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也是倒霉,怎么交的朋友好巧不巧地都喜欢男人呢?沈黎清心中郁卒地想。 谢羽被杜思齐死死地抱着,双眼有些空洞。沈黎清为了杜思齐的性命安全,提溜着杜思齐的后领把人拉开了。 杜思齐一脸茫然,哭的妆都花了,站在原地一抽一抽地哭。 观允璟神色晦暗,他觉得自己简直贱得可以,尽管谢羽明确拒绝了他这么多次,他还是厚着脸皮倒贴。 可是他偏偏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犯贱。 谢羽凭什么不喜欢他他有哪里不好就因为他是个男人吗?男的女的就那么重要吗? 从谢羽家出来,三人的表情都挺凝重,沈黎清刚想打电话叫人查贺祥的地址,就听见观允璟冷声说:“不用查了,他一周之前就带着老婆儿子出国了,照片是他雇了小混混洒在谢羽公司门口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操,贺祥这个孙子,早知道那天在酒吧就应该废了他!”沈黎清气冲冲地捏着手机,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给谢羽出这一口恶气。 杜思齐抹了抹眼泪,拉住沈黎清的胳膊,“沈哥哥,要不然等他回来,我们找人去拍他的裸照。” 沈黎清黑着脸,要等贺祥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他现在就想把贺祥揍一顿。 观允璟看着两人,昔日俊美邪肆的眸子此刻显得有些阴郁,他说:“你们就别插手了,我来处理,别给我添乱。” 沈黎清张口就想怼他,但一想到谢羽刚刚说出的话,突然间有点同情起观允璟来了,毕竟连自己听到那番话都胸口发闷,别说观允璟了。毕竟观允璟是观庭樾的弟弟,沈黎清决定在这个时候给他留点面子。 观允璟答应沈黎清有什么消息会第一个通知他之后就开车走了。沈黎清见杜思齐哭的手都握不住方向盘了,于是让自己司机把杜思齐送回了家。 他坐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给观庭樾打了个电话。 “喂。”沈黎清这会儿不再绷着情绪,声音便显出了疲惫,他问:“在哪儿” 观庭樾说道:“在医院,正要回去,你今晚还在公司住” 沈黎清觉得这么多天不见了,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有心说谎道:“嗯……是啊,最近太忙了,不过这么没日没夜的加班还是有成效的,我可不想被人再说闲话。” 观庭樾没有阻止他,只是说:“好,注意身体,晚上早点睡。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儿。”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给自己放个假,到时候你可得天天陪我啊,我想去你之前拍照的那座雪山滑雪,还想去看企鹅。” “好。”观庭樾笑了一下,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沈黎清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唱甜蜜蜜,他挂断电话,想给观庭樾一个惊喜,正好谢羽家离医院挺近的,他开了导航,定位了一下华老住的那家医院,开车驶去。
第66章 风雨 65. 谢羽出事让沈黎清心里很乱,他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但身体的反应还是出卖了他,去医院的路上堵车,他一个不留神险些撞上前车的屁股。 惊险发生在一瞬间,即使有安全带,沈黎清还是感觉后背重重地撞了下,那种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感觉让他难免慌神。 哪怕跟观庭樾打了个电话,他还是没法摆脱不安,心脏沉闷无比,像有钝器一下下地撞击着,他右眼止不住地跳了起来,就像成心跟他作对似的。 沈黎清有点郁闷,照理说他不是这么经不住事的人,不至于事情还没办就乱了阵脚。 他摇上车窗,屏蔽了后面车主骂他的声音,他现在没心情跟人掰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见观庭樾。 他想着见到观庭樾心情应该能好些,绿灯一亮,他就开车驶向医院的方向。 隆冬的天本来就暗得特别快,由于雾霾的缘故,低垂的夜幕寻不见一点光亮,压抑的浓墨铺天盖地,路上的灯光也被压暗了。 从谢羽家小区到医院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沈黎清有个同学是这家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他到了医院楼下先给对面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的倒挺痛快,“沈黎清稀客啊。” 这人是他上学时候的哥们,叫谷啸,小时候俩人不懂事,偏偏性格都是不好惹的,谷啸看上了自己班级上的一个姑娘,结果这姑娘却给沈黎清写了情书,沈黎清婉拒对方说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久了,不能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还给对方买了奶茶聊表歉意。 可惜那会正是伤感言情小说在女生间盛行的阶段,姑娘把沈黎清的拒绝理解出了另一层意思,以为沈黎清心里有她,但癌症是横跨在两人之间无法弥补的天堑,是命运要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谷啸听说了这件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整日为了别的男生忧郁落泪,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的气那就别提了。 更别说当他得知沈黎清居然用“癌症”这种借口骗取他心上人的心,当即面红耳赤地冲到篮球场,揪着沈黎清的衣领就打了一拳。 沈黎清哪里是那么好惹的,平白无故挨了陌生人一拳,愣了三秒后立刻招呼了回去,俩人你一拳我一脚,拳拳到肉。沈黎清把谷啸按在地上骂道:“你他妈敢打我!从来没人敢打过我的脸!” 谷啸也不甘示弱,一膝盖顶在沈黎清的胯骨上,“你这个傻逼,你不是得癌了吗?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两个帅哥打架的画面不单单是血腥的,他们在篮球场打起来的消息迅速传开,好多女生面色潮红地站在不远处围观,握紧彼此的手,眼神颤抖又兴奋。 俩人厮打在一起,校服敞怀,T恤蜷起,露出少年精壮有力的腹肌,打架难免肢体触碰,他俩又被对方激得格外冲动,一会儿你把我压在地上,一会我骑在你身上,一时间不分伯仲。 最后还是给沈黎清写情书的那个姑娘出门,大声冲他们喊“你们不要再打啦”,俩人才忽然意识到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热闹。 后来过了半学期,在一个生日会上,谷啸找了个机会跟沈黎清道歉,说自己当时不知道原委,还以为沈黎清拿绝症骗人感情。沈黎清不是记仇的人,何况那一架打得也挺酣畅淋漓的,也就翻篇了。 后来俩人的关系渐渐好起来,谷啸才知道原来沈黎清是个gay,当初他们之间的那点龃龉就显得更可笑了。 沈黎清面不改色地边找车位停车边跟谷啸打趣道:“谷医生,叫了你多少回了都请不动你这尊佛,你这么不给面子,我只好亲自来看你了。” “少来。”谷啸哼笑一声,“老子都他妈把排班表发给你看了,你那么能耐,倒是给我挑个空闲的时间来。” “谁让你妙手仁心呢,枫城数一数二的精神科副主任谷医生,我要是病人肯定也挂你的号。” “来来来,不用你挂号,我义务给你出诊,先去拍个脑CT吧,我看你这病情挺严重。” 沈黎清把车停下,走到医院大门口,“我在你们医院楼下呢,你下来接我一下。” 谷啸一愣,“卧槽你还真来了啊?不是忽悠我呢吧,难道让我说中了,你真得病了” 沈黎清呸了一声,“你少咒我,先下来接我。” 过了一会儿,谷啸穿着白褂下来了,他身高187,戴着银丝眼镜,眉眼生得极为好看。他环臂看着沈黎清,一脸匪夷所思:“你到底干什么来了有亲戚朋友住院” 沈黎清含糊地嗯了一声,“差不多吧,我老婆的外公住院了,我来探望一下。” 谷啸的神情呆滞了几秒,惊得连嘴都忘了合上,过了好长一会儿,他依然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什么?你老伯,还是你外公不对啊你外公不是早就……” 沈黎清二话没说直接踹了他一脚,在他后头的白褂上留下一个鞋印,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等等……”谷啸被巨大的刺激冲昏了头,来不及计较工作服被沈黎清踩了个印子,仍是满眼的难以置信,“你老婆操你大爷的你不是gay吗,你小子骗婚” 沈黎清险些被他气的背过气去,恶狠狠地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脑子让门夹了是吧,我老婆就是男的,男的!我结婚了!” 谷啸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他头一回知道原来男人之间也可以称呼对方为老公老婆。 等谷啸回过神来,沈黎清白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毕竟有求于人,他说道:“我不知道他外公在哪间病房,你帮我查查。” 谷啸皱眉道:“那你直接打电话给你老婆不就成了,这点屁事还他妈用得着我出面。” 沈黎清不打算告诉他原因,于是有些心虚地吸了口气道:“我这不是怕他担心吗,他怕医院病毒多,把我传染了,回头我再传染给他,多不好。” 谷啸听着,脑海里已经对沈黎清的伴侣有了初步的形象——这怎么听着都像是身娇体弱,心细如发,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林妹妹。 “成吧。”谷啸当然相信沈黎清的人品,更何况家属探病实属正常,于是他边打开登记住院的系统,边问道:“叫什么” “华桂祥。” 谷啸握着鼠标的手一抖,“……什么?” 这是他平生第一回在十分钟内两次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一天。 沈黎清皱着眉,抽出张面巾纸团成一团砸向他,“你查不查” 谷啸:“……你搞了他外孙,他知道吗?” 谷啸甚至没敢直呼名讳或者叫华老,只用“他”代替。 这一刻,沈黎清的形象在谷啸眼中高大的宛如莫高窟的雕像,连华老的孙子都敢搞,真是勇士。 “我们结婚了。”沈黎清晃了晃手上的婚戒,他知道华老在别人心中的份量,也没挖苦谷啸,只说道:“你快着点,我一会儿还有事呢,再说这袋子怪沉的,拎得手疼。” 谷啸看了一眼沈黎清受手里提着的保养品,深吸了口气,一边说着结婚居然不告诉我,一边飞快地输入名字。 “还没订婚礼日期呢,到时候一定通知你。”沈黎清说道。 “别,我可没钱给你随份子。”谷啸平静下来之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嘴欠,“603VIP病房,病房门口挺多保镖的,昨天有个小护士被他们吓坏了。” 沈黎清摆摆手,没再跟他废话,扭头走了。 “操,用完就扔,你倒是请我吃个饭啊!”谷啸嫌弃地看着沈黎清的背影,愤愤道。 沈黎清上了电梯,没想到电梯口处也有保镖,保镖看见他,恭敬地鞠了躬:“沈先生。” “你认识我?”沈黎清有些惊讶,他很确信自己没见过门口这几个保镖。 保镖没有多说,仿佛只是例行公事的机器人,只是按照输入好的程序运作,他说:“您是来看华总的吧,请您稍等片刻,我进去跟华总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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