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事,妈,时誉和时煊的母亲,就是当年救我的那名女警。” “你说什么?!”温荷手上一抖,半束玫瑰花齐腰断掉。 顾严点点头: “我也是才知道的,大概,也是缘分。” 温荷好半天才回过神,放下剪刀,转身往左: “我得……我得做点儿什么。”走了两步又回身往右, “不行,先得把这事儿告诉你爸,你爸知道不?” 顾严摇头: “先给你讲了。” 温荷指头点点他: “你呀你,就知道。” 顾擎疼老婆,所有事儿只要温荷这边松了口,顾擎那边自有温荷攻破。 温荷去找顾擎,顾严转去了自己房间。 复古书桌没人用,依然收拾的洁净整洁。 顾严打开抽屉,靠右角落放了一个黑色丝绒小盒,拿起来打开,两枚男士对戒嵌在中间。 顾严细细检查一番,收进了衣兜里。 - 晚上所有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推杯换盏席到中途,顾擎突然站了起来。 “在座除了我们老两口,都是晚辈,那我就仗着辈分说点老人言。” 顾擎清了清嗓子: “当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儿女们幸福。不过怎样才算幸福,年轻人好像也不怎么听我们的劝。如何立业,如何成家,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罢了,既然你们要自己选择,不要我们干预,那就大胆走你们的路去。” 这话明面上说给大家听,实际上点是的顾严。 “小荷,把东西给他们。”顾擎示意道。 温荷去房里拿了两个木盒出来打开,俱是成套的精美首饰,一套黄金,一套翡翠。 “这是顾家传承下来的,祝你们新婚快乐。”顾擎把两套首饰递给时煊和戴郁薇。 “叔叔,这太贵重了吧。”时煊不敢接。 “拿着,身外之物而已,我们是商人,别嫌俗气。” 推脱不得,时煊讪讪接下。 “小誉。”顾擎转向时誉。 “叔叔。”忽然被点名,时誉嗖的站笔直。 “没来得及提前给你准备,如果你接受,把我和你阿姨当做值得信任的长辈就好。”顾擎拿捏着分寸,不能说当做父母,但其实表达的一个意思。 顾擎多余的话不再说,端了高脚杯: “好好过日子。” “爸,谢谢。”顾严鲜少在父亲面前表露情绪。 顾擎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好好玩,都当自己家。” 这顿饭吃到深夜,顾擎在时煊作陪下喝高了些,顾严和时煊两人扶他回了房。戴郁薇去准备蜂蜜水,保姆在收拾残羹冷炙。余下时誉陪着温荷,两人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誉誉,阿姨也不是没有准备。”温荷拿出一个心形首饰盒,打开是一颗镶钻的圆形蓝宝石,她笑, “这是顾严外公外婆留给我的,阿姨现在把它给你。” 今晚顾家长辈都在一骨碌的塞首饰,想补偿,想感恩,但也明白,再多的金钱都抵不了逝去的生命,换不回流走的时光。 “阿姨,这个我不能收。” “拿着。”温荷硬丢进时誉怀里, “顾严的一切都是你的。” “阿姨……”时誉拿着盒子不知所措,只得说“谢谢”。 顾严把顾擎安顿好,转回时誉房间。 时誉瞧着蓝宝石一直在发呆。 顾严难得喊累,贴了贴时誉脸颊,看他没反应。 “怎么了?” “老顾,你们家是有什么要继承吗?” 顾严换下外衣: “放心,都是铜臭,没有王位。” “你爸妈的意思是接受我们了?” “这么明显,你才看出来吗?”顾严拿了换洗衣服,回头看时誉还是吃饭时候的一身穿着, “还不打算洗漱休息?” 顾严走过去把首饰盒关上: “这东西意义大于价值,你在盘算什么?” “我没在想能卖多少钱。” 顾严刮他鼻子: “小财迷。我先去洗澡了,明天带你去农庄玩。” “农庄?就是能骑马的那地儿吗?” “对,会骑吗?不会我教你。” “好,我要骑马。”时誉追着顾严去浴室。 “我洗澡。”顾严站门口要关门。 时誉从门缝往里挤: “我也要洗澡。” 顾严让他: “那你先洗。” 时誉拽他进去: “不要。”反手别上门,去脱他衣服, “一起洗。” 一室春光,一个澡拖拖拽拽,折腾快两小时才出来。 …… 第二天,四人一同去农庄。 农场旁边挨着就是马场,时煊会一点,指点着教戴郁薇。 时誉跟着顾严。 开始还算认真,学了一会儿开始耍赖。顾严由着他,在前面牵了马绳当马夫,围着场地慢慢溜达。 晚些时候,顾严接了个电话,停了下来回头问: “我带你跑跑?” 时誉正好无聊,来点儿刺激的也行: “能跑多快?” “你想多快就多快。” 顾严重新去马厩挑来一匹高头大马,纯白,马鬃毛丝滑得像上过护发剂。 “来吧。”顾严熟练的翻身上马,伸手拉时誉上去。 在顾严身前坐定,时誉忍不住摸了摸白马飘逸的长鬃毛,赞叹道: “它好漂亮。” 热烈的气息吐在耳边,想着接下来的事,顾严情不自禁: “你也很漂亮。” 顾严拥着时誉先绕场走了一圈。 “不是跑吗?” 顾严闷笑: “那就跑起来。” 缰绳一抖,腿夹马肚,顾严控制着,由慢及快的跑了起来。 马蹄哒哒,耳边风声呼呼,两人前胸后背紧靠,在颠簸中奔驰。 跑了两圈,顾严忽的勒了一侧缰绳,白马从场道跑了出去,离开了马场。 没了场地限制,马儿越奔越快,时誉被颠得有点心慌。 身后那人除了紧紧拥着他,一直没说话。 但就着胸膛的体温,这点心慌渐渐被压下,只剩下愈来愈快的心跳体验。 不知跑了多久,平原绿地的前方逐渐出现一片鲜红,像点缀在单调画布上的一抹鲜花。离得近了才看清,那就是一片鲜花地,热烈的红玫瑰。 马儿速度不减,眼看就要踏入花丛,只听一声长嘶,白马竟然平地腾空跃起,落入了玫瑰铺就的画卷之中。 顾严终于勒马吁停。 “顾严。”时誉居高临下,震撼于玫瑰花海的包围。 顾严跳下马,递上手,邀他共赏。 “这是哪儿?好美啊,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玫瑰。”时誉深呼吸。 顾严从始至终面带微笑,这会儿才开口出声: “时誉。” “嗯?”时誉转身看他。 “你愿意和我执手,共此一生吗?” 时誉愣在原地,似乎没听见顾严的话。不知一路热的还是被玫瑰的红映衬的,整个人在发烫,烫到脸红。 顾严单膝跪地,仰头看他,好看的五官被玫瑰簇拥,落在时誉眼里竟显出惊艳,时誉脑子里只生出一个念头:好想吻他。 “时誉,你愿意和我执手,共此一生吗?”顾严手上托着深蓝色丝绒方盒,里面是一枚男士戒指。 风好大,有些迷眼,鼻子也被吹得发酸。 时誉吸了吸鼻子,揉了下眼睛,话卡在喉咙里发涩: “你……” 顾严静静等着,极有耐心,只是再度重复着自己的誓言: “大家见证,我顾严,在此邀请时誉,执手相伴,共度一生。” 见证? 时誉这才抬头四下看,不知何时,花海边上停了两辆车。温荷和顾擎在一端,时煊和戴郁薇在另一端。还有几个外国人,也在朝他们这边看。时煊手里举着手机,在给他们录像。 “时誉,你愿意吗?”顾严低沉的声音异常恳切。 说不出话,便点头。 时誉伸手去抚他。 顾严起身,牵过时誉的手,把戒指套上。 他亲他手背: “自此就是我的人了,谁也别惦记。” 顾严掏出另一枚戒指给时誉: “替我戴上。” 时誉手抖,圈戒对了两次,才对准手指。啪嗒一滴热泪溅到顾严手上,烧得滚烫。 顾严伸手给他擦泪: “没欺负你,怎么还哭上了。” 时誉抽抽噎噎,还不忘指责人: “老顾,你干嘛惹哭我。” “是我错,我想给你个仪式。” 时誉捶他肩: “他们都看见了,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好丢人。” “不丢人,多可爱。”顾严揽他入怀。 时誉发泄似的,眼泪鼻涕全蹭在顾严衣服上。 好一会儿,终于平复下来。 顾严抚他后背: “咱们就算订婚了,以后有人打你主意,就把戒指亮给他看。” 时誉嘟囔: “你怎么也搞这一套?” “没办法,男朋友太优秀,先栓住套牢的好。” 时誉退后了一点,仰脸看他,说得也很诚恳: “你放心,我只喜欢你。” 顾严深深对视: “我爱你。” 顾严把他脸上的水渍细细擦干净: “这一片玫瑰都是送给你的,喜欢吗,我的小王子。” 时誉使劲点头: “喜欢死了,想搬回家,晚上睡花丛里。” 顾严大拇指搓他下巴: “那,我可以吻我的小王子吗?” 时誉主动抬下巴: “准许你。” 嘴唇缓缓靠近,将贴未贴,时誉又说: “我也爱你。” 唇瓣吻合,宣读无声誓言。 - 心脏被顾严填得满满的,溢出来的全是满足和幸福。 时誉以为白天这仪式就算结束,万没想到还有“惊喜”等着他。 泡了个热水澡,推门回床上。一脚刚踏出浴室,就被顾严扣住手腕,双手举过头顶抵在门上。 吻悉数落在脖颈,睡袍大敞露着薄薄的胸膛。 时誉自觉地仰着,任由顾严采撷。 吻越来越滚烫,呼吸也变得急促,时誉察觉顾严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还没多想,人被松开了,下一瞬,又是天旋地转。时誉勾住顾严的脖子,乖巧的任他抱着。 时誉偏头亲顾严,唇舌难分,直到肌肤触碰到冰凉的花瓣。 “这是什么?”时誉被放到床上,伸手摸了一把。 “不是想睡在花丛里吗?”顾严声音里没有往日的压抑和隐忍。 衣带宽解,冷空气袭来一刹,又被滚烫覆贴。 时誉沉醉在本能里,习惯的去拉顾严的手,那是要顾严帮他解决的示意。 但这一回,步骤却没按之前的来。 久久无法缓解,时誉疑惑又难耐: “顾严?” 尾音陡的变了调,是某个从不曾被碰触的地方有了陌生触感。 “顾严,你要干嘛?”莫名的危机感。 顾法医音色沉沉: “插花。” 插什么花?时誉脑子没转过来,但马上就知道了。 时誉全身收紧,他虽然一直期待,一直想体验,不过这事儿吧,好像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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