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精液一股股喷在舌头上,再顺着往喉咙里滑,李允在那刹那觉得颅内也阵阵暖意,用嘴唇包住几把,将残留的精液吸出。 “啵”,吮吸肉棒发出响亮的一声,连带射进嘴的精液都吞下,李允露出极多的愉悦,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礼物后的餍足。 但很快那阵余韵在身体内消散,李允低下头,拿湿纸巾擦身体。 然后开始穿衣服,一副即将离开的样子。 无视掉手机显示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消息,陈柏臻伸手去抓李允的手腕。 现在李允怎么更像那个做完提裤子就走的渣男。 “又要干嘛?”李允扭头看他。 “这次射得还快吗?” “你都拿我手机计时了你不识数?” “想听你亲口说。”他说得贱兮兮的。 李允慢慢将自己的手往回拽,“这是想听我的评价啊。” 手从李允的手腕滑到指尖,再到完全松开。 “你说说看呗。” “感觉就那样吧。” 说完,李允推开车门,下车。 让这辆车里只剩下陈柏臻一个人,一个人融进车内的黑暗里,然后手机屏幕亮起,秘书发来好几条消息,提醒他已经误机。
第36章 陈柏臻那天在车里说的是要去两周,但如今已经是他不在的第三周了。 李允倒也清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做爱时候说的话更不能信,但陈柏臻也就自打上飞机下飞机给自己发了两条消息外,毫无任何音讯。 也没有再一连发上几十条过来,姿态变得相当高冷克制。 好像也清楚李允不会回他消息这个事实似的。 李允乐得清净,每天从王嘉璟的画廊结束工作回来,抱着陈柏臻留下的玩具兔子跑上跑下,不是在庭院折腾花草,就是去他书房翻书看,来兴致了就去卧室的阳台画点画。 李允没有问陈柏臻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主动说。 但李允在新闻上看到陈家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媒体用词相当夸张激烈,家族遗产战争一触即发。 陈家老爷子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和他们的子女作为财产争夺对手,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他们的最新战况。 小女儿家居然为了多分点财产立刻给孩子安排了婚礼,堂兄一家直接在网上晒出媳妇的B超暗示家中又添人丁,可能是多个人头多领份钱的意思。 李允也同样在网上看到了关于陈柏臻和谁谁谁结婚的小道消息。 对象不是名门就是望族,家庭背景都是能在杨城和陈家匹配的。 李允每天津津有味地阅读这些新闻,几乎成了必不可少的厕所读物。 王嘉璟的画廊非常有名气,李允很早就听说过,这几天去上班也经常听到几名同事的闲聊,因为王嘉璟的表哥是陈柏臻,所以大家的重点自然就落在了陈柏臻身上。 李允在画廊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负责包装画,以及做一些简单的对接。 大家不清楚李允是怎么有资格来到这家画廊工作的,王嘉璟也只说李允是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但很明显,李允的残疾引起他们的关注和讨论,以及根本没有任何拿出手的履历与背景,让李允在这个小小的同事圈里,遭受到了很严重的排挤。 李允还知道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岗位已经替换掉了好几个人,上一位是个孕妇,因为上班途中跌倒动了胎气,被送去医院急救,后面就再没回来过。 小团体抱团的那种氛围是和外界有壁的,李允感受的到,上学时也经常被小团体抱团欺负过,除了默默忍受以外,别无他法。 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再玩小时候的恶童把戏,除却他们的冷眼和背后议论,李允倒也能勉强干下去。 就是依旧不是很快乐。 李允夜里经常睡不好觉,江耀宗拽着自己过马路后产生的各种应激,在陈柏臻离开以后又重新找上了门,李钰很多时候觉得,自己虽然两点一线穿梭在画廊和别墅间,但人还是身处在一种极为窘迫的处境里。 李允很想回家,回到那个破旧的小区。 李允还想抽烟,烟瘾犯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急躁,但在画廊不允许抽烟,回去以后保镖更不会给自己买烟。 急了的时候就在聊天框打上一堆骂陈柏臻的话,然后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最后要么就是去庭院给花草松土,要么去卧室画画。 又过去几天,手机推送的重磅新闻,介绍的是陈柏臻即将订婚。 李允在路上看得出神,买给同事们的咖啡都洒了出来。 有个和李允同姓的同事叫李俊楠,看李允不爽已经很久了,正好找到机会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开口。 “我觉得你其实不适合这份工作,我不是说因为你的履历和背景歧视你,但事实证明你确实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李俊楠夺过李允手上四盒一共十六杯的咖啡,还故意和李允的手保持了距离,再热情地分给同事。 “而且你还是残疾人,可能老板念在你的特殊身份,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身体上的残缺就给你额外的好处,大家都是靠努力才来到今天的位置的,大家都不容易。” 李允觉得他的话不假,就是听上去如芒刺背很不舒服。 这样的不舒服李允从小到大遇到过太多回。 王嘉璟的画廊真的很好,可以观赏到很多漂亮的作品,但对于李允而言,就像是陈柏臻的那栋别墅一样,身处其中不会觉得自己配得上,只会格格不入。 晚上快到下班的时候,李允在仓库因为实在太困眯着了,等再清醒,就看见手机推送的新闻,说陈家否认了早上发布的联姻消息。 李允好奇地翻着各种评论猜测,门外响起李俊楠和另一位同事的声音。 “我本来想让我弟进这个画廊工作的,送走了那个笨手笨脚的孕妇,没想到迎来个更蠢更笨的瘸子,老板的画廊是什么,慈善基地吗。” 手机传来保镖接自己的消息,李允起身,将仓库的灯关掉。 李俊楠的话没有结束。 “和上回那个怀孕的一样,在梯子上做点手脚,他本来脚就瘸,摔了以后能不能走路都是问题,老板一定辞退他的啦。” 知道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李允才慢吞吞打开仓库门。 再慢吞吞地,走在这条长长的走廊上。 晚上在别墅的卧室里画画,终于收到了陈柏臻发来的一条消息:想我了没 配一张萨摩耶鬼鬼祟祟站在门边上的表情包。 李允在聊天框输入“没有”俩字,想了想还是删掉选择不发。 那边陈柏臻又回:看到正在输入了,别装死 第二条:不会打了一堆全是骂我的吧 第三条:回我,快 于是李允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立马收到了他的视频电话。 身后玻璃窗外是一个陌生城市的夜景,陈柏臻在一个很大的办公室,桌上堆满文件,他冲李允笑,一口大白牙咧得阳光又灿烂,仿佛这世上的忧愁都能在这张脸上一扫而光。 李允拿着手机看了下,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 “想我了没。”他把那句话变成了鲜活生动的画面。 李允又古怪地看了眼手机屏幕里的这个男人,没说话。 “啧,怎么看着好像不认识我似的,哎,李允,看看我。” 李允再度看向屏幕,就瞧见他对着自己笑得眯起眼睛。 “你这是在卧室干什么,画画?” 李允顺着他的话扭头看向身后的画,和一地的颜料,卧室几乎已经变成画室的程度。 “都快十一点了,不睡觉吗。” 他忽而又笑出来。 “怎么,我不在你身边,睡不下去啊。” 李允凶狠地望向屏幕,露出讨厌的表情。 陈柏臻没恼,还是很开心。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他看见些许的错愕浮现在那张脸蛋上,还算满意,又继续说。 “我这几天总做有你的梦,梦里我操你的时候,你开口叫我老公来着。” 都过去快一个月的事了这小子居然还拿出来唠,李允觉得陈柏臻比自己还记仇。 “我觉着吧,你现在干脆叫我一声老公,帮我解决下这个始终完成不掉的心愿。” “我是你的阿拉丁神灯?”李允问他。 “不是。”老实回答。 “那你管我许愿做什么。” 李允直接怼回去,陈柏臻吃瘪,不高兴。 “你结婚以后管你老婆要吧,能听一辈子。”李允还补充。 “你看到新闻了?” “看到了。陈柏臻,你堂妹在网上晒怀孕的单子是不是能多分点财产?”李允向他求证新闻。 陈柏臻不太愿意说这些事,抿唇,看向李允许久,才说:“我不太清楚他们家的事,反正我不会结婚。” “你为什么不结婚,这样不是能多分到点家产吗。” 确定在李允脸上找不到其他情绪后,陈柏臻缓缓开口,语气有点冷:“你这么盼着我结婚。” “我是盼着你结婚后能够放过我。” 气氛从这里开始转变,缓缓往冰点降。 “李允,这些天里你有想过我吗,哪怕就一小会。” 李允起先没回答他的话。 然后才说:“我每天都在新闻上看到你。” 因为每天都能在新闻上看到陈柏臻,所以自然而然去想也很合理。 李允无法对他的问题做出直接的回应,担心泄露出一点马脚都能成为他接下来上纲上线的前提。 这二十几年来的人生,最好的朋友离世,唯一最依赖的哥哥似乎也没能教会自己去好好爱人的本事,李允也觉得疑惑,但没人会解答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他已经很能强烈地感受到了爱与需要,却在每每面对陈柏臻这个男人时,恨这些爱与需要为什么要存在。 刚和陈柏臻做爱那会,他分不清性和爱的区别,对陈柏臻产生过一些模糊的幻想,但后面陈柏臻解释他只是作为一个替代品解决性欲而已,那些幻想就全都消失了。 李允养成了下意识反驳陈柏臻一切的话,拿李钰作为挡箭牌挡住这个男人一切的温柔与好。 但那些奇奇怪怪的爱与需要还是会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长出来,偶尔戳到心窝的时候,才意识到,它们长得是如此旺盛又锋利。 这是李允觉得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到的,最合适的回答。 也当然,不是陈柏臻想要的回答。 “这算什么,想还是不想。”他还在逼问。 李允严防死守,不肯松口一丝一毫。 两个人握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方看,很长时间里谁都没说话。 直到陈柏臻再度开口:“有些新闻在乱写,别什么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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