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呼吸追赶呼吸,像是竞技场上不分上下的对手。 好在温南星现在半梦半醒,处于现实与虚幻的交界线,否则脸皮一定红得像只熟虾,虽然现在已经隐隐透着血色。 “晕……” 这场博弈最终以温南星差点上不来气而暂时休战,迷迷糊糊地喊晕,喊热。 头昏脑涨。 下一秒自己掀自己衣服了。 岑黎一把将小男友乱动的手摁下去,替他顺气,然后骂骂咧咧地去放洗澡水。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亲两下碰两下就小旗帜就立得挺挺。 而带着胜利者的愉悦,温南星舒舒服服躺进热气腾腾的浴缸,闭上眼睛,而岑黎却得在外面煮醒酒汤。 有点不对。 他赶着时间点回来可不是纯粹让人闹腾的。 冰箱里的蛋糕,口袋里的礼物。 他叹了口气,关上冰箱门,余光瞥见墙面指向十点的钟,猛地意识到似乎忘了什么。 慌忙地打开门,岑黎沉默地盯着仰面躺着的人。 好家伙,睡得可香。 再晚一点发现,皮都要泡皱了。 岑黎忙不迭将浴巾裹粽子似的给人裹了一圈,这种时候羞耻心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先得让光溜溜的小东西穿好衣服,免得着凉生病。 折腾一番,都快十一点,他知道今天这口蛋糕是吃不上了。 岑黎有些懊悔地想,早知道白天就拿出来了,藏着掖着想整惊喜,结果…… 寿星自己也忘了。 以后绝对不能让温南星再碰一滴酒了。 岑黎又叹息一气,决定冲个澡回来睡觉。 只不过等他从浴室里出去,被窝鼓起的一团变得瘪瘪,客厅里窸窸窣窣一阵动静。 不用开灯,冰箱亮着光,温南星站在光亮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越了狱,还把他准备的惊喜翻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秒。 岑黎:“……” 真是醉得快,醒得也快。 温南星舔了舔手指尖的奶油,看着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上半身,淡淡开口:“你吃吗?” 岑黎大脑一片空白:“你……怎么发现的?” “饿了,找吃的发现的。”温南星诚实地说,旋即又看向桌上的红色小方盒,“这个是什么?” 岑黎犹豫了一秒,终究还是走了过去,毕竟今天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金子。” 温南星眨眨眼:“真的吗?” “金子还有假?”岑黎瞥了眼被他糟蹋得不成样的小蛋糕,上面到处都是手印,感情是饿死鬼投胎,已经顾不上用刀叉了是吧。 他差点被气笑,好像自己没给人饭吃一样。 他恨不得把饭嚼碎了喂好吗! “手伸过来,试试圈口大小。”惊不惊喜已经没必要了,岑黎干脆坦然。 温南星楞了一下:“给我的?” 他明显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啊小寿星。”岑黎边说边往他手上扣那条手链,“你男朋友比较俗一点,毕竟金子保值。” 温南星迟钝地抬了抬手,手链上方串着不少装饰品,小星星、小铃铛、还挂着一个‘平安’,每一个都饱含重量。 一晃动便叮叮当当,不像风铃的清脆,是有些闷闷的响声。 “那这个是……?” 温南星用指尖轻轻拨动正中间的字母——L 胸腔里似乎有东西即将破茧而出,他努力压着声线中的颤抖问:“你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了吗?” “Lucida,拉丁文的意思是银河里的星?当然,这都是我查百度的。”岑黎半开玩笑说,“没想到没在交响乐团找到你的名字,反而在地下乐团看到了,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从亲近的人口中听见这个令他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温南星抿紧了唇。 “别紧张,你之前不是说你在国外乐团……我就搜了一下那件衣服上的英文。”岑黎说,“虽然买了,但你也可以选择不收这件礼物。” 温南星微微一怔,他确实没想到岑黎会联想到这些,甚至还…… “更何况……” “我接受你的一切。”岑黎停顿一下,又说,“生日快乐,温南星小朋友。” 冰箱小灯亮着,分明是护眼的灯光,温南星却觉得有点刺眼。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咕噜噜像泡泡一般增大。 岑黎像是上帝之手,打开了温南星心底尘封已久的拉链,看见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之后,有惊喜有包容,唯独没有厌恶。 温南星难以自持地拥上去,歪着头将脸贴在岑黎的胸口。 “谢谢你。” 谢谢你喜欢我,这样的我。 也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 “我也有礼物给你。” 岑黎听见胸腔共鸣,温南星忽然说。 “嗯?” 这倒是没想到。 岑黎稍稍退开,饶有兴趣地去看温南星,然而下一秒,带着凉意的触感贴上皮肤。 “什么——” 现在轮到岑黎陷入茫然,迎着昏黄的灯光,他才意识到抵在自己下腹部的冰凉物品是什么。 小而方正的盒子。 不用打开也不用去细看,他清晰地知道那是什么。 岑黎瞳孔微缩,猛地想起在超市里拿的那一袋子东西。 可明明从大院出来的时候,他们两手空空…… 这又是什么时候拿的! “现在……吃蛋糕吧。”温南星轻声说。 接着,岑黎察觉到自己唇边染上了一点柔软像泡沫的奶油,再是锁骨间,指尖一路下滑,从胸口游至下腹。 吃蛋糕顾名思义,得用嘴吃。 所以温南星稍稍仰头,在自己作乱涂鸦的那一处锁骨小猫舔食似的舔了一下。 岑黎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呼吸几近破碎,在温南星啃咬他肩膀时,他一下翻转两人位置,侵袭对方的唇。 ‘啪’地一声,冰箱门被重重关上,暗色瞬时弥漫。 “唔……?” 温南星的声线带着点黏糊的温软,尤其是那双呆滞的眸子,岑黎只觉得自己脑袋里轰然一声,烧断了理智。 陷入黑暗之中,眼睛第一个叫嚣着不适应。 温南星试图去摸旁边的开关,却在即将碰到的下一秒被人扣住,压在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上。 偶尔有飘落的几张,目前没人在意了。 “蛋糕是甜的。”岑黎嗓音低哑。 “怎么鞋都掉了,既然这样……那就不穿了。” 温南星下巴抵在他肩上,缓气。 话音刚落,惊呼声还未脱口而出,他就被托着屁股抱了起来,脚尖落实不到地面的悬空感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感。 不过也就几秒钟, “现在没有光。”岑黎俯身吻了上去,摘了戴了许多天的眼罩。 本身眼睛就被黑暗包裹,摘了也没有不适,温南星微微抬起湿漉的眼眸,偏了偏脑袋。 芝麻黑的发丝优雅地散落在蓬松的床铺上,领口大大咧咧敞着,圆润的肩头毫不避讳地跳脱进眼底。 岑黎直白地盯着那处白皙,庆幸屋子里的黑。 “咬住,”他撩起温南星的衣服,“答应我今天不能掉小珍珠,好吗小寿星。” 寿星咬着一角布料,耳朵像浸了水一般封闭,听到的声音都是咕噜噜的气泡声。 只剩下本能的喘息。 “我会一直在你后方,当你的护盾。”他听见有人说。 不过回应,是几声叮当响。 那当然也算是一种回应。 - 早晨的阳光依旧耀眼,但今天却乖巧地没闯进卧室。 岑黎引以为傲的生物钟今天终于不负众望地叫醒了他一次,或者说他压根没怎么睡着。 毕竟旁边还躺着…… 他福至心灵扭头,有人过度劳累还在睡觉,金子做的铃铛因为细微的动作轻轻响了两声。 温南星手腕细,一只手就能环住,自然戴的也是小圈口。 瞧了两秒,岑黎不可控地想到昨天—— “手上的铃铛怎么哑了?” Duang,躺回去。 再起来。 “把它戴到别的地方好不好?” Duang,再躺回去。 再起来。 “太快了不好。” D…… @#¥%……拷!! 他猛地坐起来,只听‘啪嗒’一小声。 岑黎机械地垂下目光…… 流鼻血了。
第53章 温南星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外面是个好天气。 旁边没躺着人,他撑着手起身。 身上干爽,是已经清理过了的证明,但酸软感却没法忽视,尤其是不可言说的地方,好像还有东西在里面。 胀胀的。 他垂眸,找那件和被子一样颜色的衣服,翻了两下,衣服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点鲜红,在白色床铺上显得尤为刺眼。 温南星:“……” 所以,男生第一次也会……吗? 沉默良久,温南星顿了一下,忽而换了个姿势坐起来,拧着眉伸手绕过后腰,缓缓摸到尾椎骨。 岑黎刚处理完狼狈,打算偷偷摸摸回去给床单洗了,结果刚悄咪咪打开门,就看见披着薄被,半个圆润屁屁露在外面的青年,微妙地捂着那处光溜溜。 听见声音,温南星稍稍偏头,小鹿眼睛里似乎都多了点湿漉氤氲。 岑黎眨巴眨巴:大眼睛秒变豆豆眼。 刚压下去的血隐隐又要涌上大脑…… “怎、怎么了?”岑黎有些紧张。 温南星小脸皱成一团:“我流血了……” 岑黎声音都变了调:“什……我看看——” 温南星哼哼两声,窝在岑黎颈窝,声线里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依赖。 “没有,好着呢,吓我一跳。” 他可是一早上就去买了药膏给人擦上的。 温南星使劲儿吸了下鼻子,指着被子问:“那这是什么?” 岑黎顺势望过去。 哦。 那个啊。 “不是你的血。”岑黎隔着薄被拍拍他受到惊吓的脊背,支支吾吾,“一会儿我搓搓,今天换一床被子睡。” 然后岑黎隔绝掉温南星的下一句,问他:“饿不饿?我刚下了面条。” 房门大开着,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温南星诚实地点点头。 一早上的插曲过去,坦诚相见过后的羞涩也就不复存在。 清汤面条,加了猪油,还有两个金灿的荷包蛋,岑黎端进来的时候,温南星很没骨气地肚子咕噜噜叫嚣了两声,伸手去接冒着热气的碗,却被抓住。 “我喂你。” “?” 假装看不见温南星投来的疑惑表情,岑黎视线落在他肩头的痕迹上,怎么说都是他搞出来的,咳。 筷子递过来,温南星迟疑地咬了一口,荷包蛋煎得嫩,吃下去感觉胃都暖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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