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不是糖]柏耳我朋友,人很好,骂人的智障趁早闭嘴。” 因为是大号,底下评论一万加,柏耳还没来得及震惊,接连收到了两条群里的消息,是宋霄方和向赴的消息。 他俩平时也在网上接点稿,虽然粉丝基数差柏耳差很远,但是多少也有个十几万粉丝。 “[云霄的方向][转发了“糖糖爱默”的微博]也是我朋友。” “[向赴][转发了“糖糖爱默”的微博]也是俺的!” 柏耳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唐立很快在群里蹦出来,发了个扭屁股的表情问道:“怎么样,我那条微博,帅不帅?” 柏耳笑着骂了句:“几个傻逼。” 另一边新闻发布会现场,徐寐蹬着高跟鞋的咔哒声停了下来,她低头看了手机,指尖凝固般的往下滑,最后完全愣住。 策划部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寐姐,记者还有半小时就到了,现在还需要过一遍流程吗?” 徐寐盯着屏幕沉默了两秒,轻轻摇摇头:“不用了。” 工作人员哦了声:“那我就直接把发布会的数据投放给媒体了。” 徐寐摇摇头,盯着页面上密密麻麻、整齐统一的字和图道:“不用开了,让路默也不用来了。” “啊?” 页面上是各种陌生的ID,但是内容都很统一,都是一张红字白底的醒目图,配上一句话,图片上是一段很长的引文。 “[神经病之母]“兰启,当代画家,四十四岁早逝。她在世时创作了一千零二十四张画作,其中油画五百三十六张、水彩二百六十张、素描及黑白版画一百七十六张、素描一百零一张,她已故后,无偿将价值不可估量的所有画作尽数捐献给所有美术院校。兰启在国内美术史上具有无人能替代的地位、在每个热爱美术的学生心里,她始终没有离开过。”作为一个美术生,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消息免打扰就不要打扰]本人03届美术生,天城美术学院油画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watch what]本人07届美术生,川江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月亮染红了太阳[本人04届美术生,黄州美术学院工艺美术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也许可能大概明天应该能早起]本人06届美术生,庆原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拒绝并抵制各大媒体、营销号和个人编造莫须有的事实、抹黑兰启。” 长长的名单,几乎国内所有院校,所有美术专业,都在里面了。 一直往下拉,根本拉不到尽头,每一条微博都是美术生的控诉,每一声控诉都含着无尽的愤怒。 水能覆舟,就能载舟。 被网络的恶意诋毁和倾覆的,终究会被汹涌的爱意和勇敢铸造重生。
第50章 第 50 章 很快#拒绝抹黑兰启#的话题就被带上了热搜,在热搜上高居不下,在这种舆论的压力下,很多恶意的营销号和无良媒体就被迫删了微博和道歉。 不仅如此,随着控诉的微博越来越多,发声的人越来越多,引起了有关学校和官方媒体的关注,很多艺术院校的官方微博都发博为兰启正名,其中好几家地方官媒也出面斥责了这次的网络乱象。 纷纷扬扬后,兰启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是路默的事情还陷在僵局之中,众说纷纭,有还是坚持路默有错的,有觉得被打的人可怜的,也有觉得先撩者贱的。 虽然兰启的热搜上了之后,扭转了很大一部分舆论,但始终是路默打人不对,很多网友都众说纷纭。 “虽然柏耳被骂确实很可怜,但被打者也始终无辜呀,怎么能把自己遭受的伤痛加到别人身上。” “对啊,那人骂人的时候也没想过他妈妈确实去世了,谁知道这么倒霉正好撞枪口上。” “楼上的人怎么说话呢,木白白白都已经澄清了说对方是几个流氓,他过去救人才撞上几人的,到底是谁先撩者贱搞清楚。” “问题是没有证据啊,这怎么说都行,他还能说对方抢劫杀人放火呢。” 柏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翻评论都是差不多的言论,虽然还是有很多负面的消息,但比起事件突发的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能做的都做了,在能控制的范围内,这件事对路默的负面影响已经降到最小了,现在要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 这两天发生的事仿佛让时间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透明落地窗外阳光打进来,照在红豆金黄的尾巴上,终于渗透进来一丝暖意,驱散了屋里的阴霾。 柏耳伸出手,红豆朝着他喵了两声,似是察觉到什么,往日最讨厌被rua的红豆主动朝着柏耳走去,猫爪踩住了柏耳另一只手,同时尾巴缠上了柏耳的小指指尖。 柏耳反手把红豆抱上膝盖,然后抓着猫爪,随手扒拉地毯上的平板屏幕:“分点好运给我,让我刷到点好消息。” 红豆喵了声,歪着头懵懂的看着屏幕。 柏耳一边撸着红豆,一边就着红豆的猫爪看新闻,所幸的是路默的热度比之前低了一些,只要一直在降就好。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打算再刷新一下就去洗把脸收拾收拾补个觉,却在放开猫爪的瞬间愣住。 一个叫盛装出席你的葬礼的ID发了微博,底下是几万加的评论。 “[盛装出席你的葬礼]很抱歉现在才出来澄清事实,我是这次所谓“路默醉酒打人”事件中的受害者,对,但加害者既不是路默,也不是柏耳。” “十月二十三日,我从酒吧出来,遇上了三个喝醉酒的男生对我进行言语和肢体上的骚扰,柏耳听见求救后,让我先离开,在离开时被打的男生欲对我动手,才被柏耳打伤的。” “那天回来后我非常后怕,在家里不敢开窗不敢见光,缓了一天后精神状态才重新恢复,第二天就去警局报案,办完手续和案件记录后昨天才上微博,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出手救人的人被污蔑了莫须有的罪名,犯罪份子被洗成无辜可怜的被霸凌对象。我真的很难过。” “当时事情发生时我偷偷按了录音,以下是当时的录音,以及我的报案记录备份,我想应该比网上的所谓路人爆料可靠很多,希望所有正义都能在阳光下能得到伸张。” “最后,非常非常非常谢谢@木白白白白。” 柏耳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后拿起遥控器,把家里封闭拉紧的窗帘拉开。 全部的阳光终于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柏耳低头捏了捏红豆的猫爪子:“她谢谢我,那我就谢谢你好了。”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立了大功的红豆喵呜了声,目光澄澈的歪了歪猫脑袋。 正在这时,门口门铃突然响起,柏耳把猫放下去开门。 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熟悉的烟草甜味涌入,接着他猝不及防落入一个烟草味的怀抱中。 旋即,唇齿被撬开,烟草香入侵舌尖,席卷了他整个口腔。 他愣住,片刻后轻轻闭上双眼,任由对方的气味缠绕上自己。
第51章 第 51 章 熟悉的烟草香味缠绕在舌尖,像是烟丝,涌化成一丝丝的蛊惑,让人不受控制沉沦。 柏耳大脑宕机,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暂停程序的机器。 在和路默没见的这一晚上,他没有一刻有这么想要见到面前的人。 路默放开他,眸色依旧清冷,但眼周的乌黑却能依稀看出。 他静静盯着面前的人,许久后声音低沉道:“想你。” 许久后路默等到人的一句轻轻的嗯。 路默好笑:“嗯什么?” 柏耳轻轻道:“我也想你。” 两个人走进屋,开灯后路默注意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没睡好?” 柏耳在鞋柜里给路默胡乱翻了双拖鞋:“外面这么多媒体,你也不怕被拍到。” 路默拉下口罩,抬眸看了圈周围。 大理石的灰质地板,简约的欧式吊灯,门口柜子上几十万的红珊瑚,和记忆中的完全一致,像是他昨天才来过。 他目光从珊瑚上收回来:“没人跟。” 召开新闻发布会徐寐通知他不用去了,一上微博才发现热搜上全是#拒绝抹黑兰启#,徐寐私下把新闻和各家媒体准备发的替兰启发声的通稿给路默看了,让他不用担心。 事实上徐寐不给他看他也清楚这事已经被解决了,没什么非要开发布会的必要,他当即就想来找柏耳,被徐寐一口一个祖宗的拦下来,说现在媒体都盯着他,好说歹说才让他缓缓今天再来。 柏耳责怪他:“那也是啊,你不能再等几天,这阵子视线才从你身上转移,万一再被拍到,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柏耳还被一进门那个带有侵略感的吻弄得没缓过神来,他定了定神,转身去拿杯子:“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红豆像是雷达一样,一嗅到路默的味道立马就蹭蹭蹭迈着猫步下了楼,在他的脚边贴贴。 路默把红豆从脚边捞起来,路默一边折它的耳朵一边抬头看柏耳:“去睡会?” 柏耳给路默端来一杯温水:“我不困,你吃饭了吗?” 这两天就这个事情闹得,他们周围的人都没休息好,他爸在国外看见消息,在医院都连着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身为当事人更不可能睡得安稳。 路默来得着实不容易,一路上跟贼从监狱潜逃出来一样躲躲藏藏:“吃了。” 路默开口道:“之前恶意黑的媒体和营销号会告上法庭,剩下的让时间来解决就好。” 柏耳嗯了声,揉了揉疲惫的眉间:“那就好。” 确实,女生的那条微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说之前他们的努力是在源源不断往下滴的水滴,那录音和报案记录就是击穿石头的最后一滴很关键的水。 这两天一直挺着,也没睡多久,也没吃多少饭,做了这么多事像是不知道累一样,这会儿才感觉到疲惫席卷而来,整个人全部松弛了下来,然后再也提不起劲。 路默替他给猫添上了猫粮:“去睡吧,我在这儿。” 柏耳嗯了声:“我稍微去睡会,过半小时叫我。” 本来是打算睡半小时就起的,没想到躺上床就好像陷在里面一样,隐隐约约间他感到有人来重新给他盖好杯子,然后门缓缓合上,整个房间又重新陷入黑暗。 他迷迷糊糊闭上眼,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夜无梦,好眠。 等到重新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尽管被路默拉上了窗帘,但几丝微弱的阳光还是悄悄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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