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然没回答,他低头,和舒忱凑得极近,鼻间呼吸交缠,舒忱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躲。 于是意料之内的亲吻落下,舒忱忍不住颤抖,眼睛眯起,好像很难捱。这样的情态太像猫猫了,岑蔚然退开观察了会儿,甫又接着亲吻,还抚摸他的眼角和眉毛。舒忱受的刺激更大,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可岑蔚然这样亲他,他完全忍不住。 而昨晚哭着说要和岑蔚然做爱的舒忱,其实连接吻也不会。他不会换气,抓着岑蔚然的校服前襟不住发抖,总是寻着间隙换气,岑蔚然不得不停下等他,再重新吻上去。他也不会配合岑蔚然,岑蔚然勾着他的唇缝让他张嘴,舒忱迷糊地张嘴,结果差点咬到岑蔚然的舌头。 岑蔚然便先退出来,说:“不要咬人,舒忱。” 舒忱已经脸红到要爆炸,他小声询问岑蔚然:“是要……舌吻吗?” 岑蔚然想笑,说:“对。” 他又捧着舒忱的脸,叮嘱:“你乖一点。” 什么叫乖一点?舒忱不懂。 而探入口腔的软舌很快叫他失去防备,傻傻地不动让岑蔚然吃了个干净。 但岑蔚然必须要去上学了,舒忱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吻就结束了。岑蔚然舍不得舒忱,就又附身亲了脸颊,说:“我去上学了,有事和我打电话。” 舒忱瘫软在床,昏昏沉沉地点头。 - 舒文柏和刘晓瑛的通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其中大半时长都是在吵架。 舒文柏:“橙橙都说了他不愿意做手术,你一个劲的逼他有什么用!” 刘晓瑛:“我逼他?!舒文柏你说的真好笑,这么多年你对舒忱不管不问,现在跳出来管孩子了,舒忱做手术这件事你管不着!” 舒文柏:“我是他爸爸!我也有监护权,我凭什么不能管他做手术!” 两人吵得愈发激烈,直至舒文柏告诉刘晓瑛,“反正橙橙在我这儿,你别想把他带走!” 刘晓瑛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火速杀到舒文柏家。 舒文柏要准备去上班,恰好被刘晓瑛堵了个准。刘晓瑛一晚没睡,还穿着昨天的套装,她见了舒文柏,连句开场白都没有,就冲他厉声道:“你给我把舒忱叫出来!” 舒文柏何曾见过这幅尊容的刘晓瑛,他下意识就把刘晓瑛往家门外带,“走走走,在这儿说什么,橙橙不想见你,你快走吧。” 刘晓瑛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舒文柏赶紧拉了她一些,可刘晓瑛拎着手包反手就推开他,“你别想把我赶出去!我今天必须要见到舒忱!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他叫出来!” “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舒忱不想见你,他不会去做手术。”舒文柏一抻被揉乱的衬衫,觉得刘晓瑛简直不可理喻,“而且你找的什么狗屁医生?叫橙橙做女人?你怎么不把橙橙带泰国去?我看泰国医生比你找的那医生技术好多了!” “!!!” “舒文柏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个意思,这么多年你没一点长进,听不进劝还觉得自己没错!还好橙橙没遗传你这臭毛病!” 刘晓瑛闻言气得拿手提包猛砸舒文柏,头发散乱地垂在肩头,“你叫舒忱出来!” 舒文柏不好还手,可嘴上不留情面,“你瞧瞧你自己,完全就是个不讲理的泼妇!疯子!舒忱和你这种妈妈住一起还不得疯了!” “你滚——!”刘晓瑛尖叫大喊,伸手意图抓花舒文柏的脸,“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舒文柏连连闪避,狼狈极了,和刘晓瑛对骂,“疯婆娘!” 也怪别墅隔音太好,继妻做完瑜伽后才瞧见舒文柏的狼狈处境。她大叫着从家里冲出来,“不许打我老公!!!” 有了第三人加入战场,场面一时变得更加混乱。舒文柏好险从刘晓瑛的捶打脱身,一见他两任妻子扭打在一起互相扯头花,又赶紧分开两人,吼道:“都别再打了!” 在舒文柏的强制分开下,刘晓瑛呼哧呼哧喘着气,头发已经乱成鸡窝。她顾不得整理自己的形象,也终于看到听到动静出来的目瞪口呆的舒忱。 舒忱印象里刘晓瑛一直是精明能干的形象,她向来将自己拾掇得齐整妥帖,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失态的地方,更不可能在外头与人动手动脚。 刘晓瑛气息粗重地道:“舒忱,跟我回家。” 舒忱摇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不要,妈妈,我不想做手术。” 刘晓瑛眉毛一竖,又要发火,却听继妻讽道:“和你这种控制欲的妈妈生活在一起不得病才怪呢,孩子都不想和你回家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刘晓瑛攥紧了拳头,向来熨帖的西服外套皱皱巴巴的。她不再年轻,熬夜一晚脸上老态明显,皮肤暗沉发黄,比不得她身旁保养良好的全职太太。 “舒忱,你跟不跟我回去。” “别去橙橙,就在家住着。”继妻刻意咬重了“家”一字,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不着痕迹地朝刘晓瑛翻了个白眼。 舒忱实在不喜继妻的装腔作势,他也知道刘晓瑛极其厌恶舒文柏的第二任妻子。 因为继妻曾是舒文柏的秘书,在舒文柏尚未和刘晓瑛离婚时就意图插手二人的婚姻,等舒文柏一离婚就自荐枕席,不管风言风语就勾搭上了自己的老板。 然而舒忱更不想和刘晓瑛回家,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缓缓地摇了摇头。 得到答案的刘晓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失望又愤怒。 她什么也没说,拿起落在地上的手提包,拍了拍上面的浮灰,踩着高跟鞋背脊挺直地离开了。
第37章 37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舒忱再次回到学校后受到了全班同学的热烈欢迎! 舒忱被团团围住,从到校到升旗仪式结束,他身旁围着的人都没少于三个人,全在询问舒忱为什么开学一个多月了才来上课。 蒋哥只得在课堂上解释:“别围着舒忱了,他没来上学是因为摔伤了,骨裂,要在家休养。” 又和舒忱道:“你爸说你腿还没好全,要是有任何不适尽早告诉我。另外你落下的课程内容可以找老师补课,找同学也行,比如岑蔚然啊。卷子那些尽量都补上,实在补不完就算了。” 舒忱老实点头。 “然后再宣布一件事,本周三下午有个专家讲堂,省教育厅请了全国有名的肝胆脾胰外科专家在我们学校做学术讲座,省台会过来录像。我们班有4个名额,先自愿,没人举手我就安排了啊。” 蒋哥说完,只有一个男生举手,表示自己要去。 “行,还有人吗?” 蒋哥等了一会儿,没人再举手了。他道:“那我点人了啊。先说明,有省台录像我才这样,别私下骂我哈。” 话毕,他点了岑蔚然、舒忱和严陶宜。“就你们四个人了,下课后来我办公室,学校要统一着装,我把你们的尺码报上去。” 课间,蒋哥向四人解释了此次学术讲座的重要性,“这次讲座是省里下了文件,要什么搞专家进校园,第一站就选在我们学校,所以这次讲座非常重要,一定注意形象,学校准备给大家租正装,统一着装。然后你们回去也先读读肝胆脾胰的相关资料,各自准备几个问题,最后的提问环节不要冷场了。” 四人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段时间未见,舒忱看见严陶宜还有些不自在,心里总记着严陶宜喜欢岑蔚然的事。回教室的路上,严陶宜关心他腿伤,舒忱嗯嗯应答了几句,表情不大自然。 岑蔚然落后几步,配合舒忱的步速,“你怎么了?” “没怎么。”舒忱不敢让人听见了,声音很小,“就是……严陶宜她还喜欢你吗?” 岑蔚然俯身和他咬耳朵,“可能还余情未了。” “那、那——” 舒忱勾了勾岑蔚然的小指,“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岑蔚然忍不住笑,“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我只爱你。” 舒忱:“!!!” 他迅速扫视周围经过的学生,见没人露出异样的表情才放下心来。 “你在学校收敛一点啊,说这种话干什么。”舒忱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你这样让我想和你接吻了。” 他唉声叹气地说:“但是不行,学校到处都是监控。” 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正中红心。 岑蔚然偏过头,强行忍住了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舒忱的冲动。 学校确实不方便,课程太多,时间太少,小树林又是被教导主任抓的高危地,即便岑蔚然敢冒这个险,但小树林人满为患,不适宜做些更亲密的举动。 舒忱倒是适应良好。他最近不敢住天悦城,怕刘晓瑛跑来抓他,便住着舒文柏在酒店的套房。酒店离学校有些距离,他因此得以和岑蔚然多走一段路,路上两人柔情蜜意地说些情话。接吻是不敢接的,毕竟酒店大堂那么亮,客人又多,舒忱连拥抱也不太敢,只用眼神依依惜别。 到了周三,四人换上学校租好的正装前去报告厅听讲座。 学校租的正装质量一般,也并不太合身。舒忱身上的大了,裤子松垮,走两步就要掉;而另一位男生的正装就小了,穿着如同紧身衣,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男生羡慕地看向岑蔚然,“怎么你穿正装就这么帅啊,我穿着就像买保险。” 又冲舒忱道:“少爷就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舒忱:“喂!” 舒忱并不算矮,但他骨架小,肩宽撑不起来,腰还细,学校租的正装在他身上挂不住。他狼狈地提着裤腰,“要是穿我自己的衣服肯定不这样。” “少爷你那是定做的西装,哪能和这比呢。只有岑蔚然才是身材好——”男生啧啧称赞:“看这肌肉,以后我健身就以你为标准了。” 岑蔚然走在最前,听了这话说了句,“其实我的衣服也小了。” “啊?完全看不出来啊?” 舒忱:“哪有胸肌绷得那么显眼!” 气死他了!明明只有他看过岑蔚然的胸肌!现在全被看光光了! 但不得不说,岑蔚然就是适合穿西服,显得格外禁欲,又有魅力。在没有跨过成人大关的十七岁,大部分男生要么油光满面加青春痘,要么身高不够体型不够,帅得清爽还肩宽腿长的岑蔚然,穿上正装俨然有了成年男性的魅力。 岑蔚然一行人于指定地点落座,等待讲座开始。 报告厅内陆续坐满了各个年级的学生,省台派来的工作人员也到场调试设备。楚江四月的气温就已经很高了,但还没到开空调降温的地步。报告厅人多又闷热,舒忱还穿着正装,简直要热晕了。而原定于下午三点开始的讲座推迟到了下午四点,因为专家才下飞机,在来学校的路上堵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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