入黑夜的深沉里。

  4.

  管锌没直接说行或者不行,靖岳与家里抗争的这些年已经够难捱,大学这两年算是有那么一丢丢好转的苗头,不知道是老一辈抗争得累了还是真的有被打动,这两年偶尔见面的和颜悦色算是抗争的初见成效。

  管锌不得不考量,他从认识靖岳以来,细究起来,仿佛一直在考量。

  从初三算起......

  算不动了,太困了,意识半途出走。

  头天晚上几经折腾,暧昧情愫中来回斡旋,和管铱屡次的“斗智斗勇”,才六点不到,哭声代替了鸡鸣,靖岳迷瞪着无意识抖了一抖,好几年没这么早起过,念高中时都不曾如此勤勉。

  没办法,一边揉着眼一边起。

  “别用手揉眼睛。细菌多。”

  头夜熬得厉害,管锌的声音像是放哑炮,即使如此也完全没妨碍他作为医学生的“职业病”。靖岳“嗯”着声,眼睛实在有些乏又还是偷摸着揉了两下,被再次警告后也妥协地选择微笑着接受管医生释放专业魅力。

  五分钟交替洗漱完毕,靖岳看着刻度冲奶,突然就笑着叹气,管锌不知道他没来由的笑什么,递过去疑问的眼神。

  靖岳晃着奶瓶慢慢走进,说,“不怪得说小孩是超音速钞票粉碎机,这小东西一周能喝一罐。”

  昨晚没想完的事重新攀上枝头,在脑子里打圈圈,扯得神经一跳一跳的,管锌手还维持着喂奶的动作,抬头盯了好一阵子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又垂下头。

  被看穿,靖岳凑近,捏着他的耳垂,“你在害怕。”

  对于管锌的害怕,靖岳挺开心的,管锌终于是会为他的处境而浮动心绪的人了,不再波澜不惊不再收收埋埋。

  在大一的暑假,管锌跋山涉水地去到贵州偏远的小山村看他,这个人站在面前的时候,靖岳就知道,那些置气的过往如清风一缕散得不着痕迹。

  管锌“嗯”一声,他没否认。

  “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怎么怨也怨不到一个婴孩儿身上不是?”靖岳坏笑,用食指划着管锌的左脸,特欠,“先试试,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说着正事儿却痞得一览无余,管铱不能不管。他不能成为第二个管碌,管铱也不能成为第二个管钿,管锌心里歉疚,他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补偿管钿,算的话,这样的方式又对不对,他是没有底的。

  靖岳很顺手地接过瓶子去洗,管锌将管铱放回去婴儿床,收拾起靖岳的背包来。靖岳洗完出来眼角扬起一抹晦涩又很快沉入眼底,语气故作轻佻。

  “赶我走啊?”

  像是沉睡了很久的休眠火山爆发,亦或是积蓄了很久的浪潮卷起海啸,管锌从背后抱他抱得很紧,要捏碎了般,紧到靖岳都转不了身,头侧附在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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