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希撒娇:“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小叔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欢快的笑声。 吃完年夜饭,贺初秋又被贺晨希拉进院子里堆雪人。 下午刚下了一场雪,却又在傍晚时停了,积雪薄薄一层铺在地上,已经被踩出了泥泞。 贺晨希仔仔细细地收集了一堆新雪,大发慈悲地分给贺初秋一半捏雪人,和院子里另一户家的小孩儿比拼。 “别感冒了。”贺光琴开门出来,给他们一人围了匹围巾。 贺初秋蹲在地上捏动物,红色围巾盖住下巴,鼻尖被冻得通红。 隔壁的小孩儿也不甘示弱,拉着自家大人加入了战局。 说是两个人捏,但贺晨希年纪小,玩了一会儿小手就被冻得通红,捧着个暖水壶开始当指挥师。 在贺初秋灵巧的双手下,一只小狗渐渐现了形。 今天雪不厚,小狗只有巴掌大,两粒黑豆做眼睛,呆头呆脑,可爱得要命。 “哇,小狗!好可爱!!” 贺晨希喜欢得要命,围着小狗转来转去。 贺初秋掏出手机拍照,正准备发出去又突然愣住,有些失望地停下了动作。 “嗡——” 仿佛心有灵犀,他手机突然振动,贺初秋收到了一张图片。 雪地里坐着一只雪白的猫咪,不苟言笑,高贵又漂亮。 “哇~~好可爱的猫咪!”贺晨希兴奋地凑了过来,“小叔小叔,这是你朋友捏的吗?” 贺初秋喉结滚了滚,点头:“是。” 贺晨希捧着小狗和手机里的猫咪过去PK,大获全胜。 两个小朋友凑到一起分享雪人,贺晨希踩着泥泞的积雪过来把手机还给他,好奇道:“小叔,这是不是在我们门口拍的呀?” 他们门口? 贺初秋接过手机一看,发现小猫脚下确实是他门口的台阶。 “你朋友给你送过来的吗?”贺晨希眼睛亮了起来,跑过去就要开院门。她个子不高,踮起脚尖好不容才取下门栓。 “别——” 贺初秋想制止她,贺晨希却已经把门打开,冷风吹了进来。 贺初秋心头一凛,几乎是本能想要逃避。 门外却没有人,只有台阶旁边放着只雪捏的猫咪,猫咪下方,有一道离去的脚印。 贺晨希睁大了眼睛:“小叔,你朋友呢?” 贺初秋抬起眼,巷子背后隐去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没有勇气查看,垂下眼说:“不知道,可能离开了。” 贺晨希:“那我们要把小猫带回家吗?” 贺初秋闭上眼,点头:“带回去。” 贺晨希笨手笨脚地蹲下身,正要伸出她那胖乎乎的小肉手,却被贺初秋制止。 “我来吧。” 贺初秋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把雪做的小猫请回了家,和他之前捏的小狗一起放在了窗台上。 大年初一,家人惯例要去庙里祈福求好运,贺初秋有些感冒,被独自留在家里休息。 院门关了又开,贺初秋以为是谁忘了拿东西,没放在心里。 贺初秋再次睡过去,迷迷糊糊中,一只温热的大掌探进被窝,他身体突然被强制开机。 起初,贺初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和寒曜年在一起后,他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 他身体本能地往对方靠近,直到对方动作越来越大胆,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 贺初秋猛地睁开眼,看见寒曜年正坐在他床边,一只手探进被窝,动作。 贺初秋又羞又怒,满脸通红地抱着被子往后躲:“寒曜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寒曜年穿着件学院风羊绒衫,一副优等生的乖巧模样:“我跟阿姨说,我来和你一起学习。” 贺初秋:“我可没有同意!” 寒曜年伸手探他额头:“阿姨说你感冒了?有发烧吗?” 贺初秋别开脸,表情很冷:“不关你的事。” 寒曜年收回手,若有所思:“果然在发烧,怪不得摸起来那么烫。” “寒曜年,”贺初秋开口赶人,“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立刻从我家出……唔……” 话还没说完,他本人低头堵住了嘴唇。 贺初秋张嘴一口咬下去,血腥味在口腔里扩散,寒曜年却没有松开,反而趁着他张嘴加深了这个吻。 “寒曜年,你松开——唔——” 硬而热的物体进入,贺初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是两户人家合住小院,共用厨房和厕所。贺初秋家人离开了,隔壁人家却还没走。老房子隔音不好,贺初秋能听见隔壁亲戚过来串门,孩子们在院子里蹦蹦跳跳。 突然间,有小孩儿被贺初秋窗台上的小猫小狗吸引了注意,趴在墙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雾蒙蒙的玻璃上印着两个小脑袋,隔着一层纱窗讨论他们的雪人。 “寒、寒曜年……”担心被人看见,贺初秋紧张得浑身发抖,他伸手推人,却被寒曜年抓住手腕按到头顶。 简陋的床板经不起他们折腾,被压得咯吱咯吱响。 玻璃窗外,两个小朋友被动静吸引,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没礼貌,盯着人家窗户看什么呢?准备出门了。”大人走了过来。 贺初秋吓得睁大了眼,寒曜年却故意恶劣。 贺初秋咬住下唇,死死克制住喉咙里的声音。 “我听到了,”小孩儿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里面有声音。” “哪儿有什么声音?”大人看了眼,随口道,“他们一大早就出门了,可能是风吹的吧。别看了,再不出发来不及了。” 小孩儿被大人带走,贺初秋劫后余生,又被潮水淹没,狠狠咬上了寒曜年侧颈。 他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力,寒曜年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又混不吝地拉开衣领,笑着说:“宝贝儿竟然这么热情?” 贺初秋又伸脚去踹他,好不容易才挣脱,又被寒曜年抓住脚踝扯了回来。 “贺初秋,你要记住,当初是你勾引的我。”寒曜年反手抓着他手腕,小腹紧绷,人鱼线两边冒出大股大股的青筋,“凭什么你说不喜欢了就能分手?没那么容易的事。” 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贺初秋已经记不清这样过了多久。 狭小的房间里充满了他们的气味,但凡稍有经验,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发生过什么事。 贺初秋浑身酸软躺在床上,身体布满牙印,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寒曜年的痕迹。他累得像块儿被过度使用的海绵,却还是被寒曜年反反复复,持续开机。 时间从清晨来到正午,然后是下午,期间贺初秋被寒曜年抱着草草喂了顿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此时的寒曜年陌生得让人可怕,乖学生的外表褪去,露出他阴沉嫉妒的内里,他发疯地占有贺初秋,连吃饭期间都不让他有任何逃离。 当贺初秋再次恢复意识,夕阳穿过窗户斜斜照在床上,黄昏来临。 时间很晚了,家人们随时会回来,偏偏他和寒曜年还一片狼藉。 贺初秋不敢赌运气,伸手推他:“寒曜年,我家人快回来了。” “所以?”男人按着他后背,眸色沉沉,表情冷戾。 贺初秋闭上眼,狠心开口:“寒曜年,别让我恨你。” 寒曜年停下了动作,足足过了一分多钟,然后他离开贺初秋的身体,坐在床边开始穿衣服。 贺初秋缩进被子,把身体蜷缩成球。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寒曜年穿上大衣,垂眸看向贺初秋蜷缩的背影,“如果你心意已决,我不会再回来了。” 贺初秋指甲牢牢嵌进掌心,竭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寒曜年呼吸沉沉,期待着最后的转机。 被分手后这几天里,他一直在寻找致使贺初秋和他分手的外因,双方家长,老师威胁,甚至是第三者的参与……可周围干干净净,他什么都没有查到。 或许的确如贺初秋所言,他只是厌烦了他。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十分钟过去,寒曜年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他终于接受宣判,失望离开。 关门声响起,贺初秋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 他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逛庙会、出门祈福的人,一路堵车,贺光琴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他们吃完饭才回来的,贺光琴拿着打包盒进屋,说:“秋秋,我给你带了晚饭。” 贺初秋“嗯”了一声,声音又涩又哑。 贺光琴一听声音就不对劲,进屋一看,贺初秋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眼睛又红又肿,额头烫得要命。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贺光琴自责不已,“早知道该带你看看医生。” “妈妈,”贺初秋抱着她的手,借着生病发泄委屈,“我好难受。” 她儿子懂事得早,上初中后就像个小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脆弱了。能这么和她说话,想必是难受得不行。 贺光琴心疼极了,伸手去扶他:“起来,妈妈带你去医院。” “不去看医生,”贺初秋躲开他的手,软绵绵地摇头,“我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贺光琴没有强迫他,又问:“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贺初秋说没有。 贺光琴给他热了晚饭,又盯着人吃完退烧药,她本想再说点儿什么,但看贺初秋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那里。 整个春节贺初秋都病恹恹的,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安静下来,就会盯着窗外的小猫咪发呆。 今年是个暖春,春节还没过正午气温就升到了零度。 雪做的小猫一天变得比一天小,终于有一天贺初秋醒来,发现小猫化了。寒曜年也彻底离开了他。
第50章 电视里传来小品的吵闹声, 屏幕前的人们却已经笑不出来了。十年过去,春晚小品变得越来越难看,曾经满怀期待守在电视机前的人, 现在基本都在低头刷手机, 只把春晚当个背景音。 尴尬的表演,生硬的说教, 毫无新意的台词…… 台下观众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贺初秋却突兀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搞笑的笑话。 贺晨希从手机里抬起头,有些纳闷, 不懂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小叔, 怎么突然笑点这么低了。 贺光琴放下手里的水果,坐到贺初秋身边说:“儿子,咱们谈谈?” 贺初秋这才回过神来, 有些莫名:“谈什么?” 贺光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小品下场,春晚节目换成了一支歌舞片,演员们卖力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屋里的人们却毫无心思, 都支着耳朵关注这边的动静。 “没什么,”贺初秋站了起来,“我先去躺一下, 您回家时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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