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 “你干嘛!” 温诉回头,衣服卡在腰部往上,线条劲瘦的一截腹部暴露在卫松寒视野里。 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可能是因为灯光,白皙的皮肤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洗澡啊。难受。”温诉鼻音有点重,“晕乎乎的。还想吐。” 卫松寒:“……你给我吐厕所去。” “所以我才要脱。” “那你他妈进去了再脱!” 最后温诉迷迷糊糊地进浴室了,卫松寒才收起咬牙切齿的神色,这回真准备走了。 他可不准备善后温诉醉酒以后的事。 最好吐死他,看他下次还敢喝洋的不。 “嗯?” 走到玄关处时,卫松寒眼尖瞥到鞋柜上放着一盒创口贴,因为上面的图案有点眼熟,他就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是一只小绵羊。 小绵羊的眼睛圆溜溜,看起来温顺又可怜。 卫松寒顿了一下,在自己口袋里翻了翻,没翻到,他想起那张创口贴被自己放家里了,打开手机翻开相册。 相片是他拍的,上面也是一只毛茸茸的绵羊,当初第一次见Rei时,他给自己的。卫松寒后来没用,回家还拍了张照当纪念。 照片里这个,跟鞋柜上的这个一模一样。 没给他细想的时间,嗡嗡两声,温诉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响了。 卫松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过去,然后就见亮屏的手机上,有一个备注是“星夜”的人给温诉发来了一条消息。 “累哥,你今天怎么没来舞房啊?是不是经纪人跟你说了什么?” 卫松寒在原地怔了整整三秒,脑子里的CPU直接炸了。
第25章 Rei就是温诉 温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只看见卫松寒飞快的一秒残影,没等温诉说完一句“这就走了?”,大门就被砰地狠狠带上。 这动静够大,整个房间墙壁都被震得晃了晃。 温诉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病了,就算是吃速冻也不至于这么大火气。 再说,速冻挺好吃的。 他现在清醒了大半,也没再去管卫松寒了。卫松寒今晚能送自己回来,就已经是个相当异常的事儿。 手机摆在桌上,温诉擦着头发拿起来看,本来不想理星夜的消息,想了想还是回: “没什么,陈因叫我在家面壁思过两天。” 星夜的回信很快。 “为什么?卫松寒不都把你的谷清空了吗?你看论坛的数据没,你现在可是Break的第一!” 论坛用户整理的数据,那场陆上演出的特典会,Rei的销量在团里一骑绝尘,成了当之无愧的Top。简直震撼地偶圈。公司现在估计正在加班加点为他补库存。 但温诉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 除非卫松寒以后能场场都把东西扫空,不然这排名有什么用。而且看他那天在屋顶啃馒头样子,只怕也行不通。 温诉想起卫松寒吃着馒头还嘴硬的样子就想笑。 图什么呢。 “不知道。但这大概是陈因自己的安排。” 公司那个爱钱如命的老板看见了这次的流水,肯定巴不得温诉好好排练,下次Live接着给他赚钱。 地偶的Live门票收入都归公司所有,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只能从周边里抽成。但也是五五。公司在其中能赚很多。 “真的?那我就搞不懂经纪人咋想的了……” 有什么搞不懂的。无非是觉得他这次的流水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温诉本来态度就不怎么端正,要是他看不清自己,飘了,那就麻烦了。 只能说陈因果然眼光毒辣。 温诉只能打字让星夜别担心,经纪人再不满意,能解雇自己的只有老板。而老板现在大概率根本没有让他毕业的打算。 “那累哥还能跟我一起一直做地偶吗?” 温诉静了几秒,回道:“嗯。” 聊完天,温诉关了手机上床睡觉。 他头痛,醉酒的后劲现在才慢慢返上来,刚才在酒吧和卫松寒说过的话其实有一部分是借着醉意耍疯,胡言乱语发泄情绪。 如果不这么做,温诉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在冲动下干出点别的什么事。 他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但反正卫松寒讨厌他,那他对他干什么都可以吧。 也不能更差了。 温诉埋在被子里,单薄的墙皮在冬日果然还是有些冷,他蜷缩了下身体,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自家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但他太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偷难道还能把自己杀了么,温诉懒得管了。 卫松寒一路跑到距离公寓整整两公里外的地方才停下,他一路没停,是一种近乎于强迫大脑无暇思考其他的狂奔。 肾上腺素在飙升,视野都被汗水糊了一片,卫松寒擦也不擦,站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粗粗喘气。 过了好一会,他喉结微滚,呼吸平稳下来,大脑就迅速且无情地帮他定位到了刚才。 把那盒创口贴、那条聊天消息强盗似地拖拽到他眼前,逼迫他接受现实。 现实? 什么现实? 温诉是Rei的现实? 他想,应该只是温诉的哪个朋友正好跟“星夜”重名,而“累”这个称呼又恰好是温诉的外号。 这是巧合中的巧合。 你不能否认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巧合。 ——然后卫松寒就迅速被自己傻逼的脑回路傻逼到了。 他刚才跑了一路,在脑子里给这个现实找了很多借口,预设了很多理由。 但都没有一种能说服他。 卫松寒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相册里的Rei的照片,有些是卫欢之前传给他的,有些是他自己拍的。 他皱着眉,仔细盯着照片上这个人。 越看越觉得…… 好像跟温诉的五官,是有那么一点相像。 手上没有任何温诉的照片,他试图回忆,但温诉那货具体长什么样居然没法的很好在脑子里划出清晰的轮廓。 ——他他妈原来根本就没仔细观察过这个朝夕相处的同事。 不是,他没事观察男人的脸干嘛? 卫松寒咂舌挠了下头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列表的同事们群发消息:你们谁给我发张温诉的照片过来。 睡死的同事当然没回,还醒着的夜猫子不约而同地回复:? “不是,哥,你不会是要扎小人吧?这有违江湖道义啊。” “扎你妈。有没有就一个字。” “呃……好像还真有。” 同事很快发来了一张合照。是去年部门聚餐时,温诉难得去了的那次。 人群里,温诉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右边,一身白衬衫,懒洋洋地对镜头笑。 卫松寒:…… 温诉,原来是长这样的吗? 他定定盯着手机,来回打量温诉和Rei的照片。 越看……眉头就蹙得越紧。 头发长度不一样。 Rei每次都有把头发稍稍烫一下,额发则完全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弧度略显冷淡的眼睛。 尤其是被额发遮住的眼尾,微微上挑的形状,完全露出来时就显出一丝攻击性。 但照片里的温诉,头发长到要拿皮筋炸成揪揪,额发就摆烂地放下来遮住了睫毛。 除此之外,气质不一样,眼睛颜色也不一样。 反正,哪儿哪儿都不一样。本该如此。 但卫松寒现在就是越看越觉得,他觉得的不一样,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气质不一样是因为Rei本来就是营业模式全开的状态。 眼睛颜色不一样单纯的就是因为美瞳。 卫松寒:“……” 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卫松寒在原地什么都没想地站了足足得有十分钟,一辆汽车从身边唰地疾驰而过,卫松寒突然蹲了下去。他一手按住自己的后颈,脸彻彻底底埋在臂弯里。 喉结局促地滚了好几下,一双耳朵就忽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最开始是从哪儿来着?好像是,握手会。 “当然,我记得你。你是卫小姐的弟弟。”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你……那个,愿意的话。” “那就麻烦卫先生跟卫小姐说声谢谢吧。下次她来,我再当面道谢。” 那就是温诉第一次见到他吧。 为什么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冲他笑握他的手,还一口一个“卫先生”…… 怪不得。 卫松寒现在才后知后觉。 怪不得那天之后,温诉的态度突然就变了。不是爱答不理,不是讥诮无视,一反常态的主动跟他讲话。 “好看不?” “一般。” 卫松寒轻轻咬牙,耳朵更红了。 “你要去地铁站的话,我送你。你可以放心。我不是狗仔。不会问什么问题,也不会乱拍的。” “那,麻烦你了?” 怪不得那个时候,温诉显得很犹豫。 “地下偶像是什么?” “……你哪儿来的土包子?” 还会跟他装。 还有,马路上的那通电话。 “我不知道你看不看论坛,但你别听他们放屁。你不是只会媚粉,你那天唱歌很好听,舞也跳得很好,我很——” 卫松寒右手握拳,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妈的! “我刚骗你的,卫松寒。我没讨厌过你。” “你以前不这样。” “我只是好奇。” “……等我和你关系再好一点就告诉你。” 越来越多的碎片回忆在翻涌,在奔腾,在不可抑制地碾压他的神经。卫松寒不止耳朵红了,脸也渐渐有些发烫。 “所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生气,我是日常就看你不爽,不想理你怎么了?你少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 “我们不熟么?” “熟个屁!” 他那个时候……好像吼温诉了。吼得挺大声的。 “所以你要不要在这里跟我合个照?” 那照片现在还在他抽屉里放着。 “你不是有事想问我吗?” “所以你就非要我问呗?我为什么要问你?你以为你谁?” 现在知道温诉那天为什么不回消息了。因为他在工作,心情不好,下班就去喝酒了。他根本没空看手机。 “卫松寒,你为什么喜欢追地偶啊。” “我只是觉得……你眼光这么高,喜欢一个地下偶像干嘛?” 温诉在酒吧里为什么这么问。他问这两句的时候在想什么。 卫松寒不知道。 只记得温诉虽然笑着,但又好像在哭,想要对他说什么。 所以卫松寒那个时候才没能狠下心把他扔在酒吧里不管。因为他觉得这人再这样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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