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安把眼前放大的臭脸推开,警告道:“不准这样叫我,没大没小。” 谢冲书无耻地黏糊上去,没脸没皮地拉长了语调说:“哦?宝贝你要和我比大小?来呀!”说着故意要去解浴袍腰带。 孟辰安受不了他这个满嘴骚话的无赖劲,很后悔刚才一时冲动追了出去。 他嘴巴闭得如同一个蚌壳,不管谢冲书怎么撒泼耍赖就是不说。 谢冲书嘟囔道:“不说我也知道,某人酿的醋从S市淹到了海城,我闻着味儿就找来了。快让我尝尝你这醋的滋味到底和其他牌子有什么不同,要是爽口开胃,就指定为我家常用品牌。” 孟辰安糊了他一脸,没好气地推开他,取了冰袋给他敷淤肿的脸。 谢冲书冷得不断吸气,龇牙咧嘴做尽了鬼脸,“真的不说?你不说我怎么解释?”他越想越不对,“不行,今天我俩得把话都说清楚,不然留了这根刺,将来万一你哪天又醋淹S市,我不是冤死了。” 孟辰安将冰袋扔到他怀里,气得要走,又被拉回去坐在对方腿上,他又羞又恼,挣扎了几下,不仅将谢冲书的浴袍扯开了一大半,露出大片坚实的胸膛,自己屁股下的某个地方还被一根不明物体袭击了。 危险迫近。 谢冲书捏捏他的脸,又忍不住亲亲被他咬出牙印的耳垂,调笑道:“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然后被一拖鞋踩在脚背上碾了碾,他疼得嗷嗷叫,暂时不敢胡言乱语了。 对方怎么都不肯说,谢冲书只能自己瞎猜,“你不会是在学校论坛上看到了什么八卦帖子吧?”虽然他早就开贴澄清过自己的绯闻,但学校那些八卦头子并没有全部偃旗息鼓,有时候会捕风捉影地开些帖子博人眼球、哗众取宠。 孟辰安沉默。 谢冲书犯了难,他将近期自己干的好事都仔仔细细筛选了一遍,最后想起某个可能,用吃了屎的郁闷表情问:“你是看到我和谁在一块儿……” 孟辰安的脸色更难看了。 谢冲书一看有门,“你不会是看到我去……我去……” 对方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除此之外,还有被猜中心事的恼羞成怒,眼看自己又把人惹毛了,他一把搂住孟辰安的腰,脸贴在对方后背上,瓮声瓮气地说:“你看到我去相亲了是不是?” “这个真的不是我本意,是我的一个长辈让人介绍的对象,我拒绝了很多次,但是他有一天吃错了药突然让人传话给我,如果我坚持不去,就要我当天带着对象去见他。那个时候,你还在和我生气,我没对象带回去,所以……” 孟辰安气笑了,这小子到这个时候还花言巧语,将责任推到他身上,“怎么?还是我不对了?” “没有没有!”谢冲书当然不敢认,“当然是我不对,你怎么会错!” “那个长辈对我很照顾的,我不能不顾及到他面子,所以我最后就去了。但我发誓,我就去了这么一次,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回去后就拒绝了。后来我和那个长辈摊了牌,告诉他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真的,你信我。” 孟辰安更气了,搞不懂为什么谢冲书要把他俩的事嚷嚷得人鬼皆知。 谢冲书又把下巴磕在他肩膀上,“我都坦白从宽了,你不生气了吧?” 从他这个角度看孟辰安的侧脸,完美到找不出一点瑕疵,对方睫毛又长又密,勾得谢冲书忍不住凑上去落下一吻。 嘴唇上被戳得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肝脾肺肾里,他加重了这个吻。 到最后差点擦枪走火。 孟辰安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再照着他两边脸各轻轻扇了一下。 谢冲书失望地怪叫道:“不可以吗?” 孟辰安严词拒绝,不给他一丁点希望,“不可以。” 他整理好仪容往外走。 谢冲书可怜巴巴地问:“辰安,你要去哪里?”他的火没熄下去,小兄弟格外精神地还在站着军姿。 孟辰安来到隔壁房间,按了门铃,可是等了好久都没动静。 “出去了吗?”他现在有点后悔,当时不该因为谢冲书的出现方寸大乱,连谢承洲什么时候走了都没察觉,也不知对方经过这事会怎么想自己的为人。 他给谢承洲打电话,结果对方关机,他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回到房间,看到谢冲书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朝自己傻笑,他气得扔了个枕头过去,这还不解气,又上去踹了几脚才暂时平息了心火。 等晚点见到人再解释道歉吧。 结果到晚上他都没再见到谢承洲,只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声称集团那边有急事,他下午已经飞回去了,过两天他会让人去孟氏详谈合作事宜的。 孟辰安的心总算落了回去,觉得谢承洲的为人真的没话说,反而是自己失礼于前,得找个时间好好向人家道歉。 谢冲书存心要赖着他,借口旅游旺季酒店房间不足,怎么赶都不走。 孟辰安不敢和他睡一张床,只能妥协地指着沙发让他在上面凑活一夜。 胳膊拗不过大腿,在熄灯前,谢冲书躺在沙发上扒拉着被子,问:“辰安,我们现在算在一起了吗?” 孟辰安果断地发表渣男言论,“不算。” 谢冲书不干了,一下子坐起来,“那算什么?你名分都不给我!” 孟辰安关灯进房,“等过了实习期再说。” “这个实习期几天啊?我明天早晨就想转正。” 回应他的是孟辰安关门落锁的声音,谢冲书扯着嗓子嚷嚷:“什么意思?把我当色狼一样防?有必要上锁么?” 卧室内没再发出任何动静,谢冲书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想起今天大起大落的经历,他忍不住嘿嘿傻笑。 算他还有点良知,总算想起了谢承洲的功不可没。 下午孟辰安发现谢承洲关机联系不上后变得惴惴不安,他因为心疼安慰他,结果嘴瓢说错了话,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他出于隐秘的小心思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和谢承洲的关系,就插科打诨了过去,孟辰安也没多问,似乎被自己糊弄住了。 他掏出手机,给谢承洲发了段真挚的感谢语,表示通过他的帮助,自己和孟辰安和好在一起了,当然他不会故意揭自己老底,说目前还在实习期,转正遥遥无期的大实话。 没想到谢承洲那边回复得很快,对方什么都没说,只发过来一个OK的手势。 谢冲书没多在意,要是谢承洲真发来一大段祝福他才会觉得不对劲。 他想了想,又打下一串字,在检查了两遍用词、语气和错别字后才按下了发送键。
第33章 我回我的个体户 谢承洲刚下车,管家就走上来边接过他的外套边询问是否要用夜宵。 男人没有回答,只低头看手机,谢冲书发了两次短消息,一次是炫耀他与孟辰安重归于好,后一次是希望谢叔叔大发慈悲不要再让蒋震明给他安排对象了,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需要相亲。 谢承洲关了手机,他环顾四周,这处常住的庄园占地面积颇广,几乎独占了S市香鸢山最好的地段,有大片的自然湖泊和森林,这处不动产目前有价无市,在本地更是只此一处。 晚上的庄园被成片的灯光点亮,像是一位佩戴了珍珠项链的少妇,披着黑夜做的薄纱半隐在山腰间。 谢承洲欣赏够了自己的产业,从阴影中步入灯光璀璨的室内,然后吩咐尾随进来的管家,“尽快叫人将庄园修缮一下,尤其是临湖的小楼。” 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又大喜,他搓着手道:“这真是好事将近,明天我就安排设计师们过来看,等出了方案您再决定用哪套。” 谢承洲坐在宽敞的大厅内被头顶华丽的吊灯发出的光刺得很是疲惫,他指了指罪魁祸首说:“明天叫人先把它拆了。” “您要换个什么样的?” 谢承洲以手遮眼,随意地摆摆手让他先下去,他需要独自静一静。 管家鞠了躬悄悄下去了,结果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响起男人的说话声,“换个白玫瑰造型的。” 唯有我,足以与你般配。 *** 谢冲书以为能借着在海城的机会和孟辰安过两天没羞没臊的日子,结果人没吃到,后来还被防贼一样地提防着,连亲亲抱抱都要提前打申请。 孟辰安第二天一早就工作狂精神发作,订了当天的飞机票要立刻回S市,不管他怎么耍赖都没用。 到最后孟辰安被惹毛了,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他:“算算时间也快考试周了,这学期你打算挂几门课?” 谢冲书呜呼一声惨叫,抱着脑袋揪头发。 他这段时间只顾着追人,连出勤率都不一定达标,重点更是两眼一抹黑,他心急火燎地给班长发消息,希望还能临时抱上佛脚。 回到S市后,谢冲书投入了挑灯夜读的考试周,孟辰安也变得更加忙碌。 谢氏那边如约派了人来初步谈了合作的方案,集团内的氛围为之一振,想到能搭上谢氏这艘巨舰,每一个人都与有荣焉,连各怀鬼胎的几个叔伯都对孟辰安和善了不少,近来绊子都少了许多,集团上下总算有了点劲往一处使的模样,不论抱着怎样的目的,都知道这次机会可遇不可求,绝不容许一点错漏。 然而这段喜悦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双方在某个约定草拟合同、针对细节进行谈判的时候,孟宏昌几人在看到孟辰安名下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竟然派了代表出席后,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 会议室内的气氛一落千丈,凡是有眼色的人都缩在了后头不敢做出头鸟。 五叔孟宏易这个二伯孟宏昌的专职走狗率先出来咬人,但他不算太蠢,谢氏的人他不敢硬碰硬,但自家侄子就另当别论了,他对着孟辰安发难,“大侄子这是什么意思?事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怎么,你这是存了分家的心思了?” 这话罪名就大了,其心可诛。 孟辰安可不怕,兀自镇定又不失风度地回答:“这是一开始就合作方案与谢先生谈妥的细节,这和是谁的公司没有关系。也是谢先生对我名下小公司的肯定。况且是否有第三方介入并不违背当初几位叔伯对与谢氏合作的初衷。各位,你们觉得呢?” 孟宏易气得狗脾气上涌,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被旁边的人死命劝阻,才避免了被外人看好戏的结果。 孟吉这次干脆事不关己,什么都没说,孟宏昌虽然老脸差点挂不住,但也知道轻重缓急,他喝退了老五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孟辰安,然后以和事老的身份宣布谈判开始。 因为出其不意,加上谢氏和孟辰安的公司早有准备,两方联手打了个孟氏措手不及,情势大大有利于孟辰安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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