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丧气,也有点打击积极性。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时誉一边冲澡一边回忆曾被塞过一脑门的纯爱漫画书。 忘了拿换洗衣服,时誉擦干水渍,正准备穿浴袍,视线在换下的衬衫和浴袍之间来回切换…… 顾严拿了本书坐在单人沙发里翻阅着,等着时誉洗完自己去洗。 咔嗒—— 浴室门开了。 时誉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路悄无声息。 好一会儿,修长的脚丫出现在顾严的视野下,笔直赤。裸的腿明晃晃的踱了过来,在书桌边站定。 那束花球不知何时又被时誉拿在了手里,拆开了绑缚的丝带,散开的一支支玫瑰被抽出来放到桌面上。 时誉就隔着这不近不远的距离,塌着腰半趴在桌上,撅起的臀瓣毫不掩饰勾人的曲线。 时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摆弄着花束: “顾法医,你会那么多技能,会插花吗?” 顾严低头翻阅手里的书页,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书页翻得太快,文字全变成了模糊的图案。心跳漏下了几拍,呼吸差点岔气。 小男朋友是想要他的命。 ——————
第61章 终章 要说顾严一点没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个正常男人,面对男朋友如此直白的引诱,谁忍得住? 顾严忍得住。 倒不是强压本能。 顾严骨子里其实是个传统的人,哪怕他喜欢的人是同性,却仍自我坚持某些仪式上的东西。 越是对这段难得的感情认真,越是不会随便。靠着这份理性的坚持,洁身自好多年。 现在男朋友几次三番想要展示主动探索精神,还把自己扮成个可口小蛋糕,从头到脚明晃晃的贴着“我很可口” “快来吃我”。顾严是自持,但又不是圣人,怎会无动于衷。 “不冷吗?”顾严淡淡开口,稍稍抬了抬眼。 时誉单穿着衬衫,还只系了两颗扣子。屋子里开着冷气,刚刚从浴室出来,皮肤表层让冷气一激,凝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适应了会儿,顾严这一说,应景的打了个哆嗦。 见顾严对插花的话题没什么兴趣,时誉放下花,凑近去看他手里的书: “在看什么?你出门还带了书?!” 白生生一段身子,衬衫也是白的,晃得顾严连装模作样都没法继续。 “出门习惯,随手抓一本好带的。”顾严合拢了书本。 时誉看清了书皮,惊讶道: “风水学?你不是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吗?” “不信是一回事,解又是一回事。”顾严牵他的手。 时誉侧了侧身,腰薄得像纸片。 “老顾,你学得真杂。法医需要解这么多东西吗?” “不需要,我打发时间而已。” “你打发时间看我呀,别看书。”时誉攀上顾严的脖子,顺势蹭上他腿。 顾严也不拘着,手臂一捞把人带了上来。时誉偏头吻他,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呼吸里裹着酒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一手勾着人一手往下探: “我都倒贴成这样了,老顾,你真不是有什么毛病?” 顾严没拦着,一口口啄他唇上,任他触摸滚烫。 硌人得不像话。 时誉还是不熟练,分明是自己在想掌控,触碰又放开的却还是自己,先前胆子能放多大,亲密的时候就有多怂。 “有没有毛病,你还没试出来吗?”顾严低低笑着溢出声。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拒绝……”到最后一步。 身下一空,话卡在了失重里。 顾严搂着他腿弯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酒店的床柔软,被两人砸得塌陷下去一大块。 身影交叠,又亲到了一块。时誉躬起胸膛蹭顾严,身上原就仅存一片衣料,更方便,好摸得不行。 齿贝反复啃咬在脚踝,从头到脚被狠狠嘬个遍,时誉抖得像被猎食的小鹿,脚腕上细细麻麻又疼又痒,时誉缩了缩腿,被顾严钳住。 时誉被弄得一阵阵全身紧绷,忍无可忍出口催促: “顾严……” 声音化成了一滩水,另一只脚却去勾顾严的腰。 顾严重新吻了上来,一手盖住他眼睛,唇贴着唇: “换一种试试。” 眼睛被盖住,眼前一片漆黑。 脑子转不动。 换什么?试什么? 直到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下巴,脖颈,胸口…… …… 复见光明的时候,时誉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炫晕。 他听见自己似乎叫了一声什么,哑哑的,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 顾严上来抱他,抹去他额头的汗。时誉顺着蹭进顾严肩窝,低低埋着脸,烫到了耳根。 是顾严在帮他,怎地害羞起来还是自己。 缓了好一会儿,顾严亲他耳朵,说: “我去洗澡,帮你冲冲?” 时誉还陷在巨大的冲击中,摇摇头。 “那你自己洗?” 点点头。 顾严掐他下巴抬起来看,左右一番审视,满脸春色潮红。没不对劲啊,怎么闹情绪呢。 “不舒服?” 摇头。 “不喜欢这样?” 摇头。 顾严蹙眉。 “喜欢。”终于开了金口,舒服得要命。 顾严在他脸上亲了亲: “你再缓一会儿。” 卫生间响起哗啦水声,时誉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脑子里后知后觉的想到,法医不止手灵巧,舌头也灵巧。 先前因为无法自控浑身颤抖,手指狠狠紧抓着顾严的头发,又在顾严的安慰下松开,再次紧抓…… 反复不知了几次,脚趾蜷曲,床单抓在手下皱成了一团,接着是耳鸣…… 回忆起这些细节,拉起被子蒙了头,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悄摸的自顾回味了一遍。 而后又懊悔,怎么又是自己缴械,每次都被照顾的很好,反倒衬得顾严像苦行僧,被自己晾着似的。 拖着软乎乎的身子翻下床,去敲卫生间的门。根本没想要里面的人应声,转了门锁一拧就开。 “时誉?” 顾严搓揉着一头的白色泡沫,虚眼看从门缝闪身进来的人。 时誉赤条条地挤进淋浴间,被低温的水浇得打了个冷颤,哆嗦着说: “你洗澡调这么凉的水?” 顾严把淋浴开关往热水处拨了拨,闭了眼正要冲洗头上的泡泡,被时誉往旁拉了拉。 在人头上顺了两把,沾了满手的滑腻,涂墙似的往人身上抹。就着白沫,趁人闭眼看不见,摸够了腹肌,顺腿就往下。 好滑,也更顺手。 顾严喘了喘,把人搂过来,时誉抢先开口解释: “我给你摸摸。” 然后就被更紧的按进了胸膛。 …… 等到这一番耗下来,浴室温度高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严拿着淋浴头把时誉转着身子冲洗干净,浴袍把人裹住开了门推他出去: “你再继续待这儿得洗到天亮。” 时誉这会儿又开始狂妄放言了: “老顾,你体力不行啊。” 顾严不想理他,只默默记下了这笔账。 耳根清净的终于洗好了澡,吹干头发出来,时誉卷着被子睡得酣然,小脸露了半截。 顾严看了看空调温度,果然又被调到了最低。摇头叹了叹,往上调回了人体适宜的常温。 把人在床上摆正,掀了被子一角钻进去,从身后抱着人躺下。往前摸着小腹平坦的一块,又掐了掐细腰,恨恨地啄在他耳后。 时誉挠了一把酥酥痒痒的耳朵,扭了扭腰贴着身后烘热的人形,翻转身埋脸钻人怀里,一条腿搭在顾严胯上。 放松又依赖。 顾严下巴蹭着柔软的发,疲惫袭来,相拥着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时誉中午才醒,一觉睡得十分舒爽,摸了摸身边空空荡荡。 迷迷瞪瞪的起床去洗漱,顾严正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刚擦干脸上水渍。 时誉磁石似的贴上去,手臂缠上腰身,嘴里叨叨着含混不清的话。 “不多睡会儿?”顾严顺手替他把牙膏挤好,放在杯子上。 这人还在嘀嘀咕咕。 顾严反手摸了摸他的顺毛: “说什么呢?一大早的念咒语?” 时誉用下巴戳顾严后背: “老顾,我好爱你。” 顾严只当他说梦话,有点敷衍道: “嗯,我也爱你。” 时誉不满,小猫似的使劲在他身上蹭。 房间里顾严的手机一直在响,顾严拍他: “好好洗漱,我去接电话。” 人形挂件坠在腰间,不动。 手机响了灭,灭了响,也是不死不休。 顾严无法,只得拖着这挂件去接电话。 “宝贝——”是温荷打来的视频。 一听这响亮的嗓音就知她心情很好,顾严却有点不好。 “妈,你还是换个称呼吧。”顾严在床边坐下,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揽过时誉。 本就迷糊,这一沾床,时誉又躺了回去,头枕在顾严腿上。 温荷根本不理会顾严的反对,径自问: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我和你爸已经回来了。” 时煊结婚,虽然知道温荷是来不了,但也从礼节上邀请了。温荷给小两口备了份礼,本来要寄回国的,顾严提及不如趁这机会一起过去那边玩。 时誉也正好考完,所有人都一身轻,确实是最佳时机。 左右一商量,大家都赞同,唯一就是要麻烦到顾严。 顾严心里有盘算,倒不认为是麻烦或者打扰。提前给温荷说了,也把自己的私事一并袒露。 温荷和顾擎环球旅行呢,这么一大事件,哪里还有旅游心思。赶紧折返回来,一路的跋涉倒是把信息给彻底消化了,等到这会儿跟儿子通电话,心里早就不纠结了。 到底也不是不开化的父母,在国外多年,听过见过不少事,虽说落到自己身上,一开始的确震惊,但稍一琢磨,却是心酸的觉得委屈了孩子自己。 再加上顾严先前托了韩季帮忙,韩季妈妈侧面给温荷灌输了不少儿子同性恋的心路历程和心得体会,这下子全都用上了。 温荷心疼顾严,说你怎么不早说,那就不会逼着他相亲结婚,他也不必隐瞒这么些年。 顾严反问,当年相亲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事业,你们要早知道,那跟现在的心态恐怕又不一样。 早十年的确不一样,那时候夫妻俩也不会想到真的会放下企业呢,毕竟当年出国就是为了开拓海外市场。 顾严的手背轻蹭时誉的脸颊,时誉被蹭的痒,抬手握住顾严的手。 顾严回温荷的话: “订了下周的机票。” “那誉誉是一起的吧?” “当然。” 时誉浑浑噩噩,只听有人叫他,条件反射猛地起身抬头,看到温荷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下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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