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们卫哥有点怪。 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不说,还一个人跑屋顶上去了。 众人只当他心情不好,把这事八卦一样地告诉温诉,温诉叼着叉子若无其事似地“嗯……”了声,然后往后一靠,站起身来。 “?去哪儿?不都还没吃吗?” 温诉提着外卖袋子,人已经走到门边了:“嗯,去买瓶水。” 顺着楼梯登上天台,陈旧的铁门一打开,温诉就看见卫松寒背对这边大喇喇坐在椅子上。 旁边放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卫松寒嘴里叼着个玉米面馒头在啃。 “卫老师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听见温诉的声音,卫松寒才抬起头,一看见是他,表情又露骨地冷回去,咬了口馒头道:“你管我,今天就想吃点素的。” 其实是昨天买谷买到预算透支,虽然还有剩,但怎么也得节约点了。起码近期下馆子是别想了。 正好楼下就有卖早点的小摊车,卫松寒早上路过买了好几个。 反正吃什么都是吃,卫松寒对食物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 “干嘛,歧视馒头?又没塞你嘴里。” 温诉不说话,卫松寒就抬起眼睨他,温诉笑眯眯的。 卫松寒就看不得这人笑,温诉一笑就没好事。 “……你到底想干嘛?” 温诉把手里的塑料袋递到他脸前,没有任何说明。卫松寒没接,怀疑道:“这什么?” 温诉:“炸弹。” 卫松寒:“……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傻逼吧?” 最后他还是接过去,袋子里装着几个还没开封的透明食盒。炒肉炒菜炸鸡凉菜……相当丰盛,啥都有。 人不可貌相,温诉其实食量还挺大的。 “反正也买多了,要不分你点吧?”温诉道。 卫松寒道:“……电视剧才有的破理由你也拿来用,买没买多你自己没数?” 卫松寒抽抽嘴角,属实没懂温诉这么干的原因,他顿了一下,忽然认真地看向他:“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温诉不禁噗嗤笑了:“就你?” 卫松寒:…… 好他妈想揍他一顿。 最后卫松寒的逆反心理还是被温诉戏弄一样的态度激出来,夺过他装了炒肉的塑料盒,态度很大地勾勾手指。 “筷子。” 温诉在旁边轻轻“啊”了声,卫松寒就道:“干嘛?不会只有一双吧?” 温诉点点头。 卫松寒:…… “怎么办?要不我喂你吧?”温诉问。 卫松寒站起来:“不吃了。” 温诉这才把第二双筷子递给他:“开玩笑的。别激动嘛。” 他从头到尾都这幅吊样,卫松寒有种自己被猫耍了的感觉,所谓吃人手短,超高的道德水平和优良素质让他忍住了想把菜扣温诉头上的冲动。 冬天的屋顶还是有些冷,两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吃着午饭,似乎又变得暖和了一点。 卫松寒大概是想报复温诉刚才捉弄自己,无言地伸着筷子嘎嘎吃,速度奇快,而且专挑肉。 温诉在对面时不时掀起眼皮看他,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等卫松寒吃得差不多了,温诉才道:“你明天也准备吃馒头?” 卫松寒咬着筷子抬头,表情很戒备:“……干嘛?” 温诉道:“我天天都吃这么多,吃不完,要不明天也分你一点?” “吃不完你就别点。” 卫松寒低头塞了口凉菜。 “再说我明天不吃馒头。” “那吃什么?” “泡面。” “那不是一样么。” “要你管。”卫松寒又不可能跟他说自己砸钱追地偶去了,好在温诉也没问,算他识趣。 戳着盒底的葱花,想起之前去委托人家里交稿时,老妇人说看见温诉的画就知道他是被奶奶带大的孩子。 的确。他搞的画面分镜,卫松寒第一眼看到时其实也觉得……孤独。 明明这个词和温诉那副整天无精打采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设完全不搭。 “喂。” 温诉正把热茶从保温杯里倒出来,闻言抬头:“嗯?” 卫松寒欲言又止,一脸温诉欠了他五百万的臭脸。 温诉:“?要多少?” 卫松寒:“要个屁!我还不至于穷到吃不起饭好吧。” 温诉把纸杯递给他,里面是早上泡的苦荞茶,还是热的。 卫松寒微微一撇嘴,还是接过来喝了。 “所以你刚才想说什么?”温诉又给自己倒了杯。 卫松寒道:“什么什么?有吗,没有吧。” 温诉:“有。” 卫松寒:“没有。” 温诉:“有。” 卫松寒:“……” 虽然卫松寒觉得自己现在讲话有点弱智,但温诉能一遍又一遍跟他重复这种无聊的对话,明显更弱智。 “算了。”他把空纸杯团成一团,对准远处的垃圾桶遥遥一抛,精准进球。卫松寒站起来就走。 温诉在后面叫他:“你不是有事想问我吗?” 卫松寒脚步顿了一顿,想起前几天的事,莫名的火气就突然涌上来,搞了半天,温诉就没打算自己先开口解释解释是吧。但已读不回玩冷暴力的又不是他。 “所以你就非要我问呗?我为什么要问你?你以为你谁?明天的午饭用不着分我,我回家吃。” 卫松寒头也没回地走了。 天台的铁门砰地关上又被风吱呀吱呀地吹开半截,温诉望着,自言自语道:“……我又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 这顿午餐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温诉回到工位坐下就有点困,前段时间正好把所有委托都做完了,今天很闲,他闭上眼转着数位笔,要睡不睡。 同事在旁边问:“虽然你不会来但还是问一嘴,晚上大家要去酒吧喝几杯,你去吗?” 温诉果不其然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去叫卫松寒了。” 过了一会,同事回来道:“我靠,卫松寒也不去。我都跟他说了你不去了。他最近到底在忙啥啊?” 忙着追地偶呗。 温诉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下,没吭声。 今天照常是要去练舞室的,一般这个时点也会通知下次Live是什么时候了。 但临近下班时,温诉收到了经纪人的消息。 他还没来得及换新的手机号,也就午休几个小时没看,左下角的通话已经红点99+了。全是来自不同号码的未接电话。 他眼底有恹恹的霜寒闪过,当作看不见,点开消息。 果然是陈因来兴师问罪了。 “这次的事故我还在和老板商量解决方案。至于排练,这两天你先不用来了。说句我自己的心里话吧Rei,你要是不想当地偶,可以趁早毕业。这行虽然不像明星那么光鲜亮丽,但也不是半桶水晃荡的人能够胜任的。你也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那些真心喜欢你的粉丝。” 温诉垂眸,半晌,熄灭了屏幕,转身跟同事说:“酒局几点?算我一个。” 酒吧就在公司旁边的一条街上,到了晚上灯红酒绿,到处都是微醺的上班族。 温诉参加公司酒局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同事们都很兴奋,可惜温诉看起来心情不佳,坐下后就一个人在角落里闷头喝酒。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话头,大家就聊到卫松寒以前手机里那个“疑似”女朋友的人物。 “问卫哥他也不说,但看样子还没分呢。” “但真是女朋友吗?” “就是吧,谁会把不喜欢的人存手机相册里啊。我那天仔细看了眼,靠,大美女。” 聊到兴头上,他们就问温诉:“诉哥,你见过没?哦不对,你应该没见过……” 虽然这两人好像没有从前那么针锋相对了,但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公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卫松寒最近心情不好,尤其是看见温诉的时候尤其不好。 可能又闹什么矛盾了。习惯了。 “所以,你俩又因为啥吵起来了?肯定是卫松寒有问题吧。”喝嗨了的同事道,“他那人就那样,真亏咱们老板受得了他那脾气。” 温诉握着酒杯不置可否,没人注意到温诉其实已经喝了很多,毕竟他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别人都是想趁机聚一聚,他是真的冲着喝酒来的。 浅蓝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杯壁微微摇晃,像冬日沙滩上单调的海平面。 温诉又倒了一杯,才漫不经心道:“这次……可能是我的问题。” 两个小时后,同事们喝得都有些晃悠了,这才决定散会回家。 温诉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没人想到他酒量居然挺差,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诉哥,你家住哪儿?给你打个车送你回去。” 温诉没反应。 “诉哥?” “……寒。” “什么?” 同事弯腰凑近了温诉,这才听见他在低声叫卫松寒的名字,后面还接了一句:“我他妈……才想给你一拳。” 同事:“……” 你们也不用喝醉了也这么恨吧! “诉哥,醒醒,回去了。” 他加大音量又喊,这才换来温诉微微睁眼,给了他一记不耐烦的冷眼,意思是让他滚。 这种喝醉了就变脸的人也不是没有,同事只觉无辜:“那你有家里人来接吗?还是女朋友来?” 温诉头痛得要死,以为喝醉了就能消退的烦躁也分毫不减,偏偏这个时候卫松寒那张脸还在他眼前一直晃。 “叫卫松寒来接我。”他索性直接道。 “啊?” “听不懂中文?” “喔、哦!” 晚上十二点,打完最后一把游戏准备睡觉的卫松寒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 他一边摘了耳机,一边往卧室走:“干嘛?休息时间打电话你是准备给我加班费吗?” 同事却不是来聊工作的,在电话那头磕磕巴巴:“不是,是、是……” “是啥?” “是……是诉哥喝醉了,他让你来酒吧接他……嗯。” 卫松寒:?
第24章 卫松寒的CPU直接炸了 卫松寒到酒吧一条街的时候,还剩下最后一个同事没走。 “这边这边。”同事在门口叫他,“诉哥在里面,靠窗第二个桌。” 卫松寒朝里看了眼,眉头皱着,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表情。 “咋了?” “温诉……”卫松寒道,“他到底叫我过来干嘛?” 本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过来一看,好像也不是。 “那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俩有工作要谈呢。”同事道,“哦,不对,诉哥刚才好像说想给你一拳来着。” 卫松寒:“……” 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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